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板戏”的正式名称为“革命样板戏”。1966年12月26日《人民日报》发表的《贯彻执行毛主席文艺路线的光辉样板》一文,首次将京剧《红灯记》、《智取威虎山》、《沙家浜》、《海港》、《奇袭白虎团》,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白毛女》和“交响音乐”《沙家浜》,并称为“江青同志”亲自培育的八个“革命艺术样板”或“革命现代样板作品”。1967年5月31日《人民日报》社论《革命文艺的优秀样板》一文,正式提出了“样板戏”一词。1968年5月,《毛主席的革命文艺路线胜利万岁》发行,新华社配发了一篇报道,副标题是“邮电部为八个革命样板戏的诞生发行一套纪念邮票”,“八个样板戏”的说法已经很明确了。 之后,除了八个样板戏之外,文革中还出现了钢琴伴唱《红灯记》、京剧《白毛女》、《龙江颂》、《平原作战》、《杜鹃山》、《红色娘子军》、舞剧《红嫂》等第二批“样板戏”。最终以京剧《磐石湾》结束了文革现代样板戏的创作历史。 一、《红灯记》(京剧)<br>京剧《红灯记》的故事取材于电影《自有后来人》,它的原创作者是黄泳江。《自有后来人》是一部以东北抗日联军为背景、反映东北人民抗日斗争的电影,故事的发生地点在虎林铁路上的“辉崔”小站(黑龙江省鸡西市境内)。上世纪60年代,电影在全国上映,不久,该剧便由上海沪剧团改编为沪剧,接着由哈尔滨京剧院率先搬上京剧舞台,当时名叫《革命自有后来人》。此剧是中国京剧院的优秀保留剧目,六十年代至今,众多艺术家李少春、袁世海、杜近芳、高玉倩、钱浩梁、刘长瑜、李维康、冯志孝、孙岳、王晶华、杜富珍、张岚等都曾先后参加演出。 二、《智取威虎山》(京剧)<br>1958年,上海京剧院据曲波小说《林海雪原》中“智取威虎山”的一段故事并参考同名话剧改编京剧《智取威虎山》,最初由上海京剧院一团创演于1958年夏。编剧陶雄、李桐森、黄正勤、曹寿春、申阳生(执笔);导演以陶雄为主,李仲林、李桐协助;乐队主要成员为王燮元、赵济羹等;舞台美术设计有幸熙、周凡等;主要演员有李仲林(饰杨子荣)、纪玉良(饰少剑波)、王正屏(饰李勇奇)、贺水华(饰坐山雕)等。1958年8月首演于南京中华剧场,其后又在苏州、上海等地公演,广受观众欢迎。这一稿《智取威虎山》的剧本曾于1959年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单行本。在上海京<br>剧院以后的演出中,由沈金波饰少剑波,童祥苓饰杨子荣,唱做繁重。曾经成为京剧样板戏剧目之一。 三、《沙家浜》(京剧)<br>京剧《沙家浜》的前身是沪剧《芦荡火种》。《芦荡火种》是由上海市人民沪团于1958年根据真人真事创作的一个抗日传奇。讲的是1939年秋,在江阴县顾山镇对“忠义救国军”的战斗中,时任新四军江南抗日义勇军第二路政治部主任的刘飞,在战斗关键时刻,亲自率领警卫班向敌人发起冲锋,打退敌人进攻,但自己也身受重伤。战斗结束后,面对日伪顽匪相互勾结、下乡“扫荡”的险恶环境,在地方党组织和群众的支持帮助下,带领数十名伤员,不畏艰险,重建武装、坚持抗日的斗争事迹。沪剧《芦荡火种》上演后,在戏剧界和观众中引起了广泛兴趣和强烈反响,仅上海一地,就有不同剧种的9个剧团对《芦荡火种》进行移植,而在全国演出《芦》剧的竟有31个剧团之多。1963年,北京京剧团接受了改编沪剧《芦荡火种》的任务,创作组由汪曾祺、杨毓珉、肖甲、薛恩厚4人组成,汪曾祺作为主要执笔者,在改编过程中把功夫放在了剧本的文学性上。改编后的《芦荡火种》的京剧最初取名为《地下联络员》,由赵燕侠饰阿庆嫂,谭元寿饰郭建光。后经国家领导人审看,批准对外公演。剧名最后由毛泽东主席一锤定音,他幽默地说:“芦荡里都是水,革命火种怎么能燎原呢?再说,那时抗日革命形势已经不是火种而是火焰了嘛……戏是好的,剧名可叫《沙家浜》,故事都发生在这里。”于是剧名定为《沙家浜》。 四、《海港》(京剧)<br>1963年,江青插手上海的京剧现代戏创作,以需要一出写工人题材的戏为由,决定改编李晓民创作的淮剧《海港的早晨》为京剧。1964年由中共上海市委书记处书记石西民、市文化局副局长李太成具体负责。郭炎生、何慢、杨村彬编剧,取名《海港早晨》,杨兼导演,舞美设计幸熙等。童芷苓饰金树英,小王桂卿饰刘大江,赵文奎饰老娘舅,童祥苓饰俞宝昌。剧中主要写了人民内部矛盾,并无暗藏敌人。1965年2月1日首演于人民大舞台。江青看后,认为此本突出中间人物,要求修改为突出英雄人物和海港工人的国际主义精神,并对“风雨追舟”一场运用追光造成电影蒙太奇的手法大为反感,决定重组创作班子,改由闻捷、郑拾风、李晓民、郭炎生、何慢五人参加改编,要求用新诗样式代替老唱词。1965年4月2日完成试演本,将童芷苓换成蔡瑶铣,导演章琴,音乐设计于会泳。江青看后又指责“无冲突论”。此后,反复修改,于1966年5月又完成一稿,定名《海港》。剧中人物名字全作了改动,马科导演,李丽芳饰方海珍。1966年10月1日演于沪东工人文化宫。1967年春,该剧赴京参加《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25周年纪念演出,于6月22日在中南海请中央领导审看。毛泽东看后说:“《海港》可以成为样板戏,但要改成敌我矛盾。”创作组又先后调张士敏、王炼、黎中城、刘梦德进一步反复修改,强调了阶级斗争,塑造了阶级敌人钱守维的形象。导演张鸣义,伴奏采取中西混合乐队。1971年12月该剧在京定稿。《红旗》杂志1972年第二期发表了此剧1972年1月演出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随即播送了全剧录音。1971~1973年由北京电影制片厂先后拍了两次彩色戏曲片。导演傅超武、谢晋、谢铁骊。李丽芳饰方海珍,赵文奎饰高志杨(李长春配唱),朱文虎饰马洪亮,郭仲钦饰赵震山,周卓然饰韩小强,艾世菊饰钱守维。人民出版社1975年10月出版剧本主旋律曲谱、总谱。 五、《奇袭白虎团》(京剧)<br>京剧《奇袭白虎团》由李师斌、方荣翔、李贵华根据中国人民志愿军侦察兵副排长杨育才在金城战役中的英雄事迹编写,参照的是《志愿军英雄传》中《奇袭》一文,后经孙秋潮执笔加工。此剧的初创是在朝鲜战场上,中国人民志愿军京剧团早在1955年就进行了首演,1958年志愿军回国后,该团与山东省京剧团合并,遂修改上演此剧。1964年,为参加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进行复排,尚之四导演,孙樟、曲志刚等舞台美术设计。宋玉庆扮演严伟才,邢玉民扮演韩大年,方荣翔扮演志愿军团长,殷宝忠扮演志愿军政委,俞砚霞扮演崔大嫂,栗敏扮演崔大娘。“文革”期间,《奇袭白虎团》被封为“样板戏”,该剧的导演尚之四和编剧之一孙秋潮却成为“反动学术权威”、“牛鬼蛇神”横遭批斗。山东省京剧团曾一度调往北京,编入中国京剧团。1972年,该剧由长春电影制片厂摄制成艺术片,基本保留了该剧的风貌。近来,山东京剧院青年团刘建杰等复排了这出戏,同样非常成功。 六、《红色娘子军》(芭蕾舞剧)<br>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故事取材于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海南岛琼崖纵队娘子军(即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独立师女子特务连)的事迹,展现了那个特殊历史年代一群女性为争取解放而流血牺牲的动人故事。是六十年代在周恩来总理直接关怀下创作演出的。是我国芭蕾舞按照周总理指示“革命化、民族化、群众化”进行改革的首次尝试。1964年9月在人民大会堂小礼堂首演时,周总理出席并邀请了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观看。1964年10月8日毛主席观看,称赞《红色娘子军》剧的改革:“革命是成功的,方向是对头的,艺术上也是好的。”此后刘少奇、朱德、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相继观看,并屡屡招待来访的外国元首、政府首脑等。1964年由编导蒋祖慧等赴阿尔巴尼亚为地拉那歌舞剧院排演本剧。周总理在当地观看了演出。日本松山芭蕾舞团也排演了本剧,由松下洋子饰琼花。1986年中央芭蕾舞剧团去英国、苏联和1979年中国艺术团访美时都演出了《红》剧第一场。1994年被评为“中华民族二十世纪舞蹈经典作品”。《红色娘子军》剧在中央芭蕾舞剧团曾复排多次。先后饰演琼花的有白淑湘、钟润良、赵汝衡、薛菁华、郁蕾娣、张丹丹、冯英、王珊等;饰演洪常青的有刘庆棠、王国华、孙正延、王才军、孙杰等。 七、《白毛女》(芭蕾舞剧)<br>《白毛女》故事情节起源于晋察冀边区白毛仙姑的民间传说。1945年延安鲁迅艺术学院贺敬之、丁毅执笔,马可、张鲁、瞿维、焕之、向隅、陈紫、刘炽等作曲,据此集体创作出歌剧《白毛女》。1958年马少波、范钧宏根据同名歌剧改编成京剧《白毛女》,中国京剧院演出。李少春饰杨白劳,杜近芳饰喜儿,叶盛兰饰王大春,袁世海饰黄世仁。1964年上海舞蹈学校根据同名歌剧改编成芭蕾舞剧《白毛女》。艺术指导黄佐临,编导胡蓉蓉等。主要演员有顾峡美、蔡国英和凌桂明。后逐渐发展成大型舞剧。1965年首演。舞剧塑造了喜儿、大春、杨白劳等舞蹈形象,在芭蕾基本技巧的基础上,融汇了丰富的中国民间舞蹈,是芭蕾舞和民族舞结合的典范,是文化大革命中八个样板戏之一。 八、《沙家浜》(交响音乐)<br>交响音乐《沙家浜》是中央交响乐团根据现代京剧《沙家浜》改编而成。在当时,它的意义不仅仅是用一种新的艺术形式丰富了舞台,更在于它响应了毛主席所提出的“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口号。为了响应毛主席所提出的“洋为中用”的口号,交响音乐《沙家浜》中所有的演职人员都由中央乐团的工作者来担纲。对于满脑子西洋调式的作曲者来说,忽然转向京剧风格的创造,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任务。就在作曲人员潜心研究京剧曲调的同时,美声专业的歌唱演员也在向京剧界前辈学习京剧的唱腔。经过创作和演出人员不懈的努力,一部由西洋管弦乐队、京剧锣鼓四大件和从美声唱法改行而来的京剧演员所演绎的交响音乐《沙家浜》终于问世了。从艺术上来讲,它既有交响音乐的庞大气势,又保持着京剧的基本风格。这着实让当时的观众耳目一新。这部饱受了岁月洗礼的作品,流传至今已经有30多年了。在这30多年里,包括交响音乐《沙家浜》在内的一批“文革”时期的文艺作品,由于种种的因素而留下了深深的时代痕迹。可是,直到今天,我们还是可以在文艺舞台上,甚至是街头巷尾,听到它的声音,看到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