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路，那茶……——那些关于走近刮风寨得深深浅浅的印记

小鱼

当暮色照大地的时候，我已经不知归路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上茶山都要经历酒精的考验，可这个考验，我真的是没有撑到最后啊！早上十点从景洪出发，因为一句“过了勐仑到勐醒就可以拐弯上易武的路了。”，我们自信满满地不开导航，又成功完美地错过下高速进入勐仑的路口，一路狂奔到了勐远仙境，发现不对劲时早已经完美错过。幸而我们没冲到勐腊，从勐远调转车头，按老国道的方向，整整多走了51分钟，终于见到了勐醒，然后看到了易武的指示牌……我们来了吗？不，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左弯接着右弯，上坡又是下坡，再是右弯又是右弯，还是弯……我的特点是不晕车，于是还可以欣赏风景，是的，除了满山遍野的绿，还有一纵一纵点缀的野樱花，淡淡的紫和那木棉花秃兀树上怒放着的红，这片山的远和近都是那么美……然后的午餐，我没有看清楚我吃什么，我只知道，两杯白酒下肚，我好晕。 晚饭之前，有茶，1999年的老茶，只是茶意虽浓，酒劲未退，我没有喝出茶的本味，老茶的厚重韵味。 泡茶的技能尚在，只是味觉和我渐行渐远。 农家的丝瓜老了，快可以做成瓜囊了呢！ 在这，蚂蚁也是自由的，它是想在夕阳西下前回到温暖的家里吧？ 农家菜足够美味，都是山里的，河里的，圈里的。好的食材只需要简单的烹饪，我不知道杨师傅是不是起了个大早，我只知道确实是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可我是吃了个寂寞啊，因为酒又来了，而我不出意外得醉了。 睁开眼睛是第二天早晨，早餐吃不下，头晕手抖肠子青（后悔得发青，酒香情浓也莫要贪杯啊）。既然向往着刮风寨，那么最终还是选择扛下了所有。曼秀，落水洞，麻黑拐弯上刮风寨，弯弓只有下次再会了，虽然它是那么甜甜蜜蜜，余韵悠长的味道啊。 易武的云海。 落水洞的标识。 这棵逝去的老茶树，茶魂应该还在吧？ 幸而和它遥遥相望的它还在，如众星拱月般，欣欣向荣地向阳而生。 有茶花在开放，这就是山野的味道啊。 我来了……虽然梦过你千百次，却仍然是悄悄的，我来了。对你的喜爱，源于什么？源于普洱茶，源于易武，源于茶马古道，源于竟争激烈、优中选优的易武一年一度的斗茶大会，最终还是源于我和你相遇的那一天。你不是羞涩的落水洞，柔美而又软糯；也不是麻黑，清新素雅；不似弯弓，苦而甘冽；薄荷塘的平衡㔹调，不苦不涩，甜润且醇和更是和你差之甚远。你开阔大气，厚重野韵，亦刚亦柔，亦正亦邪。遇见你，一口便是沉沦，一沉沦便是一辈子。 循着你的脚步，找寻你的踪迹，我知道了那些关于你的真的假的传说中的或是确实是有迹可寻的故事。曾经风口的寨子。搬迁后仍然贫穷的寨子。无比崎岖不平，狭窄而又徒陗的山路，没有技术不要上山，下雨天会陷在路上，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山崖。你的茶王树、茶坪、白沙河，家边古树。世世代代以种茶为生的瑶族。有一股好水，泡茶特别好喝的水。……当然，还有更多传说正在更新的路上…… 曾经的老寨是如此这般模样，只是隐藏在密林深处的一个贫脊的瑶族村寨。自然保护区里，大山深处，“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如今的刮风寨早已新颜换旧貌，房子越好，茶地就越多，殷实富裕的人家是別墅小楼，家境一般也是青砖红瓦小庭院。小小的村寨里居然还有私立幼儿园，据说孩子们的学费可以和州府景洪媲美了！这一切，我脚踏实地地见证了。 我不知道是水好还是茶好，反正每一家的茶都好喝，一丝野趣，入口微苦即化，汤香四溢，润滑甜，口感浓郁厚重，层次丰富，香、活、韵，最后是绵绵不绝得甜。每一款茶不试则已，一试之下皆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是的，我想拥有它，想买、买、买！……只可惜，茶气酣畅淋漓之后，我明白，我啥都买不起，我不配拥有它。 我身后那密林深处，便是最初的刮风寨旧址。 回到易武街上，我的嘴里是甘甜的，心里是填满快溢出得满足。 这不，下一站，还有茶。易武街上，正山茶王树，一个字：“甜”；两个字：“好喝！” 没有酒情的日子，山路难行，不累；茶叶一天下来喝了十种茶，不醉。这样的日子只有诗和远方，苟且早已消失到九霄云外。 这是一个有香甜美梦的夜晚，在茶香的余韵里，在绵长悠远的甜润里，远山很美，云雾缭绕，如梦似幻。 第三天。在这个清晨，老友的情浓郁的容在了茶里。无味之味、薄荷塘小树、刮风寨茶王树单株再回到柔到心底润物细无声的落水洞，我这匆匆的旅人已经爱上了这里，迈不开走向下一站的脚步。 离开的时候，沿着老街的路，到故事开始的地方，慢慢悠悠踩在青石板上，嘴里还有茶的余韵，眼里已随着你而去。易武是个有故事的地方呢！ 听，有马帮的铃儿叮当…… 阳光下，马成长队，驮着打包成件的茶叶，晃晃悠悠一路前行……风来了呢……雨又密密麻麻滴落下来…… 有历史的痕迹。 “瑞贡天朝”的车顺号仍在老街上。 易武的老电影院我没有拍下易武街上的小楼林立，各式茶坊，古香古色的宾馆，走到这里，我只想记录这是一个曾经因茶而繁荣，有故事的小镇。铃儿叮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历史回溯，那又是怎样一番驮队你来我往，、熙熙攘攘、人潮汹涌的繁荣景象啊！ 终于还是要说再见……美食从不负人，友人口中滋味鲜美的鱼我们吃到了，山间一茅庐，活水养活鱼，有小桥流水，苦菜黄花。只是，再远的相送仍是依依惜别！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别了这山，绿水青山，云升雾绕；别了这路，九曲十八弯，望不到方向；别了这茶，种在心间的甜水，绵绵不绝。我想，我还会来。我还有那么多遗憾，你还有那么多的未知，是我想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