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怀念也是一种永远的陪伴，送别弟弟铁山</p><p class="ql-block"> 郝洪山</p><p class="ql-block">铁山走了。</p><p class="ql-block">我的弟弟铁山，在他病倒了二十年之后的今天最终还是走了。但是，我相信铁山在他的离开之时，或许在心中不仅是没有遗憾的，而且还是充满了欣慰与感激的。因为，在铁山从工作岗位上病倒的这二十年间，有太多太多他曾经的领导和同事们给予了他自始至终的关心、支持和照顾。而且，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他也一直都是置身在了一个充满了我们所有家人、亲人和朋友们的牵挂、惦念和关爱的氛围与环境之中的。</p><p class="ql-block">应该说，在铁山病倒的这二十年时间中，付出心血最多和做出牺牲最大的当属铁山的妻子-我的弟妹小王了。在铁山病后的这二十年里，弟妹小王也一直是无处不在和无时不在地陪伴在铁山的身边。而且，从二十年前起，小王就不再有自己的工作事业、也不再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所有的一切就是这样一直在无怨无悔、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这二十年来一直卧床不起的铁山。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弟妹小王这样非一般人所能及的坚持不懈和从青丝到白发的付出与牺牲，也就不会有铁山的这二十年，也不会有他能够看到他们一家人三代同堂的这一天……</p><p class="ql-block">在我的印象中，铁山从小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他出生在大跃进的年代，因父母工作繁忙等原因他很小就被送回到山东菏泽的姥姥家抚养。一直到快该上学的时候，他才回到了父母身边。然而，就在他刚刚上学不久，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大运动又彻底改变了他的一切。再后来，由于当年的形势所迫他在不得不跟着母亲到了焦作后，随后又和母亲、哥哥一起回到了山东菏泽老家。在那里他下了乡，在那里他又当了兵。直到1980年母亲又调回了河南之后，铁山也才从部队复员回到了河南。后来，他又开始一边工作、一边上学。而且在铁山自己那些年不断努力工作、勤奋学习的期间，他先后在市高中、市教育局工作，后又到市政府当科长、办公室主任、副秘书长，以及他后来又去当过区长、当过区委书记。1999年的1月，刚满四十岁的他又在河南省鹤壁市召开的“两会”上当选了鹤壁市的副市长。记得在铁山当选副市长的当天，母亲还特意给远在新疆的我打来电话。她老人家十分高兴地给我说，她相信铁山一定会不辜负大家的希望，也一定会在这个岗位上把工作做得更好的。</p><p class="ql-block">自从铁山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后，每天也是更加的繁忙了。他那时不仅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夜不归宿，而且经常还是上山下乡、出差开会。在那个时期里，我每次给他打电话时，他经常不是正在省里开会汇报工作，就是在北京与有关部委对接有关项目。有时候，他还经常会带着车和司机一起上午赶去北京、下午对接工作、晚上又连夜返回。记得有一次，我打他的电话没接。后来，铁山又给我回了过来，他说他正在去北京的路上。他告诉我，这一段时间里为了盘石头水库的设计和施工的相关事宜，他连续跑郑州、跑北京。所以，经常都是一上车就睡着了。我当时劝他说，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最好平时还是坚持要运动运动。那怕是每天坚持走走路。记得铁山听罢在电话里有些苦笑着说：“我现在的状态真正是像在部队时常讲的那句话，叫‘两眼一睁，忙到熄灯’。我连觉都不够睡，哪有时间走路呀！”</p><p class="ql-block"> 2000年9月的时候，我借去北京出差之机返回鹤壁探家。在一个周日里，终于休息了的铁山邀请我和他一起去看看正在修建的盘石头水库工地（盘石头水库的项目当时亦是铁山分管的工作之一）。那天，我和铁山先到了他曾经工作过的鹤山区。在鹤山区的所在地鹤壁集，铁山详细地给我介绍了这些年来鹤山区的变化和发展。从铁山对鹤山区如数家珍地介绍中，我也是不由得为铁山今天在工作上取得的成绩而感到高兴。在临离开鹤山区的时候，铁山还特意带我到他曾经工作的鹤山区区委和政府的办公地去看了看，并且在远处还给我指了指办公楼上他当年的办公室位置（不过，因怕惊动别人，我们那一次并没有进去和停留）。</p><p class="ql-block">在去盘石头水库的路上，铁山还顺路在大河涧乡检查了秋季防山火、防焚烧的措施防范工作。当那天我们终于到达了盘石头水库工地后，就在我们下车的那一刻我也是立即被眼前的那一片劈山炸石和热火朝天的浩大施工场面所震撼了。当我站在山上以俯视的角度向下远远望去时，只见那川流不息施工车辆来来往往，而正在对面或水库底部施工的人们更是忙忙碌碌的一片连着一片。铁山告诉我，承建这次盘石头水库的施工队伍是武警水电部队的官兵们。而在我们国内他们这支部队的施工质量和施工速度都是堪称一流的。说心里话，当时我和铁山并排站在盘石头水库工地时的那种激动不已和感慨万千，还有一种特别的原因是，早在上世纪五十年末这座城市的初建之时，父亲他们一班人就有在盘石头兴建水库的计划，而且还曾多次组织省里和市里的技术人员和有关领导到这里实地考察调研和选址。可遗憾的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又不得不搁置了下来。而这一搁置就搁置了三十多年……</p><p class="ql-block">那天，在从盘石头水库回来的路上，铁山还颇有感触地告诉我说，在他走上这个新的工作岗位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在我们市里无论走到任何一个地方和在任何一天的工作之时，都不仅好像可以看得到我们父辈们的身影和他们的足迹，而且还似乎听得到和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那一种殷殷希望和嘱托。所以，他现在在工作中的每时每刻都不敢懈怠，亦不会懈怠。而且他还说他自己有信心、也有决心通过他们这一代人的共同努力，把我们家乡的这片土地建设的越来越好，让我们这座美丽的城市蒸蒸日上。</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其实，此时此刻当我因为种种原因只能在遥远的乌鲁木齐用这样的一种方式送别弟弟铁山的时候，我在心里更多的或已经不是为他而感到的伤心，而都是为他而感到的骄傲。我以为，铁山此时此刻与其说是一种永远的离开，倒不如说是一次先行的回去。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也只是先行回到了他和我们每一个人从前走来的那个地方而已。而且，这一次他也还是又回到了我们父亲母亲的身边。我相信、并且坚信，他在那里也依然一定还会像以前那样牵挂着、关注着和护佑着我们的一切。因为，这里还有他永远挚爱的家人和亲人，这里还有他永远挚爱的父老乡亲和这一片曾经生养过他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2021年1月22日于乌鲁木齐</p> <p class="ql-block">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们一家人和奶奶、大姑、三姑在一起（左一为铁山）</p> <p class="ql-block">铁山（右）与小伙伴儿亚青</p> <p class="ql-block">铁山（后左一）与他的同学们</p> <p class="ql-block">我们兄弟姐妹</p> <p class="ql-block">1973年12月在焦作的合影（后左一为铁山）</p> <p class="ql-block">1975年在焦作</p> <p class="ql-block">当年在焦作时的家</p> <p class="ql-block">我们兄弟姐妹与母亲在焦作</p> <p class="ql-block">1979年5月在北京参加第四届全军运动会时与铁山在新大北照相馆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我们兄弟姐妹和母亲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我们兄弟三人与母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