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 初到兵團顯身手 自力更生建營盤</b></h1><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魯安依舊系列之三十一)</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h5 style="text-align: right;"><b>文:魯安<br>圖:蓮君</b></h5></div><div><br></div> <h1>前文說到,在六團衛生隊的日子裡, 我們這些知青戰士,都沒有怎麼餓過肚子, 這在當時的兵團連隊, 這是件不易,而且是很難的事情。</h1> <font color="#ff8a00">一九七二年,六团卫生队派医助参加巴盟中医培训班,她们都是六团卫生队的中坚力量,自右至左,前排卫生班老班长,张俊静(北京知青),姚备军(浙江知青),任国英(浙江知青),后排自右至左:陆茹茹(浙江知青),闫红(北京知青),张景平(集宁知青,后调外交部)(照片由闫红提供,谢谢)</font> <h1>那時候, 蔬菜種類不多, 油水很少, 副食品嚴重不足, 這是實情, 不過我們衛生隊確實是頓頓管飽的。在六團衛生隊, 我們沒有用過飯菜票, 也就是相當於供給制, 放開肚皮吃飽飯。 這在當時的連隊, 都很難做到. 衛生隊新兵訓練兩個月結束後, 1970年大約11月份, 我被任命為六團衛生隊的文書職務, 搬进了剛剛修建好的門診部第一排新房,在右側第一間(後來為門診部的理療室)。當時是衛生隊宋純芳隊長辦公室, 也是文書辦公室兼晚上休息的地方(當時宋隊長和隨軍家屬住在團部家屬房,但宋隊長在辦公室都是工作到很晚), 因此和他朝夕相處的交往, 對宋隊長也就有了更深層的了解, 了解了他為解決我們戰士的吃飯問題而費的心力, 實話實說, 在兵團,尤其是在烏蘭布和沙漠腹地, 解決這麼多人的吃飯問題, 是個大難題。</h1> <font color="#ff8a00">照片拍于一九七O年秋末冬初,是六团卫生队早期战友的一張照片,由左至右分别为闫红(北京知青),卫生班老班长張俊静(北京知青),张景平(集宁知青),任国英(浙江知青),李春馨(浙江知青),高志林(济南知青),刘苏(济南知青),照片由闫红提供,谢谢!</font> <h1>每一個剛剛到兵團的年輕戰士, 大部分年齡都在17-18歲左右的青春生長期, 也是我們山東人所說的:“吃壯飯“的階段, 吃了壯飯, 才能成”壯漢“, 加上當時我們兵團的初創時期, 都是蓋房鋪路, 修建水渠,打井修房, 挖菜窖, 上房梁, 幹的都是力氣活, 肚子裡原來的一點兒油水,早就刮乾淨了, 還常常加班加點兒, 衛生隊每個人的每月糧食定量, 對於干體力活的我們, 就遠遠的不夠了。尤其在脫坯期間, 就連衛生隊的女戰士, 都有一頓飯吃七八個饅頭(每個二兩)的紀錄, 更甭說男戰士了, 來自浙江的戰士郭效忠戰友,就有過一頓飯十個饅頭不在話下的紀錄。宋隊長為解決我們戰士部挨餓的現實問題, 聯絡很多次他原來的部隊, 千方百計踅摸到一些大米白面, 當然也有玉米麵。還有一些來自浙江在衛生隊的知識青年, 他們的父母也不少是浙江省縣市級的行政官員, 或是企事業單位的領導, 通過關係, 用火車拉來不少的浙江咸豬肉(也有從團部調撥來的)。有時我們司務長也為大家買磴口的活羊, 毛驢和駱駝肉, 記得第一年在六團衛生隊過春節, 郭智仁和趙成立司務長就買了隻活羊,在伙房門口宰殺, 那頓手把羊肉,吃的非常過癮。不過回憶起來, 記得怎麼宰羊, 還是費了一番功夫。</h1> <h1>相對來說, 我們衛生隊初建時, 人員較少, 一頭毛驢, 一塊駱駝肉,一隻活羊, 能夠夠我們吃幾天的了。說到羊肉, 就想到羊油, 尤其尾巴部分的那一塊, 白花花,肥嘟嘟的。想到在我們的山東, 幾乎都吃豬板油。下一碗麵條, 撒點兒蔥花,倒點兒醬油, 用筷子挑一點兒鍊好的豬板油, 或者剛出籠的熱騰騰的萱饅頭, 掰開, 在內面抹上點兒豬油, 香氣逼人, 不流哈拉子才怪。不知為什麼, 羊油或者駱駝油就不行了, 它們冷凝之後, 硬如冰塊, 拿刀都砍不動, 別說用筷子挑了。</h1> <font color="#ff8a00">军医张连富一九七一年拍于北京王府井照片相馆,英俊的年轻军医(谢谢张军医提供)</font> <h1>來自北京的張連富軍醫, 戴一副眼鏡,當時在衛生隊任門診全科醫生, 對醫療技術精益求精, 人也是非常風趣, 很有生活情調. 如果記得不錯的話, 應該是我們到兵團的第一個元旦新年, 衛生隊領導要大家團年,當時八連幫助我們基建的一個排也在, 張軍醫和我在大伙房幫廚,實際上是把他拿手的紅燒肉做給大家吃. 在大灶的大鍋裡,放進冰糖, 加上水, 小火慢慢熬, 很快冰糖化了,變成糖汁,在稍微變黃冒小泡的時候,整個灶房被焦糖的香味所充滿, 即可放進鍋裡大塊豬肉, 燒出的紅燒肉不油不膩,棕紅色,入口即化,味道香極了。張軍醫告訴我說,關鍵是火候. 我應該學到手了, 無論後來我在四川, 還是金陵, 無論在英倫三島,還是北美大地, 我都會做這道紅燒肉, 大家都說非常的地道, 其實這道菜,對我來說, 祖師爺是我們六團衛生隊的張連富軍醫。<br></h1><div><br></div> <h1>說到自力更生, 豐衣足食, 不能忘記李增余軍醫和宋純芳隊長。</h1> <font color="#ff8a00">北京的閆紅,蒙古族的吳云霞和浙江的李永平,战友笑得多开心(吳世英提供)</font> <h1>他們兩位是老戰友, 更是老魚友, 酷愛打漁。不同在於各有各的“打”法。</h1> <h1>宋隊長善釣, 李軍醫擅網。</h1><br><h1>不過不管他們用什麼方式搗鼓魚, 總是大有收穫, 絕不會空手而歸。他們的“豐收成果”, 除了自己的家庭食用之外, 更多的是照顧了衛生隊“大家庭”. 說來奇怪, 在沙漠腹地的低窪處, 只要有水流到, 形成“海子”, 有海子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魚.在六團的時候, 常常思索, 這些魚兒究竟來自何方,又靠什麼成長呢? 後來到東北美國路易斯安那大學做現代淡水湖泊的水生生物的調查, 才知道其實是風的流動, 把魚卵四處散播的, 這也可能是海子有魚的原因吧。不過六團附近海子裡的魚, 一般都不會太大, 一般最大也就手巴掌大左右, 有些更小些. 有些時候, 他們打得魚, 我們一時也吃不完, 我們就都放在沙子上, 撒點兒鹽巴, 曬成了魚乾, 也是別樣的人間美味, 也滿足了我們年輕人對蛋白質的渴望。</h1> <h1>1971年春節前後, 經過我們的艱苦奮戰, 我們六團衛生隊王字型主建築已盡基本竣工.。在門診部門面一側的朝南的窗戶之間白牆, 一共有八塊。我發揮自己會寫仿宋大字的優勢, 得到了宋隊長的批准, 記得寫了八個紅色大字“自力更生, 艱苦奮鬥”, 基本上反映了衛生隊初建時的精神面貌。在我們手中矗立起來的衛生隊, 保持了軍隊綠色的基調, 朝外的門窗都用綠色, 而內部的科室的門, 以白色為主, 反應出醫療機構的特點。<br></h1><h1><br></h1> <h1>我利用晚上的時間, 分別為每個科室刻寫標牌, 同時在每個科室門的玻璃窗戶上,用白色油漆打底, 在上面噴上紅色仿毛體“為人民服務”的字樣, 紅白相間, 很是耀眼。2007年我們一行重返六團, 故地重游, 還有看到當時在牆上書寫的文字, 和理療室的掛牌, 雖然新的農場衛生院已經建立起來, 衛生隊的舊地建築成為當地農場職工的住房, 但看到很多地方都保持了原貌, 矗立在哪裏40多年, 讓我感慨萬分。</h1> <font color="#ff8a00">我的济南小老乡徐玉东,时任卫生队通讯员(吴世英提供)</font> <h1>對於我來說, 1971年的春季, 是在兵團生活中最累的一段時間。</h1> <h1>開春之後, 我們要脫坯了,這是一場苦戰. 記憶中每個兵團戰士的任務每天800塊土坯, 加上備土, 引水, 倒泥 和脫坯, 這真是個力氣活。對城市知青來說, 與其說是脫坯, 不如說是“脫皮”或“脫肉”更為真實. 不要說800塊, 脱到400塊的時候, 脫坯板在手中重如千斤, 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也蹲不下去, 只好跪下來脫坯。</h1> <h1>縱然有宋隊長:“ 同志們啊, 加油幹啊, 中午大米飯啊, 西紅柿炒雞蛋啊“的精神鼓勵, 但胳膊還是抬不起來, 多虧了司藥楊玉良先生, 他是山西的退伍老兵, 在原來的部隊在藥房工作, 復原後在六團衛生隊就一直任司藥。他幫助我很多, 主要在備土,和泥,倒泥方面, 另外他用的脫坯板, 每板五塊, 我的是三塊一板, 我三塊的脫坯板都累的直不起腰, 抬不起胳膊, 楊司藥完成自己的任務之後,就趕來幫助我, 我才好不容易完成了自己的脫坯任務指標。</h1><br> <h3><font color="#ff8a00">六团卫生队的一对姊弟,都是蒙古族知青,妇产科医助吳云霞和放射科医助吳世英(吳世英提供)</font></h3> <h1>還有一位是我們衛生隊的蒙古族姑娘, 婦產科醫助吳雲霞, 令人敬佩.她是如何做到每天平均脫坯1100塊, 最高紀錄是1296塊, 並在深夜出診, 成功搶救當地一位難產的牧民母親,轉危為安, 並立功獲獎的事蹟, 且聽下回分解,草原英雄小姊弟在衛生隊的故事。<br></h1><h1><br></h1> <h1>(連載待續,敬請期待)<br></h1><div><br></div><h1><br></h1><h1><div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color: inherit;">2021/1/22 防疫宅家作文</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color: inherit;">於協和大學校園, 感謝張軍醫, 閻紅,金虹,夏鳴</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color: inherit;">提供照片, 感謝蓮君插圖</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color: inherit;"> 2021一l一21定稿</span></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br></div><div style="text-align: right;"><br></div></h1> <h1><b>中國人民解放軍北京軍區內蒙古生產建設兵團一師六團衛生隊人員編制表</b><br><br> (1969-1975年)<br><br>衛生隊負責人,隊 長: 宋純芳(現役軍人)</h1><h1>指導員:白常柱(現役軍人),<br></h1><h1>錢杏娟( 知青幹部)<br></h1><h1><br>軍醫: 李增余(外科), 張連富(門診), 王吉林,王尚文,黃光復(病房),李忠<br><br>司藥:楊玉良<br><br>文書:趙宇虹<br><br>通訊員:徐玉東<br><br>救護車司機: 仇永昌<br><br>老護士: (253醫院調來): 盧玉敏, 蘇蓮芝,楊秀菊, 李淑珍<br><br>首任衛生班班長: 華瑞珍<br>繼任衛生班班長: 張俊靜 <br><br>門診室: 李春聲<br><br>化驗室: 詹孝先,趙江平,郭效忠,<br><br>婦產科: 章梅,吳群偉, 吳雲霞,華瑞珍,<br>李永平, 王美霞,,田秋香,江萍<br><br>內兒科 :張俊靜,任國英,吳群偉,張景平,劉桂蘭,張繼閣,宋金平,郝立萍,茅幼霞,姚備軍,李平,師杭平,楊長平<br><br>外科: 寶音,盧夏鳴<br><br>外科麻醉: 陶益清(麻醉師),段川言<br><br>放射科: 卓運培,吳世英,王力.劉惠忠,馬明其<br><br>理療室:周海明,蔡豔華<br><br>藥房: 王紅梅, 姚備軍, 高秀芬,趙宇虹,趙秀朴,瀋學用(藥房保管), 桂雅芳,徐建民(藥房管理), <br> 計月芳<br><br>手術室:楊樹茵,何平<br><br>供應室:姚知新,莫子勤<br><br><br>病房:汪友鳳,閻紅,金虹,趙環,盧秀英,張黎文,張文美,姚會蘭,劉蘇,徐建民,鮑丙弟,陳國富,陳林妹,陳淑君,邵向陽,計月芳,劉塊連,吳桂娟, 劉新華<br><br>護士長: 陳淑君<br><br>司務長:姜連保,郭智仁,趙成立,宋國華<br><br>上士: 連勁峰, 曹國治<br><br>會計:郭智仁,劉惠中,萬細娜,楊長平,章建生,許士谷<br><br>出納:張龍根<br><br>炊事班:閻紅,楊長平,金虹,趙環,余成禮, 萬細娜(班長),<br><br>大灶:趙存義,常旭良, 閆紅,楊長平<br><br>病號灶:楊聯貞<br><br>食堂:陳國富(食堂負責人),孫留婉,趙金芳,張美芳,吳桂娟 <br><br><b>附注: </b><br><br>一九七五年十月之後,兵團建制撤消,六團衛生隊改名為內蒙古巴盟巴音毛道中心醫院, 寶音醫生和卓運培醫生(浙江知青)先後擔任醫院領導. 六團衛生隊完成了歷史使命, 全體衛生隊人員一起轉入地方。<br><br>應該還有幾位從內蒙醫校分來的幾位,具體名字記不得了,大家補充。<br>這個名單最早在《兵團戰友》網上, 由作者初擬,後來得到上海戰友陳林妹,宋國華,和桂雅芳等戰友的幫助,補充了後期的名單,最後在盧夏鳴先生的幫助補充下順利完成了《六團衛生隊的編制名單》,一併向上述人員表示深深的謝意;估計還有遺漏,期盼大家補充,不留遺憾。<br><br>另外六團衛生隊的工作人員常有調動, 如最早的一批知青醫助,多有調到連隊培養的經歷,而73年的六團醫助訓練班的學員, 他們後來都成為六團衛生隊的中堅力量,在這個過程中, 知識青年晉升為醫生助理,以及到各科室的技術崗位,時間上有所不同; 衛生隊建制歸地方後,他們仍在內蒙古以及各地大都從事衛生醫療工作,向他們致敬。<br><br>感謝張俊靜, 楊司藥, 以及徐健民戰友的補充,使其更加完善,再次感謝陳林妹的更改補充, 由於75年後改為地方醫院, 變動較大,加之本人已經離開, 名字崗位有誤之處, 多多包涵. 謝謝。<br><br>時光荏苒, 50多年前我們一起在六團奮鬥的戰友們,有的已經先離我們而去,包括尊敬的老隊長宋純芳,李增余醫生,還有卓運培,任國英,劉惠忠等,我們也在此表示對他們深切的懷念,在烏蘭布和的大地上,他們建立起的豐碑,永在人們的心間。<br><br>名單如有遺漏和姓名別字,由本人負責,不敬之處並以致歉<br><br><b>此為2021-1-22最後文稿, 特此說明,謝謝。</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