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我们的青春——下乡兵团50年(5)

陈強

知青歌曲:向北方<div>歌者:敖都</div><div><br></div><div>北京知青词作家克明的歌词:<br></div><div>我曾站在草原上<br></div><div>人生之路多迷茫</div><div>那一段难忘的岁月</div><div>我用一生来珍藏</div> <p class="ql-block">  今年冬天格外的寒冷,上周进入三九那几天京津地区气温降到了-18、19℃。这是自1966年以来气温最低的年份。真是一个奇冷的冬天。当寒潮袭来朔风吹、寒气逼人、大地冰冻、海河流域冰封、户外行走刺骨寒。我多年未用的加厚保暖衣裤又穿在身上。好在屋内的温度很暖和,天气在降温,供热在升温。</p><p class="ql-block"> 在家隔窗看着外面的刮起的寒风、摇曳的树枝、飘零的树叶、冷清的街道、形色匆匆的人们。思绪万千;不由得想起北大荒的寒冷;它那呼啸着刮着凛冽的寒风、漫天飘落的大雪、它的白雪皑皑的大地、它的荒野一片白桦林、回忆起近50年前我在北大荒那个进林子伐木的景象;像电影一样慢慢铺展开来。</p> 图片来自网络 <div><br></div>亿兵团六师23团往事十进林子伐木<br> 1974年到1975年的冬天,我在23团42连的机务排冬季检修机车的工作告一段落,和农工排的人一起进林子伐木去了。<br>那个年月建三江的新建连队冬季都要进林子伐木,保证连队第二年的木材需求。建设连队、盖房、取暖、食堂等等都是在冬季伐木头拉回连队使用。<br> 我们新建的42连的东北方向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沼泽地带,在微微起伏不平的地段上有大片的树林,大部分是杨木、桦木、柞木等。冬季很多连队都在那片荒原上伐木。<br>在入冬后大地上冻不久后在那片树林选择好地点,我们就坐拖拉机来到了哪。当天就必须盖起了帐篷屋,先伐小圆木搭成架子,上面用麦场的帆布覆盖,没有窗户就在帐篷顶部剌开几道口子算作透光的窗户。割些檩条摆平在长铺上再铺上荒草就算做大通铺了。大汽油桶该做烧柴火取暖,在帐篷外在搭建一个做饭的灶台。简单的伐木点当天就建成了。我们连长王振华让我们伐了一颗细长的笔直木杆在上面帮上一面红旗立在帐篷外。在一片白雪皑皑的荒原上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这面鲜艳的红旗。<br> 刚开始我们住在帐篷里很冷,上面漏风下面冷风嗖嗖晚间时常冻醒。清晨起来放在铺下面的饭盒里面的水冻成冰块。住在那八面透风的“帐篷”实在太冷了,后来连里拿来镰刀割了很多荒草打成捆堆在帐篷外面就好多了,如同加了草捆保温层。<br> 我们连伐木的人员比别的连很有不同之处。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王振华连长安排连队的男女都去伐木,居住就在帐篷中间用篷布隔开男女分别住。在当年也没有什么隐私而言,说话和活动等都能听见。那时的男女知青虽然都在青春萌动的年龄,但内心都像白雪一样纯洁无瑕的,在寒冷的自然条件下集体居住在帐篷里;那是别无它想。在伐木劳动中渐渐萌生的爱意怀春的心情都埋在心里。按现在的眼光看是否不可理解呢?<br> 连长王振华亲自带队去伐木,女工由排长冯霓带队有近十几个,男排有师小平、薛世荣、彭殿强、解放、于德印等十几个人。做饭的由食堂的苏文启和顾亚云做饭,因白天时间短每天吃两顿饭。用水就在旁边水泡子里破冰后取水,没过多久冰封就全冻住了就无水了,只能在远处深水处凿冰用车拉回来化冰后用。前年伐木樊京生、王启新、冯霓、吴大华他们用雪水做饭导致人们脸都发灰色的,故不能用雪水饮用。<br> 因建三江沼泽地带水洼地都很浅,慢慢冰冻后用底层的水,以致水底下面的小虫子都捞起来,做出的饭汤粥都有很多小黑虫子。前些年我们在连长家相聚时他还说起那个黑虫子的饭食有多恶心,他说伴着月光一个一个的挑出来后再吃饭。晚上我用饭盒喝水时感觉那么腥呢?清晨拿出一看饭盒底部有一条泥鳅与剩水冻住了。苦难的岁月就在去伐木度过每一个日夜。<br> 在伐木时两男两女为一组,我和薛世荣及女生周龙娣、张爱娣。每天的任务四人一组要伐一车木材(铁牛55拖车),并砍去枝杈截断归楞。经过伐木后木楞子多了,连队来铁牛拖拉机白天装一车拉走木材,夜里单车拉走白天装好的一车,夜里来车去一个人帮助挂车。在那个黑暗寒冷的夜里每次去的一个人都没有什么怨言,挂车的任务都安排在每个人。<br> 伐木头用的是两米左右长的刀锯,用一段时间锯齿就不锋利了,需要修理伐锯和掰料(用钢锉)刚开始由木工师傅来伐锯,锯料口大小要调整,大了不行,小了又夹锯。我就学木工师傅修理钢锯,经过几天实践我就会修理钢锯了。<br> 我们在林子里伐木都是用的力气活:伐木、砍树杈、截断、归楞、清理车道等等。那些活男生就要照顾女生多一些了,尤其是归楞,男的都在木头的大头女生都在小头,有时大木头要几个人喊着号子来搬运。那女生干活也不比男生差。<br> 在人迹罕至的荒原林子里伐木,使寂静的林子有了人类生机,有了呼喊和欢声笑语,给大自然带去了人类原始的音乐。尤其是女生叽叽喳喳的欢笑声在寂静的林中回荡,背景是白雪铺就的大地上耸立着无数的树木向蓝蓝的天空中伸展。哪一幅画卷久久不能忘却。<br> 有人说知青不要回忆过去的蹉跎岁月、有人说五十多年前“后悔”的事不必想、有人说那个年代你们知青的经历别人也都经历。但我在想;既然这一代通过如此艰难困苦的磨炼,理应是清醒,理智的一代。那是在破碎的环境中无奈的出路。对于知青在历史中地位处境应该是客观的,而不是阿Q式的盲目的自我感觉良好,义和团式狂妄冲动。<br> 我们在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被动的艰难困苦的经历已经深深地铭刻在心中不容抹去。写下来留给后人,留给历史上的印记。愿今后或将来不能再重复如此的岁月。<br><br><div>北京知青 陈强于2021/1/8</div> <p class="ql-block">  上文提到北京知青苏文啓,也是6团调去23团42连的,他已在1977年在北大荒去世。2014年我们回访北大荒后写了有关他的小文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付:有关2014年8月回访北大荒去看苏文啓墓地的说明</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次回访还有一项意愿:去看当年北京知青苏文啟的埋葬地点。 </p><p class="ql-block"> 1977年的开春 4-5月份苏文啟因坐马车拉木柴回连队,在一连(民主村)的山路上马车翻车,造成了从高高的柴木上翻下来,造成腰胸内伤。当时治疗不及时,当年医疗条件也差,送到团部医院几天后就去世了。</p><p class="ql-block"> 他去世后埋葬在23团大板山的墓地。 当年埋葬时师小平在场,地点大约记得。但过了40多年了,现在如何?一个孤零零的北京知青苏文啟埋葬在北大荒后没有多少人知道。 </p><p class="ql-block"> 我们利用这次回访的机会我和师小平、徐松一同去看看。也算是祭拜他。 </p><p class="ql-block"> 那天下午天下着小细雨,来到859农场(23团)墓地;到看门人哪里询问也未得到结果。好在师小平还有印象,我们冒着小雨来到了大约的地点。</p><p class="ql-block"> 那是在一个向阳面的山坡一,大片的树林和荒草,分不清何处、、、、、</p><p class="ql-block"> 在 那里我们就只有大声喊:苏文啟—苏文啟—苏文啟我们来看看你了!!!</p><p class="ql-block"> 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我们是在祭奠他,也是在祭奠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泪水、我们的回忆、!!!!</p> 大约就是这个地方 师小平在墓地前 <p class="ql-block">2020年1月17日42连的部分荒友在京小聚</p> 王振华连长 王振华连长夫妇 大家还能认识她们吗?都是上海知青在建三江的荒原上! 调去六师后的陈强和王启新 谢谢大家的来访!<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