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城北徐公609041733

<p class="ql-block"> 故乡的小河</p><p class="ql-block"> 徐丙根</p><p class="ql-block"> 常说江南水乡好风光,可我却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苏北农人的后代,而每当我踏上苏南宁镇常的土地时,还是忍不住叹曰:不如我家的水乡美啊——</p><p class="ql-block"> 我不想说我家乡的大河横亘,水网交错,但论那曾经使我露过一手英雄本色的通向伍子河的无名河吧。</p><p class="ql-block"> 那时它似乎从未被人工修理过,时深时浅,时宽时窄,时清时浊。当它宽时,河面满是芦苇渐浅渐深。在盛夏,你看那儿尽是大小人儿与野鸭和水鸟混杂在一起。于是有踩水追鸟的,有浮在水面采菱角的,有十分专心地以为能一下子摸条大鲫鱼的。</p><p class="ql-block"> 那大人们嘻闹一阵便上岸,到地里干他们的“正活”了,于是留下一群打水仗的我们。而那高高的、密密的、绿绿的芦苇自然便成了我们的天然战场。想钻进去,又怕被蛇咬了;不进吧,又恐为“敌人”发现,所以就大伙儿结队一起在里面钻来钻去。</p><p class="ql-block"> 这无名河也不是宁静的,时不时地有那一队队大驳船,一艘艘地相互衔接着沉重地前行。那拖船的船头立着二人,手中长竹竿过不多久便要探一下水的深浅。到了狭窄处,船就排成了一字长龙,等待依次顺序通行,只得歇了动力,用竹竿撑着前行。</p><p class="ql-block"> 说它曾经让我露过一手英雄本色,也不是夸张。我在六岁时就会游泳了,水乡的孩子嘛,就在水中泡大也不稀奇。没什么规范,狗爬式未尝不可——这是一条河,能游过去就行。说起来也简单,先是两手抓住岸边,两腿扑打水面;接下去,两手捂住鼻子没进水里;然后,抱着木盆在水面游来游去,松开一只手,忽然两手都滑落了,没命地扑打着向岸边游去……。虽然喝了不少水,吓得哭了许久,但却终于会水了。</p><p class="ql-block"> 其实,水乡不太会水的人也还有的是。我爷爷在“塔岳荒”(我们大队旧称塔岳,大队北面、我们生产队东头一处四面环水的庄稼地,因荒芜而无人居住,故称“塔岳荒”)的“赵家八亩”农田看庄稼,住宿的小房子就在无名河较宽处的岸边。那年夏天的一个下午,我、丙文、如章和乐昆等同一个生产队上小学3年级的四同学放学后相约来到河边,准备到对岸我爷爷那吃山芋。虽说四人都会游泳,但如章却从未游过这么宽的河。</p><p class="ql-block"> 游到河心时,如章突然游不动了,大叫救命。我从未遇见过如此情况,一边高喊丙文、乐昆赶快游过来,一边劝如章不要急,让他紧紧抓住我的左肩膀,先歇一会儿,然后我深吸一口气,将头埋进水里,使劲向对岸游去。等丙文他们二人赶到时,我们合力斜着游到了最近的岸边。如章倒是一副兴奋的样子,我却躺在岸边泥地上休息了好一阵。</p><p class="ql-block"> 来到省城后,虽然极少回家,但也曾去过几次,并到过无名河,然却从此再也没有下水游泳过。</p><p class="ql-block"> 它变了,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那条无名河了。</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去时,那里的芦苇消失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水面布满了捕鱼、蟹的簖和筝。</p><p class="ql-block"> 第三次,河面的簖和筝不见了,换来的是满目的鸭子和放鸭的小船。</p><p class="ql-block"> 第四次,变化可大了,宽阔的水面多了几道土堤,围成几个鱼塘,爷爷曾住过的小土屋变成了看鱼棚。那狭窄处也已被拓宽,并架起了一座水泥桥,桥很高、很宽,是为353省道而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