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

世盛勇王景元

<p class="ql-block">年轻时为追求梦想</p><p class="ql-block">告别父母告别亲人</p><p class="ql-block">走进中军帐</p><p class="ql-block">二十五载寒来暑往</p><p class="ql-block">驻天上战昆仑</p><p class="ql-block">走戈壁上高原</p><p class="ql-block">多少次春节</p><p class="ql-block">都忘记回家</p><p class="ql-block">不,不是忘记</p><p class="ql-block">守好国门</p><p class="ql-block">神圣使命扛肩上</p><p class="ql-block">一家不圆万家圆</p><p class="ql-block">牺牲我一人幸福十亿人</p><p class="ql-block">铮铮誓言记心头</p><p class="ql-block">只要祖国需要</p><p class="ql-block">我愿意为您天天效劳</p><p class="ql-block">春节</p><p class="ql-block">多少次梦回故里</p><p class="ql-block">悄悄跪在爹娘床前</p><p class="ql-block">轻轻地叫声</p><p class="ql-block">“爹"“娘”</p><p class="ql-block">待儿完成使命</p><p class="ql-block">回家</p><p class="ql-block">陪您一起</p><p class="ql-block">过年</p><p class="ql-block">回家陪您</p><p class="ql-block">一起过年</p><p class="ql-block"> ——————题记</p> <p class="ql-block">   从穿上军装的那天起,回家过年就成了一种奢望,仅有的几次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p><p class="ql-block">  当儿子还在襁褓中喂奶时,爱人唱着:“拉大锯,扯大锯,外婆家,唱大戏。妈妈去,爸爸去,小宝宝,快快长,会走路,就回家看姥姥!”有时唱着唱着声音从嘶哑到哽咽,再到泪水夺眶而出。</p><p class="ql-block"> 我看着都心酸,于是抓着儿子肉嘟嘟的小手摸着爱人的头发嚷嚷几句:"好了、好了……四年一次的探亲时间还不到期嘛,等时间到了咱们就回去!"这么一说,爱人的眼泪突然来个急刹车,脸上又绽放出了花儿一样的笑容。</p><p class="ql-block"> 眼看儿子学会了走路,又到牙牙学语时,爱人除了教简单的“爸爸、妈妈”外,她还教儿子你是那里人,老家在那里等等,认识照片中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有时我下班回家,儿子拿着相册一路小跑来到身边,指着相册里的照片咬字不清地告诉我,那个是爷爷奶奶,那个是姥爷姥姥,看着儿子懵懵懂懂可爱的样子,摸摸他的小脑袋,然后俯下身子抱住他,在额头上给他一个深深地吻。我又问他,你是哪里人呀?他会用有点口音不清且结巴的语调告诉我:“我西(是)山…西…祁…县营(人)",在厨房忙碌的爱人听到后哈哈大笑。她自嘲地调侃到:"老王,我的功劳大不大?”爱人的调侃让我有一种满足感和甜甜的幸福感。在条件艰苦的边防,天伦之乐是我这辈子享受到的最高级别的幸福,也是最难忘的幸福。幸福不是钱、不是物、也不是权而是一家人平安的守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儿子上幼儿园时,家属院里有一个和他同岁的小朋友,二00一年春节,随他爸妈回甘肃会宁探家,儿子闹腾的就要跟人家走,爱人咋哄都哄不下。因为他一走就没有人和他玩了,偌大的家属院,也就只有还包括一个维族小朋友在内的三个人可以玩,因此儿子哭的闹的要跟人家走。晚上,爱人把儿子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我,我也感到好伤心,爱人又情不由己地下了点毛毛雨。看到别的家属探亲,她心里像有只调皮的小猫在不停地跳来跳去,无法释怀。可她是个顾大局讲情理的人,熟轻熟重心里有数。因此她从来没提探亲的事。我好像看透了她的心事,于是我告诉她,明年咱们也回家过年,爱人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看着我,好像在问我,这是真的吗?我把她瘦弱的身体轻轻地揽在怀里,对着她的耳朵悄悄告诉她:“明年咱们真的回家探亲”。感觉她不太相信我似的,轻轻的把我推了开来。</p><p class="ql-block"> 是啊,她一九九六年随军到部队,九七年年底儿子出生,一会儿是探亲时间不到,一会儿是孩子太小,一会儿又是工作忙走不开,不论什么原因,已快五年没有回家了。她从条件相对较好的县城,转战到了一个自然环境恶劣、生活条件艰苦、信息闭塞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边境小镇,真有点委屈她。她</span>本来是一名正式护士,为了我和孩子放弃工作,成了一名家庭主妇。五年来,忍着寂寞一个人带孩子操劳家务,她怎么能不思念亲人呢?探亲竞成了她的一个偧望,我何尝不是呢?</p><p class="ql-block"> 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二00二年春节探望父母的计划被“9•11”事件给搅黄了,可恶的恐怖分子。</p><p class="ql-block"> 二00一年九月十一日,美国纽约世贸中心遭到恐怖袭击。十月七日起,以美国为首的联军,对设在阿富汗的塔利班恐怖基地组织,发起了报复性的打击。为防止恐怖分子从我边境潜出潜入,我奉命带队赴边防执行封控守点任务。</p><p class="ql-block"> 二00二年春节在二月份,可到一月底了<span style="font-size: 18px;">部队还没有回撤的迹象。这时我们已到边防四个月,四个月来没和家人联系过一次,亲人们都不知我们在哪里?更不知我们干什么?像失踪了一样。春节临近,官</span>兵们思家心切,尤其是我,年初都做了探亲计划,爱人在这一年里准备了许多回家给亲人们的见面礼,并都一一打包装在了麻袋里,等探亲时随车托运。可“9•11”事件的爆发,让我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探亲计划随纽约世贸中心一块让</span>恐怖分子炸的灰飞烟灭。</p><p class="ql-block"> 离家的时间越久,回家的愿望就越强烈。爱人虽说嘴巴里没有吵着嚷嚷着要回家,但她一直期待着能有这么一天回家看看年迈的父母。</p><p class="ql-block"> 二OO四年,计划儿子放寒假后就启程回家过年,<span style="font-size: 18px;">机票订在了腊月二十七上午九点半。</span></p><p class="ql-block"> 可<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天公不作美,</span> 腊月二十六晚上,新疆阿克苏遭遇二十年不遇的大暴雪,白茫茫的积雪足足有十厘米厚。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飞机场的电话,因大雪原因飞机起飞时间待定。从上午等到下午,这期间给飞机场打电话一直占线,偶尔接通也是请您耐心等待,有了消息会马上通知。爱人和孩子的心从订机票的那天起就早已飞回了老家,爱人一天都没进食,在客厅、卧室和阳台之间转来转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自言自语唠叨着:"等了几年的探亲眼看就要变成现实了,却又被一场大雪挡住了回家的路,回家咋就这么难啊!”在我的劝说下勉强喝了两杯水,但仍处于焦灼状。</p><p class="ql-block"> 儿子也是一会问,"爸爸,飞机场的雪是不是太厚了,要不咱们去帮他们去除雪吧"。一会儿又问,“飞机今天是不是不飞了”“爸爸,再打电话问问吧”。他问的我都有点不耐烦了,干脆下楼给他们买点吃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即使回不了家肚子也要填饱,必尽人</span>是铁饭是钢啊。</p><p class="ql-block"> 希望总是在等待中姗姗来迟。晚上九点,终于等到了好消息,十点半起飞。接到电话后爱人和孩子心花怒放,一眨眼的功夫转乌云密布为晴空万里,背起挎包踏上了回家路。这次探家差点又泡汤,被一场瑞雪,真玄呀! </p><p class="ql-block"> 回家尽孝,守防尽忠,忠孝两全难啊!二0一二年,父亲八十三岁,民间俗话说得好,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何况他还有严重的冠心病。这个春节我是真想回家陪他过个年!</p><p class="ql-block"> 二O一二年元月份,我在海拔四千五百米的阿里已经工作九个月,按规定应该下山休假调养,但我的搭档在上山体检时发现了脑肿瘤,需手术治疗。说实话,高原工作时间长了对生命有了新的理解、对生存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渴望、对生活有了与常人截然不同的感受,对家庭有了更多的期待和责任。一句话,敬畏生命,珍惜生命,活着真好!可是,搭档生病谁来接班?回家过年变得扑朔迷离。关键时刻还是组织靠谱,分区领导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做好下山准备,近期分区派干部代职,喜从天降,天大的好消息,原来回家竞这么简单。</p><p class="ql-block"> 回家过年,对于父母来说是一种期待,期待孩子们回家团圆,对于子女们来说,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情怀更是一种孝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只要工作允许身体无恙,抽点空闲找点时间,陪同爱人带着孩子常回家看看!</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王景元 山西祁县来远人,祁县作家协会会员。军营摸爬滚打25载,上校军衔,已解甲归田多年。闲暇之余,执一支瘦笔,点缀生活丰富情感,力争使生活过得更有趣更有味。作品收于《昌源河畔》、《从天山到昆仑》和《麓台山文集》。</p><p class="ql-block"> 座右铭:奋斗,唯有奋斗才能拥有你想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