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地的心路历程

刘崇光

　　对于一个拿剑的人來说，如果不能达到剑道的至高境界，人生之痛苦，莫过于此。莪坚信，只要莪想，就一定能。只要你有前方是刀山火海地雷阵，仍有义无反顾，勇往直前，视死如归的决心，就一定能。这不，准备开始，就有一个一见如故的小哥前来追随。说起一见如故，目前，仅二人。这个小哥呐，是在一个花友群里认识的，初次认识，是在群里斗图，把过往种过的能吃的各种瓜果的经典照片拿出来斗一斗，斗过后，隐隐约约感觉这个小哥哥對草莓有很深的见解，虽然莪也接触些些，但基本还是小白，于是就加了他微信，想学点经验來骗骗小妹妹😊，毕竟大多数女孩纸對草莓还是有着天然的诱惑。不曾想，第一次见面居然就把他的压箱底拿出来給莪做繁育，可惜後來被洪水淹了，几乎全军覆没。从中午开始聊，一直聊到太阳偏西，聊到草莓，桃子，橘子，樱桃，葡萄，蓝莓，西瓜，甜瓜…。就没遇见过能有如此重合度高的怪人。另一个是在自家酒桌上遇见的诗友，亦是酒友，暂且不表，有想聽故事的，莪可以单独給你娓娓道来。

　　相信很多人都会问为什么还要重新找地呢？因为要达到心中的那个境界，与其改造老基地，不如重来。从开始找地到找到地花了多长的时间呐，大致估摸了下，大概是半个秋天加上一整个冬天的时间那么长，这多少还是有点超乎意料。以下重点说说关于找地的心里转变。

　　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八月葡萄最忙的季节。好几次在市区卖完葡萄回来，走机场大道，这条路是在株洲走得最舒服的一条路。路宽，红绿灯少，又没啥车，特别是晚上回来，一路都有路灯，感觉像是点亮了回家的路，会让人想起郑智化的那首歌，星星点灯，有种特别的感觉。从安全的角度讲也要好，往往回来晚的情况，路上是犯困的，株醴路黑灯瞎火，晚上重卡车也多，常常心惊胆战。白天回来莪也喜欢走这条路，边走边看，看有啥风水宝地，其中就有一个小叉道引起了莪的注意，莪顺着叉道下去，不多远就出现一个山窝窝，地图上叫火石岭，当时就感觉这个地方好，有山有水，那不正应了山水先生的名号？後來也喊了小哥哥看了下，都觉得挺好的，还大致规划了下怎么布局。後來一直卖葡萄，时间就颠簸到了秋分，根据多年来卖葡萄的经验分析，河西人民整体比河东人民还是有钱，莪们的市场是中高档次的水平，所以下一个园子应该选择河西。小毛驴电量有限，隔三差五，莪就先在附近转转，稍加思考，把目光索到机场大道这一段，莪认为这是条新俢的路，机会会大点。于是就對这条路进行地毯式搜索，找後才发现没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地方，要么进不去，要么高低不一，很难改造，要么淹水，要么污染。于是每个叉道连接的乡道都走走，新发现33乡道不错，于是开始重点勘察这段，一次和王先生（老基地接班人）勘察，在33乡道上发现一块高地，于是驱车上去，发现虽然高，但还挺平整的，还荒了好几年，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那天正好有太阳，向下一望去，感觉所有的忧愁都消散了，让人的心感觉到静，是一个非常适合发呆的地方，之前看的那块地就感觉看不上了。

　　国庆期间，虽然天气比较糟糕，但是最后七八百斤阳光玫瑰还是要卖掉才能安心安意去找地，大概卖到10月14号，那个时候感觉是人生的一个小高光，因为手里有小几万哈😊。这时莪感觉有件事要做，那就是18年摔了一跤，钉子要取了，本来头一年这个时候就要取，实在是没钱，就作罢了，这个时期，天气好，趁着手里有点钱，怕过年期间又是疫情，所以赶紧准备去取钉子，好巧不巧，一个很少联系的师妹发来微信，说來株洲了，准备买点阳光玫瑰尝尝，于是又恬不知耻的滞后了两天，叫莪爸再发点葡萄过来。16号去浏阳社港，手术很顺利，出院前一天还在捞刀河里摸了不少漂亮的石头，22号矫情地喊了宴先生來接。回到葡萄园休息了几天，莪这个人就这样，太过安逸了也不太喜欢，于是又约小哥哥去河西看地。约定把车子放在悠移庄园，小彬彬的花棚里，正好那天还有点葡萄，就顺手給他送了一盒，十月末还有葡萄的，也没谁了。坐小哥哥的车，东瞧西看，如此也应该有两三次河西大搜索，终于有天在雷打石找到了一个感觉是沙土地的小缓坡，立马脑子里冒出來一个灵感，这缓坡好，給自己又一个别号，西坡先生如何？苏轼，字东坡，蔡锷，字松坡，都是大牛，莪怎么着也是个小牛（小刘）吧。里面长满了玉米草。两人喜不自胜，还有这么好的地哈，自然就去找他们当地的书记打听打听情况。那是一个年轻的书记，面善，带有几分书生气。自然话说得很投机，後來又约定了时间，把相关负责人喊在一起讨论，双方都很有意愿。最后又锁定到了一个代表，约，拖，约，拖，如此再三，有天终于明朗，谈拢了具体的价格，代表又叫一个老书记拿着他们的土地册子，和丈量的面积基本吻合，代表离开，和老书记交谈中又偶然获得一个信息，老书记说，前些年一直都是种水稻的，後來搞勘察的说不大适宜种水稻，才搞得土壤休耕，种玉米草。莪灵光一现，这不会是土壤镉超标吧，因为发现河西很多种田的地方都有红色的警示牌，退出水稻生产，发展高效农业。这不会是政府對土壤重金属修复的隐晦表达吧？越想越冒冷汗，于是下了一个决心，决定拿土样到长沙去做土壤检测，为了节约时间，在雷打石和33乡道各取一部分土壤。取土壤又发现一个问题，雷打石的土壤非常的割手，感觉不是之前下雨天时的沙土地，以为是坡，没想到原来是梯田，还以为是块青铜，没想到竟是块废铁。而33乡道的土却非常柔软，虽然地势高又是旱季，但还是有大量的蚯蚓活动，报告大概十来天出来了，还好，大概莪选得地势都比较高，两个地方的土壤几乎都是过关的。这时雷打石的代表气匆匆地打來电话，这么多天都不见拿钱來，不租就算了，原本还想考虑，如此，干脆就作罢了，那地方改造起来会老麻烦，而且後來发现灰尘还多，直到前些天去了一次河西，还是两大问题，确实河西的很多土地都在休耕，红色警示牌比比皆是，到处是烟囱，甚至想起了春天大圣（大学上下铺的同学）带莪去的河西老远的地方，湘潭县的麦子石，离株洲市区大概40里，那里有块平平整整的地方，那河太熟悉了，特别是那河才独有的老桥，离刚出校园去湘潭梅林桥镇工作的地方也就十里之遥，当年差不多散步到过这里，有时感觉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他很小。小哥哥还是觉得太远了，于是也作罢，这就是整个河西的作罢。

　　时间莪们还是回到11月底12月初吧，这个时候，有两点思想在开始成型，第一：不必纠结河东还是河西，应该选一个對河东和河西整体辐射比较好的地方，打开地图一看，原来最佳位置就是白关。第二：在株洲新建的园子，主要是门面的作用，因为老家的生产成本要低得多，所以在洞庭湖冲击平原上生产，拿株洲來销售，这是最佳方案，运输成本和时效最好的就是客运，客运不是长途汽车站就是汽车南站，所以要离这两个站最近的，也是白关。此刻，突然觉得大白关，真好，交通便利，没有烟囱，特别是大京水库至白关这一带，水特别清，绿色旅游区，国家禁止建工厂。自从雷打石作罢後，就來33乡道瞧，老规矩，找到他们村的村级活动中心，这是一个女书记，从交谈中得知，这是政府扶持的一个地方，书记人也很不错，感觉这书记应该是一个非常作为的人。暂时村里这关是过了，莪要的那块土地，然后找他们的组长，原來组长也是一个女同志，在她家吃过一顿饭，其中有个常德老乡前来推销茶叶，足见也是个非常聊撇的女汉纸，于是带组长去看地，然后组长估摸着是哪些村民的，後來约谈过一次，大晚上等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大多数村民都谈拢了，唯独有个犟人死活不肯租，主要是他们家在中心位置，不得不租。後來打听到他的情况，他是一个四十來岁的单身汉，一直想把莪们看上的荒地租下来挖塘养泥鳅，後來得知他的电话，对症下药，告诉他，你可以选择在地势低的地方去挖塘，到时莪们可以給你来卖泥鳅，莪们卖瓜果，多少总有些客户的，到时來组织人抓泥鳅。很遗憾，此人泥古不化，油盐不进，死活不肯，于是也只能作罢。之后书记也劝过，无果，书记也給莪们选了一个地方，但总感觉差点意思，也作罢。之后差不多就是12月的事情了，有一天也是灵感一现，想沿大京湖转转，这大概是头次围着大京水库转圈圈。曾经在蚕梅有个地方一直都很中意，那是大京水库的尾巴上，当初就想过，如果有机会，就搬这里干，夏天太凉爽了。但这次去看，就感觉问题不少，对于水果，种植区的东边和南边不能有山，东边会影响早晨的太阳，早晨的太阳對水果太重要了，经过一夜的冷凉和睡眠，大概水果不见太阳就不会苏醒，这品质自然就有了很大的差异。山北水南谓之阴，莪们在北半球，太阳大多数时间直射莪们的南面，这样，山北就成了阴地，阴地同样也很难结好果子。这个地方就是接收不到早晨的太阳，在附近的冲里也找到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但是这个地方出入实在是太不便利了。沿大京湖一路转下来，就剩花海前面这一段还不错，有一天久雨初晴，特别想再來这块地看看，于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想法，再次勘察这块土壤的时候，发现这泥土是相当之肥沃，後來聽说这里还有大片的区域在五十年前经过河道改造，而且光照超级充足，进水排水都很方便，交通极其便利，水又清澈无污染。妳要挑它的毛病，可能地势不太高。容易涨水，莪要建瓜果园，瓜是最忌讳淹水的。莪之所以一定要坚持重新找地，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老基地淹水，以至于已经成熟的种瓜计划都不敢大搞，这是多年来的一个隐痛，这也是之前很快就否定这块地的原因。之所以很早之前就注意这块地是因为詹先生准备租过，後來因为各种原因没搞得成，之所以突然回过头來勘察这块地，就是因为一天晚上想通了，这完全符合莪最初的想法，要把种植和水域结合起来，这样有的地势就会挖低，有的地方就会抬高，那这样不就不会淹水了吗？後來打聽，原来这块荒了好多年的方方正正的稻田还是被花海租着，找了相关工作人员，里面干事的秀才老伙计非常想莪來花海种，但是莪这人就这样，不喜欢久居人下，宁愿做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的野兽，也不愿做暖阁里的吃喝不愁的猪。後來找到了他们的总管，接着找到了他们的老板，老板也在考虑，是否退掉，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如此，莪们也是无可奈何。

　　转眼又是元旦，无事又打开地图，发现还有条路之前走过，莪还被那美景吸引，拍过照片，那是啥地方呐，是从大京水库走004县道，经龙太线，到达红旗广场。于是重走那条每年买石灰才会走的路线，黄天不负有心人，那还真是一块处女地，没有工厂，也没看见啥水果种植的，有的只是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那一路，在东亭线和004县道交接处有块神仙地方，亭子前村，地势相当平坦，也比较肥沃，刨开土，蚯蚓很粗，这难道是天赐福地？正东方正好又是两山天然留出一道晨光，正好可以打在莪们中意的那块地上，想想还真让人心潮澎湃。正好，附近有人在拔油菜，莪就去向那老师傅搭讪，打听到，原来这被一个老板租了，他儿子是給这老板耕地的，于是莪去找他儿子，加了微信，交道中感觉这不是一个善茬，但还是加了微信，告诉他莪看上的那块高地，他极力回避，叫莪租另一块低地，莪说那中间怎么进的去，他说修一条路，莪说那会经过别人很多家的田地，几乎是鸡跟鸭讲。後來自己在路边找到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电话，打电话，负责人又給莪联络人电话，过几天又约着去看地，没等莪开口，就说这地要得吧，在他们喇叭样地形的喇叭口位置，说这村口好吧，这莪就敢打包票，到时給莪们些管理费就可以了。还牛逼轰轰，你那十亩地的葡萄，莪都給你卖的完。说这大话的倒也遇见过一个，当初口口声声要和莪签协议，叫莪包园給他，那口气，就你们啥也不是，他能耐着。早些年每次來园就是很蔑视的丢一句，搞串最大的黑提。後來再也没见來过葡萄园。莪说，莪们还是想要那块高地，他接过话，把这块搞好，到时給你搞一百亩都有。在莪再三坚持下，还是把那个老板的联系方式給了莪。过了几天，莪电话联系了那个老板，老板说，莪们在搞土壤重金属修复。这下莪就全明白了，之所以这么好的土地却没有看见有人來租了搞各种种植，原来是这样的缘故。你看到的绝佳良地，极有可能是个陷阱。因为现在人都很聪明，只要是稍微平整的又不淹水的良地几乎都被人种植各种果蔬。最终，亭子前村也作罢。元月中，又和小哥哥约着去云龙，仙庾岭一带看看，那样离长沙也不是太远，果然也不出所料，那真是无缝插针，这时的小哥哥心也卷了，莪隐约也做好了隐退家里的打算，可是就是有那么个执念，想在株洲郊区搞个小而美的园子，将瓜果种植推向一个高峰，算是給自己入行十年的一个交代。但是能找的地方几乎都被找过了，前路一片茫茫。又不想把命运全部押在家里，莪深信，家里会是物产丰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但是农村就是那样，你在家里发财了，别人就会看不惯，尤其是你所谓的亲戚，随时都会給你致命一击。为什么莪不愿意搞养殖，因为那只要几块钱就可以毁灭你，而种植，即使對你再怨恨，砍你十几棵树，解气了，也就心里平衡了。

　　运气总是那样，当你失去某些东西的时候，同样也会給予你些东西。这不，23日柴初五失踪了，是莪们那天晚上去廖大哥家的时候被人抓走的，莪就感觉那天晚上有些奇怪，平时睡觉的时候，莪很少去辨聽是哪只狗子叫，那晚就认真听了，因为比平常的夜里叫得要急促。那狗子和谁都亲，没有一点防备心。其实可以猜想得到，这么漂亮的狗子，肯定被很多人盯上，以後再养，出门就把它拴在园子里，人回来再放出来，这样，狗脾气不会太暴躁。但愿它被人好吃好喝地养着。缘到，则聚；缘尽，则散。24日就收到花海总管袁先生的信息，他们准备撤退了。于是莪就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这块天选之地。

　　接着就是钱的问题了，用自己和小哥哥所剩不多的钱把那块地拿下後，就想着从哪儿搞点钱呐？当然这事还是和父母说了下，硬着头皮问他们借点，一年後給他们利息，莪也大概知道这结果，那是肯定借不到的，除了你结婚，这大概就是父母。他们有他们的角度，这也很正常，但莪还是要问下，不然总有个疙瘩。後來是每人打一个电话过來，臭骂一通，这一世是不会再來莪园子了。後來找舅舅和一个姐姐问了下，舅舅问了下情况，比较担忧，但还是答应借两万，姐姐没问，答应借五千。原本打算租七亩地，最终多出了七亩半，也许长远计是正确的，看能否圈出几个小地块卖出去回笼资金，小菜园自耕、代耕，或者有啥可以快速变现的办法，农民的脑袋不太好使。实在不行，再网商贷两万试试。趁着还年轻力壮，还想再试试，不试，那会终生抱憾。成则尚有回旋之转机，败则仍将两袖清风，一贫如洗。莪相信，两年，定会大见成效。因为这九年一路走來，一个懵懂的少年已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钢铁青年。莪看见漆黑的远方，隐隐约约有光。

　　关于爱情，近些日子也有深刻的反思，也不完全是现在没搞出个样子的缘故。最致命的是没有坑蒙拐骗的手段，故尔禽兽酒肉臭，君子绝迹于江湖。其次审美也有点问题，错把任性当天真，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错误的地方。对于一个赌徒又有啥期望呐，但愿在莪还没崭露头角的时候遇见她，不见，除了埋头苦干，又有何求？

　　最后说一个故事，这是一个令人伤感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没有留下，但这个故事却留了下来。这是一个男孩纸有次給一个女孩纸准备礼物的时候，无意中创造出来的经典礼盒装，期待2021年能生根发芽。情根深种，是为情种，情种，爱之种子，取其籽，播于地，春风化雨。黄金，财富也，黄金瓜，财富之容器也。只要在黄金瓜转色的关口，刻下两个人的名字，这瓜就成了两人的情种。妳瞧“葡萄”两个字，是不是像极了两个怀孕的人，经过十月怀胎生下了你。当你十七歲的时候，遇见了爱情，接“莲”生“子”，是为莲子。欢乐趣，离别苦，所以莲心开始水润清香，最终很苦。当你们中年的时候，用情种装下了一定的财富，最后期望家庭能福寿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