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粤语可登大雅殿堂】， ——苇风带你把玩粤语对联

文昌一怪客

背景音乐：饿马摇铃 〖引子〗 话说满清时期有这么一位嘉庆年间出生、同治元年中举的广东南海文人，才思敏捷、急才了得，特别是以用广州方言写谐联而闻名。十分可惜的是——读书时因代替别人考试（当枪手），被考官识破，学籍被开除，仕途被斩断；曾一度出任高要县学教谕（正式教师），其后便一直在省港以教学为主。 他，便是广东当时几乎家喻户晓的文人——何淡如。 这位先生天性诙谐幽默，急才厉害，每每出言常令人惊讶之余、捧腹大笑！他特别擅长用广州话写谐对（或称怪联），且不露半分斧凿痕迹，“工妙之处，几令人笑而绝倒”，而且作联数不少，颇负盛名，有“怪联圣手”之名。 只可惜他的作品多为脱口而出，没有及时记录，故而散失不少。直至民国初年，何淡如离世后不久，有位同时代人梁纪佩先生将其作品辑成一卷，名曰《何淡如先生妙联》，由广州崇德堂印行。不过，其后一直再没有见到任何再版或其他出版物，原因恐怕是这些作品多被视为非大雅之作吧？ 如今要想见到这本“古籍”小册子的真容，只有两个所在：❶京东网上商城，❷孔夫子旧书网。京东几家网店此书（8、9成新）的售价最高超过两千元，最便宜的一家也要近千元；孔夫子网此书（6—8成新）的要价稍低一点，但也要七百多至一千元‼️ 　　百年多以来，他所撰写的对联基本上是在广州的市井小民之间通过口传耳闻、散散落落的传承了下来…… 我也是小时候从老者辈人茶余饭后闲聊中听了一些，有些特别搞笑的就更加印象深刻。借此机会，附录几则以作娱乐： ㈠广州地名联丛桂有坊含湛露；六榕无寺挹清风。 广州西关旧时有丛桂坊，坊中有湛露巷。当时有人以此出上联，没人能对上。 广州六榕寺的寺门匾额是苏东坡所题，但只写“六榕“没写“寺“字，故曰“六榕无寺”，此寺靠近清风桥。 何淡如于是以此作对，实在了得。 ㈡嫁女门联打鼓打锣，不过戥人高兴；搬埕搬塔，总之自己破财。 “戥人高兴”是粤语俗话，“戥”字（读音“邓”），有“替”和“为”的意思。“搬埕搬塔”也是粤语俗话，“埕”（酒瓮）和“塔”其实都是一般盛放东西的器皿，不过在这里则泛指娘家自己送给女儿的“嫁妆”。 ㈢题吃狗肉狗仔煨㶶，巧笑倩兮穿黑服；虾公蒸熟，鞠躬如也着红袍。 广东人喜欢吃狗肉，“煨㶶”，就是烧焦了。“巧笑倩兮穿黑服”是形容“狗仔烧焦”后“呲着满口牙”的状态；“鞠躬如也着红袍”，这是形容“虾被蒸熟”以后的弯腰曲背、遍体通红的模样。 ㈣题路人打架一拳打出眼火，对面睇见牙烟。 粤语有“眼火爆”的说法，形容眼中充满怒火。“睇”——看。“牙烟”——危险，如此对联异常生动！犹如亲临现场——见其形，闻其声！ ㈤题乡间某戏棚不怕红毛鬼，最怕白鼻哥，搬是搬非，两面刀弄出这般戏本；先杀黑心人，后杀蓝面佞，硬桥硬马，周身胆方为盖世英雄。 “红毛鬼”，对侵略我国的洋人贬称；“白鼻哥”，戏剧里鼻子涂白的角色，这里泛指两面三刀、搬弄是非的油滑之徒。“蓝面佞”，泛指阴险狠毒、寡廉鲜耻的贪官佞吏。这副对联借（戏棚为）题发挥，道出百姓对权奸、走狗、侵略者的鄙视和仇恨，以“红”、“白”、“黑”、“蓝”四色相对，幽默诙谐。 〖正题〗 实话说，多年来每当与人聊起何淡如先生的对联时，都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同时对今人所作之联多为“正襟危坐”、端庄严肃、不苟言笑的模样，极少遇见活泼生动、亦庄亦谐的好作品（粤语入联更是凤毛麟角）的现象不无遗憾…… 直到前几天，突见一位老朋友在『朋友圈』发声，说【广州文化公园】的『西关苑』目前正举办《苇风原创粤语对联作品展》。结束日期为31号下午5点！ 我顿时感觉浑身热起来！呵呵——差点走宝！还有三天时间，必须赶紧去——一探究竟！ 　　其实，但凡对粤语（尤其是粤语中的俚语、俗语、口头禅）有兴趣的朋友，应该都会对这种展览产生兴趣的。 展览现场共展示了土生土长在广州西关的苇风老师的近百副对联，话题涉及的范围相当广泛：语言习俗，地方民俗、西关风情；广府饮食文化、岭南水果、特产、建筑，粤剧；医药，茶、酒文化；伦理道德，人情心态，待人处世；社会乱象（奸商骗徒、嫖赌毒……）；草民生活，棋艺，历史…… 　　正如洪三泰在『序』中所言：粤语文化是中华文明难以割舍的组成部分。粤语文化有着深厚历史文化根基。粤语是古汉语的活化石。粤语有完整的九声六调…… 苇风的对联宛如一幅幅历史文化风情画，️境界高清，深具哲理，生动活泼，意象鲜明；对偶精准，平仄顺畅，韵律悦耳；阅之不禁捧腹；读之诵之，顿觉耳目一新。 苇风对粤语对联的可喜探索，对于粤语文化的发展，弘扬中华民族的优良文化传统会起到推动作用。 向苇风老师致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