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喘的蝼蚁 -评影片《三只蚂蚁》

胡桃夹子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一条看似一派祥和的小道荫庇着太多残暴与罪恶。绿树成荫的公路化身为时代的见证者,将造事者钉成十字架上的蝼蚁,供大众审判。 </p><p class="ql-block"> “人如蝼蚁,偷得几日浮生。”蝼蚁渺小不堪一击,却藏于每个晦暗的角落。正如同罪恶本身,我们断可以用法律禁锢它,却无法阻止它滋长于社会的阴暗角落。影片《三只蚂蚁》中,导演不再将罪恶一词置身单一视角。在阶段固化的群像盆景中,罪恶并不再是精英阶层的特权,它根植于人性恶劣根深处。私欲、虚伪,这些人性邪恶的本质让故事发展走向闭环。“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影片之中,无论是代表精英阶段的张志军还是欲望代名词的年轻男女,他们既是被碾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蝼蚁,也在某个时刻成为腐蚀剥削正义的巨蚁。然而,蹭蹭剥削的闭环下,底层代表农民工永远没有喘息的机会,最终只剩下罪恶侵蚀后的残骸。</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影片《三只蚂蚁》运用交叉蒙太奇的手法进行叙事。导演以张志军撞倒农民工为七点开始展开这场公路上的闹剧,张志军引发车祸、耿秋偷拍裸露视频、包工头贿赂减刑,这三条故事线交叉融合,避免了单线叙事的平铺直叙弊端,增加了故事的可观行性。同时,三个人物每一步的动机抉择都暗自影响着彼此的命运脉络。三条故事线相互交融又彼此推进,为影片制造悬念感,推动故事的发展。影片结尾,农民工再一次遇难,警局的掌权者张志军被刚刚出狱的火车司机碾压在地上抽尽最后一管血液,被撞出围栏的旗手耿秋艰难爬行,目睹着场充满罪恶的连环相撞。前段故事交代的三条人物线最后汇成一个点,可笑的是,每个曾经释恶的蝼蚁在最后一模都得到应有的审判,然而,他们看似惩恶扬善的“正义”背后仍是私欲和愤怒充斥的灰色地带。在这个满是“监视器”的围观时代,罪恶无处遁逃,但也绝不会消失,它仿佛是一个怪圈,无限轮回。 </p> <p class="ql-block">  电影评论家罗伯特曾说:“视听语言是电影的灵魂。”影片整体风格色彩浓郁丰富,导演用明丽的色彩讲述一个灰暗血腥的悲惨故事,更具讽刺意味。全片大量使用中近景,来回切换表现人物的动作和神态。在拍摄张志军审查囚犯货车司机时,导演运用特写镜头加三人为昏黄打光,硬光之下冷峻地展现了张志军和货车司机的欲念横流,漠视法律的肮脏交易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蛆蛆进行着,此外,长镜头的使用也恰到好处。开片导演拍摄张志军行车时运用长镜头,连贯地表现人物内心情绪的递进变化 ,人物内心情感赤裸地搁置在道义的手术台上,让观众体会到人物的内心邪念从何而来,又走向何方。从听觉方面看,导演使用音乐极为克制,一定程度上丰富了影片的真实性。而在拍摄人物欲念纵起以及蝼蚁出没时,导演运用低沉的提亲贝斯音乐给影片营造了诡异感,增强了电影的悬疑气氛。导演运用精巧的视听手法,为这场闹剧更添讽刺意味,每一秒都调动观众兴趣,发人深省。 </p> <p class="ql-block">  影片中,阳光普照下,每个人物内心阴暗角落都藏有一只蝼蚁。而社会洪流下渺小如我们,谁又不是残喘的下一个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