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亲情

大个子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战友亲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上午,老哥陆平中从常州家里打来电话,告知我: 樊玉泉在宝鸡病逝了! 我一时未醒过神来! 被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惊了! 樊玉泉,是我在部队时的老领导,老战友,老大哥! 我们曾在一起共过事,有过太多的交集! 那些过往的日子,深深浅浅,影影绰绰,迅速的在脑间聚集,那些光阴里的人和事,以最深情的模样安居在脑海里,撩拨着我的思绪,久久不能自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樊玉泉,1941年生,1961年入伍,河北井陉人。他大个子,端庄稳重,花眼俊朗,慈眉善目,说话中听,语速不怠,轻重自知,心中有数,宽松有度。与人为善是他的秉性,为人着想是他的初心,给人办事是他的常态,站在人后是他的心胸。存好心,说好话,行好事,做好人,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和操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68年初,“文革”如荼。父亲所在的省人事局,被造反派夺了权,整天揭发批斗,抄家游街,大字报铺天盖地,喧嚣盖世,没了正常的日子。按照中央指示,21军来西安“支左”,为早日结束混乱局面,为筹备成立省革命委员会做准备,经过初步审查,从被打倒的厅局级当权派里,筛选出一批干部,集中起来在冶金学院办学习班。我父亲也被庆幸选定。当时机关造反派分为两派,反对派人多势众,不同意父亲去学习班。部队就分派了协调人员,多次到省人事局,耐心说服,做好两派的调解工作。最终,造反派同意放行,但仍有人扬言要半路阻截! 为了安全起见,我坚持陪护父亲到学习班驻地。记得那一天,天色灰暗,寒风料峭,我让父亲穿上大衣,用围巾包住头,一同挤上五路公共汽车,到鲁家村下车,进了冶金学院的北门。来到教学楼前,就看到一个军人,老远的打招呼: “你是赵生仁吗?快到这里来!”一把把我们拉进楼里,帮我父亲脱了大衣,看到我父亲右臂上还戴着打了红叉的白色袖章时,这个军人非常气愤的说:“还戴这个干什么呀!赶紧摘了去!”我和父亲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可是戴了大半年的东西呀!我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军人,心里立马升腾起一种敬意! 我多看了他几眼,我要记住这个军人的模样! 这个人,还是我父亲在学习班的班长! 他,就是樊玉泉! 我父亲每每回忆起当年的往事,对他的班长樊玉泉,就赞不绝口! 说他态度和善,不像有的人态度骄横,盛气凌人! 夸他是个好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天公作美,岁月流转。谁能想得到,多年以后,我和樊玉泉又走到了一起,在21军干部处里搭班,在一间办公室里度过了终生难忘的日子。他是领导,他是兄长,他更像是亲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记得,军幼儿园有12个职工,没有招工手续,不能与地方正常流转。特别是军人家属的,不能随转业干部一同安置,带来隐忧。幼儿园职工也自认为人微言轻,上不了台面,不会有人待见。樊玉泉不这么想,他体查入微,深明达意,执意亲自出面,与省市劳动部门协商,为了早日解决这个问题,不辞辛劳,坦承过错,尽职守责,把补办招工手续的事情落到了实处,解除了她们的后顾之忧,受到幼儿园职工的赞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又记得,我经常出差西安,有一次回部队后,错过了吃饭的时间,他执意拉我去他家里,让高大嫂立马给我搞饭吃。不出一会儿功夫,高大嫂就把饭端上来了。都是熟人,我也不客气,兴许是饿过了头,埋头就吃,也没在意有什么特别。只见樊大哥一改常态,当着我的面,毫不留情地抱怨高大嫂:“红豆粥煮糊了,包子的皮太厚,卤肉味道太咸。”高大嫂呛言道:“你晚上没吃过?咋不见你言语?”我顿觉尴尬,忙说都好着呢! 我知道樊大哥觉得没尽意,让我没吃好,也让高大嫂里外难做人。我知道,一旦我说什么东西好吃,樊大哥非得逼我吃一大堆,走的时候还要带上。他就是那么一个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还记得,国家改革开放以后,地方上对长期在干部岗位上“以工代干”的人员,办理转干手续。军队干部的家属,大都在地方上大集体、小集体、全民企业里从事一般性工作。为了给家属转换身份,便于以后能同转业干部一起随军安置,大家都在找门子,托关系,在地方人事局办理转干手续存档。樊玉泉的爱人高大嫂,在军部对面的理发店里工作,他完全可以通过关系,给自己的爱人办理转干手续,重新调动安排一个好的工作单位,换一份体面的工作。可他没有这样做。我私下几次问到他,给他提示,他始终没有松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干部处,在军队机关里,是个管干部的要害部门。在21军干部处,我前后接触过的几位领导,从章解中,张水根,吴德昌,赵元勤,到樊玉泉,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与人为善,与己慎严,为干部做主,为干部进言。这是这个“干部之家”的“家训”,也是始终如一的,必须遵循的操守! 樊玉泉,就是其中的一个优秀的传承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经历生老病死,这是人世的轮回,谁都躲不过。愿温柔以待,静好从容。在一起的时候,只道寻常,寻常到不懂得怎么去珍惜。因此,我们总对熟悉的给予默默面对,对陌生的微笑却报以感动。不知这世上有多少人有这种叹息,当你想去做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已过了时机。转眼我们都老了,有些熟悉的人走在了我们的前面,时光却不能倒流,假如,也只有假如。焦念德下午从山东德州发来视频,我们一起缅怀了故去的老首长,老大哥,老战友。让我们珍惜当下吧。面对曾经以为一直都会在,不会离开的人,却突然离开,只剩下我们为之的错愕和追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情丝难剪,思念无尽,想念的滋味,是无名的疼楚,无法愈合的伤口,世间最美好的感情,莫过于走近的战友,胜似的亲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天国,敞亮深邃,迷离多彩,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也会踏上那片宽广美丽的梦想之地,与故交相约,一起走过青草地,融化在蓝天里,听荡涤魂灵的歌, 远眺传书人间的鸿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21年1月24日写于西安</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