水文轶事

远 猷

　　 早年水文工作

人们说创作的灵感来源于生活， 我回忆起多年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小品 ， 一是，驻守海岛的一名战士为排除孤寂，一人下象棋的表演，二是，陈佩斯表演的因要去除毛衣露出的线头，而拆掉了半件毛衣的情节。为什么让我特别关注，而且记忆犹深呢！因为素材就在我们水文身边。

岷江上游漳腊（川主寺），一小河名曰西源（黄胜关沟）1958年8月在此处建有漳腊水位站（1969年撤销）。夏老师一人长年驻守在此，按水文规范要求定时观测水位雨量，三百六十五天从不间断，住的是喇嘛庙，喝的是岷江源头水，一切生活必需品要步行几公里去漳腊乡购买，娱乐无从说起，连收音机都没有，更谈不上电视了，这种环境，这样的生活，需要多大的毅力来克服寂寞啊！多年的磨练，他创造了一套排除寂寞的办法。菜，自己种，从开花就挂牌编号，直至结果，记录它的成长过程；理发，自己对着镜子来解决，只图剪短，哪管美观；看书练字是他消磨时间的首选，他练就了一手书写与印刷体字不差上下的技能。水文数据月报表需一式三份，他在纸面涂上蜡，为的是既美观又不易划破，复写的报表清晰干净美观；我不会下象棋，但我知道他平时摆好棋盘，一人认真考究左右对垒，硬是练出了一手好棋艺，这就是小品素材之一。

六十年代，阿坝州交通极不方便，水文站又多分布在偏僻乡间河边，仅管这样，水文工作仍要坚持，而且一丝不苟。

分站（现为水文局）会随时派员检查工作，当年张老师就是一名检查大员，他经常要深入测站检查指导工作，常从马尔康分站出发，坐客车、货车、马车、拖拉机，骑自行车直至不能使用任何交通工具，只好步行去水文站。

记得某一次，他早早从镇江关水文站（建于1956年4月）步行去小姓沟马拉墩水文站（1958年1月建立，1967年撤销）检查工作，出发时天很冷，身穿毛衣，肩挎黄军包，脚登解放鞋，头顶遮阳帽，精神抖擞上路了。到镇江关乡左拐进岷江支流小姓沟，纵目望去，沿着山腰有一条羊肠小道，道旁荆棘丛生，道上乱石铺路，行走在小道上，看着山脚下的湍急河水，口干舌燥不可及，四周静悄悄，静得能听见远处野鸡小鸟的叫声和水声风声，急走时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那个年代，夫妻长期分居，一年难得相聚几天，更谈不上相互照顾了，此时，难免思念亲人，正在思绪投入之时，总感觉后面有什么扯他的衣服，因担心有野兽出没，只好加快脚步，一陣小跑，过了七弯八拐，仍感觉还在扯，这时大着胆子猛回头，结果才发现挂在挎包上的毛衣袖子只剩下半截了。当时毛衣多值钱啊！舍不得将拉掉的毛线扔了，只好原路回头，慢慢将挂在路边權木丛上的毛线挽起，收入包内继续前行。这就是小品素材之二。

2018.2.4.

茶马古道行

前两次松茂古道行是因家庭的变故而行，而第三次松茂古道行是我刚踏入水文行业第一次公差。

刚从学校毕业，立马就去打临工，想自谋生活啊！一天，突然有人告知，有单位要我，见面时才知接纳我到水文部门了，是干什么的一概不明，反正有饭吃，就这样昏头昏脑的顶着马夫的麻布口袋，冒着毛毛细雨，随唐眼镜（我的老领导）坐马车去了前不巴村后不挨店，孤零零座落在山边的镇江关水文站（格达坝村），从此确定了我的一生，那天是1964年8月24日。

因单位要求立马上岗工作，即刻安排我到马尔康分站（现阿坝水文局）参加培训。 学习班共16人，学习一段时间，1965年3月学习结束，返回时领了一些器材，如铅丝、油漆、仪器等，一切办妥，连人带货乘车去汶川，再坐马车到茂县，然后雇马帮驮上物资紧随马屁股后又一次松茂古道行。

当年若乘车回镇江关水文站，只能沿成阿公路经大草原去松潘，不仅路途遥远花时间，而且根本无车可乘，所以只能沿岷江山野小道步行。那年我17岁，回想当时身体孱弱，一圈50公斤的铅丝倒在地下我都无法扶起。这次古道行与过去不一样啊！是单位工作人员随马帮运物资，还有出差补助，仅管很少，已经很满足了。清晨，早早的紧随马帮踏上古道，出茂县城，过飞虹桥，一路上山谷回响着有节奏的马铃声和马蹄 碰撞在岩石上的清脆声，时儿又伴随着风声水声鸟叫声，因这次心情不同，所有声响都感到格外悦耳，感到非常轻松，行到落脚的骡马店（内地叫幺店子）下货、卸鞍、住店不在话下。晚上，马帮都有随身带的被盖，我啥也没有，店家丢了一床被盖，实际是一堆又黑又臭又烂的棉絮，放在木板搭成的通铺上，算是睡觉的地方了。我的适应性还是比较强的，但看着那环境和什物，我实在无法就此入睡，只好在火塘旁熬了一夜，人年轻，不知道啥叫累，第二天又随马帮上路了。走在崎岖小道上，一边是悬岩峭壁，一边是奔腾呛哮的岷江，在上较场坝马脑顶的山道时，给我印象极深的是：险，若吹大风必须贴岩壁弓身前行；累，三湾九倒拐全是望不到尽头的上坡路，上到坡顶，缓缓下坡，一会儿就走过较场叠溪海子到达太平村，一切平安！下午到达镇江关水文站，卸下货物才发现油漆桶在马鞍硬处磨出一小孔，漏出的油漆把马鞍和马背都染成鲜红的了，大家看到哈哈大笑，不在话下。

“马铃叮当声悠扬，西风瘦马路漫长”，三次不同背景，不同年代，不同年龄的古道行，记忆犹深，至今仍在我恼海中显现，其中有苦有乐，值得回味。

二0一七年十二月

　　松茂茶马古道，位于茂县岷江河畔，至今仍保留在公路对岸，岩上刻有“松遏保障”四字。

　　岷江上游位于茂县较场坝的叠溪海子。1933年8月25日发生7.5级強地震时，由山崩形成的堰塞湖。

　　岷江源（东支），地处松潘弓杠岭斗鸡台（漳腊），海拔3480米，是岷江和白水河的分水岭。

　　川主寺寺庙，以此庙名命名为地名。

　　松州古城。

冒险对外服务

说到双江口电站的建设，又牵出了我久远的记忆。

那是阿坝水文对外服务的雏形。当时修建马尔康松岗电站，州水电局要求阿坝水文提供水文资料为其设计使用。阿坝水文派出一行数人，由老唐(领导)带队去可尔因梭磨河测量水下断面。

冬季天寒地冻，大家争相穿下水裤冒险涉水测水深。当时，仅在横断面拉一根过河绳就下水，老唐在对岸用悬杆测深，刚测几点脚下一滑，人立马落水漂起来，他双手死死地抓住过河绳，刺骨的冰水瞬间装满了下水裤。张鼎钧老师在另一岸测水深，看见老唐落水，急着要去救他，脚一抬，不但沒救着老唐反而他也漂了起来，我在岸上急了，立马跳下水抓住过河绳慢慢移动过去，移到张老师跟前，一只手抓住过河绳，另一只手提着张老师下水裤背带慢慢移向岸边。上岸后才知道老唐坚持不了水的冲击已松手漂向下游，好在靠岸一侧是弯道，水不深，没冲多远被救上了岸。至今印在我脑海中的是张老师在水中那双求生的眼睛，以及上岸后脱下湿衣裤在山野河边围着野火取暖的情景。唉!水文工作苦啊!

2021.1.15

高山上拍摄的马尔康全景。

　　阿坝水文局原在马尔康三家寨，这是原机关所在地，现以拆除。拍摄于2006年8月9日。

　 这是梭磨河三家寨峡囗，水文分站机关和职工宿舍都建在半坡上，长年累月出门就爬坡，更难的是饮用水都必须下河挑，到了冬季零下十几度还要在冰凌中清洗衣被。摄于2015年4月1日。

　　马尔康松岗，拍摄于2006年8月11日。

草 原 岁 月

见大草原影像，牵出尘封在记忆中的点点滴滴。那是一九六九年，内地已接近“文革”后期，阿坝草原受内地各种“气候”的影响，不利社会稳定的因素开始在草原漫延。阿坝州政府按照党中央“政治解决为主，武装解决为辅”的要求，在州级各单位抽调人员，组成宣传队深入草原藏区 进行宣传教育引导工作。我与田眼镜、林小伙儿为州水文部门第一批抽调人员。记得领队为袁开喜副州长，队员以各部门人等组成。临行作动员讲话，记忆犹深的是随队医生告诫，草原上的生活是“脂肪加蛋白，吃了受不得”，大家多准备酵母片啊！”这意味着常吃牛肉、牛奶、糌粑，缺的是蔬菜，要吃酵母片帮助胃消化，否则你渭门关好过，沟口关难过啊！（戏谑好吃难排泄。渭门关、沟口为松茂茶马古道上的村寨，也是水文站所在地）。出发时间确定，大家打起背包坐上货车紧随武装军車出发。进入草原，沿途看见养路道班被烧，桥梁被毁，一路不见人烟。到达若尔盖县，我和眼镜分配在热尔大坝旁红星公社的热党坝大队，林小伙儿分配在郎木寺。入住的地方是藏民相对固定集中的地方（冬房），安排我们住大队保管室，保管室仅有一藏族老阿爸看守，他指一房间给我们住宿，开门入室看见里面堆的全是板羊皮（未硝揉的羊皮），他见我们带的被盖单薄，叫把羊皮全部垫在地下打地铺。 第一晚还按各自习惯睡觉，半夜冻醒，那时也不讲究了，全搞成通铺，这样暖和多了，要知道那是零下二十多度啊！ 我们进驻的地方距县城较近，牧民能友好交往，环境条件相对较好，不久便和他们成为好朋友，经过的事很多，仅将记忆深刻的点滴记叙。

二O一八年四月上旬

　　 惊 险（一）

一日，阳光暖暖的，正好牧民牵马路过住地，大家心血来潮教阿坝报社的曾记者尝试一下骑马。

曾记者曾今舒也，小个头，人亲和幽默。牧民选了一匹非常训服听话的马，大家把他扶上坐鞍，马开始小步前行。曾记者一下高了许多，正在得意之时，田眼镜悄悄走到马屁股后，猛地抽了两鞭，马突然受惊向前飞奔，大家大笑不止，忽听曾记者唉哟大叫一声！一看，臉上刮出红红的血印，眼镜也不知飞道哪里去了。这时大家才发现前面横着一根8号铅丝，好在曾记者个小，仅刮到臉，伤了点皮肉，若再高一点，那正好……，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钓 鱼（二）

在我们驻扎的村子旁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沿村边流过。听说小溪上游有一股温泉，长年湧水不断。

草原上气温极低，低到零下二十几度，但溪水从不结冰，而且还有热气腾升。沿小溪一线，一条弯曲的雾在空中飘逸，像一条白龙在草原上飞舞，美极了！

小溪流水潺潺，清沏见底，能清晰地看到一群群鱼儿在水中游弋，毫不惧怕外来的威袭。 一天闲着无事，我将冻牛肉切成小粒，大头针弯成小钩，一节小木棒，外加一根线做成鱼杆，再将小粒牛肉挂在钩上，放入溪水中。一会儿成群的鱼儿争抢钩上的牛肉，能清楚地看见鱼儿上钩，很容易拉上岸来。不一会儿就钓了很多草原上的细甲鱼，我们几个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骑 马（三）

某一天，我们从住地热党坝前往若尔盖县城，参加州指挥部召开布置工作的会议。

当时唯一能代步的工具仅有骑马，牧民早早地与我们牵来几匹非常听话的马，简单交待了几句骑马的要领，大家则各自跃马扬鞭向县城出发。一路上有说有笑，一会儿小跑，一会儿慢步，一会儿横坐在马鞍上。广袤的大草原，一望无际，远远看见县城，就是可望不可及。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快到县城时，只听曾记者不断诉说屁股好疼啊！不想骑马了，大家一阵好笑。

好不容易熬到县城，曾记者叫着要去医屁股，大家想是玩笑，结果真是疼痛难忍，撅着屁股进了卫生所，脱下裤子一看，屁股突出部位磨出了两个圆圆的血印。医生正准备消毒，再敷药，又是田眼镜出了个叟主意，直接将酒精点在磨伤的皮上，这时只见趴在病床上的曾记者大叫一声弹跳起来，蒙着屁股在原地哇哇大叫直打转，大家在一旁哈哈大笑，不在话下。

笑毕，找其磨破皮的原因，原来是他骑马不得法，屁股紧贴马鞍来回颠簸所至。回想当年，真是：黄连树下弹琵琶，苦中作乐啊！

造 船

初看标题有点离奇，但在阿坝水文确是真实的故事。

六七十年代，在河道上实施水文测量都是使用木船，特别是洪水期，为抢测洪峰，大家都冒着生命危险在船上工作，为此，还有几位水文职工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我曾参加过一次在大金水文站造船。要造的不是小船而是上吨位级的啊！ 造船的总指挥总设计师不是高学历的工程师，而是老杨师傅人称老杨哥。 当时领导只需告诉要造多大的船，他则能组织大家造出来。他造船无需图纸，全凭脑中存储的数据，一只铅笔，一个墨斗，一把木尺加上斧子锯子拉钻等等简单的工具则可。 他指挥大家改木板、断船板、钻眼、熬桐油、卡麻筋……。那时没有电动工具，一切都是手工， 大家按他的安排和要求进行，要不了十天半月，大大的木船在河岸神奇出现，连在长江边长大的重庆水手看到后都很吃惊。 在造船中有很多记忆犹新的事。拉钻，胥师傅是好把事，他站在木板旁，八字脚一蹬，双手拽绳左右摇摆，屁股也随着摔动，他拉的既轻松又美柔，我们都学不会。再是，船成形了还缺舵桩，需要一木质好约尺余直径的圆木。大家一起商量，一早提起斧子拉上架子车向山沟出发。一路边走边看，那有适合做舵桩的树，正好一棵倾斜在沟边的鹅掌树，直径也合适，我立马举起斧子猛砍，可惜力气小，刀不进反而弹了出来。当时又怕老乡发现（这是稍稍进行的），这时疯哥急了，手一举，我来！抡起斧子一阵猛砍，一会儿就将树断了。大家七手八脚将圆木抬上架子车，快速回到站上不在话下。造船是力气活，需要巧劲，改板拉锯我们小伙子还抗不过老扬师傅，往往一張板还未改下我们就气喘吁吁，他确轻松自如。可敬的老扬师傅已作古，他带领我们为阿坝水文造船所作的奉献值得我们敬佩和回忆。

2022.2.28.

汶川之行，摄于2006年5月11日。

　　过去我们常年与山河原野为伴。

　　大金川梨花盛开。

　　梭磨河峡谷风景如画，摄于2016年10月25日。

公 路 阿坝州过去的路况极差。茂县较场坝叠溪海旁的公路是在半岩上，坐外侧的人不敢往外看，去大金途中还有在瀑布下穿过的公路。

当年我的感觉是，坐在车上一切都交给驾驶员了，神经高度集中，麻木了就没了怕的感觉，当回头一看，胆战心惊，再也不想走第二次。一般到了特危险路段，车上乘客将全部下车步行，到了安全路段后再上车前行。 冬天路面结冰或雨天泥泞，就更险了，由于路况太差，车速很慢，一般每小时仅跑四五十公里，正常情况三百多公里要跑二至三天。曾有内地驾驶员在很危險路段没胆量驾车前行，只好请当地师傅开过极危险路段自己再继续驾车。

曾记得一年去成都省水文局汇编资料，结束后我一人携带两大口装有全局水文资料的帆布箱，随客车返回马尔康。从成都出发，第一天住理县，次日早起出发。刚过米亚罗镇，突然前方出现塌方，公路完全阻塞，一时无法通行，这时马尔康立即发车来接应，行李少的旅客连背代提爬过塌方段，我可傻眼了，只好雇请一人背资料箱，我自己也背一箱，使出浑身数解手脚并用爬过了危险段。某一次，也是完成汇编水文资料回马尔康。第一天还顺利，第二天下午汽车如老牛一样慢慢爬行在逶迤曲折的鹧鸪山公路上，到达山顶垭囗，心想离回家快了，刚开始下坡，突然前方传来塌方的坏消息，好在不严重，养路工人正在加紧抢修，大家静静地坐在车上等待通行，一等就是几个小时，慢慢夜幕降临，山上气温骤降。开始人们还相互交谈着，慢慢地没有了声音，车内漆黑，静得出奇，大家心想今天当山大王了（山上过夜）。驾车师傅心好，说今天能回家，大家关好窗户，少下车，然后打燃发动机给车内增加温度（那个年代汽车是没空调的）。又过几个小时，前方传来喜讯，路通了！这时人们比过年还兴奋，汽车开始慢慢滑行，一路车灯闪烁，喇叭长呜，漆黑的山谷一下热闹起来。一路还算顺利，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两三点了。

回想当年，车在路上抛锚是常态，极差的交通现状真是不堪回首。现在内地去马尔康已建高速路，省道路况也不差，一般草原上危险路段少，险在高山峡谷中。

不同环境造就了不同的人。山区的驾驶员进成都平原“晕”路！没事也怕交警。成都平原的驾驶员进山怕连续弯道，遇小事也盼交警！你说奇怪乎！

　　未建鹧鸪山隧道前，上下山的公路极危險，山高海拔4132米。

　　2004年修建的鹧鸪山隧道，现在新建了高速隧道。摄于2007年8月16日。

　　从马尔康去金川有一段公路是从飞瀑下穿过的。

　　冬天零下十几度，公路旁的滴水便冻成冰瀑。

　　从岩下开凿出的公路。

　　七十年代建在马尔康城中梭磨河上的斜拉桥，至今仍保留着。

　　这段公路上方常塌方，为保证行人和车辆安全，修建了混凝土结构的通廊，行人和车辆从下面通过安全多了，摄于2006年8月8日。

　　马尔康卓克基官寨对面的西索民民居。摄于2007年8月13日。

　看到马尔康三家寨我们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和二OO六年聚会的照片，牵出了我存封的记忆。多少老水文就这么散了，再也没有像那样聚过，瞬间泪水打湿了眼眶，想起了我的老阿坝们！顺便问一句：老阿坝，你还健在吗？

献给我的老阿坝们！

是谁？几十年后 ，仍珍藏着你的照片。是谁？记忆中你还是那个纯真的青年。是谁？记得你当年的糗事。

是谁？多少年不见，心中还时常把你掂念。

老阿坝，一个特殊的群体，早在微信还没出现，我们就是牢固的“朋友圈”。

电话里直呼你歪名的，是老阿坝，

不管你功成名就，还是官高位显，空着手，叩开你房门的，是老阿坝，而你，并不觉得他小气、寒酸。

刚一见面，无论你繁忙还是空闲，就向你敞开心扉的，是老阿坝。

老阿坝，能欣赏你的才气，能原谅你的无知，能同情你的不幸，能赞叹你的成功。

老阿坝，没有恭维和吹捧，没有世俗和偏见，没有冷漠和炎凉，没有谎言和欺骗。

老阿坝，是一首歌，让你想起美好的雪山草原。

老阿坝，是一片云，带你遨游梦幻的阿坝蓝天。

老阿坝，是一汪泉水，给你送来清凉和甘甜。

老阿坝，是一把火，给你带来激情和温暖。

老阿坝，

我们曾共同体验抢测洪水的凶险，

我们曾共同长年坚守在深山河畔。

我们曾同站，我们曾相依，我们曾畅想，我们曾失望，我们曾吃苦患难。

时光荏苒，时代变迁，我们的情谊，始终没变。

不论哪天，我们相聚在一起，是寻找长久的思念，是重温阿坝水文的情缘。是回首青春的自我，是了却自己的心愿。尽管，已经鬓发斑白，尽管，有些步履蹒跚，可是，我们依然年轻，因为，老阿坝的重逢，点燃了生命的火焰。

来吧，老阿坝！让我们举起酒杯，道一声珍重，说一声长远。让我们尽情地欢笑，尽情地畅谈。为纯真的阿坝情点赞！

改写于2021.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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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语：我把平常写耍的小段子归纳在一起，闲暇时翻一翻，同时也分享给大家，让你也加入怀旧的队伍，偶尔回想一下过去也是一种享受。段子中病句错字多，请指正！但故事是真实的，就当看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