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

侍郎神韵

解药李自立每年到了冬天，气候变化无常，身体虚弱者最容易感冒头疼冷热，只要身体不适发烧流鼻涕，那么就会引起一系列的健康问题。特别是残弱老幼人群，更是令人生活日常窘迫尴尬困惑。 这几年，父亲的身体健康状况逐渐一年不如一年，因此作为儿女，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健康。可生活中真实情况，我又不能回避摆在面前的现实，所以只能谨慎酌情安排。 2014年冬天给老二结婚没过十天，老父亲有天半夜突发肺心病，我们弟兄俩人连夜包车把父亲送进了县医院；2017年底收工回家刚到西安弟弟家，父亲因为感冒又一次旧病复发，所以直接从西安弟弟后卫寨的家里送进咸阳人民医院，住院整整十五天，记得当时医院病房病人爆满，自己因为从外地回来，寒冷的冬天，在冰冷的病房地板上裹衣睡了十五天，竟然给父亲看病却把自己看成了大病人。 今年回家还算平顺，回家后西安探望父亲，老人身体当时看着挺好，内心感到欣慰，总算老天爷饶恕我一回，回家先给自己看病吃中药。高原十七载算不上帅的我，已经从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变成了体弱多病的糟老头子，刚上高原人人称呼小李，二十年如一梦，如今的我别人已经称呼老李。老李再老都不敢在体弱多病的老父亲面前倚老卖老。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今年，最终没有躲过苍天大地对我的惩罚，最终，我的父亲还是因为肺心病住院了。 父亲的肺心病已经二十余年，因为常年体力劳动出力过度，所以积劳成疾，近几年复发的频率越来越高，实在令人头疼，肺部只要感染发炎呼吸困难，心脏必然血循环不好。所以说父亲只要说他有病，自觉得特别地危险，特别地担心，我特别地困惑，特别地无助…… 这种无助和困惑，已经成了我长期以来的一个低沉的心态。可以说，这次父亲有病，我的内心已经是有前兆和预感的，或许来自我的第六感官，好就好在发现告诉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近几年，我最担心的事，就是临近年关，家里有亲人得病住院，可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二零二零年春节腊月二十七日，新冠疫情已经成了漫延发展局势，偏偏地，大儿子需要住院，二孙子需要住院，自己眼病恶化需要住院，事情纠缠在一起了，所以去年春节，一家人在医院吃着方便面冷馒头过了个春节，今年想必老天能让我一年过个太平年吧。 和弟弟商量后，弟弟因最近也刚出院，所以接父亲住院陪护，继续由我走马上任，打车后卫寨接父亲去咸阳中心医院看病，却不料父亲非得要回彬州住院，他总是担心住院钱的事，告诉我彬州报销比例高，农民出身能省一点是一点。执拗不过父亲的想法，也只能打车再回彬州。 住院的父亲，凭我这几年自己观察，只要踏进医院大门，他的言行就判若两人。住院前去弟弟家里接他，他在家里能吃能行能走，当我把他扶着放在医院的病床上，他进医院门前的一切都不会了，马上睡在病床上，起床需要我扶着或者吊他起来，下床鞋必须我给他放在床跟前，喝水吐痰必须我给他把水杯子送在嘴边，吃饭必须按时按点请示买饭，吃药按时分药递水，穿衣需要我帮助提衣解扣子。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在儿子面前撒娇，还是在讨账？他是不是临走了，讨要我欠他今生付出的养育心血。 从进医院那天开始，事情一直不正常，如果医生查房，如果护士医生问起病情状况，父亲每次都会告诉医生，他浑身哪儿都疼，这就正好迎合了如今，医院仪器检查单子多花钱不治病的奇怪态势。 特别是2017年年底，那次在咸阳人民医院，父亲所有检查费用，几乎和药品费用各占百分之五十，所以令人头疼，花钱如果治病我也认了，问题是花钱没治病，儿子的委屈还无处诉说。 二一件事，就是父亲住进医院后，吃饭饮食特别地难对付，担心他吃的多了，如果控制他的饮食，他会告诉病房所有人，舍不得给他吃肉，舍不得给他花钱，忤逆賊不孝顺。 就比如这次，刚住院没两小时，就让我给妹妹打电话，赶紧给他烙个带调料的锅盔馍拿着进城看他来，晚上按父亲吩咐告诉妹妹，第二天妹妹刚踏进病房没有十分钟，父亲告诉妹妹，这次病看好了让你哥给我买个彬州的羊肉泡吃一回。其实在此之前，八月十五寄二百元钱给弟弟为父亲买肉；十月底底回家为父亲买了二斤牛肉和四百元奶粉及麻花之类；十一月弟弟回水口老家行情跟事，父亲一百元弟弟八十元又从老家带了近二百元黑猪大肉回西安，所以父亲家里的肉根本还没有吃完，加之医院让病人吃清淡不允许油腻。就因为以上缘故，加之妹妹和妹夫刚进门，问着给亲戚要肉吃，自己觉得脸上很是挂不住很是丢人。所以，我就随意说了父亲几句，这下可把祸闯大了，下午妹妹离开医院，半夜父亲睡到十二点醒来，终于和我嚷起来了，前三十年后四十年，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儿子忤逆不孝，后代都是没有良心，生儿育女娶媳妇，耽搁了他的青春，父亲闹归闹，好在那晚我不怕，医院病房就我一人不怕丢人。 十万里江山都是父亲打下的，如今王驾身体有恙不适，还斗嘴回怼确实有点不对劲，还是认输算了，让步卷被子睡觉，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第二天告诉老伴，进城西城角买上回锅羊肉和泡馍。赶紧来探望老爷子，不然我笼络不住人了。嘿，最终羊肉给人咥谄活了，倒落了个媳妇孝顺儿忤逆不孝。媳妇回家了，自己继续厚着脸皮侍候老爸。 此时，病房已经进来两个新病人。自己去开水房打开水回病房时，在门外突然听父亲给陌生人讲说他的儿子忤逆不孝，稍稍后遁，晚进一分钟，给父亲行个方便，让父亲把话讲完。你只管讲我只管做，下午出门买猪肘花一斤半切片凉拌送进病房，让你在医院顿顿吃肉，看你怎么说让你随便想，让你只管给别人去诉苦，我顾不了别人的看法，我只顾我自己做，我只顾我内心对得起良心就行。我只佛知老天知…… 就这样的心情，就这样的状态，父子俩在医院吵吵闹闹地，总算住院治疗过程完成。弟弟请假回家来接父亲回西安，老伴挽留父亲回水口镇老家过年，父亲说到死，都不回水口镇老家大儿跟前过年，说他怕冷老家没有暖气，实际最终一句话倒是没有说出口，还不如说：“老大忤逆不孝，舍不得给我吃肉，舍不得给我花钱。”呵呵呵……送走父亲第二天，清晨去医院办理完出院手续，突然想起老伴的叮咛嘱咐，赶快去医院二楼看望郭姐。今年媳妇几次有病自己又常年在高原，都是郭姐照顾看病亲手药到病除。所以媳妇内心感激非得让我去看看郭姐。 二楼郭姐办公室里，一群人围着郭姐正在看病。自己嘴上捂个口罩，眼睛突然戴一副近视镜，加上见面次数少，当所有病人诊断结束郭姐问我“你找我啥事？”我很想说“看病”，最终怕和环境误会，所以直接告诉郭姐我是自立。俩人畅聊叙旧半天，嘿嘿，我没想到的是，同样的事让医生的郭姐给了一副解药，药到病除，急急匆匆而来，轻轻松松而去。佛经里常讲“佛度有缘人”，生生世世家亲眷属，跟你有缘，你都能帮助他们脱离六道、往生不退成佛，这叫大孝，这叫真孝。 父母不能接受，是因为自己没有修持好学好;如果自己学好了，父亲自然会接受。真正要学好，必须有耐心能坚持，机缘成熟我想父亲会接受我的。虽然好心方法错误起了反作用也是枉然。以善巧方便，让他欢喜，我想他会很乐意地接受儿女的感受！谢谢郭姐的解药，我在佛心在，善巧妙夺天公，我想自己会立地成佛。禅解人生，哲理自存人间！2021年1月20是于文昌阁 作者简介：李自立，昵称:侍郎神韵、文昌侍郎，祖籍陕西彬县，1967年出生。1987年毕业于彬县中学，中交一公局六公司试验检测员。爱好秦腔、书法、散文、诗词。作品刊发纸媒和各种载体。格言:自立，自信，自強，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