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夜怀念父亲

秋风

腊八夜怀念父亲 秋风 坐在父亲的画案前，望着砚上的笔墨，碟中的颜料，盒里的印章，宣纸上未画完的牡丹，又禁不住泪眼婆娑。家里处处是父亲的影子：墙上的字画、案头的书籍、门边的二胡、架上的乐谱、床头的茶壶……可就是不能和父亲亲切地聊，听不见父亲爽朗的笑。父亲啊，您知道吗？我想您，想您想得心痛啊！ 今夜，躺在您躺过的床上，紧裹着您的被子，想再次感受您的体温，可，我的心，依然是彻骨得凉。 今天，是您走的第八天，我八天没见到您了，好久以来，我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见您。这八天，大概是我这半辈子最心痛的八天，眼泪流得最多的八天。忙忙碌碌地张罗您的丧事，整个人淹没在悲痛中，浑噩麻木。现在，丧事办完了，一切似乎是个梦，可这梦，为啥就不醒来呢？照片上的您，依然对我慈祥地笑着笑着，可为啥，就听不见您的声音呢？ 只是特别清晰地记得我冲进抢救室的那一刻，您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我抱住您的脸，那样冰凉，那样冰凉，我撕心裂肺的哭声引得那么多人看我，可您的眼，就是不睁开，就是不看我！父亲啊，我可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呀，您为啥就不看我一眼！您女儿的心疼得已经出血了！ 不知道我是怎样被人拖出医院，只是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父亲只是睡着了，他太累了，睡一觉就会醒来，就会醒来！ 两天后，挽帐、花圈、哀乐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父亲真的不会醒来了。 庚子腊月初五，小寒，父亲下葬的日子。早晨，山里的天气出奇得冷，冷得跟我的心情一样。亲朋们缓缓将父亲的灵柩放入墓穴，望着轻扬的黄土一锨锨落下，什么叫阴阳相隔，什么叫天人永别，什么叫生死两茫茫，这一刻，我有了刻骨铭心的体会。父亲去了，世上最庝爱我的人去了，永远地去了。假如，眼泪能留住父亲，往后余生，我愿天天以泪洗面，可这，又能奈何？！ 整理父亲的遗物，案上散放着未用完的宣纸，还有一张未完成的画作，斗方上一朵牡丹孤零零地绽放，似乎在等着主人将同伴引来。案头还立着尚未打开的成捆的宣纸，这还是去年我和老公买来的，记得当时我笑着说：“老爸您一年画一刀纸才好呢！”可惜近两年父亲手微颤，视力模糊，做画的速度显然慢了许多。 案前一沓父亲的手稿，修改得密密码码。这是父亲为他的老同学原靖煤总院院长闫瑞明伯伯写的家谱。这应该是父亲生前写的最后一本家谱，幸好已经完成，交于主人。近些年来，父亲多时为亲朋撰写家谱、为逝去的故交撰写祭文、碑文，前些年常为逝者油寿才，父亲出众的文采、手艺常被人称赞不绝，现想来，这实在是行善积德之举。 侄儿拿来父亲珍藏的二0二0年新出版的《靖远县志》。父亲于2007年被靖远县志办聘为第四届编纂委员会编纂，参与编纂“经济”这块内容。县志里面存放着2018年7月11日靖远县志编纂委员会发给父亲的《关于召开<靖远县志>评审会的邀请函》。父亲在当时评审会的发言中写道：回想先父王务实先生早年随范振绪先生修纂《靖远县民国志》，而今子承父业，责任重大，担子不轻。父亲自接受任务两年来，考经据典，求真务实，孜孜不倦，终于圆满完成任务，获得好评。 就在今夜十点左右，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雒鹏教授，发来了他与父亲及其他的研究生一起探讨研究靖远方言的照片。雒教授给我的微信中写道：王老师是我近几年在靖远老家遇到的既有学问，又热心传播弘扬家乡文化的真学者！赞誉之词怎不让我为父亲的撒手而去揪心痛惜？ 《靖远县志》主编杜树泽先生悼念父亲：王怀仁先生，退休后曾受聘编修《靖远县志》，复应邀评审之，余因是有忘年之交。尝谈及往事，谓其父王务实曩昔襄助先贤范振绪编纂《靖远县新志》，今则自身亲历，盖有传承之感慨。语言学家雒鹏教授做靖远方言调查，需世居县城并说地道靖远话者配合协作，乃欣然应诺，谦卑谨慎，尽心竭力，为治学者敬。先生溘然长逝，敬撰挽联以志。为人师表，教书继家风，播火传薪育桃李；处世率真，修志承父业，呕心沥血写春秋。 与《靖远县志》一块儿放的，还有一本父亲的手写稿：《中国民主同盟靖远支部简史》。 这是父亲于2017年撰写的，简史翔实记录了民盟靖远支部从1951年暑期成立至1993年4月42年的发展历史及做出的重要贡献，这部手稿，凝聚着父亲的多少心血和汗水。 案边的书摞上，有一本几近磨损的笔记本。打开，父亲熟悉的字体扑入眼帘。里面记录着2009年二哥、大哥相继受伤于医院做手术的费用支出及亲友资助情况。当时两位兄长伤势严重，性命攸关，简单的数字背后能看出父亲是多么的坚强、坚韧以及知恩图报的高尚情怀。 笔记本的后面，有一首父亲写给他的学生的诗： 赠玉霞 庚子春节，师生聚会，幸遇玉霞，欣慰之至，赋诗一首，以寄情怀。 阔别廿余载，春节喜相逢。 眷眷师生谊，浓浓玫瑰情。 志向存高远，心田留温馨。 才气风华茂，祝君锦绣程。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学生玉霞全名叫什么，但我知道像玉霞这样与他有着深厚情谊的学生有很多很多。父亲的丧事上，他的众多学生以各自不同的方式纷纷表达对父亲的哀悼追思，忆及父亲，无不爱戴、敬仰，感恩。其中一位事业有成的学生这样回忆父亲：他乐观、坚韧，他担当、充实，他博学、多才，他坚守、执着，他……他身上有老一辈教育人独有的教育情怀，有老一辈教育人积淀凝炼的精神精华，他的人生质朴而又充实，平凡更显伟大，他留给我们充盈的精神财富，如今他却走了，走的平静安详，走的富足不留遗憾！让人心疼，让人留恋… 父亲为师如此，当无憾也！ 子承父业，19岁靖远师范毕业的我，手执粉笔，学着父亲的样子，走上讲台，成了一名语文教师。初上讲台的那些年，父亲不厌其烦，悉心教导。从教学方法，到育人态度，总是语重心长，教诲不倦。记得父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教书是积善行德的事，马虎不得。 记得1996年，我第一次参加全县优质课竞赛，当时讲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父亲协助我钻研教材，设计板书，并找现已故的姚宗虞老师画了一张白杨树的挂图。在父亲的帮助教导下，这次竞赛我获得了全县二等奖的好成绩。（当时中学组四人参加，靖远一中、靖远二中，城关中学、乌兰中学各出一名教师竞赛）这是我从教生涯中的第一次获奖，这给我以后的教学带来了无尽的动力。此后我的课屡获县、市、省及部优奖，均离不开父亲的鼓励支持。 耳濡目染父亲读书写作的习惯，闲暇，我也喜欢涂鸦。每完成，父亲总是认真阅读，细致批改，耐心点评，一篇不落。 尤记得2018年我写了一篇《文冠花开景色新》的文章发至朋友圈，当天父亲打电话让我晚上回来一趟。回去，父亲拿出几页写的秘密麻麻的稿纸，仔细一看，天呐！竟是父亲将我的文章仔细抄了一遍，然后在稿纸上做了详细地批改。2千多字，用惯了电脑的我，抄一遍都嫌费事，视力不佳的父亲竟然……我眼眶发潮，对父亲说：“您怎么不在手机上直接改呀！"父亲哈哈一笑：“我还不会操作呢！"我自责极了，只给父亲教会了用微信，没有教给父亲在手机上编辑文稿。于是赶紧给父亲教，父亲学得认真，很快就掌握了。此后，凡是我在朋友圈发小文章，父亲总是认真点评、指导。 从生活、工作、读书、为人、处事……父亲一直是我的榜样、导师。而今，父亲突然离去，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对我说，我以后遇到的种种困惑不解、烦恼忧愁，更与何人说，更与何人说！ 　　笔记本中，父亲还详细写着母亲吃的药名及每天吃药的时间、药量。母亲患高血压有好多年了，吃的药均是父亲亲自买来，按时按点操心母亲吃药。父亲母亲相濡以沫五十余年，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白头偕老，感情至深。母亲回忆父亲走的前一天，母亲在厨房做饭，父亲坐在餐桌旁望着母亲微笑。母亲说：“厨房冷的，你坐这干啥？去客厅坐去。"父亲说：“我就坐这儿看看你。"冥冥之中，或许这就是父亲对母亲做最后的告别？ 此情此景，忆及心碎啊！ 　　殷殷之情，拳拳之心，思之不尽，念之无穷。今夜，腊八，父亲去世的第八天。我躺在父亲躺过的床上，静静地怀念父亲。 附：亲朋为父亲撰写的挽联、文章 怀瑾握瑜修志立说文坛伤益友；仁山智水滋兰树蕙黉苑悼良师。 ——靖远县文联敬挽 秉师道仁怀，半世情牵教育；忆春风绛帐，一生望重乌兰。治学修身，清风两袖，说礼敦文光直道；怀仁授业，隆栋三千，树人杖国振金声。 ——鹿鸣诗社敬挽 大雅云亡绿水青山谁做主；老成凋谢落花啼鸟总伤神。情凝雪片皆飞白；泪洒枫林尽染红。 ——靖远县诗词楹联协会敬挽 胸怀社稷，勤学苦读，栉风沐雨不移志；心仁杏坛，高风亮节，播火传薪守初心。 ——邑谊宋育红敬挽    怀瑾握瑜，点翠描红，会州来日牡丹贵；仁山智水，说文解字，黉苑今朝桃李悲。 ——李晓敬挽  怀玉如山，品若松梅清若竹；仁慈似寿，言堪典范行堪宗。 ——乌兰诗社挚友张孝敬挽 柱折杏坛，黉门忆旧悲萧瑟；风寒腊月，靖邑相哀失典型。 ——朱金秀敬挽 夫子游仙，堂前桃李皆垂泪；先生驾鹤，阶下亲朋尽恸悲。 ——邑友张弓敬挽 先生已逝，王粲赋中翻故梦；教诲犹存，醉翁亭里忆恩师。朔风凄厉，似诉先生今不见；寒夜绵长，应怜弟子共缅怀。 ——弟子滕晓红敬挽 元夫虽去长生界；靖邑犹传不老城。        ——后学彭彪敬挽（注：不老，因先生编撰《靖远县志》而不老。） 杏坛播香惠学子；兰台著文载青史。 ——晚辈陈建平敬挽 怀仁心，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执画笔，挥毫泼墨丹青誉陇上。 ——刘喜鹏敬挽 怀瑜握瑾硕儒才仁义俊彦楚翘帅文高师范语清亮乌兰荟萃梯航彩 ——王雄飞敬挽 桃李无声，悲风远送鹤游去；竹帛掩泪，寒月轻抚梦醒来。   ——高成天敬挽 播火传薪，一世仁心耕教苑；流芳布泽，千秋雅爱惠人间。 ——晚辈路彩琴敬挽 忆往日亲承謦欬，挥洒何自如，人羡纷纷登上第；痛今朝想望音容，问学已无径，我倾浩浩哭先生。 ——受业高云鸿敬挽 经年树蕙，弟子三千铭厚德；此日骑鲸，故园九畹颂嘉风。——弟子王仁敖敬挽教泽流长，桃李盈园承赞誉；音容顿失，诗文化雨托哀思。 ——高振茂敬挽 布德怀仁，至今犹记先生好；求源溯本，自昔未忘上辈亲。 一一张国柱敬挽 怀仁一世，大化归真，只凭朔雪千山孝；授业卅年，高功写照，但把梨花万里催。 ——金发明敬挽 启智铸魂从教育；爽心率性趣图琴。 ——师炜东敬挽学富雕龙文修天上；才雄倚马星殒人间。福寿全归音容宛在；齿德兼隆名望常昭。 ——滕宝慧敬挽 倾君桃李满天下，诗文绘画留佳名。一夜寒风吹噩耗，从此萧寒伴月丘。噩梦初惊后继人，老屋空留孤寂人。悲声划破人间色，从此岁月无风景。      ——陆建华敬挽 忆往昔怀仁先生谆谆教诲犹在耳；恸今朝白幡灵前悠悠泪水断肝肠。 一一学生李全杰敬挽 怀德树人，八千桃李颂师恩仁爱尚义，百里长河铭惠泽 ——张成武敬挽 为人师表，忆尊师崇文修德，恬静生活，牡丹风姿，切切师生情，靖远教育奇葩树；教书育人，听先生语法作文，诗词雅韵，曲赋奏歌，悠悠二胡声，滨河浪中春风谣。 ——学生陈志礼敬挽 毕生献讲台，育成桃李株株壮；一世凭秃笔，留得文章字字香。 ——晚辈石晓芳敬挽 乌兰青山依旧，唯恨书坛贤哲已去。祖厉河风哀鸣，只因靖邑文星陨落。 ——晚辈屈吴闲人敬挽 黉苑星沉，北风吹雪枝头落；乌兰木折，哀乐伤神泪水倾。 ——晚辈金鹏安敬挽 壮岁教书育人称典范；暮年挥毫操弦留芳名。 ——学生张克勤敬挽 讲台风生音容笑貌今犹在；乌兰垂泪一代师表驾鹤去。 ——王维海敬挽 半生执教，坚守乌兰，只为桃李振金羽；一世施恩，惠泽乡里，且将德善写春秋。 ——靖邑学人张宏发敬挽 播德怀仁功宛在；培桃育李绩犹存。 ——杜兴民敬挽 播火传薪千秋永；铸魂启智万古旌。 ——邑谊王世北敬挽 待人忠厚，文星逝去，宾朋长夜皆哀思；从教呕心，蜡烛燃枯，桃李三千尽感伤。 ——晚辈何璞瑜敬挽 感众友赋词哀挽，先生心怀仁厚，肃然起敬；叹生前无缘谋面，逝者执教化人，顿生遗憾。 ——后学朱守正敬挽 曾惊只手描祥瑞每忆双拳斗酒情 ——学生张国楷敬挽 陇亩躬耕，讲台解惑，髙怀明德弘化育；胡琴赋月，方志敷文，立仁谢尘写春秋。               ——乡谊张其敏敬挽 杏坛倾厦，门前桃李皆垂泪；靖邑折旗，业内友朋尽痛心。 ——晚辈武发俊敬挽 一世勤耕，半生从教，杏坛折翼留风范；寿近八旬，时逢腊日，靖邑寒悲祭老师。 ——闫盛敬挽 遗德三冬荣故里；流芳百载仰贤能。 ——后学张正聪敬挽 中秋画牡丹，寄原约好明年相聚，为何弃我而去；当年持美酒，来家同窗亲友重逢，好景缺你谁成。 一一马天霖敬挽 怀念怀仁兄 宋育红 清晨打开手机，突然看到靖远文友张兆蕊发来一条信息：靖远王丽强老师的父亲王怀仁先生不幸去世。看到此信息，使我的才恢复平静不久的心情又一次深感悲痛。今年5月份，还是在一次吊唁活动中，我和怀仁兄见面时还很是喧了一会，当时看他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声音洪亮，情绪非常好，我还向他请了一幅墨宝，他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谁想这才半年挂零，他就撒手人寰，驾鹤西去，实在是让人悲痛不已。 我和怀仁兄是老邻居，他们家原来住在南街一条小巷子里，因为那条巷子的顶头原来有一个小工厂叫做“抽水机站”，我们就把那边叫做“抽水机巷子”，我们家当时住在那条巷子的靠东头，距离很近，巷子里一帮娃娃们玩耍时经常跑到他们那条巷子里去。那时候，我还是一个碎娃娃，怀仁兄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记忆中他个头很高，又高又瘦，经常脊背里背着一个背篼匆匆忙忙地行走。我父亲那时候在乌兰小学教学，记得父亲说过，王怀仁是他的学生，这个学生虽然家里很困难，但学习特别好，一直是班级里拔尖的学生。我当时还对父亲说，他学习那么好，为啥一天还背着背篼干农活？记得父亲慢悠悠地说：这娃娃迟早会有出息的。 后来，我们家被上山下乡而离开了靖远城，好多年都再没有见过面。若干年以后，我的老同学温自强的母亲去世，我前去奔丧，正好和怀仁兄相遇，原来他是温妈妈的内侄，是老同学的姑舅哥。我们在那个事情上好一顿喧，我才知道他后来被招成民办教师，后来经过了多少年曲曲折折地折腾，终于如愿以偿转成公立教师，后来还担任了一所中学的副校长，退休以后，又被聘用参加《靖远县志》的编纂工作。这时，我想起他背着背篼干农活的那个时候，父亲曾经说过：这娃娃迟早会有出息的。如此说来，父亲看人还是非常准的，一个农家子弟，一个民办教师，能够成为一个文化教育大县一所中学的副校长，这其中的漫漫长路需要多少汗水的铺洒？需要付出多少常人难以付出的努力？ 怀仁兄还说起我那些年写的一些东西，他说他上班时和退休后一直坚持看报，只要在《白银日报》上发出的我的文章，他是一篇不漏地全部看完了，有些文章还看过好几遍。说起一些文章的内容，他记得清楚异常，当时感动得我都有些两眼发潮。他还对我讲了好多打气鼓励的话，真使我受益匪浅。有机会和怀仁兄在一起敞开心扉喧上一次，心里能敞亮好多日子。 原来，我只知道怀仁兄的二胡拉得特别好，后来才从老同学跟前了解他这些年的书法和国画都有十分深厚的功夫，在靖远县城的名气很大，我就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向怀仁兄请一幅或者字或者画。没想到这世事无常，一个好好的人说走就走了。 我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撰了一副挽联，以表我对仁兄的怀念之情：胸怀社稷，勤学苦读，栉风沐雨不移志； 施仁杏坛，教书育人，播火传薪守初心。 怀仁兄，您一路走好！ （2021·1·15于白银·独石斋） 忆王老师 谢怀虎 王怀仁老师十几年前和我在秦韵剧团，他多才多艺，精通乐律，会拉二胡、板胡、电子琴还会敲打绘画，在外地演出时，我们和王志栋校长三人同住一室，晚间一喧开就没收啥了，记的有一次到凌晨四点，他提醒赶快睡，明天还要演出呢。 有时在街上相逢，他赶紧停下要和我扯一会，总是滔滔不绝，说不完的话。 他给我赠送了他画的牡丹作品一张，还余兴未尽，在靖远又打电话到白银给我再赠一张未取，微信上给我又发了六七张，让我欣赏，我还没顾上到靖远去取，他却走了，他给我说女儿对他很关心，你看，他拉起穿的衣服，这都是女儿给的，我突然觉的他女儿是个孝子，一直记着，还不知道王丽强老师就是他的女儿，今天才知道。 在一起时，他对我特别关心，见面老远大声就打招呼，他在二中念书时比我高三班，大我三岁，应称呼老哥才对。他曾给我说他当民办教师，后来转正又调到城关中学，又学会了绘画，足以证明他的不易，这些事还好像是刚才的事，突然他与世长辞，让我难以接受！ 王校长啊，请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