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之星(第一辑 布拉格之旅)

老吴漫谈录

突然想写下夏日的记忆,在家疏懒不肯提笔,直到指尖划过屏幕上马蜂窝里的一篇篇游记,石头落入碧波的涟漪泛开,投影出在欧罗巴的点滴。<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不愿意记录旅行,只用丝丝记忆来勾勒,随着育才成功学校夜晚上空飞掠过的民航客机,记忆从出发开始,疲惫的航程从清晨的重庆出发,激动欣喜终究是抵不了夜间瞌睡虫的袭扰,八个小时直到多哈,再从这颗中东明珠启程,追逐黑夜,六个小时一路向北。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第一站 城市与文明</div> 抵达波西米亚的旧王国,今天的捷克,处在北纬50度左右的布拉格用特别的夏天迎接从东方七千公里外抵达的我们。布拉格机场与市中心没有地铁相通,乘上加长巴士,从地铁转站,不同于国内,布拉格地铁里更是三教九流交汇的闪动。没有安全门,没有安全员,难怪《纸牌屋》里下木总统如此轻松处理掉了他的敌人。<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安静,是布拉格地铁最美的风景。或许是人不太多,几个站之后,从古老的哈布斯堡王朝首都Muzeum地铁站地下拾级而上,直面修葺一新的捷克国家博物馆。转角,向西,布拉格自由酒店,成为了在布拉格开始四天的下榻地。<br data-filtered="filtered"> 瓦茨拉夫广场上的艺人很多,一步一步充满着城市的包容和艺术,周遭绕上一圈,踏着欧洲的老石板路,街上的味道属于捷克啤酒,捷克肋排,捷克猪肘和烟囱卷,新奇的感觉往往不会太长,但至少第一天,我们对此着迷。 <p class="ql-block">  我大概很容易倒时差,也大概是因为布拉格晚上九点的太阳依然明亮,一觉醒来,困顿全消,和麦姬选择早早起床,不过急促的敲门声告诉我,朋友似乎更加急迫,开门所听到的是大街上到处可见的醉鬼。经过周六一夜的狂欢,这座城市已经在颠倒于佳酿之中,睡眼惺忪的不仅仅是世界的游客,还有意识模糊的行人。大概想想,还是愿意趁着人少,多看一看这座卡夫卡的家乡。街道干净整洁,地面的石砖看似没有规律呈现出一个个扇面向外散开,有轨电车穿城而过,老旧的和新式的,共同敲响了唤醒城市的铃声。</p> 一场雨,把我们困在刚刚吃完早餐的酒店,祈求雨尽快停下,似乎起了作用,不多时,云开雨散,我们开始用脚步丈量起布拉格,没想到我们第一站并没有直接与布拉格广场见面,却在通往火药塔的路上,参加了一次公益活动。对于弱者和需要帮助的人的爱,我想是一个评判城市发展程度的重要指标,我希望自己也能为此出力。火药塔离酒店不远,黑色是哥特式建筑的主色调。哥特式的顶容易让人想到女巫的帽子,精心设计修建的外墙让火药塔更有神秘的味道,拱形大门托起整座塔,安静又向四周散发诡异的光。 稍远处的布拉格没有布拉格广场,穿过狭长的街道,老城广场的全貌出现在眼前。<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一平方公里不到的面积,集结了泰恩教堂,天文钟,旧市政厅,杨.胡斯纪念碑,艺术博物馆等等地标性的建筑围绕广场分布。说一说天文钟吧,12位圣者会在整点敲响天文钟,黄道十二宫在钟声悠扬中带着游客来到群星璀璨的天空。钟盘周围是《圣经》中的圣者,和胡斯在广场上遥遥而立,以纪念多年前被罗马教会烧死的胡斯。如果说另有什么有趣的,大概是教堂门前的两根栏杆,当人们身处缺乏基本尺规的时代,教堂门前的栏杆就成了度量标记。教堂在那个时期,不仅仅是传递教会理念知识,更是作为特殊时期下公理与法制的仲裁者。 沿着布拉格的石板路,靠近伏尔塔瓦尔河,会看到举世闻名的查理大桥。伏尔塔瓦尔河一共雄跨着十八座大桥,而查理大桥正是这条玉带上最耀眼的明珠。30座圣者的雕像静静凝望着如织的游客和远处的城堡区,传闻要在桥上来回九遍,我们揣测,不无可能是桥上的文艺画家,小商小贩以吸引游客的说法。不过这30位尊者雕像皆出自17-18世纪巴洛克艺术大家之手。到着实精细钻刻,栩栩如生,巧夺天工。其中圣约翰的雕像更是在无言诉说当年他的遭遇。这里是充满了宗教智慧与宗教哲思的地方。<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不长的路程走了不短的时间,大快朵颐之后,稍事休息,决定绕道城堡区,爬上帕特星瞭望塔,去一览布拉格全景。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实现了语言自由的一群人,一路欢歌,居然有了春游的感觉。帕特星瞭望塔上的布拉格是不一样的风景,所见之处是布拉格特有的红顶,映衬在帕特星所处的公园下,中间是母亲河伏尔塔瓦尔河,从遥远的克鲁姆洛夫不息地流经高堡,与跳舞的房子擦肩而过。这条河孕育了最古老的波西米亚人,他们沿河而居,从高堡出发,历经岁月,建设城市,走向了现代文明。更远处可见到走过高耸的典型的哥特式建筑泰恩教堂,典型巴洛克式建筑历史博物馆,它们星罗棋布,熠熠生辉。布拉格城的极远处和蓝天交融,在这为幅以红白绿为主色调油画上极尽巧思地添上最纯净的一笔。 布拉格的夜晚实在太短,明天的时间匆匆来到,早起步行前往布拉格的城堡区,途经鲁道夫音乐厅,天气正好,三位女士的步伐总是容易被一路上的好景色拖住,干净的空气,惬意而温柔的风,谁不愿意就静静地漫步着?最终在我的催促下,留下游客照,向着旧皇宫出发了。<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不太明白布拉格的行政区划,其实也不用明白,只要不要忘了,进入景区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门口的捷克大兵荷枪实弹,戒备森严,在这里,捷克的总统并不担心有人会影响到自己。别太匆忙想去旧皇宫,否则你会遗漏了黄金巷,卡夫卡的故居,而今成为了书店,五色的外墙,似乎是为了迎合游客的拍摄欲望,黄金巷极短,却受到众多名人青睐。盔甲无言,静视着着曾经城市中的贫民窟,如今艺术之光美美地静卧于此。 之前的泰恩教堂名声在外,但布拉格最大最宏伟的教堂应该是我眼前圣维特大教堂了。前前后后修了600年的时间,注定了这是一座令人折服的建筑,我可不愿意仅仅走马观花看看外饰,从大门入内,主教所处的位置上方是巨大的廊柱所撑起的彩色花窗,突然想到多久前失火的巴黎圣母院,被大火销蚀的玫瑰花窗,破碎的不仅仅是多年的经典,更是一代代《巴黎圣母院》心中最钟情的梦。教堂两侧大多是基督教的圣者,而出现最多的是圣母玛利亚和耶稣的画像与雕塑。圣者的身后是彩色花窗,阳光透入其中,在雕塑的身上留下彩色的斑驳,我情愿相信,这是上帝将温暖洒向他虔诚的信徒们。我是无神论者,宗教并非我最喜欢的一点,或许只有宗教和建筑结合,才值得我爱。走到教堂最里面,往回看,巨大的圆形花窗正对着礼拜台上的圣母与耶稣,阳光洗礼着雕塑,一如教主洗礼着婴儿。这样的建筑会带给我什么呢?震撼罢。 旧皇宫离着圣维特大教堂不远,也是极好可以俯瞰城市的地方,不过旧皇宫最无愧这个“旧”字,坐落北京的故宫是想不到远在捷克的哈布斯堡王朝龙兴之地的皇宫甚至比不上自己嗤之以鼻的酋长牙帐,不得不说,这座皇宫里最亮眼的两点,一是皇帝的宴会大厅,长方形的极空旷空间,可以想见当年的盛大宴席,一直以为此处便是皇帝加冕的地方,但事实并不如此,皇帝加冕竟然是在一个小偏房,一切陈旧如故,似乎时空在此停留,皇帝的宝座——一把并不起眼的椅子,安稳地放在高处,金黄的颜色和精湛的雕刻又确实证明这是皇帝之位,它的眼前可以俯察臣民一切,军国威严,生杀大权,便完全集中在了这一把宝座上。一旁的展柜中,权杖与皇冠安详不动,欧洲的皇室最高的权威是否都是这样呢?越不起眼,越是高贵。另一处便是皇宫壁画。历任哈布斯堡王朝的领主,君主,国王,皇帝的画像,飞刻在穹顶之上,他们永远注视着这个曾经的庞大帝国。只是不同的是,此时的帝国已经灰飞烟灭,化作了历史中浓墨重彩的尘埃。尔俸尔禄,民脂民膏。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这一点永远会在皇帝的住处得到完美的体现。 列侬墙很早就在计划之列,从城堡区沿着阶梯下山,穿过小道,回到熟悉的查理大桥西侧,再拐进一条小巷,列侬墙的出现,稍显失望,涂鸦遍布,我个人不大喜欢涂鸦,一如我不喜欢重庆的黄桷坪。杂乱,红黄绿,强烈的颜色对比冲击我的眼球,兴趣是在是被这样感觉影响殆尽。涂鸦墙上斗大的中文让我恍若隔世,细细看到大中国字下,猥琐地写着一些人如他们内心一样肮脏的话语,不值一驳。尽快离去,沿着列支敦士登宫旁边的步道走上军团大桥,看到河道里的游船,这确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四人一番好找,在河心岛上找到了游船的出处,不算贵的价格值得用上一个小时去慢慢飘荡,随着水流,两岸风景尽收眼底,徐志摩诗中值得撑一支长蒿,向青草更青处漫溯的康桥不过也是我们今日在布拉格所见,相较沉默的康桥,热闹的伏尔塔瓦尔河上,自由徜徉的黑白天鹅和河岸肆意生长却不凌乱的植被更让我喜欢上这座可爱的城市。 黑光剧,中餐厅,成了意外的惊喜。迷幻多变却没太看懂的黑光剧完成了杰西卡的愿望,虽然我和麦姬差点睡着。中餐厅川王府的麻辣,几乎让我们涕泗横流,中国人在国外,最不能忍受的大约就是所谓当地名菜了吧。布拉格的最后一天,国家博物馆替代了高堡和皮尔森啤酒厂,成为计划外的一站。倒不是钟爱博物馆,高堡的教堂已然激不起我们的兴趣,而米娅和我想去的皮尔森啤酒厂远在九十公里外,苦于交通工具的短缺,不得不放弃。捷克国家博物馆的外墙远比里面的内容更加有趣,不曾忘记《碟中谍》中美国大使馆正是在这座已经存在两百年建筑中拍摄,主塔是巴洛克式的穹顶,穹顶镶嵌金黄的边框,边框里是淡蓝色玻璃,虽然经过修葺,但是深蓝色的的窗户玻璃和深褐色的窗棂却是保留的原样。主塔两旁各有基督教中的大天使,典型的欧式罗马立柱下面是捷克历代先贤。整个建筑以主塔为主轴成对称修建,博物馆主体共有四层,主塔两边的大楼每层各有八扇窗户。这栋建筑在2018年重修完毕,期间还发生过一次大火,险些让这座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都屹立不倒的古老建筑毁在了捷克人自己的手里。博物馆正在举行建馆两百年的展览。布展的顺序却有一些让我们理解不了。从埃及的木乃伊到大清的蟒袍再到欧洲近代的礼服婚纱的再到现代玻璃制品紧紧地挤在博物馆的一侧,其间虽有关联,但总觉得不太紧密,似乎有更好的方式联系它们。从伊森亨特走过的阶梯漫步而上,回忆碟中谍里面发生的一幕幕,不禁感叹岁月变迁的速度,阿汤哥从碟中谍1到碟中谍6,只是印证了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国家博物馆主馆一旁的新馆,记录着布拉格从远古到文明的进程,对于不甚了解这里的人,只得浮光掠影,轻轻而过,休息罢。下一站,距离布拉格200公里外的克鲁姆洛夫。<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早早来到车站,痴痴凝望站台,紧紧攥着车票。一位充满善意的老人走向我们用着斯拉夫语向我们连声高喊,我们茫然往着米娅,寄希望于这唯一的英语老师可以让我们懂得看似字母相同的捷克话,无奈地是,她似乎也不懂。手势,中文,英语,三种旅行常备方式在这一时间失去了作用。老人终于说出了唯一我们能听懂的一个词,克鲁姆洛夫,并指向另一个站台,蠢笨的我们才明白老人家费尽心力,在我们未曾求助时,对我们给予了让一行人感动不已的帮助。 <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挥手离去,开始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