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的庚子年

水云居士王子

<p class="ql-block">我们一家的庚子年</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文/快活林</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窗外,被风搅乱的不仅仅是小雪,还有我此时此刻的心情。</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旧历的新年越来越近了,我们一家三口却还是兵分两处,妻在老家鹤岗,我和儿子在北京。原本是商量好,我先来北京陪儿子,等妻放寒假也到北京,这样的话,一家三口就可以在北京过年,退一步说,或者到上海的家过年。然而,疫情的反复无常,让我们一家团聚过年的念想成了虚无缥缈的遥想了。</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那么,今年怎么过?在哪里过?就都成了问题。</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也许,去年,我们一家三口在上海过的年,就成了最值得我们回味的事了。</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去年,我上半年还没有退休,在上海教书;妻也正常上班,在老家教书;儿子研究生临近毕业。元旦刚过,儿子首先放假,来到上海。随后,妻也放假,来到上海,一家人团聚了。</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我工作日正常上班,双休日一家三口常常要出去兜风。我放假了,大家就可以随时出去玩。&nbsp; &nbsp; &nbsp; &nbsp; </p><p class="ql-block"> 但是,那个假期的主题和主角,是儿子。他先是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然后就是计划读完几本书,都是和计算机有关的。因为他准备投简历的职业,是软件工程师,不是电子专业,尽管他本硕连读都是电子。</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这样,儿子按照初高中时期养成的习惯,把书目列成表格,读完一章划去一章,随时自我监督阅读进度。于是,房间里就经常看见儿子安静地读书场景。后来,就时常听见儿子毕业论文答辩演练。再后来,就是儿子和应聘公司约好时间,进行线上招聘考核答辩。每当这个时候,我和妻也各拿一本书,在另一个房间里默默阅读,生怕影响到儿子的正事儿。</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为了补充营养,我们决定跟快手或者抖音,学习家常菜的做法,力争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又能营养互补。儿子是无肉不欢。当时的猪肉并不很贵,二十几块一斤,每餐必有鱼肉和蔬菜。肉必是红焖,做到香酥嫩烂,软硬适度,满口留香。鱼则是红烧或干炸或清蒸。偶尔也买一点花蛤、蛏子、鲍鱼,我们分头做。鲍鱼妻做,其余的我做。鸡蛋主要用来炒韭菜、韭黄或者青椒。大年三十我们做了一桌子菜,三口人都喝了红酒。彼此祝福,其乐融融。</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武汉疫情爆发,上海也开始应对,但总体上还是宽松的。我们三口人几乎每到晚上,就出门上街溜达,有时近,有时远。偶尔骑共享到外滩到江滨,或者到北新泾,到虹桥公园。一路上,如果是步行,喋喋不休的,总是妻子。她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对儿子进行鼓励,在学习上,在寻找工作上,在人际关系上,千叮咛万嘱咐。看得出,一家三口在一起,她是多么高兴!</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大年初一傍晚,我们又骑上共享,儿子打头,我断后,妻在中间,一路风驰电掣,夜幕下,边欣赏装饰着彩色灯光的树和千奇百怪的店铺、高楼大厦,边沿着江苏路,万航渡路,北京西路,陕西北路,南京路,九江路,一直到了外滩。把车子停靠在指定位置,登上外滩观景平台,欣赏着璀璨的黄浦江景色。</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对岸东方明珠、上海中心等大厦正在进行灯光秀,镭射灯光随着优美的音乐旋转变幻,黄浦江被驶过的轮船冲出了涟漪,波光嶙峋,跳动。身后万国建筑,金光灿灿。中山东一路、二路车辆穿行,人流稀少。观景台除了一名保安在执勤,就是我们一家三口。他用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们,我们也感到了些许不安,但外滩景色吸引了我们。我们待了许久,看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在九江路分别找到共享单车,就一路飞驰回家了。</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在我的眼里,妻美子孝。妻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每次来沪,第一件事就是洗各种衣物,大件小件,轰轰隆隆,洗衣机一直转动,把我半年多未洗过的东西一件一件一单一单清洗完毕。有时需要我帮忙,我们就各自抓住被单被罩的一头儿,向两边拉抻。此时此刻,我就觉得,我的妻子是世界上最美的妻子。</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儿子偶尔也忙里偷闲,帮忙打扫卫生。有一次,看到儿子主动收拾起厨房,他穿上厨房围巾,拿着抹布,沾着洗洁精,在厨房的边边角角擦拭。那极其认真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心生怜爱,幸福感洋溢在我的身心,同时觉得,我的儿子也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儿子。</p><p class="ql-block">&nbsp; 相聚的时候总是很快乐的,这个快乐又是那么短暂,不久,岳父病危的消息搅得妻焦虑不安。终于熬到三月份,妻一人乘春秋航班飞回去了,这里就是我和儿子两个人。清华大学也延迟开学,频繁地安排线上的学习交流、汇报课题进展情况、线上应聘考核等等,忙的不亦乐乎。</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我也只能做好后勤工作,先后买过两只猪头,一只二百多块,收拾好就在大锅里煮熟,每天吃。</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我和儿子在中山公园锻炼时,遇到一对父子,儿子酷爱拳击散打,父亲陪他到公园锻炼,我们认识了之后,每天晚上约定时间,两个小伙子就戴上拳击手套,你来我往地打起来,直到尽兴而归。</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回想起来,这是我和儿子在一起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寒假,直到六月份,儿子研究生还没有毕业,就已经和公司签了意向。然后,他回到天津研究院,把物品行李打包邮寄到在北京的公司,再自己跟着中介业务员选房租房,搬到居住地。而我还在上班。妻在老家隔离后,也到医院看望自己的八十多岁的老父亲,可是父亲已经深度昏迷,父女虽相见却未能相认,不久岳父就去世了。这也成了妻子一大憾事,以后每每提到此事,都能感觉到妻的痛悔和愧疚。</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去年是庚子年,我和儿子都是本命年,妻子给我们买了红内衣红袜子,期盼着我们本命年一切平安,健康无虞。我顺利退休,儿子顺利毕业,还找到了比较满意的工作。2020年,这不平凡的一年,我们就是这样度过了。</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现在,儿子每天工作到深夜,还经常双休日加班,非常辛苦。我多么希望过年妻能过来,家人团聚,好好过一个团圆年啊。可是,最近一段时期,疫情此起彼伏,弄得人心惶惶,各地区各单位也频繁发布通知,要求就地过年,能不离开就不离开本地。我们期盼着疫情减缓或者结束,我们一家三口就又聚在一起过年了。</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真是,"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啊。可恶的病毒,让多少家庭有家难回、难以团圆啊。惟愿在党和政府的正确领导下,严防死守,控制住疫情。我深信,终有云开日出的时候。</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我盼望着我们一家能在辛丑年团聚,我期待着春暖花开的季节。</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2021.1.2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