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枪的来历（下）

许村

刘贵福，山东宁津人。黄崖洞兵工厂副厂长，高峪兵工厂厂长。华北兵工局兵工一大厂厂长。老三四二厂厂长。毛主席给他题词“生产战线上的英雄。”

　　10月10日这天，朱德总司令十分高兴，专门接见了工人行军营的领导和骨干，大家围坐在总司令身旁，听他讲那抗战前线的一个个英雄的故事。

1940年5月1日，八路军前总的领导彭德怀、左权、杨立三专程送刘鼎到位于黄崖洞山区上赤峪村的军工部任部长，刘鹏改任副部长，刘鼎到任后听取了工作汇报，在造枪成为首要任务的要求下，认为统一枪支的规格是十分必要的，也是必须首先解决的头等大事。

刘鼎到位于水窑山下的军工部一所（黄崖洞兵工厂）视察时，刘贵福已经担任了军工部一所（黄崖洞兵工厂）的副所长，当时他正在设计新枪，当刘鼎了解了刘贵福发明的无名氏马步枪的故事后，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刘贵福向刘鼎这位军工部新的掌门人介绍了无名氏马步枪的设计是在学习领会了毛主席《论持久战》的论断，按中国人的身体条件和运动战、游击战的要求设计的一款轻型步枪时，刘鼎非常赞同这一设计思路，他向刘贵福也介绍了当年在苏联与刘伯承交谈的情况，特别是介绍了刘伯承讲的造枪观点，他认为，外国造枪考虑过多的是阵地战需求，单纯追求射程，把枪管造的很长很笨重，结果是射程越远命中率越低。刘伯承认为，步枪作为近战武器只要保证在200米内射击准确，那越轻越灵巧就越好。

刘鼎 转达了刘伯承的步枪设计论述后也提出了自己对新枪设计的思考。

这次谈话后，刘贵福信心倍增，干劲十足，特别是针对刘鼎提出的要对比洋枪与我们步枪的优劣情况，要增强拚刺肉搏的快速可靠。刘贵福大胆无名氏马步枪的那个三棱刺刀上再次进行了大胆的改进，将刺刀加长，刺刀的折叠机构改成自锁装置，将准星改成了可调试，增加了步枪的保险装置，经过两次的反复修改，刘鼎批准了试制计划，在造枪过程中为了提高枪管的硬度，刘贵福亲自负责淬火，他终日在工房里与工友们一起拼搏苦战，经过重重攻关，克服一个又一个个困难，试制新式马步枪终于赶在了七月底总装完成了。

经过刘鼎部长亲自审验，200发子弹打靶试验后新枪依然良好。

刘鼎让刘贵福背上新式马步枪，赶往武乡八路军总部报喜，见了彭老总，两人急忙报告，“新枪试制成功了，连打200发子弹没有问题。”

彭老总接过枪，仔细的看了看，他拉拉枪栓比划着刺杀动作，刺刀“刷”的一下甩了出去，牢牢地扣在了枪口上，他连说“好枪，好枪”。

左权耐着性子在一旁笑着观看，特别是在场的徐向前兴冲冲的接过枪也操持一番，背上枪不肯放下，然后风趣地笑着说，“我当兵时能背上这样的枪，不吃饭也高兴”，大家都乐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刘贵福上前介绍说，“这枪的准星是可以调节射击偏差的”。

彭老总看了看，脱口称赞到“天下第一准星”，并当即命令总部给予通令嘉奖。

刘鼎说：“今天正好是八一建军节，就称“八一式马步枪”吧，大家都点头赞成。彭老总当即命令军工部迅速组织各根据地的兵工厂，统一按图纸批量生产，尽快装备部队。

八一式马步枪（也称步马枪）的研制成功，是吸取了无名氏、汉阳造、捷克式、中正式、三八式和骑兵的马枪等多种步枪的优点设计的。枪的长度比一般步枪要短，比马枪稍长，全枪重3.36公斤，枪管口径7.9毫米，后座力小。但是，枪身和刺刀的总长有超过日本的三八式步枪，有利于拼刺刀的三棱刺刀平时折叠在枪身下，平时用按键扣住，拚刺时可随手甩出，用黎城县当地盛产的核桃木做枪托，外观新颖漂亮。枪身烙有特殊印痕，以示区别。

按照总部的要求，批量化、制式化的生产“八一式马步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据刘鼎和刘贵福两位当事人的后代刘文山、刘文石 和刘国梁、刘建国等回忆说，当时的兵工厂的工人文化水平参差不齐，还有很多文盲，对计量检测这一套标准化，制式化的生产方式不理解，也不明白，许多工人习惯于手工操作，对尺寸的印象就是“韭菜叶”“一拇指”……所以刘鼎会同军工部工程处处长郑汉涛共同制定了管理制度，并成立了干训队，加紧培养军工技术和生产管理干部，通过举办工人文化学习班，开展学习竞赛，刘贵福还在工人大会上做动员，强调转变观念，就是为了提高步枪质量，满足批量生产的紧迫性，刘鼎为了让工人直观快速掌握和理解应用新的检测计量手段，带头编写教材对工人手把手的指导，通过从理论到实践，从未知到熟悉的应知应会的基础训练，大大提升了兵工人的文化水平，半年过去了，兵工厂的工人们终于可以按制式化要求生产新式步枪了，而且生产效率也大大提升。

据史料记载， 自1940年8月至1941年11月，共生产八一式马步枪3000多支，抗日战争期间共生产8598支马步枪，为八路军的扩军提供了装备。

八路军从东渡黄河的42000多人发展到抗战结束时的120多万人的一支大部队，以黄崖洞兵工厂为代表的太行军工做出了巨大贡献。

而八路军 从延安无名氏马步枪到黄崖洞八一式马步枪的两种设计制造中可以有以下几点启示：第一，如果说中国第一枪就要有一个第一枪的标准，第二，能成为标准的，必定是决定该枪地位的，为微信和应用性及步枪的设计图纸，第三，要有统一制式的规模化生产和装备部队，第四，创新是中国第一枪的显著特质，第五，仿制和改进都不能成为自主研发的替代。

纵观中国造枪史，造枪者大有人在，也大有枪在，但是终究不能对应上述启示，过去说汉阳造是中国第一枪，其实只能是中国仿制第一枪，或者是中国引进生产第一家，而不能冠以“中国第一枪”。拨开历史的迷雾，中国第一枪当然是源自人民兵工红色圣地延安的“无名氏马步枪”，中国制式化制造第一枪就是源自于人民兵工摇篮黄崖洞兵工厂的“八一式马步枪”，可以说，这是人民军工对中国军工史的重大贡献。

2014年10月8日，香港凤凰卫视新闻报道称，中国第一枪来自于中国共产党延安时期的兵工厂制造。

曾经担任兵器工业部副部长，国家机械委军工总监，中国兵器工业总公司总经理，党组书记，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兵工史编委主任的来金烈，抗战时期他曾经是八路军总部军工部柳沟兵工厂的老兵工，他在刘国梁所著《生产战线上的英雄》一书的序言中指出，“刘贵福同志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军工英雄，在延安试制了我国第一支自行设计制造的无名氏马步枪，是我国第一位步枪设计师，刘贵福同志到太行的八路军总部军工部之后，在刘鼎部长的指导下，按照刘伯承有关步枪设计的理论于1940年设计制造了八一式马步枪……从此我军有了最早的自制步枪，对步枪轻型化的改革作出了新的贡献，是国际步枪新型化发展变革的先驱”。

可以说，在中国第一枪的诞生中，离不开刘贵福的聪明才智，离不开孙云龙等一批老兵工的家国情怀和刘鼎所拥有的坚定的共产主义信仰，坚强的爱国主义思想和执着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开拓进取，无私奉献”的黄崖洞精神，“把一切献给党”的人民兵工精神，这种精神与伟大的太行精神、八路军精神都成为了全体军工人的红色基因、红色文化、红色传统的传承。

刘鼎作为中国人民军工事业的开拓者，当之无愧。

刘贵福作为中国兵器淮海工业集团有限公司前身黄崖洞兵工厂副厂长、华北兵工局兵工一大厂厂长、老342厂厂长而成为“生产战线上的英雄”当之无愧。他因为设计了“无名氏”和“八一式”马步枪而成为“中国第一枪”之父，当之无愧。

作者 ：刘建军

刘鼎，四川南溪人，原名阚思俊，字尊民，曾用名阚泽民、甘作民、戴良等。1924年入党。懂四国语言，曾留学德国，前苏联。抗战时期为了便于工作，他在进住东北军开展地下工作时，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刘鼎”，不想这一改且伴终生。习仲勋同志为他题词“兵工泰斗，统战功臣。”

本文作者与“中国第一枪之父”刘贵福之子刘建国（中）与全国劳模，党的十八大、十九大代表，中华技能大奖获得者，周建民技能大师工作室的大国工匠周建民。

本文早于2016年的《军工文化》杂志首发，2016年8月20日《淮海集团》报，2016年12月5日和13日的《中国兵工报》。2021年1月9日修改后重发。2021年1月19日刊发于《今日头条～三晋大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