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今天早上7点左右,听到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声,我睡眼惺忪的下意识地摸到手机,眯着眼看述刘老师发来的消息:陈洪濂先生于昨晚23点02分安祥仙逝!享年95岁⋯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要再次确认下这消息。然后和述刘老师通话,讲着电话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可能是到了容易伤感的年纪了吧!放下电话,翻开手机相冊,2020年6月6日,我去老师家里看望她。我一进门,刘明健就问陈老师,“看看这是谁呀?”陈老师很快就说,“是高歌” 明健老师跟我说,她现在时而糊涂,时而清楚,看到你来高兴,她那天真的很开心,跟我说了很久的话!以至于明健老师不得不打断,怕她太累了,我起身告辞,不想这竟是与陈老师最后一次见面聊天。</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亲戚沬姐姐,她是师范学院艺术系66届毕业生,因文革到67年才离开学校,后在省歌舞团工作,她帶我去陈老师家玩,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儿。印象中,陈老师家住在老琴房的最西头那间,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饭桌上吃饭,中间有一位长者,是陈老师的母亲,陈老师是萍乡人,出生于大戶人家,父亲是民国时期中央广播电台台长,后去往台湾⋯⋯为此,文革期间陈老师吃了不少的苦⋯⋯我妈妈在师范学院工作时,她的办公室在办公楼的三楼,透过办公室窗戶,她可以看到那些被揪出来,所谓「牛鬼蛇神」老教授们,放工时的情景。陈老师也在那队伍中。显得很突出,她什么时候都是衣着整齐,妆容得体。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是如此。她喜欢一边走路一边双手击掌。后来妈妈对我说,陈老师这个动作给她印象很深。当时在那么压抑的环境下,兴许是自我调节的一种方式吧,抑或是她正打着拍子,在心里哼唱《斑鸠调》呢!江西民歌《斑鸠调》是陈洪濂老师首唱,50年代到北京灌录制了唱片。她是江西公认的金嗓子。碰巧,前两天在一公众号里,播出了一位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唱的《斑鸠调》,虽然在歌曲前段运用了花腔以表现技巧,但那贛南民歌的风味,却远不及陈老师唱的那么风趣那么有情调。是音乐、是心里的歌伴随着老师度过那段艰难的岁月。</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等再次见到陈老师时,时间已来到1980年的春天了。我从省文艺学挍毕业,想考大学,于是在家里的安排下,一边在师院附中补习文化课,一边跟陈老师学习声乐。那时她家已搬到校医院东边坡下,有几栋两层楼的青砖房里,她家住在二楼。我的声乐课就是从那儿开始的⋯⋯因为我在文艺学校学的是小提琴,转学声乐,有很多便利,加上我从小喜欢唱歌。在声乐学习中,老师非常耐心地教我歌唱发声及咬字,歌曲的表现力,先后学唱了《一道道水来一道道山》《我爱梅园的梅》《桂花开放幸福来》《玛依拉》等歌曲。每次上课,老师都给我做示范,老师明亮清脆甜美的嗓音,我觉得特別好听,很着迷!想学想模仿!记得有几次的课是在琴房里上的。那是在第一教学楼和第二学楼之间有一平房,那里曾是陈老师上声乐课地方,琴房很大。有一次在等上课,听到老师在给温小明、徐霞等师姐们上课,觉得她们唱得真好!心里甭提多羡慕啦!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上大学,继续跟陈老师学习声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1981年我如愿以偿考上了江西师范大学艺术系,办完入学手续,在一份学生的分配名单看到,我的专业课是刘文干老师。为此我有点儿着急,跑去找陈老师说情:“ 陈老师,我想继续跟您学……” 当时那感觉好像是被老师拋弃了!语气中带着恳求,陈老师很溫柔地对我说:“ 你跟刘老师学是很好的 ”。 那年刘文干老师刚从香港回来,81级我、陈明鋒和陈鹏跟刘老师学习声乐,梅娟、郭丽和施惠媛跟陈老师学声乐,我们6人是一家人。经常举办小型音乐会,印象最深的是「舒伯特艺术歌曲」音乐会,演出地点在演奏厅,刘陈两位老师的学生,每人演唱两首舒伯特歌曲,音乐会开得很有反响,不仅是我们系的老师同学来观摩,最记得的是邱振中老师,他很喜欢声乐,他会请刘老师上课,音乐会时我看到他坐在下面听得非常认真。当然还有其他系的同学也前来驻足观看,把演奏厅挤得满当当的。四年大学,正是有两位教授夫妻的教导和培养,我们的声乐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也给我的声乐打下了良好的基础。85年毕业,当年参加了江西省艺术节汇演,获得独唱一等奖。</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90年后我南下深圳。有一年陈老师和二儿子刘明强,带着媳妇和儿子来深圳玩,我去火车站接她们一家,原计划要住酒店的,可能是陈老师怕我花钱,执意说就住家里。虽然我家里房子不算太小还是个复式,可90年代建的房子没电梯,当时已70高龄的陈老师硬是登上7层楼,她住8楼主臥,明强一家三口住楼下,我就睡在与她一扇推拉门之隔的小隔间里,晚上我们没拉上推拉门,各自躺在床上拉着家常,聊到挺晚,谈到我的近況,聊到我的工作和家庭及孩子。并鼓励我一定要争取去深圳大学工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以后我只要回南昌,都会去家里看望她,陈老师总是要留我在家吃饭,並且亲自下厨,她对菜品很挑剔,不一定要山珍海味,但必须对味口,所以她炒了一手好菜。现在,她仍然住在我们当年读书时候的房子里,快四十年了,可每次进到这个带有小院儿的楼房里,坐在那既熟悉又温馨客厅的沙发上,陪她聊天的时候,就犹如母亲一般地亲切与溫暖!仿佛又重回到学生时代⋯⋯当年我们在小院里种的小树苗,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今日先生驾鹤西去!与刘老师在天堂里相见!恩师永难忘!愿陈老师一路走好!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