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笔体,永远的怀念

傲雪扬眉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春节将至,谨以此美篇献给已故的父母…</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今天是2021年1月31日(农历腊月十九),距离牛年的春节还有十天的时间了,画面上这封信的日期,是上个世纪的1983年1月29日,临近春节的时候,在我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父亲写给我的一封信,只念过两冬私塾的父亲,能写出这样的笔体,已经很不错了,这封信我一直珍藏保存到现在,到今天已经是整整38年零两天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这封信的内容是:</p><p class="ql-block">桂珍女儿:</p><p class="ql-block">今去信关于你一封信也未来,我和你媽很店(应该是这个惦)念,希你在节日前能请假的话就多请些假,……,希你能请假就多请几天吧。</p><p class="ql-block">你过春节时哪天回来,坐上下午车写明白我好到车站接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你爸,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83、1、29</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短短的信件,熟悉的笔体,简单的文字,却充满着父母对儿女的血脉之情,过去写信,习惯都说见字如面,如今又一次重温父亲在38年前写给我的这封信件,父亲的音容笑貌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亲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就担任了故乡的大队书记,七十年代又被调到公社(现在是镇)工作,那个年代,家家户户儿女都多,生活水平都很低下,饺子只能是在过春节的时候,每家每户才能在餐桌上看到饺子的真实面目,于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我,总是问母亲什么时间过年?好想吃到朝思夜想的那一顿饺子,饺子里肉不多,但这一顿美味佳饶过后,吃完还得砸么砸么嘴儿,尽情地让其在口中继续“留有余香回味无穷”…</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故乡的童年,是在跳皮筋儿玩泥巴盖房子中度过;是在冬天堆雪人和捉迷藏中度过;是在夏天雨后用秸秆和蜘蛛网制作粘蜻蜓的工具中度过(小时候不知道蜻蜓是益虫);是在怕母亲看见我在偷偷借看别人的小人儿书后批评我中度过;是在夏日每天都祈盼着那个穿着白大褂,背着卖五分钱一根冰棍儿箱,伴着老太太的叫卖声和看着母亲是否能给5分钱的表情中度过;是在趁别的小女孩儿不注意时,偷偷地试穿一下她新买的塑料凉鞋,走几步被小女孩儿发现后生气的表情中度过;是在去田野挖野菜打猪草中巧遇一只小野兔儿,抱回家让其住了一个晚上,而后第二天又恋恋不舍地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把其放生中度过;是在母亲眼里自家寸金寸土的自留地上,不能种西红柿和甜杆等这些不是粮食的作物,并且把房前屋后的菜园门上紧紧地锁上,在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小朋友吃自家种的西红柿中度过;是在父亲休息的时候,偷偷地把父亲骑的旧自行车推出,在故乡的斜坡路上,斜跨车梁学骑车中度过;在父亲每天晚上下班回到家门口时,每次都是轻轻地咳嗽几声,每天像信号一样,以此来告诉屋内的母亲已回来中度过;是在家里只有来了客人之后,母亲才会做一次四菜一汤(四菜:白菜,酸菜,土豆,葫芦条儿)每个菜里都会有一点儿肉,乖乖呆在墙角里的我,在盼望着客人快快吃完我想要吃客人剩下的饭菜中度过;是在父亲从单位偶尔拿回来的人民日报、或别的刊物如饥似渴地看着在似懂非懂中度过…</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后来,条件有所改善,父母在七十年代中期,把原来居住的几乎都是泥土的西厢房,在原址上改建了坐北朝南的北京平房,房前屋后,父母把院落打理的井井有条,后来父亲退休了,我工作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在工作休息之余,回到故乡的我,是在父母每天习惯早睡早起早晨小声说话:今天用手压井要浇哪块儿菜园,明天要把豆角架搭建得如何好看和早晨影响我的的睡眠中度过;是在夏日的白天,看着父母在窗前栽种的各色月季花和菜园整齐有序的蔬菜中度过;是在藤蔓绕梁父母搭建的葫芦和冬瓜架下,休息纳凉与邻居们说话聊天打毛衣中度过;是在夏日的夜晚,看着乡里乡亲用青蒿点上篝火一边驱蚊一边说着他们那个层次上的话语中度过;是在夏夜的月光透过菜园晶莹的露珠儿,以及叶子婆娑的身影和远处沟渠中蛙声的鸣唱,如同在诗画里相拥入梦中度过…</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再后来,我带着女儿回故乡的时光,是在女儿走在田野上一边采摘着野花和毛毛草,一边在蹦蹦跳跳中度过;是在吃着父母亲手种下的蔬菜和看着儿女们每次带上蔬菜返回时父母脸上的那份喜悦中度过;是在自家菜园里,父母偶尔也能卖上9块钱的蒜苔,而分享他们老有所为的那份“成就感”的快乐中度过;是在渐渐看见父母脸上的皱纹和白发增多而又无奈中度过…</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随着父母身体的日渐衰老,再回故乡的我,已经少了很多对故乡往日向往的那份宁静,是在无奈与煎熬,是在通往故乡的路和看到父母卧床阵阵的剧痛中度过;是在每次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能为力中度过;是在曾经的整洁院落盛开的月季花,而后院落有些凌乱花草已不再茂盛中度过;是在父母病痛的呻吟中和日见消瘦的皮包骨中度过…</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随着父母的相继离去,故乡与我已渐行渐远,故乡在我的眼里,风已不柔,情已不浓,故乡的路,走回去已沉重,故乡留给记忆的是曾经的温暖与酸楚的交织,故乡已是回不去的儿时…</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今天再一次看到父亲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1983年,在春节前给我写的这封信,感慨万千,38年已过去,往日历历在目,昔日涌上心头,今天在春节来临之际,我也用文字的形式,以此来告慰长眠在故乡的父母…</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亲这熟悉的笔体,已变成了我对父母的永远怀念…</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