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死谷——对2020的纪念

徐振亚

2020年终于挨过去了! <br>年尾这几天去了加州的Death Vally (死谷) ,感觉这谷名是对2020一整年的真实写照,在这一年里地球上每一个人都行走在死亡之谷,几乎没人躲得过。总算全身熬到年尾,选择了在死谷过阳历年,算是对2020的一个纪念,让这个年过得更加刻骨铭心一些,否则真感觉对不住这么一个让人几辈子都忘不了的庚子年。<br> 名曰“死谷”自然和死亡有关联,故事发生在1849年,也就是加州淘金热时期,西部大开发,加州发现黄金,大批人由东往西,一小分队百十来辆四轮马车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跌跌撞撞地来到了......, 突然!...... 其实故事真不怎么精彩,只是一些做着发财梦的人想走捷径抄近路误打误撞来到了一个几乎无生命迹象的峡谷,被困了几个星期都找不到出路,不得不杀了几头牲口来维持生命,最后离开峡谷时还落下了一抗不过去的老头。最后一位妇道人回头望着渐渐远离的峡谷,说道:再见了,死谷!于是这峡谷就落下了这一恶名。事后,一个叫威廉·路易斯·曼利(William Lewis Manly)的亲历者写了本《Death Valley in '49》(49年,死亡之谷)的自传,使这谷名远扬至今。 故事虽没多精彩,可挡不住这名字起的好,如同天津的狗不理包子,用眼下的话说:这名字赚足了流量,最终使得死谷成了美国本土最大的国家公园,比人们熟悉的黄石、大峡谷个头都大。而且也是个人气挺旺的旅游热点。尤其是冬季,许多地方变得冰天雪地不怎么好玩,这里依然冷暖适中风和日丽。 要说这名字也就在美国可以混个风生水起,一到中国准玩不转。不要说把张家界改成“死亡界”了,就是把那谁谁谁的电话号码改成148 14941774试试?指定不干。道理很简单,中国人忌讳谈死。在中文语境里,死亡成不了谈资,别说用死来命名,连和死发音相近的字都要慎用。平时聊啥都行,唯独关于死的话题说不得,最严厉的诅咒就是让其早死,最高的祝福就是让其不死。一个人究竟是混成出门暴毙还是万寿无疆是人之一生的头等大事,但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死谷的这故事里的确死了一人,但仅仅因此而得了死谷之名实在有点冤。我以为,人们之所以很愿意称这里为死谷,并不于在故事里死了一个人,而是因这谷里生命迹象微弱,如同外星球,到处一片荒芜寂静,让人感觉生命的微弱,死亡离人们很近。 刚来美国时,跟随一个亲戚来到离死谷不远的Bishop小镇,亲戚在那里的中餐馆打工。镇小到再小就没法称其为镇了,数得清几条街,几间商店。很纳闷这规模还不小的中餐馆能有足够客源么?答曰生意还不错,说主要是靠近死谷。亲戚略带有几分嘲笑的口吻说:老美傻得要死,就喜欢往死谷里钻,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能看出啥名堂。没想到的是,若干年后我也成了这傻不拉几中的一员,时不时会进入死谷溜达,甚至到了2021的新年都要在里面过。 作为有中国文化背景的人,喜欢去死谷这类风格的景点不那么容易,这里所看到的和传统概念游山玩水中的山水相差甚远。谷里几乎无水,号称北美最干燥的地方,全年降水只有1.5寸左右,有些年甚至滴水不落。大凡峡谷都伴随着小溪,而死谷是只见峡谷不见溪流,除了非常稀落的沙漠植物几乎寸草不生。这里的山更是一片荒凉,光秃秃犹如一片片采石场,很有那么点“胡沙漠漠去无休"的意思。 看惯中国山水的人对火星般的死谷景观容易产生距离感,但入乡随俗的生存本能会让人潜移默化地适应环境,就像南方人在北方住久了,也会很自然地在食堂里高喊一声:来半斤馒头。生活在美国西部但凡想出去溜达,虽也有优胜美地这样比较全面的胜地,可一不留神就不得不考虑进入死谷或大峡谷这样的景区,而且看多了自然也觉得挺顺眼。但要接受死谷这样的名字就没那么容易,因我们是已被驯化成具有独特人生观的一群,我们只说生,不谈死。直面死亡是我们人生中比较缺乏的一课。 在我们的文化记忆中,死亡这件事被大大地人为淡化,说不得提不得更甭说讨论了。我们许多人的一生都忽略了时间概念,在这个没有时间轴的人生坐标,人们过着永无止境的先苦后甜明天更美好的日子。虽然我们都清楚存款利息得按存款时间长短计算,可我们往往会忽略人生过程一旦离开时间轴的参照,许多事情的意义价值幸福指数就无从谈起。这不仅是指人走灯熄,也还包括不同事情只有在相应的时间段才能意义最大化。例如80岁的身价过亿那就远不如20岁的万元户更有意义。 时间这东西细思恐极,人生苦短如薤露,却没法像“露晞明朝更复落”。人生一加上时间维度会给人带来紧迫感甚至恐惧感。不信试试,假定你正准备做件大事,例如参加一次演讲进行一次比赛,当有人通知你已经进入倒计时并耳边响起:10、9、8、7、... ... 摸摸自己的心跳看。很不容易过的一段时间就是当医生告你还剩俩月了。因这意味着你不得不面对死亡,而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原因之一就是我们的古人们没让我们想明白这事,我们的文化传承避开死亡话题,在我们的思维模式里抽走了时间概念。 其实我们不能完全责怪传统文化,古人们也是用心良苦。不是所有的客观存在都可以直面的,尤其是死亡。谁都知道每个人都会在某一天离开这个世界,除了个别善于做梦的人。如果开始思考死亡,就会带出问题一串,诸如我从哪来,我是谁,我来干啥等等。更麻烦的是,似乎永远也找不到满意的答案,一不留神就会变成欧阳锋。 这些问题从人类开始会思考就已经产生,古人为此没少想辙。有一拨人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别想这些破事,只想明天会更美好。这种心理暗示当然有效果,让人活得乐滋滋的压根就没想过明天去哪儿,80岁还想着要成为亿万富翁,临终发现马上得走了银行里钱还没用完。这就是我们祖先传下来的玩法。 也有些古人另辟蹊径,他们认为人这一辈子有些基本事情得整明白。必须琢磨清楚我是谁?我从哪来?我将去哪里?于是这地球上就多了一门学问叫哲学。这些哲人折腾了几千几万年,如今是否已经整明白我不知道,清楚的是不少人靠折腾这个,既拿薪水还扬名天下,昨天还听说我的若干同学靠折腾此事成了大咖,甚至还有人当上学部委员。这些所谓人类的终极问题估计一时半会还很难有终结,还得继续折腾下去,整出各种说法。可这些说法或者说是研究成果往往很拗口,不是谁都能听明白,对多数吃瓜群众没多大作用,反而被搞得一头雾水。 于是另一拨人也想了个辙,不就是些问题么,全给你找到答案。一个个非常动听的故事出现了:有一个万能的上帝(主、神、天)花了X天造出了你的祖先,男人用的是XX材料,女人用的是XX材料,你之所以有烦恼是因为你想得到的超过了你该有的,你去哪儿取决于你现在的表现,有个很高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风和日丽,有个很低的地方那里.......。 人们发现这种办法效果真心不错,解答了人们的许多问题,让人活得很舒坦。一个非常明显的效果就是,听信了这些故事的人们不再害怕死亡,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从哪儿来,也明白将要去哪儿。我身边有若干朋友都是在自己不得不面对死亡的时候皈依了宗教,而且我亲眼见证他们有了宗教信仰后面对死亡的坦然。 可故事毕竟是故事,总有人听不进,或不听信,发现故事里某些情节衔接得不是那么顺滑,有诸多破绽。于是就出现了多个不同版本的这类故事,满足不同人的需求,就像汽车有不同型号提供不同功能满足不同客户需求。也有些能干人干脆把不同版本的故事混搭一起,搞成多功能百搭,型号齐全,总有一款能满足你的需求。这种搞法日本似乎比较娴熟,这也许和他们客户意识强,市场经验丰富有关。 有一种说法,中国传统文化中没有典型的宗教和哲学。这似乎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问题偏颇了些。这得看哲学和宗教如何定义,类似情况是中国西北黄土高坡到底有没有房子。如果说房子必须是地面上的建筑,那黄土高坡上的确没有太像样的房子,可他们也没住露天,只不过他们把高于地面的房子整成了低于地面窑洞,虽模样不太一样,可房子的功能窑洞基本都有。如果说人类有终结问题,那地球上没哪拨人能躲的了,事实上,哲学和宗教所管辖的那些事,中国古人一样没落下,只是方法有所不同。 从古至今中国人没少问那些所谓的终极问题,和那些哲学大咖们不同的只是把主语从“我”换成了“你”。也由此把一个“我是谁”的严肃哲学提问变成了“你是谁”的门卫审问。中国虽没有原生的发达哲学体系,却有强大的门卫系统,都靠本事拿薪水养家活口,也都过着他们应有的日子。这听上去是个玩笑,可中国人也的确是按照自个儿的方法把所有面临的问题妥妥安顿着。 中国人并非从来都回避死亡话题,也有过各种不同程度的直面。大家知道晋代有个活得比较明白的人叫陶渊明,他知道“我是谁”,就一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食人间烟火的农夫,虽然曾经误入官场混了几十天,却能够立刻归去来兮。 他还知道“我将要去哪儿”,他的三首拟挽歌辞就是极好的证明。歌辞中表达了他对生死的看法。他活了63岁,但在51岁时大病一场险些挂了,也因此直面了一次死亡,三首拟挽歌辞就是病后写的。挽歌里还写到了他身后的情形: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他认为人死后就没有什么荣誉和屈辱之感,真正让他遗憾的是人死了就没有饮酒的快乐(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他能在谈笑之中论生死,无疑是一种中国文人的豁达。 能直面生死的毕竟只是小部分社会精英,大量吃瓜群众可就没那么运气,可做的就是不要去想那些倒霉事儿。远离死亡话题是我们祖先留给我们的智慧,让我们避重就轻,摆脱死亡恐惧,活得无忧无虑些。这样的结果是我们都成为了一群特别尊重生命的人,不仅关于死亡的话题不能提,死亡风险太大的事情也不能做,一切小心谨慎为上。这份遗产让我们享受不尽。 2020的大疫情是对我们整个人类的一次考验,也是对各民族生命意识的一次检测。显然易见,拥有我们传统文明的一拨远远胜出。我们这拨人早早就懂得了戴口罩的作用,绝对的多数严格执行着各种禁令要求,整体防疫效果十分显著,举世瞩目。相比之下很多国家民族做得远不如我们,其中包括那些科学技术发达的西方国家。我相信防疫这事虽和科技实力防疫策略等因素相关,但也和老百姓的生命观有巨大关系,因防疫在执行上很大程度要取决于个人防疫,洗手、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等在执行上都会有个人差距。 洗手咱没法调查,就拿戴口罩来说,老外不戴口罩的,戴也是做做样子的多的去了,许多老外压根儿就没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以此来断定很多老外都笨、傻显然不够全面,我以为对命的态度也是造成这种差异的重要因素。简单说就是老外不那么怕死。 人是否怕死有众多相关因素制约。经常可以在一些文学作品里见到这样的情景,一个生性胆小怕事的文弱之人,在某种状态下会疯狂地吼道:我跟你拼了!那一瞬间文弱之人并不怕死,如此反常的行为是因为此人觉得值得。怕不怕死至少有两个侧面,一是对死亡的恐惧,一是值不值得冒死。不是人们常说:-,-,若为XX故,两者皆可抛么? 对待生命的态度,除了对死亡是否恐惧,还应该包括对活着的态度。即我为啥活着。活着挺幸福,我不愿意死,这是一种态度;我都不知道为啥活着,那死还有啥可怕的呢?这是另一种态度;还有别的么?至少我知道还有一种,生命的意义在于有一些事情能给我带来快乐,但做这些事情往往会有失去很多东西乃至生命的风险,需要做的就是在获得与失去之间找到平衡。 我因某种机缘认识了一位叫Jeff的美国人,此人住洛杉矶,但在中国有相当的知名度,因为他在中国张家界玩了一个壮举,翼装飞行穿越天门山。有关他的这些活动网上有足够的报道。有一年我作为摄影师跟踪报道他了一段时间。翼装飞行虽算是小众极限运动,但全球也有相当的爱好者,不乏经验丰富武艺高强的能人,论技术Jeff很难说是最好的,但他在翼装飞行行当里被当作神一样推崇。其中固然有他敢为人不敢为之气魄,也有他具备各种非常人所有的预测推算等高超技艺,而我以为,他的真正独特之处在于他对生命的意识。 简单解释为不怕死那是针对傻子,聪明人做的是险中求生。Jeff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每一次冒险尽管都做了万分严谨的准备,但失败的概率依然随时存在,有人会因这种失败概率吓得腿软迈不开脚步;有人会虽然有些颤抖却能鼓足勇气跨出这一步;也有人十分坦然从容不迫,这就是Jeff。 其实从成功概率上来说,越是具有如此生命意识的人越是具有成功概率。Jeff的另一好友,也是世界顶级翼装飞行高手,因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曾有过一些交往,后来听说在挪威的一次活动中失手(在此表示哀悼),而冒险程度比他高得多的Jeff还在自己的小屋里做着下一个冒险计划。 人能否坦然面对死亡,一是取决于他是否知道(或相信)自己将会去哪儿,一是是否知道自己活着干啥。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从另一个角度帮助人战胜对死亡的恐惧。当然也有人既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儿,也不明白自己活着是要干啥,当然也没法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却对死亡及其恐惧,怕死的要命。我想这类人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懦夫。 这次疫情期间西方人的整体表现让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对生命的态度和我们这类人真的有很大区别。我能感觉到的是,他们并不把生命简单视为活与死的两级,有点像是对待钱的态度,即是可以拿来做不同程度交换的。 说起钱,想起了自己一个十分不长脸的经历。当年离开北京,怀揣着不少从众多亲朋好友那搜刮来的钱,对于八十年代的我们来说应该算是不小的数目,为的是在异国他乡,在路上难免会遇上难处,揣着钱能化险。 我揣着这些踏实从苏联、波兰、东德、西德一路走来,分文未动,直到这笔数目的钱我差不多个把月就可以挣回来时,才发现自己干了件如此之傻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笔钱给了我不少底气,走天下除了勇气,还需要实实在在的底气。底气可以是脑子够聪明,可以是手脚够灵活,也可以是厚厚的一沓钱。当然可以说事后看问题都是马后炮,这些钱虽然没花出去,但毕竟带来了底气,也算是管了大用。这我承认,但这毕竟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如果具有能把这些钱合理支配,当年的我会少受一些磨难,也会增多一些机会,至少能增多一些快乐。合理的花钱才是更大的智慧。 这些钱之所以分文未动一是因为没遇上真正十万火急的大难,还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有难以遮盖的对未知的恐惧,和根本不懂得合理运用钱的人生哲学。人的一生各种风险无处不在,如果因过于缺乏风险承担意识,一切以保命为最高原则,很有可能会因此失去许多人生的乐趣和意义。如果我们的一生但求保命,无风无浪地保到了88岁,望着银行省吃俭用攒下的88万,会由衷地赞叹自己“我终于发了”么?如果那时我们还会心兴高采烈地开始zij享受人生地宏大计划,那的确是人生赢家,我也的确看见身边许多整年宅在家中的人非常认真地告诉我,我得攒钱,等退休了去周游世界。当然我会说祝你好运。<div><br></div> <p class="ql-block">在这个角度上说,在保命与冒险之间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平衡,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生存智慧。当然这个前提是要知道我是谁,我要什么,什么事情值得我用多大的生命风险去承担。一旦有了这样的生命意识,我们的人生可能会开阔许多,可体验的事情也会增多不少。作为人生的资本,我们可以用钱去兑换许多我们所需要的东西,也可以用生命的风险去兑换许多乐趣。</p> 就拿眼前的死谷来说,自那拨冒失鬼从困境中走出死谷后,陆陆续续不少人往里面钻,没多久就把这里搜索了个遍,在里面找到了大量的硼砂,甚至还找到了黄金,现在谷里还有若干矿场遗址,不得不让人感叹,在如此犄角旮旯里的宝贝竟然也能被人发现。 <p class="ql-block">其实白人的探险意识一直是我心中的疑惑。我们来看看这个地球上的路。都知道路是人走出来的,人走多了就成路。问题是最先走的是些什么人。地球上绝大部分的海璐是白人走出来的,哥伦布麦哲伦国人大都会听说,其实还有众多的开拓者,其中一位叫库克船长的历史功绩实在让人敬佩。这么说吧,现在我们看到的世界地图中大部分的海洋部分,包括众多的海岛和及其复杂的海岸线,很大一部分出自库克船长之手。</p> 陆地上也如此。如果你对行走世界感兴趣,不难看到这地球上的许多路,尤其是险峻的道路,大都是白人开发。似乎白人特别热衷于做开拓者。只是闲着没事干么?显然还有更深层一些的因素。 我相信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因为有人觉得这么做好玩。这就涉及到我们活着干啥,或活着的意义。 什么才是生命的意义?能给个指标么?有人这么干。我们不从小就被教育要成为XXXX的接班人么。指标能罗列一串,万元户,功成名就出人头地等等。这些指标都挺好,能给不少人带来人生意义,唯一的问题是这些指标并不一定是你内心所向往的,是别人强加灌输给你的。 我们知道人有千差万别各不相同。你是谁我可以不闻不问,但如果不清楚我是谁,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啥是我要的。对于那些不知道我是谁的人,能获得这些外来人生意义的指标很不错,至少在还不知道我谁之前能过得比较充实。 问题来了,“我是谁”这件事究竟存不存在?如果真相是“我谁都不是”,那皆大欢喜,怎么着都是一生,完全能踏踏实实的沉浸在“我是XXXX接班人”的幸福之中。只要上帝永远不摊底牌,这一辈子也就糊了。算是赢家。 怕就怕哪一天终于或不得不发现了我是谁。而且这个谁并不是那个谁。人生过日子和打麻将不一样,没法重来。所以一开始举棋不定可以,一旦落子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同的人生观决定了不同人生。 在西方有一些更加相信人的个体差异。人不仅有很大程度的生理区别,还有不可忽略的心理差异。人的各种行为主要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换句话说,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自己的需要,外在的只能是次要因素。有人把人的各种需要分成五个层次,其中包括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爱和归属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 持这种观点的人很难相信,你让我干啥能给我带来多大快乐,我的幸福感主要来自满足自己的内心需要。所以搞明白自己究竟需要什么很重要,否则一辈子活不利索。就像那位翼装飞行的朋友Jeff,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所以义无反顾地做着自己需要的事情,哪怕再大风险也在所不辞,因为这是他生命的意义。 还回到疫情,许多老外比较不那么愿意受到疫情管制的约束,玩得有点猛,差不多该干啥干啥。所以感染的人多,玩挂了的人也多。这里当然不乏傻子,也有欠教养,除此之外,多少也会有些生命意识不同的因素吧。 疫情这事还没完,结果究竟咋样还要等待,究竟是推背图说得准还是哪种玩法更合适,很期待着揭晓。全民抗疫这个玩法真的有点累了,而且如果人生就只能这样玩下去,那至少我得算计算计下来的日子该咋安排,至少我会怀疑这样的人生还有啥意义? 都熬了整整一年了,好消息也在不断传出,应该不需要那么消极,无论疫情咋样都该想想下来的日子该咋过才最合自己的意。 <p class="ql-block">死谷里除了有故事,和一些远离尘世的沧桑美,还有一种安详的静,能让人心无旁骛地观赏一些平时不太留意的细节,周边的精致以及内心的深处。不难发现眼前路虽然有点弯曲,光线也有点昏暗,但前方十分明亮,色彩也相当温馨,这显然是一条通向美好之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