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之春耕

草办美篇

　　我是山里人，在山里长大，山里的味道可是美极了。山上茶叶飘香，那是我们祖祖辈辈住过的山，那就是王子山；江里水花芬芳，那是我们祖祖辈辈喝过的水，那就是驮娘江。在我们西林，山常青，水常甜，人延年。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春天是个美丽的季节，它是四季最美的姑娘，在山里更是美丽极了，就如同村姑一样美。在王子山上有采茶姑娘甜甜的笑容，不——那是人们奔小康的笑容。山林里有鸟语花香，有绿草如茵，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

然而对于我们山里人而言，春天却是一个忙碌的季节——春耕，人们期盼着春的到来。

在山里，要是下起雨来，牛毛般细雨随风飘散像蒙蒙的烟雾，那雾时而山间缭绕，时而跨过山顶。在远处静静地瞭望仿佛那是婀娜多姿的仙女在翩翩起舞，倘若在山底端详地眺望就犹如神仙般的圣地。但下起雨来，泥泞的路可是不好走，不论是穿鞋还是赤脚行走都是艰难。但人们更是期盼着春雨的到来，恰如“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雨要是下得越大，人们就越是感到快乐，只有雨量充足才能耕田播种。俗话说春种一粒米秋收万颗粮，这恰是我们山里人祖祖辈辈纯朴的理想，也是我们山里人祖祖辈辈纯朴的期盼！于是每当春天到来之际人们总是在忙碌着，期待来年有好的收成。

在我们山里一年四季，青山绿水，山常青，水常流，花常开。在寂静的沟壑里，你倾听山里的声音，好像在演奏幸福的乐曲，仿佛在告诉你那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乐谱；沉下心来，抬头仰望，看看山的背影，那仿佛是世世代代承接下来的身影，依然挺直俊俏。

　　早晨天微亮，雄鸡在争抢着鸣叫给人们传达出天亮的信息，宁静的山里可以听到回转着清脆的鸡鸣声，听得很清楚似乎并没有丝毫改变原声。那微暗的煤油灯光逐渐的从每家每户的窗户缝隙里透出来，在山的对面可以看到一家灯亮了，两家亮，三家亮，四家亮……接着全村家家户户都点亮了自家的灯。倘若是在远处眺望那暗亮暗亮的灯光偶尔会一闪一闪的仿佛是那萤火虫儿在空中飞舞，这是山里清晨独有的美丽景色。

这时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了，在远处可以听到洗漱音、刷锅声、炒菜声、叫喊声、挑水者走路的脚步声……倘若，在近处酸的、甜的、辣的、糊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是炒菜的味儿。

天渐渐亮，村里开始热闹起来了，在远处会听到互相叫喊的声音，是一种亲切感在传递信息。在泥泞的山间小路上，有的着赶牛车拉着簸箕，有的牵着牛并且肩上还扛着一把木制的犁耙，有的用背篓背着一壶水且手还牵着四五岁的小孩……各自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在路上有时候也会听到小孩的哭闹声，大人则是一路上有说有笑但似乎都很急促。村里土地肥沃的水田大部分都是离村中心七至八公里之远，人们总是起早贪黑，大人们走路急促，顾不及那么多任由小孩哭闹，争取早点下到田里。

我跟着父亲的后面走，父亲身子稍微向左边倾斜，肩上扛着一把木制的犁耙赶着牛走。有时感觉到父亲恨不得走在牛的前面，不时还会对着牛叫喊几声，我也跟着瞎着急，偶尔也会跟着学叫喊几声，有时拾起路上小木棍朝着牛屁股上拍打，父亲也跟着牛跑起来。起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长大了才知道。

山里的初春，太阳没落山就有点微凉。人们忙碌的一天随着夕阳而归，路途上有说有笑，不亦乐乎。村头的河边有的在洗菜，有的在洗身上的淤泥，有的在洗头，有的在跳水……勾画出一副活灵活现的春明上河图。傍晚老爷们在村头点起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从家里带来自己烤的二两酒，

　　儿时的我很顽皮，农令时节都被父亲待在身边，也让我看到那繁忙的耕种景象，确实是人间美景。

我在田坎上自己玩着，父亲便跟着大伙一起犁田，父亲一手抓犁耙一手抓牛绳，稍微弯着腰跟着牛在田里反复绕来绕去，不时还发出叫声，身上沾着点滴飞溅的泥浆，而男的几乎都是这样模样。田里的另一处，有的人在弯着腰或是半蹲着，两手动来动去地拔秧苗子儿，不时还在水里刷一刷，拍一拍，洗净秧苗根就一把一把的扎成一扎；有的人挑着秧苗在田坎上走，每走几步就往田里抛一把秧苗，边聊起家常你一句我一句，有说有笑……

不时会有人坐在田坎上抽着烟筒，有的或者向着田里指指点点的比划着。我不时望着父亲，有时见到父亲的正面被泥浆飞溅满脸斑点，有时见到侧身像一幅画，有时见到孔桥是的背部。最难忘的一刻，那是父亲宽厚的背影，也是一个处在80年代朴实农民的背影，也是山里人春耕画面的真实写照。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微风轻轻地吹过时候，我忽然感到心有点微凉颤抖一会儿。也许是已有几许的长大了，兴许是第一次看到父亲的背影由原来的庞大变成了现在的瘦小，是那些熟悉的模样深深触动了我的心。

在后来，直到我懂事，每年的春天都会想起儿时的往事。也由此知道了父亲为什么要坚持年年春耕，以及说是祖祖辈辈的传承不如说是对春的感谢！是春天的雨润育了大山，春天的雨也养育了王子山下的子民。

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改革开放使全国经济、科技突飞猛进，科技推动了农业的发展，人们恪守陈规的劳作思想也跟着改变，春耕再也不用牛马和人力，全靠机械化。因此，童年的春耕图就成了永远也抹不掉的记忆。

西林县弄汪希望学校 苏相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