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鸟忘机的海外中文

JennyZhang

<p class="ql-block"> 还是老问题,不知道宣传文字怎么写。尴尬。就像鸥鸟不会穿五彩衣,成为众矢之的。滚滚时代浪潮中,海外的生活环境里,汹涌的疫情形势下,中文,又是哪一出?</p><p class="ql-block"> 安省在元旦以后又开始了一个星期的封城,紧接着,又是连着两个星期。在孩子懵懂的网课中,在走马一样一日三餐的流水席里,似乎,不需要讨论什么,除了,平复自己的心境,面对这似乎没有止尽的疫情的日子而已。</p> <p class="ql-block"> 但是,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强。他们不动声色,几乎逆来顺受地接受了整个过程。戴口罩上课就戴口罩吧,网课就网课吧,就像春天的花开一样自然而然。</p><p class="ql-block"> 于是,孩子们海外的中文课,也是这样,自然而然就延续着。不一样的网络课堂,孩子们怀着一样的好奇心,积累越来越丰厚起来。</p><p class="ql-block"> 我于是不得已,从这样疫情下懈怠的庸常里打点起精神,回到孩子们的世界。这个用中文构建起来的鸟语花香童趣盎然的世界。</p> <p class="ql-block"> 我从来没觉得是我们在教,是孩子给了我们牵引力,牵引出太多的生命的乐趣。</p><p class="ql-block"> 当我们在学习花朵,有孩子称菊花为面条花,梅花上的雪花为棉花;当我们学习天涯海角,海南的景点,有孩子说我去过很多次,原来孩子听错了,听成海苔,吃过很多次海苔。这真是让人忍俊不禁的。</p><p class="ql-block"> 海外的中文绝对不是刚需。众多老母亲口中的血泪奋斗史,依然还会在那里。中文不仅仅是工具,出于功利的目的,那只能是一再敬而远之。</p> <p class="ql-block">  就像鸥鸟忘机的故事。有一人在海边有一群鸥鸟的朋友,停在他肩膀上,与他一起游玩。可是一旦有一天,他的父亲让他抓一只带回家,第二天,那鸥鸟仿佛就知道了,就再也不下来了。</p><p class="ql-block"> 中文就是这样的鸥鸟,是一种有精神有灵魂的语言。你没有机心,它便与你相亲,真的不能假,假的不能真。而一旦你功利视之,它也就有着一副难于接近的面孔。你越想靠近,它就离你越远。</p><p class="ql-block"> 是爱屋及乌也好,我总觉得,世界上真是唯有汉语这一种语言,能自带这样的精神层次了。</p> <p class="ql-block"> 在谁的眼泪在飞一文里,曾经提过,因为学堂里选了老渔翁这首曲子,配巴赫小步舞曲。孩子们特别喜欢这首歌。似乎挺难的歌词,几乎人人爱唱,百唱不厌。</p><p class="ql-block"> 我越来越感受到,当我们以小白兔白又白的眼光看待我们的孩子时,以为这就是他们的童真;实际上,他们的情感结构和审美认知远远地在一个与历史相交与自然相合的状态。反倒是我们成人应该复归于婴儿,才能不淹没这种哭的感动。</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李贽&lt;童心说&gt;有言: 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nbsp;</p><p class="ql-block"> 无时不文,无人不文,今天每个学生的作文也都是古今至文。海外的孩子学中文,没有任何分数要求,没有任何格式的束缚,有的是思想的自由,想象如鸥鸟的翅膀展翅高飞,纯任天然,能不是至文吗?</p> <p class="ql-block"> 并非说技巧的不重要。拿作文来说,作文譬如美人,有了骨架,还得血肉,还得衣饰,不是画里的,还得动作姿态,言语,性情,心理活动,还得置于地点环境中,社会关系,历史与现实的交汇处。还得朝如青丝暮成雪的变化,生死与悲喜,无时不在变化中。</p><p class="ql-block"> 只是千变万变,不可离了童心,赤子之心。这是鸥鸟忘机的海外中文。</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让海外中文这只鸥鸟,与天地气息相接,与风雨雷电交会,与喜怒哀乐互通,与祖先未来古今中外钩连,而不是变成花鸟市场的笼中的鸟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