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叫“嘎爪”

笑为

<p>  夜晚,在居室拿拖鞋打死一只大蟑螂,很爽。</p><p> 很久没见这么大的蟑螂了。这些年来生物界外来物种入侵甚多,蟑螂也不例外。现在多见的是一些浅浅颜色纤细身材的小蟑螂,据说是外国种,又有一个很好听的学名:德国小蠊。在我传统记忆中的蟑螂,是一种巧克力色的“傻大粗”的大蟑螂,可能是目标大易遭攻击,这些年逐渐少见了。</p> <p>  蟑螂让人讨厌,是因为它排泄物的污秽和牙口的锋利,常常污损衣物书籍,据说还是传播细菌的祸首。天气转热,居家里的蟑螂渐多,一入夜,灶台厨柜、厅边墙角,常可以见到这些巧克力的小东西,带着六条有毛刺的细腿,跑的飞快,偶尔还飞起来,蹭到身上,尤为恶心。为此,到夏天三不五时我会想方设法杀一下它的威风。对付蟑螂,我习惯于到街上花一二块钱买根粉笔状含有触杀剂的药笔,在屋角墙边划线,大小蟑螂撞上必定死翘翘,简便又高效。记得有一年初次使用,一夜之后,早上起来便见几十只大大小小的蟑螂尸首,那场面有点恐怖,但是看到这么多四脚朝天的蟑螂,又有一种胜利者的感觉,这次骄人的战例,让我炫耀了多年。</p> <p>  其实从小对蟑螂并非苦大仇深,回想起来,却有几分好玩,那个年代小孩子玩的都比较接地气,这地上乱跑的小东西自然也是我们的“玩物”。早先,城里居家可以养鸡,也都会养鸡,鸡下蛋供我们食用,我们也得想法喂鸡,这蟑螂便是鸡的最爱,小时候我们用脚下穿的“人字拖”追打蟑螂是常事,拍着了便会提溜着它的长长触须送到鸡笼里。听大人们说,鸡吃蟑螂长的快,就象人吃洋参一样,特补。蟑螂喜暖爱潮、昼伏夜出,盛夏夜里,躲在旮旯里蟑螂藏不住,喜欢爬出来纳凉觅食,蟑螂的嗅觉灵敏,擅长循味找到美食。人们也是根据蟑螂这习性来抓捕或诱杀它,当年居住在台湾路老街,为了捉蟑螂喂鸡,夏夜里会和邻居小伙伴用一截约二十公分长的竹筒,里面放入炒的香香的米糠当诱饵,放置在街边下水道口,盖上一片布,静候数分钟后,迅速蒙住竹筒敲抖几下,将里面的东西倒入玻璃瓶,每次总会有三五只蟑螂收入瓶中,一晚上捕几十只是常见的,第二天,各家的鸡便有了一顿美味大餐。那时,诱捕蟑螂的小把戏让我们一群小孩子乐此不疲,因此记忆深刻。</p> <p>  如今,多年过去,蟑螂依旧猖狂,难怪在港片的戏说剧情中,它有个雅号叫“打不死的小强”,无奈中有几分可爱。我居家在一条小巷里,楼下对面有一爿小杂货店,捎带卖老鼠药和蟑螂药,店主是一位上年纪的大妈,常年抬头不见低头见,虽不打招呼但彼此面熟。今年夏季家里小蟑螂渐起,我到小店问过几次,店里沒有卖我惯用的价廉实用的杀蟑药粉笔,老板大妈则向我推荐一种新型膏状灭蟑药,细细如小拇指一管要卖十三块,未知“疗效”,自然放不进我的眼里。一来二去,惹的这大妈有点不高兴,露出爱买不买随你的口气。无奈天热,屋里小蟑螂实在烦人,街边又一直寻不到那经济实用的药粉笔,只好抱以试试心态向小店买了一管灭蟑药膏。然而数天过去,小蟑螂踪迹依旧,虽然知道“小强”的命大,但事实在前,我还是怀疑起小店大妈鼓吹的灭蟑药膏功效的真实性,有种“受骗乃居家常事”的感觉。</p> <p>  据说蟑螂在地球上已生存了几亿年,生命力之顽强,让人佩服。“存在即有用”的说法,我很认同,蟑螂也不例外。好歹都是造物主的安排,我甚至觉得蟑螂是衬出人间烟火气的一个指标,有它,我们的生活空间里也多了些许小意趣。</p><p> 闽南话中,蟑螂叫“嘎爪”,字面上的意思就这么乖张怪僻。不管这家伙在生物圈里充任什么角色,能否有趣于你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只要看见它,我还是会操起拖鞋“啪”地一声——让它“注膏”(方言),没有二话,就象那天夜里。[调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