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詩品·典雅】暗香縷縷冷清冽，吟梅字字詩心訣

李立方（桂竹逸士）

憶秦娥 · 吟梅字字詩心訣詞/ 李立方 風吹雪，夜寒空照孤山月。孤山月，弄玉飛天，鳳簫聲徹。 暗香縷縷冷清冽，吟梅字字詩心訣。詩心訣，瓊仙筆底，賦詞千闋。 《名公雅論》中「詩之十美」有「典雅、拋擲、出塵、瀏亮、縝密、淵雅、溫蔚、宏博、純粹、瑩淨。」把「典雅」置於第一。典雅，不是恪守經典的端雅，不是繁文縟節的文雅，也不是矯揉造作的風雅。而是一種古樸無華的溫雅，幽深清遠，自有林下一種風流瀟灑的獨立高標之清雅。清靜而不清高，遠俗而不傲世，一種縱肆野逸的自由情懷，是純淨本然的心靈呈現的典雅，其思想主要來源於道禪哲學。 二十四詩品 · 典雅唐·司空圖 玉壺買春，賞雨茅屋。坐中佳士，左右修竹。白雲初晴，幽鳥相逐。眠琴綠陰，上有飛瀑。落花無言，人淡如菊。書之歲華，其曰可讀。 用玉壺載酒遊春，在茅屋賞雨自娛。坐中有高雅的名士，左右是秀潔的翠竹。初晴的天氣白雲飄動，深谷的鳥兒互相追逐。綠蔭下倚琴靜臥，山頂上瀑布飛珠。花片輕落，默默無語，幽人恬淡，宛如秋菊。這樣的勝境寫入詩篇，也許會值得欣賞品讀。 詩人所構想的幽閒生活情狀是：茅屋周圍是修長的竹林，桌上放一壺春酒慢酌慢飲，自由自在地坐在茅屋內賞雨。茅屋處在一個十分幽靜的環境之中：雨後初晴，天高氣爽，幽鳥戲逐，歡歌和嗚。此時「佳士」走出屋外，閒步賞景，置琴於綠蔭之下，面對飛瀑撫琴吟詩，人境雙清，雅致已極。淡在榮辱、名利等誘惑之外，在物欲橫流的喧囂紅塵中，看破紛擾，洞察世事，謝絕繁華，回歸簡樸，內斂樸實。落花無言而有言，人淡如菊心亦素，達到如此韻致天然的典雅境界，淡泊從容的精神狀態和灑脫嫻靜的內心世界，既無「機心」亦無「機事」，是詩人所推崇和追求的境界和品格。 「梅花」最能呈現這種形神俱清之典雅的精神面貌，以其清瘦虯勁之勢，迎寒傲雪之姿，清香淡雅之韻，開百花之先，獨天下而春，受到歷代詩人的喜愛，常被用以詠物言志，表現詩人高潔的情操。并賦予梅花孤清高浩、遺世獨立、堅貞不屈、堅韌不撥等各種美好品質的人格象徵。梅花不僅與蘭竹菊被美譽為四君子，還與松、竹並稱歲寒三友，有著寶刀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的冰清傲骨。因而梅花成為中國詩歌中獨特的審美意象。 張功甫的《梅品》認為，與賞梅相稱的景色，應當是澹陰曉日、薄寒細雨、輕煙佳月、夕陽微雪；與梅花相伴的鳥獸，應該有珍禽，有孤鶴；梅樹周邊，應有清溪、小橋、松竹；賞梅的人，應當是林間吹笛、膝上橫琴、石枰下棋、掃雪煎茶。宋代詩人範成大在《梅譜》中說：「梅以韻勝，以格高，故以橫斜疏瘦與老枝怪石為貴。」所以在詩人、畫家的筆下，梅花的形態總離不開橫、斜、疏、瘦四字。人們賞「梅韻」的標準，則是貴稀不貴密，貴老不貴嫩，貴瘦不貴肥，貴含不貴開，謂之「梅韻四貴」，典雅之至。 張炎在所著《詞源》中說：詩之賦梅，惟和靖一聯而已，世非無詩，不能與之齊驅耳。詞之賦梅，惟姜白石《暗香》、《疏影》二曲，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自立新意，真為絕唱。所謂「和靖一聯」，即宋初詩人林逋《山園小梅》「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剪綃零碎點酥乾，向背稀稠畫亦難。日薄從甘春至晚，霜深應怯夜來寒。澄鮮只共鄰僧惜，冷落猶嫌俗客看。憶著江南舊行路，酒旗斜拂墮吟鞍。」其中的「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兩句，寫盡了梅花的神清骨秀、高潔端莊、幽獨超逸的風骨和韻味。此後「暗香」和「疏影」即成為詠梅的專有名詞。 姜夔非常欣賞其句，就摘取句首二字，以之為「自度曲」詠梅詞的調名。白石是南宋大音樂家，妙解音律，從此二篇詠梅詞亦可看出其獨創之功。姜夔的《暗香疏影》是文學史上著名的詠梅詞：辛亥之冬，予載雪詣石湖。止既月，授簡索句，且徵新聲，作此兩曲。石湖把玩不已，使工妓隸習之，音節諧婉，乃名之曰《暗香》《疏影》。《暗香》「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詞筆。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瑤席。江國，正寂寂。嘆寄與路遙，夜雪初積。翠尊易泣，紅萼無言耿相憶。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又片片、吹盡也，幾時見得。」《疏影》「苔枝綴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籬角黃昏，無言自倚修竹。昭君不慣胡沙遠，但暗憶、江南江北。想佩環、月夜歸來，化作此花幽獨。猶記深宮舊事，那人正睡里，飛近蛾綠。莫似春風，不管盈盈，早與安排金屋。還教一片隨波去，又卻怨、玉龍哀曲。等恁時、重覓幽香，已入小窗橫幅。」姜夔的詠梅詞共有十七首，此二篇最為精絕。可謂自然高妙。姜夔《白石道人詩說》「詩有四種高妙：一曰理高妙，二曰意高妙，三曰想高妙，四曰自然高妙。礙而實通，曰理高妙；出自意外，曰意高妙；寫出幽微，如清潭見底，曰想高妙；非奇非怪，剝落文採，知其妙而不知其所以妙，曰自然高妙。」 陸游的《卜算子·詠梅》「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梅花如此清幽絕俗，竟開在人跡罕至之處，雖無人賞識，但孤芳自賞，無意於炫耀自己的花容月貌，也不肯媚俗地招蜂引蝶，不與爭奇鬥妍的百花爭奪春色，而是孤獨地在冰天雪地裡開放。作者以梅自喻，物我融一，完全進入一種「梅花是我，我是梅花」的境界。對梅的贊詠中，顯示身處逆境而矢志不渝的崇高品格。 馮延巳的《鵲踏枝·梅落繁枝千萬片》「梅落繁枝千萬片，猶自多情，學雪隨風轉。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無限。樓上春山寒四面，過盡徵鴻，暮景煙深淺。一晌憑欄人不見，鮫綃掩淚思量遍。」他的這句「梅落繁枝千萬片，猶自多情，學雪隨風轉」，面臨滿樹千萬片的梅花落下時，感懷生命無常的無奈和悲哀，喚起心中對逝去的青春、歲月以及喜愛事物情感的無限繾綣，以及悵惘淒寒和孤寂之感。 晁補之的《鹽角兒·亳社觀梅》「開時似雪。謝時似雪。花中奇絕。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佔溪風，留溪月。堪羞損、山桃如血。直饒更、疏疏淡淡，終有一般情別。」梅花美在如雪的顏色與透骨的清香，梅花的清香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是從花蕊和花萼散髮出來的，正如真正的美人，不是美在皮相，而是美在骨，從靈魂深處透出來的美。 王維的《雜詩》「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天涯遊子飄零羈旅的生涯中，故鄉、親人往往是難以割捨的依戀情結，在這首詩中，詩人恰恰是借助梅花這一意象來傳達出這種感情的。把自己對故鄉的懷念，直接具化到寒梅身上。 李清照的《清平樂 · 年年雪裡》「年年雪裡，常插梅花醉。盡梅花無好意，贏得滿衣清淚。今年海角天涯，蕭蕭兩鬢生華。看取晚來風勢，故應難看梅花。」這首典型的賞梅詞作，借不同時期的賞梅感受寫出了個人的心路歷程，少年的歡樂，中年的幽怨，晚年的淪落，在詞中都約略可見。賞梅而醉、對梅落淚和無心賞梅三個生活階段的三種不同感受，表現作者飄零淪落，衰老孤苦的處境和飽經磨難的憂鬱心情，詞意含蓄藴藉，感情悲切哀婉，以賞梅寄寓自己的今昔之感和家國之憂。 納蘭性德的《眼兒媚 · 詠梅》「莫把瓊花比澹妝，誰似白霓裳。別樣清幽，自然標格，莫近東牆。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與淒涼。可憐遙夜，冷煙和月，疏影橫窗。」這首詞中多化用前人的詩詞，但詩人妙筆天成，神韻自出，渾然無痕，另成意境。在這首詞中，納蘭通篇沒有寫一個「梅」字，卻字字句句都在寫梅；通篇沒寫一個「人」字，卻無處不見人的影子。寫梅花的品格，實則是寫人的品格。詞中對梅骨、梅神、梅魂的詠嘆和贊美。林逋因為心中有「梅妻」，所以才能寫出梅花「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絕世芳姿，納蘭心中有愛，故寫出這首詞。 易安的「故應難看梅花」和納蘭的「莫近東牆」，說的部是梅花品格的高尚純潔，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梅的冰清玉潔，讓人心生敬仰，納蘭說梅是「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與淒涼」。梅的冰肌玉骨是上蒼的恩賜。梅不同於塵世中的俗花，忙著爭奇鬥艷，因而，上蒼除了賜予梅冰肌玉骨的風采，同時還給梅孤高、寥落和淒涼。情到深處情轉薄，納蘭才有「莫近東牆」之說。他不愛春天里的萬紫千紅，卻獨愛嚴冬里在煙霧和冷月籠罩下的梅花，借梅花寫人是納蘭的真意。冰肌玉骨是寫人，別樣清幽也是寫人。納蘭在每一個冬夜看到的都是「可憐遙夜，冷煙和月，疏影橫窗」的景象，納蘭沒有說他看後的心境，卻把整個淒冷的氛圍傳遞給讀者，讓我們和他一同感受那樣的情懷。 王冕的《墨梅》「吾家洗硯池頭樹，朵朵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顏色好，只留清氣滿乾坤。」這是一首題畫詩。描寫畫中小池邊的梅樹，花朵盛開，朵朵梅花都是用淡淡的墨水點染而成的。「洗硯池」，化用王羲之「臨池學書，池水盡黑」的典故。淡墨畫成，外表雖然並不嬌艷，但具有神清骨秀、高潔端莊、幽獨超逸的內在氣質；不想用鮮艷的色彩去吸引人，求得人們的誇獎，只願散髮一股清香，留在天地之間。詩人盛贊墨梅的高風亮節，鄙薄流俗，獨善其身，不求功勳的品格，只願給人間留下清香的美德。正是詩人的自我寫照，詩人借物抒懷，借梅自喻，表明瞭自己的人生態度和高尚情操。詩人將畫格、詩格、人格有機地融為一體。一「淡」一「滿」盡顯個性，一方面，墨梅的丰姿與詩人傲岸的形象躍然紙上；另一方面令人覺得翰墨之香與梅花的清香彷彿撲面而來。從而使「詩格」、「畫格」、人格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梅的清氣、瘦硬、清高，象徵人的骨氣貞剛，品質高潔，梅格與人格融成一片。  張謂的《早梅》「一樹寒枝白玉條，迥臨村路傍溪橋。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梅與雪常常在詩人筆下結成不解之緣，如許渾《早梅》詩雲：「素艷雪凝樹」，這是形容梅花似雪，而張謂的詩句則是疑梅為雪，著意點是不同的。對寒梅花發，形色的似玉如雪，不少詩人也都產生過類似的疑真的錯覺。宋代王安石有詩雲：「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也是先疑為雪，只因暗香襲來，才知是梅而非雪，和此篇意境可謂異曲同工。而張謂此詩，從似玉非雪、近水先發的梅花著筆，寫出了早梅的形神，同時也寫出了詩人探索尋覓的認識過程。並且透過表面，寫出了詩人與寒梅在精神上的契合。讀者透過轉折交錯、首尾照應的筆法，自可領略到詩中悠然的韻味和不盡的意蘊。這是一首構思奇巧的詠梅詩，意在詠贊。雖然作者在作品中沒有一處議論和禮贊的詞句，卻巧妙地刻畫了早梅凌寒傲雪的高貴品格。詩人寫出了早梅凌寒獨開的丰姿，彷彿寒梅是有意遠離喧囂的塵世，刻意到偏僻的溪畔橋邊，獨自悄悄地凌寒開放，突出了早梅的不畏嚴寒的不與世俗同流的高貴品格。抒發了詩人初見橋邊梅花近水早發的驚喜之情，同時也更好地顯示出梅花的潔白和凜然不屈的形象和品格，從而含蓄婉轉地把詩意落到實處，使人讀起來覺得更為傳神。 梅花有折枝寄贈的美好意象，詩人常以梅寄託對友人的掛懷與牽念。南北朝民歌《西洲曲》里就有「憶梅下西州，折梅寄江北」，範成大也有「悵望梅花驛，凝情杜若洲」《面柯子》的詩句。 柳宗元就有《早梅》「欲為萬里贈，杳杳山水隔」的詩句。據《荊州記》載：陸凱與範曄交善，自江南寄梅花一枝，詣長安與曄。說的是南朝宋陸凱自江南寄梅花一枝給在長安的範曄並贈詩雲：「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 秦觀的《踏莎行》「霧失樓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里斜陽暮。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中「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用的就是這個典故。「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連用兩則友人投寄書信的典故，極寫思鄉懷舊之情。「驛寄梅花」，見於《荊州記》記載：「魚傳尺素」，是用古樂府《飲馬長城窟》詩意，意指書信往來。寄梅傳素，遠方的親友送來安慰的信息，按理應該欣喜為是，但作者是貶謫之人，北歸無望，親友們的來書和饋贈，實際上並不能給他帶來絲毫慰藉，而只能徒然增加他別恨離愁而已。表現了一個屢遭貶謫的失意者的悵惘之情和對前途的渺茫之感。 詩人們寫的是梅花的非凡的典雅神韻和高潔的品格，實際也是自己所嚮往的人格的寫照，在梅花的高潔的品格中寄託了自己的志趣和情操。 為此我寫下了以下詠梅詩詞： 梅萼詩/李立方 暗香疏影橫，雪白寒梅萼。清氣泠泠冰，瓊花簌簌落。 暗香疏影詩/李立方 暗香疏影枝，飛雪可題詩。臘月寒冬日，圍爐夜話時。 疏影和詩詩/李立方 拈毫刪舊句，掃雪煮新茶。疏影和詩瘦，清音伴月斜。 瓊仙詩/ 李立方 人間冷盡凡花夢，飛雪瓊仙下界來。獨有梅梢寒月白，猶還清照暗香開。 梅月詩/李立方 三弄笛吹梅樹下，珠簾疏影透玲瓏。窗前看似尋常月，因有暗香才不同。 梅溪詩/李立方 梅落寒溪數點浮，瓊枝疏影暗香留。等閒明月清風夜，疑是琉璃仙界游。 梅笛詩/ 李立方 冰姿玉質雪中梅，清絕精神冷格調。夢幻空花天籟音，一聲響徹雲霄嘯。 冬至詩/ 李立方 孤山踏雪歲寒天，一剪梅枝過小年。最是漫長冬至夜，圍爐夜話冷香邊。 尋夢到梅邊詩/ 李立方 山外鎖雲煙，小樓聽雨眠。墨翻書卷上，水滴屋檐前。雁塔羅浮境，蟾宮折桂仙。暗香疏影里，尋夢到梅邊。 迎新詩/ 李立方 白雲閒閉戶，風雨結煙霞。誰弄梅花笛，遙聽姑射家。拈毫刪舊句，掃雪煮新茶。疏影和詩瘦，清音伴月斜。 梅月詩/李立方 三弄笛吹梅樹下，珠簾疏影透玲瓏。流霜飛白瓊樓上，瀉玉輕寒小徑東。姑射花魂清皎潔，羅浮夢境夜朦朧。窗前看似尋常月，因有暗香才不同。 羅浮謫仙詩/ 李立方 凜冽嚴冬冰玉魂，乾坤清氣雪精神。暗香疏影溪橋畔，空翠瓊枝野渡津。雪滿山中高士臥，羅浮月下謫仙真。遙聽三弄梅花笛，獨報人間迎早春。 一剪梅 · 詠梅詞 / 李立方 臘月梅開先到期。花也清奇，香也清奇。凌霜傲雪淡然姿。橫看成詩，竪看成詩。 冰蕾雪苞待放時。花令人痴，香引人痴。風騷獨領佔先機。賦詠梅詞，一剪梅詞。 一剪梅 · 早梅詞 / 李立方 靈秀神形凝氣清，天真氣象，孤傲空明。淡然無極眾花從，開百花先，聚百花精。 高潔精神蘊冷情，冰中苞蕾，雪裡華英。幽深靈動透天香，清絕天香，清妙奇驚。 定風波 · 人間獨報一枝春詞/ 李立方 凜冽嚴冬冷玉魂。乾坤清氣雪精神。疏影暗香溪澗畔，疑見，飛仙月下舞紛紛。雪滿山中高士臥。煙鎖，蒼松翠竹繞寒雲。遙聽梅花三弄笛，孤逸，人間獨報一枝春。 憶秦娥 · 梅花約詞/ 李立方 梅花約，山中雪滿花開卻。花開卻，一縷清氣，九天飄落。暗香疏影參差錯，羅浮夢短塵緣薄。塵緣薄，情深一往，三生離索。 定風波 · 歲寒三友詞/ 李立方 雨落空山絕澗深，危崖傲立古松林。飛雪流霜明月照，風嘯，泠泠山水奏清音。竹海碧濤聲不定，弄影，疑聽雲外水龍吟。一樹梅花香徹骨，清絕，滿溪晴雪透冰心。 一剪梅 · 賦筆賞梅詩里收詞/李立方 風雪簾卷上小樓，疏影橫窗，花淡香浮。神清形秀傲霜姿，風骨高標，怒放枝頭。賦筆賞梅詩里收，惜香情濃，花冷情柔。待花落盡去香消，詩意花開，詩墨香留。 虞美人· 遠山淡影輕煙薄詞/ 李立方 遠山淡影輕煙薄，涼月天邊落。縱寒風冷雪冰霜，猶有梅花一樹、送清香。竹林聽玉蕭疏雨，點滴含青露。看青山滿目嚴冬，高勁依然蒼翠、絕岩松。 点绛唇 · 清冽寒梅我詞/李立方 風雪嚴冬，冰姿玉骨襌花朵。孤芳高鎖，清冽寒梅我。傲世冷香，却往娑婆墮。妄念破，涅槃浴火。重化菩提果。 卜算子 · 疏影橫斜瘦詞 / 李立方 格高顯形孤，疏影橫斜瘦。獨俏瓊枝笑冬風，何懼寒風驟。韻逸隱神靈，唯暗香清透。風骨錚錚且疏狂，傲視群芳鬥。 點絳唇 · 喜上梅梢詞 / 李立方 姑射瓊仙，踏冰飛雪歸回了。東君報到，佳節迎春好。喜上梅梢，春暖花開早。春風笑，柳青芳草，處處聞啼鳥。 定風波· 梅月詞/ 李立方 三弄梅花笛曲中，珠簾疏影透玲瓏。飛白流霜瓊樹上，銀亮，輕寒瀉玉小園東。 姑射花魂清皎潔，似雪，羅浮夢境夜朦朧。看似尋常窗外月，若缺，暗香縱在與誰同？ 水調歌頭· 暗香疏影詞 / 李立方 暗香疏影瘦，冷艷綴寒枝。傲霜凌雪，乾坤清氣聚冬梅。清極鍾靈毓秀，清極華英育蕾，清極玉仙姿。獨領風騷意，超逸格高魁。雪中梅，梅中雪，賽清奇。冷香徹骨，一任飛雪北風吹。香在黃昏浮動，香在一溪明月，香在賦梅詩。三弄梅花曲，誰笛小樓西？ 作者簡歴：李立方，號桂竹逸士。中國香港人，祖籍福建福州，出生書香門第。曾獲得中國古典文學和歷史翻譯以及美學專業文憑。喜愛中國古典文學、詩詞歌賦、老莊學說和禪宗佛理等，追求返璞歸真的自然生活方式，嚮往中國古代詩人們所推崇的境界和品格。學習古哲先賢絕學，嘗試通過詩詞創作，寫下自己在人生道路上參禪悟道過程中的感悟，旨在弘揚國學傳統文化盡一份綿薄之力。現是美篇文學領域優質作者，作品經常刊登在許多中國古典詩詞微刊平台。版權說明：未經原作者李立方（桂竹逸士）同意不得擅自轉載文中原作者詩詞作品等文字內容。文中圖畫來源於山水閑庭、網絡等，感謝原作者！圖畫轉載請聯繫圖畫原作者。如不慎觸犯了圖畫原作者權益，請聯繫刪除。音樂來源：網易雲音樂：洞簫獨奏 - 梅花三弄 / 演奏家：屠化冰，感謝！歡迎並感謝轉發分享整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