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趣(二)

简单~爱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臭菜卤</p><p class="ql-block">不知道在别的地方有没有这样一类食物,就是用发酵后的咸菜卤水去做各种菜,比如可以拿它去蒸豆腐、蒸丝瓜、蒸红薯梗、蒸毛豆米……等等,只要你好这一口,你就可以自由创意,用它去组合自己喜欢的任意一款。</p><p class="ql-block">以前在我们杭嘉湖地区,很多人除了喜欢吃这臭菜卤水,好像还喜欢食用与它类似的那些,有霉千张、霉苋菜梗,臭蛋……</p><p class="ql-block">我打出生能吃五谷杂粮后,就极其讨厌这些与“臭”相关的食物。</p><p class="ql-block">小的时候,左右邻居都相处得非常融洽、随意,大家会时不时地分享自家做的食物。譬如临近冬日的时候就会有一两家邻居腌上一缸咸菜,有雪菜和白梗子菜两种,或者在春天芥菜上市时腌制一大罐荠菜咸菜,等这些菜被分吃完后,剩下的汤水也不浪费,留着,经过一些处理,密封后让它自然发酵,只需静等最后的美味。</p><p class="ql-block">过一些时辰,待到可以开启食用时,左右邻居喜欢吃的随时都能去要上一碗,拿回去去烹制自己喜欢的食材。</p><p class="ql-block">我们家除了我,父母亲和我姐都是它的忠实粉,隔一周半月,就会做上一次。那时家家的烹饪炊具都很简单,母亲习惯把一碗加了臭菜卤水的菜肴搁在煮米饭的锅里蒸,等到吃饭时,他们三人简直如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眼里只有这碗菜,其他的通通无暇顾及,吃得这叫个欢啊!而且此类菜肴必须得做辣口的,因为只有辣才与之是绝配。三个人被辣得不知流下的是眼泪水还是汗水。</p><p class="ql-block">我一旁冷眼地瞧着他们仨,摆在面前的一小碗米饭我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臭!忍无可忍,不由拉了一嗓子:“妈,您下次做这道菜时能不能不要再搁在饭锅里了?”母亲连声回应:“好好好,下次记住了!”可是,下次……哎!</p> <p class="ql-block">后来等家里再做此类食物,我惟恐避之不及,能做的就是逃之夭夭,去外婆家或邻居家蹭饭。再后来,也不知是吃的食物越来越丰富了,还是饮食习惯改变了,家里做这道菜的频率忽然越来越少了。</p><p class="ql-block">在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我的一位前辈同事中午因吃了臭苋菜梗后中毒了(可能是臭菜卤水在发酵时出现了污染问题),幸亏处理及时,没有大碍。</p><p class="ql-block">晚上下班回家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慎重又慎重的告知家里那三位,请他们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再碰此食物了。此后,这碗菜在我的诚恳哀求下真的奇迹般地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家饭桌上。</p><p class="ql-block">等有了自己的小家,自然而然,此类菜我是坚决不让进门的(家里那位先生偶尔生出对此菜的小小欲望,也被我及时地、狠狠地掐断了)。</p><p class="ql-block">发现不管大饭店还是小饭馆,像此类的菜品总会有一二道出现在菜单上,有时与亲戚或朋友们一起去外聚餐时,常会有一俩人情有独钟这道菜,我不会任性地去干涉,由他们随意。夺人之所好,也只能止步于家人。</p><p class="ql-block">去外地旅行,惊讶于油炸臭豆腐在每一个城市都犹如宠儿般的存在。在绍兴、在南京、在长沙、在武汉、在成都……入乡随俗,我不得不默认了家里那位和儿子的自由放飞,任由他们俩尽情享受他们口中所说的闻着极其臭吃着又极其香的美食。</p><p class="ql-block">现在很多年轻人都爱上了榴莲和螺蛳粉,说是绝世美味,连做梦都在想这一口。</p><p class="ql-block">有一年,去安徽某个县级市,架不住朋友们各种招式的怂恿和威胁,只得浅尝了当地名菜:臭鳜鱼。这一尝不打紧,竟有些啪啪打脸了,不得不承认此味道真是出其不意的好,那味道只能用东晋时期著名诗人陶渊明的一首诗《饮酒》其五中的一句:“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来形容。等再去时,就会附和着朋友们把这道菜作为我们下单首选。</p><p class="ql-block">几十年的执着,终于败给了这道“臭名远扬”的食物。</p> <p class="ql-block">文字原创:简单~爱</p><p class="ql-block">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