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竹笋

东岳泰山

挖竹笋 ——安徽歙县岔口镇鲍家汰土楼拍摄记 离开黟县西递村，小中巴沿着新安江十里画廊向前行驶。新安江水质清澈，间或，有一两只小舟出没在江中，感觉像极了一幅水墨写意画。新安江的左岸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蜿蜒的公路依山傍水，硬生生从山脚处“切”出一条宽度仅供两车能会车的路来。向左看，山坡上种满了一棵棵的枇杷树，时令尚早，枇杷果只有杏核大小；向右看，白墙黑瓦，徽居参差，美景若画，一江春水向东流。——美得一塌糊涂！ 美丽的新安江十里画廊 （1）歙县坡山村印象 二十七日在歙县杞梓里镇坡山村住了一宿，翌日中午，吃过午餐后，我们继续向歙县岔口镇驶去。太阳快落山时，我们住进了岔口镇里的一家较为豪华的私家旅店。 离吃晚饭尚有一段时光，旅友们便三三两两的结伴到岔口镇的街道上游荡。我们几人背着相机，边拍、边笑、边交流各自发现的好景、好角度...... 我们几个顺着村中的小河向村外走去，桃红柳绿，移步换景。这里身处歙县腹地，游人大都去了黄山、千岛湖、婺源等知名景区。而岔口村地处边远，知名度不高，游人很少到来。我们十几人在小街上一晃，真好像来了大部队。这儿的住户都很好客，热情地和我们打着招呼。有些老人还摆出姿势让我们拍照。满脸的皱纹，嘿嘿一笑，口中露出几乎掉光牙的上下颚。快乐写在她们脸上，但仍掩盖不住岁月印在她们脸上的沧桑...... 2016年3月27日，摄于歙县岔口镇岔口村。 景色宜人的歙县岔口村 　　笑依石桥，溪水纵流，醉在山村。 　　远山清黛谁裁出？溪流汨汨到我家！ 　　水中倒影映笑脸，花甲之年游歙县。 　　太阳落山了，该回去吃饭了。我们的伙伴们都已经转过小街回旅店去了。而文华迟迟没有跟上。“迷路了？丢媳妇了？”我不放心，返身又回去找她。等了好久，才见她和领队“春天来了”从一条小街拐出，手里还拎着一包东西。近前一看，原来是五六只刚从山里挖回的新鲜冬笋。妻子喜形于色的对我说：“我们转到小街上，只见一个壮年汉子在吃饭，地上放着一小堆鲜笋，锅里炖着鲜笋腊肉，咕嘟嘟的翻着滚。 我们问：“好吃吧？” 那人让我们尝尝。味道吗，还可以，只是那鲜笋又脆又嫩，真是好吃。 我问：“这笋你卖吗？” 那人讲：“这是我今天刚挖的鲜笋，你们愿要，十块钱拿去好了！” “怎么样？便宜不便宜？”妻子炫耀地在我眼前晃了晃，一脸的得意。 最后，我们和春天分成两份，我们要了两只大的，估计有四斤左右。这儿街市上卖的价格是2——3元一斤，而文华买的这二只鲜笋，合人民币也就一元多一点儿吧。真是又鲜又便宜！ 三月冬笋 　　文华分到了两只冬笋，约4斤哟。 剥去皮的冬笋 （2）梦中悲喜 晚上睡觉时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文华头戴苇笠，脚蹬草鞋，拿着我常用的那把小镢，在一片茂密的楠竹林里挖冬笋。笋真多呀！一撅头一个，一撅头又一个，一会功夫就挖了一大堆...... 哈哈哈！我大声的叫着文华：“拿大塑料袋子来！”文华动作有点慢，我发起了脾气，大声的叫着、嚷着......不知怎的，自己把自己搞醒了。塑料袋子没有了，大堆的冬笋不见了，喜去悲来，煮熟了的鸭子又飞了...... 醒来后，暗自揣测：“人哪，不能太贪了！见好就收是智者的睿智；一味地人心无足，贪多无厌，最终会落得个‘狗咬尿泡空欢喜’。君不见，那些大老虎、小苍蝇，到头来哪一个不是‘生时只恨聚无多’，一旦案发，‘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换另一种思维，好事千千万，最要紧的是放平心态，你发什么脾气呀？这不，连虚幻的梦境也没有了？冬笋呢？——冬笋哪去啦！？嘿嘿嘿！看你还发不发脾气？” 四周都是茂密的竹林 挖到了一窝冬笋哟 雨后春笋 （3）拍日出 凌晨四时，我们便匆匆起来，简单盥洗一下，草草的吃了早餐去拍日出，在导游的带领下，摸黑朝七八里外的“桐州山”摸去。那情景，真有点鬼子进村的味道。四围一片漆黑，二三米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有人拿出了手电，漆黑的夜色中有了一束光明。右侧是很陡的山坡，身旁时不时刺你一下的灌木枝条，脚下是一条几乎没有路的路。后面有人开始埋怨导游了：“这是走的什么路？”我身后是文华，这家伙傻大胆，多危险的山路她都漫不经心的。我不停地提醒她注意安全，而她总是嫌我大惊小怪...... 天还是乌蒙蒙的，我们十几人终于爬到了接近山顶的位置。摄友们都各自忙活着找位置的找位置，支三角架的支三角架，只等太阳出来了。 2016年3月28日晨6:25分摄于歙县桐州山。 桐州山上显英姿 桐州山上看层林尽染 鲍家汰土楼鸟瞰图 从桐州山上返回 　　黄花丛中现身影，花甲之年更从容！ 我们从黄花丛中走来 攀登，需要实力和勇气！ 我自开心笑，土楼在前面。 好心情带来好景色 （4）看老汉挖冬笋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这回好歹转到正题上来了。题目叫《挖冬笋》，你挖的冬笋在哪儿？嘿嘿嘿！这题目还不太对题，确切的名称应是：《看老汉挖冬笋》。 每年春三月，当我们哪儿有卖冬笋时，我都要买上几只尝尝鲜。新鲜的冬笋被剥去笋衣，露出白凌凌的小笋塔时，用指甲一掐，那种脆嫩的感觉从手指传到大脑，呵！真正的山珍美味！切成片或丝，用开水一汆，鲜笋爆炒肉片，笋丝山药条，清拌笋丝木耳......那真是一个绝啊！那真是一个脆！那真是一个香！脆香馥郁，香气袭人！美哉美哉！——我的朋友，您闻到了吗？您想吃吗？ 楠竹春笋 这是冬笋哟！ 　　深藏沃土一年整，春来裸露众人前！ 　　笋非常有灵气，总是生长最好的位置，那就是土层相对松软，一来有生长空间，二来可以比较好的吸取营养。有经验的挖冬笋者会根据地形迅速判断出笋的位置。 我们一行人从桐州山下到半山腰，直接顺着山道逶迤走向鲍家汰土楼。路上，群山巍峨，郁郁苍苍。山上到处都是翠竹，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有的修直挺拔，如昂首挺胸的壮士；有的弯腰低垂，如娇媚含羞的少女，别有一种神韵。 藏不住了 冬笋山珍美味哟！ 　　不过，要想挖到冬笋并不容易，它不像春笋，在地上早早地冒出了尖，一眼就能看到，一撅头下去，一只春笋就出来了。而冬笋，它深深地藏在泥土之中，你看不见、摸不着，真真有点“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味道。 我心里在想，要是能碰上挖冬笋的人儿才好呢。‘说曹操，曹操到’。巧的很，在我们快到土楼时，看到一对老夫妇正在埋头挖冬笋。老人恰好找到一只，正在用力的刨开冬笋两边的土。呵！一只喜人的冬笋已露出‘庐山真面目’。这个场景被我迅速的摄入镜头。 在快接近鲍家汰土楼时，一位老者正在挖冬笋。 　　冬笋已露尖尖角，让我看到真面貌。 哈哈，小样，跑不了啦！ 看！冬笋露出来了。 四周泥土清理后，一撅将冬笋果断刨出。 冬笋被刨出来了 这只冬笋足足有二斤重 　　这是这对老夫妻收获的第一支胜利品 哇塞，今天可看到藏在地下的冬笋啦！ 　　（5）冬笋哟，你藏在哪儿？ 说实在的，挖冬笋是个纯体力活，没有相当的体力是坚持不下来的，我想，挖一天下来，腰酸背痛那应是常事。听老人说：一根竹子能挖到三、五只冬笋就非常不错了，平均一天能挖到三、四十斤冬笋算是好的了。挖笋老人双手拄着撅柄，一面对我们说：“挖冬笋的时候需要根据经验去寻找，很少能碰到露出头的冬笋。　 冬笋靠地下根状茎进行繁衍，想要找到它就不那么容易啦，因为它不像春笋那样露出小半个脑袋，它深深藏在地里，需要你慢慢寻找，这个需要技术、经验、体力，当然，也少不了一点运气。” “这冬笋啊，也分大小年，只有很少的冬笋会把泥巴撑裂，你看看，这个时令，不是你一个人在挖，天天有人挖。你们看，这片竹林已经别人挖了多遍，有裂缝地的，能明显猜出有冬笋的已很难看到。挖冬笋首先要看竹竹，叶子绿黑宽厚，两年以上竹子，下层枝条有几张金黄叶子，那竹子一定有笋并且比较多；早上八九点钟地面颜色比周围深一些，下面一定有笋。笋大部分长在前边，后边相对少，这时候要小心挖，别把笋挖破了。” 说着看着，老人又找到了紧靠在一块的二只冬笋，用撅头刨开表层泥土，露出那金黄的笋尖......不用说挖冬笋的老人，就是我这看挖冬笋的，激动的大声叫好，那兴奋劲，真比喝了二两“老烧”都要高兴呢。 又发现了两只冬笋！ 竹鞭上的竹笋一个挨一个哟！ 今年的冬笋真嫩 　　这位挖笋老人83岁，参加过抗美援朝。 这位挖冬笋的老人引起了摄友们的极大兴趣 　　我爱吃鲜冬笋，也爱买鲜冬笋。但我从没见过冬笋在地下的模样。根据我在【听雨轩】空地前种竹子的经验。（当然，那是一些细杆的观赏竹。如紫竹、钢竹、金镶玉等品种）我想，一是要顺着竹鞭顺藤摸瓜；二是有竹笋将要出土时，四周的土层会有明显的裂纹；后来听有经验的挖冬笋的老人讲：找到一棵长势好的竹子，竹叶颜色较深，看竹梢的朝向，再看竹叶中夹杂的黄色竹叶，按照黄叶的位置，如果黄叶在竹子的下半部分，按竹梢朝向的方向，那么冬笋就应该在离竹子较近的地方，看有没有隆起的小土包，或者是土地有没有裂缝比较大的地方；如果黄叶在竹子的上半部分，那冬笋就离竹子比较远。 新鲜的冬笋，老人挖了不少。 　　（6）山珍冬笋,您吃过了吗？ 冬笋又名楠竹笋，是楠竹竹根鞭上长出的幼芽，夏季孕育，冬季长大后挖取，故名冬笋。但冬笋未出土，所以很难被发现。其外表光滑，呈嫩黄色，因尚末出土，笋质幼嫩，洁白如玉、清香纯正，营养丰富，在宴席上配肉类烹炒，常作为山珍佳肴，故在我国民间素有“素食第一品”的美誉。 冬笋不仅营养丰富，而且纯天然无污染，更富含粗纤维，正是吃多了大鱼大肉，身上堆积多了脂肪，大肚腩且运动量少这种人群的最佳健康食品。 　　顺着竹鞭，你有时可以挖到一窝哟！ 冬笋剥皮后特鲜，真水灵！ 光看看，就引起无尽食欲。 刚挖出来的一只冬笋 土楼小街留个影 　　湖岭村小巷，（原名：鲍家汰土楼）。 2016年3月28日摄于安徽歙县岔口镇湖岭村。 摄于农家草坯房 　　人的一生，有很多难忘的经历和回忆。 （7）再续挖笋梦 回到家后，在整理和欣赏照片时，时不时的有个念头跳出来。如果今生有缘，到一个僻静的，漫山遍野都是楠竹的小山村住上几天。带上老伴，动员出活动量较少的秀姐和褀哥，背起背篓，扛着撅镐，最好再找一个熟悉挖冬笋的老房东...... 我们来到一片竹林茂盛的地带，按竹梢的指向，顺着竹鞭隆起，地下有裂缝的地方，一撅刨下去，呵！一只大冬笋，二撅刨下去，啊，又一只更大的冬笋，第三撅刨下去，哈哈哈，您猜怎么着？还是一只大冬笋！ ...... 哥姐姿，文华笑，我高兴的笑弯了腰！妻子正好在我后面看我打字，看到这里，我听到脑后“噗嗤！”一声，便有一只罪恶的手点了我的后脑勺一下。一个声音高叫着：“做梦去吧！” ——咦，这或许是个梦。但是，假若有一天，它变成现实了呢？ 2021.1.20日本禧再整理后写于【听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