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亲历“五·一四”战斗,作者:许咨勇

雷达

<p class="ql-block"> 亲历“五·一四”战斗</p><p class="ql-block"> 许咨勇</p><p class="ql-block"> 时任空军高炮第十五师四十四团五连报话班报话员、副班长</p><p class="ql-block"> 为了寻找战机,扩大战果,根据师、团作战部署,我二营及时转移到老东线98公里处设防。3月下旬又推进到老东线106公里的丰沙里省孟夸防区设伏。同时在这一防区的作战力量还有师直高射机枪连和陆军第十一军直属高炮营(该营3个三七炮连、2个高射机枪连)。我们9个连队在孟夸防区进行了一场援老作战史上最成功的“五·五”战斗和最惨烈的五·一四战斗。</p><p class="ql-block"> 我二营高炮阵地设在南乌江与南帕河交汇处,这里是我国援建的老东线公路的终点。孟夸是上寮地区的战略要地,也是水陆交通要道。在法国殖民时期,这里曾是法国的海军基地。我们进驻孟夸时,法军的营房己倒塌,到处是残垣断壁,破烂不堪。</p><p class="ql-block"> 南乌江东岸是越南筑路人员正在修建的从孟夸到越老边界的42号公路,江上没有桥梁,只能通过船渡才能到达对岸。过江往东五六十公里就到了越南莱州省的奠边府。这里是两江交汇的三角低洼地,左右及后方三面环山,只有东南方向的南乌江下游开阔一些。按常规,这里不适合部署高炮阵地。但是,师、团的作战意图就是要以机动作战形式,出其不意在这里打一场高射炮伏击战。师直高机连部署在东南方向2公里处的一座山包上,陆军十一军直属高炮营部署在阵地背后的山包上。我们营的3个连队的18门火炮及炮瞄雷达、指挥仪等就挤聚在长500多米,宽不到100米的三角坝子上?地型呈现三角形状,3个连队按地形布阵,战斗队形比较密集。我们五连阵地在最前面,右后方顺着南帕河边为四连阵地,两个连队挨得很近。在五连指挥所旁就能听到四连炮班训练的声音。左后方靠近南乌江的为六连阵地,间隔稍微远一些。五连阵地最前面部署6门五七炮,后面是指挥仪掩体和油机房,连队阵地中央为侦察班掩体位置。侦察班掩体右边10米处是连指挥所,左边是雷达掩体。当时我连指挥所是利用原法国海军基地的残垣断壁,用旧砖头加高垒砌起来的,屋顶用竹竿蓬布加盖而成。指挥所最里面是报话机工作台,左边是标图桌,右边是有线电话工作台。营房就搭建在阵地靠南乌江一侧的斜坡边上,我们指挥排3个班的3顶帐篷一字排开连在一起,我们从帐篷要去指挥所得从雷达掩体旁边经过,雷达至指挥所间是一块小小的开阔地,是连队集合开会的地</p><p class="ql-block">方。</p><p class="ql-block"> 部队进入孟夸阵地后,根据作战要求快速构筑好工事,作好伪装,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给于来犯之敌以迎头痛击。</p><p class="ql-block"> 自从我营进驻孟夸防区后,空情逐渐增多,敌情异常复杂,警报频繁,敌机经常在外围盘旋活动。但由于部队敌情观念强,隐蔽伪装作得好,敌机的侦察无所收获。这是因为战友们每天都要到很远的山沟去砍新鲜树枝来伪装阵地、兵器,保持阵地和周边环境没有太大的差别,致使敌人还没有发觉我方已经在这里部署了高射炮。从敌机一而再,再而三侦察活动情况分析研判,敌人还未精准掌握我军阵地的确切位置和火力布防情况。</p><p class="ql-block"> 5月5日中午,团值班雷达在正南方向90公里发现一批敌机航向朝北,临空指挥所下达各连队的指挥所进入“一等”战备。在目标60多公里时部队全体进入一等”。我连炮瞄雷达很快在40多公里捕捉到目标。敌机利用云块作隐蔽,朝我防区而来,距离阵地18公里穿出云层,侦察班班长王宏生首先发现目标,及时报告连长王春发,紧接着指挥仪也捕捉到目标。敌F-4鬼怪式战斗机3架突然拐弯改变航线,从东南方向进入,高度4000米,指挥仪紧紧锁定跟踪。此时,全防区指战员沉着应战,火炮及高射机枪同时指向目标。敌机逐渐下滑高度至3000米后直扑我阵地。防区临空指挥所指挥员下达指令,果断、沉着、冷静,压缩开火距离,近战集火歼敌。师直高机连和十一军直属高炮营密切配合协同作战。目标6000米时,指挥员一声令下,全防区火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对准美机猛烈射击。顿时1架敌机凌空爆炸,另1架敌机急忙俯冲投弹,但也被我防区猛烈的炮火击中,拖着浓烟下滑坠落。可能是敌机慌了手脚,投弹偏离,发射的火箭弹和投下的炸弹分别落在南乌江里和江边的山坡上。第3架敌机向后面山包阵地疯狂扫射后急忙爬高逃窜。我防区打了一场干净利落的伏击战,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一举击落敌机两架,官兵无一伤亡,兵器无损失。</p><p class="ql-block"> 美军受重创后,不甘心失败,伺机报复,在短时间内连续多次对我防区进行高空、低空侦察。5月12日中午,美侦察机利用东北方向的高山作掩护,低空隐蔽飞行,避开雷达和观察望远镜的搜捕,偷袭我防区。直到敌机接近我阵地上空时,临空观察哨才发现目标,部队紧急进入“一等”。当我们还来不及就位时,敌机从头顶上低空呼啸而过,庞大的敌机机身下的部件都看得一清二楚,飞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p><p class="ql-block"> 从美军的一贯伎俩和敌机频繁活动状况研判,敌人已经准备对我阵地实施打击报复。按正常作战规律,“五·五”战斗后,我阵地已经暴露,部队应该及时转移阵地。但师、团毅然决定要坚守阵地,再次给予敌人以更沉重打击。虽然部队入寮近半年,战绩辉煌,但是部队还没有经受过反轰炸的考验,师、团明确意图是要打一场大仗,要求我营高度警惕,抓紧加固工事,充分作好反轰炸的战斗准备,立足打大仗,打恶仗,确保取得更加辉煌的战果,以优异的成绩向中央慰问团献礼。</p><p class="ql-block"> 5月14日,睛。在雨季即将到来时显得有些炎热。整整一个上午,警报不断,部队多次进入“一等”战备。中午时分,部队正在吃午饭,警报又响起。当我们再次进入各自战斗岗位时,我从报话机里接收到临空指挥所密码:653-34-637-872-865-3。我立即转换成明语向指挥排长魏隆报告,临空指挥所通报在东南方向发现3架敌机。班长王林秀、标图员张国军头戴着耳机,正接收来自雷达站发出的信号:65612-65761-65623-65772……手中的笔不停地在标图桌上标示着敌机活动的航线图。图上情况告诉我们孟夸周围有多批敌机在活动,其中有3批敌机从不同方向,不同高度向我阵地直扑而来?有线电话也不断传来临空指挥所各种作战指令。排长魏隆及时向阵地指挥员传达上级指令及空中敌机活动情况。我连炮瞄雷达、观察器材、指挥仪等相继发现目标。侦察班长王宏生报告,东南方向F-4型飞机3架,直行临近,东北方向也有目标。指挥仪班长刘庆凡报告34号方向(东南方向)目标捕捉,敌机3架,高度2000米,距离22公里,直行临近。看来敌人是有备而来,杀气腾腾。炮管随着目标的临近逐渐地抬高,我连阵地指挥员、副连长朱从举下达命令,瞄准第一架、遥控接电。顿时6门火炮同时指向目标,五炮手将炮弹压进炮膛。侦察班长王宏生、指挥仪班的各测手等从高倍望远镜里清清楚楚地看到敌机从高空俯冲下来,机翼下挂着的炸弹闪闪发光,阵地面临着正面攻击。王宏生以及指挥仪班长刘庆凡和四测手段剑英不断报告目标诸元,90、80、75、70、65……48。“第一架集火射击!”副连长朱从举按下了手中的火炮发射按钮。“咚、咚、咚……”倾刻间四连、六连等也相继开火了,全防区阵地上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齐鸣,一发发穿甲弹、曳光弹像一条条火龙扑向敌机。敌机看到这么多炮弹朝自己飞来,赶紧爬高。我防区几个点射后,只见1架敌机亮光一闪,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凌空爆炸了,粉碎的机身从半空中坠落下来。另外1架敌机也被击中,拖着浓烟,摇摇晃晃向远处坠落。几乎就在我防区开炮的同时,敌机也开始俯冲投弹。一架架敌机的身后冒出一股一股浓烟,一枚枚火箭弹朝着阵地飞来。与此同时,敌机还投下了大量的气浪炸弹、子母弹、菠萝弹等。敌人的炸弹、火箭弹如雨点般落了下来,瞬间阵地上飞沙走石,火光冲天,弹片横飞,弥漫着浓雾硝烟。顿时,阵地上指战员的怒吼声、口号声、火炮声、敌机俯冲呼啸声和炸弹爆炸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山谷齐鸣,阵地上的伪装被炸弹炸倒,工事坍塌,有的树木被齐腰斩断,气浪把树枝树叶扫落下来,阵地边的树枝在燃烧。</p><p class="ql-block"> 就在炮阵地被炸的同时,我连指挥所也被火箭弹击中。指挥所的屋顶被气浪弹掀翻,1枚火箭弹打在指挥所进门正对面的砖墙上方,上半截墙体倒塌,砖头砸在报话机工作台上,砖头堆满台板,也砸到了报话机,覆在桌上压密码纸的有机玻璃板被砸碎了,砖头堆满桌面。我当时就在工作台前,担任无线通讯联络的任务。砖墙塌下来砸在我头上,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昏昏沉沉,烟雾和尘土混杂在一起,满头都是沙尘,眼睛也睁不开了,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p><p class="ql-block"> 待我清醒过来把头摇晃几下,我的头部觉得很痛,我下意识地拿下戴在头上的耳机,用手扒拉扒拉头上的尘土,摸了模脑袋,方知道自己没有受伤,疼痛是被砖头砸着了,砖头可能是砸在耳机箍带上,头皮没被砸破,所以没有流血。我赶快重新戴上耳机,再用手揉擦了双眼,此时烟雾弥漫,屋内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震耳的炮声和炸弹声。稍过片刻,烟雾和沙土尘埃渐渐散去,这时才看清指挥所内一片狼,藉,电话班长刘存生、电话员王言庄对着话筒一直在呼叫着临空指挥所,没有回应,显然电话线己经被炸断了。此时报话机的耳机里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临空指挥所指挥员二营营长张仲盛坚强有力地说:“五连的同志们,你们打得好,你们打得英勇顽强,我代表营党委向你们表示慰问,希望你们发扬光荣传统,坚持战斗。”我即对着话筒回答:“感谢营首长的关心,我们一定坚持战斗到底,保证完成任务。</p><p class="ql-block"> 临空指挥所设在南帕河右岸的一座山头上。站在临空指挥所看南帕河左岸的3个炮连一览无余。营长已经看到了四连、五连阵地遭受敌机轰炸的情况。此时在东北方向的另一批3架敌机又向阵地实施第二轮轰炸。战友们顽强战斗,火炮及时转移射击,愤怒的炮弹再次射向敌机。炮火声、炸弹爆炸声、指战员们口号声连成一片,震耳欲聋。这时,我班报话员程英明、郑金旺几乎同时喊道:“排长,你受伤了!”排长魏隆说:“别瞎咋呼!”其实他的大腿上已经受了伤,鲜血像几条蠕动的蚯蚓顺着裤管流了下来。报话班班长王林秀也受伤了。报话员程英明、韩全有,标图员张国军冲出指挥所抢救伤员,看到阵地上的场景大声地喊着:“很多战友倒下了!”</p> <p class="ql-block">  指挥所除了我用报话机与临空指挥所保持联络外,电话班长刘存生带领外线电话员投入阵地抢修电话线,其他人员都冲向阵地抢救战友。第二天就要退伍离开部队的老兵也冲上阵地,参加到抢救伤员行列。</p><p class="ql-block"> 在附近的工程兵704大队的官兵也立即赶来参与抢救。他们是抢救的主力军,给伤员止血包扎,担架不够就用床板,有的用背扛、用双手抱。整个阵地上响起洪亮的口号声:“打倒美帝国主义” “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 “*****!”牺牲的、负伤的太多了,一下子根本分不清谁是轻伤谁是重伤,只要看到躺在地上的或流着血的就马上施救。受伤者没有呻吟声,没有哭喊声,只有一双双愤怒的眼睛和时刻准备再战的表情。很多战友的脸上、手上和身上都沾满了血。炮盘上、指挥仪踏板上血流了一层。指挥仪班长刘庆凡,测手段剑英、宋成林、李宝玉牺牲了。剩下的雷达技师王健,卫生员杨昆评等战友都投入到紧张的抢救工作中。</p><p class="ql-block"> 看着大家都在紧张地抢救,我心急如焚,我们排的战友告诉我,班长王宏生和侦察员廖助保牺牲了,我心急地抱起报话机移到指挥所门口,一眼就看到他俩还趴在掩体的指挥镜旁边。战友们说:“当要过去抢救他们的时候,他俩就已经牺牲了。”凡是已经确认牺牲的同志把尸体翻转面部朝地面,以区别死伤,争取对伤者的抢救时间。因为我担负着与临空指挥所的无线联络任务,不能离开战斗岗位,不能到他们身边去,看看他们伤到哪里,抚摸一下他们的遗体,最后再看看他们的遗容。只能在10米之外默默地看着,心情无比地沉痛,这是我终生最大的遗憾。</p><p class="ql-block"> 我看到战友们包括工程兵部队的同志们紧张地抬着伤员在奔跑着,无论是受伤的还是没有受伤的炮手仍然坚守在炮位上准备再战,投入抢救伤员的同志们在阵地上奔跑着忙碌着。有的战友自己受伤了还在抢救其他伤员。他们身上、手上、脸上到处是血,他们刚把一个伤员抬到阵地边上,又急忙去抢救另外一个。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抢救战友要紧。敌机尚未远离,依然在周边盘旋,空中敌情没有解除,部队继续处于“一等”战备状态。指挥仪炸毁了,二班,五班火炮也炸坏了,这两个班没负伤的同志自动到其他班的炮位继续战斗。那天连长王春发到师里开作战会议不在连队,代替指挥的副连长朱从举负伤了,副连长李心平牺牲了,指导员杨士美、副指导员刘晋中也负伤了。连级干部没有了,炮一排排长陈松山、副排长雷富宽也负伤了,指挥排长魏隆奋勇接替连队指挥。雷达技师王健接替指导员负责政治工作。他们把全连没有负伤的和轻伤的人员组成4个炮班,我们指挥排的人员都分配到炮班当炮手,将我留下继续负责无线电通讯联络,担负与临空指挥所联络的任务。</p><p class="ql-block"> 指挥所被炸毁,我背上报话机跟着魏隆排长一起来到炮阵地中央连长的指挥掩体上。连长的掩体很窄,直径1米左右,四周用木桩围起来有1米深,我们俩挤在这小小的掩体内,我把报话机放在掩体边上,就这样在炮阵地上直接与临空指挥所联络,魏隆排长指挥着重新组织起来的4门火炮,一直坚持到下午4点部队恢复“二等”战备。</p><p class="ql-block"> 这场战斗共击落美F-4飞机两架,击伤1架。李心平等24位战友牺牲,杨士美、朱从举等60位战友受伤。“五·一四”战斗是援老抗美对空作战以来最惨烈的一场战斗。</p><p class="ql-block"> 部队转入“二等”战备后,我们几个战友到阵地走了一圈。看见阵地被炸得面目全非。弹片遍地都是,随手都可捡到。整个阵地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焦糊味。指挥仪和油机炸毁了,指挥仪踏板上血迹一大片。指挥仪掩体到侦察班掩体这一片被炸得最惨,这里是防区阵地的中心位置(前面是五连的6门火炮,左边是六连的6门火炮,右边是四连的6门火炮,我连指挥仪掩体处在18门火炮的中间),旁边的砖墙也垮塌了,掉在一旁的头盔里还残留着脑浆和血浆,部份火炮的瞄准镜被炸毁,有的炮位上也是血迹斑斑。</p><p class="ql-block"> 走进宿舍,营房被炸得千疮百孔。我的被子和挂着的挎包也被炸了几个洞。打开包,里面的《毛主席语录》、笔记本炸破了,中央慰问团赠送的搪瓷口杯也被炸了个洞。说句实话,就敌机的轰炸程度,别说在阵地上,就是在宿舍里照样躲不过这一劫。一个百来号人员的连队,一场战斗下来死伤过半,一转眼间近60人离开了连队。有的永远回不来了,有的被送去野战医院不知道是死是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惨景,战友们的心情能不沉重吗?大家对视的目光格外地悲伤,相互说话的声音无力而低沉,有的暗暗流着泪在整理着内务,有的坐在床铺上默默不语,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p><p class="ql-block"> 傍晚时,炊事班煮了一大锅面条,锅里漂满罐头猪肉,这是炊事班特别为战友们准备的晚餐。大家盛了碗面条,端在手上发呆、流泪,谁也吃不下去。如果是在平时,肯定一会儿就抢个精光,但此时,战友们的心情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再好吃的美味佳肴也没有胃口,哪有心思吃得下饭!</p><p class="ql-block"> 夜幕降临了。被临时派到临空指挥所执行任务的侦察班新战士廖承协和盛序兴回来了。当他们得知班长王宏生和他们的老乡廖助保已经牺牲了,心情无比悲痛,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记得天黑了我和廖承协坐在阵地上,一起回忆着白天的战斗,回忆着过去的往事,回忆着战友之间的感情,回忆着牺牲的战友。他的班长王宏生既是我的老乡又是我的同学,一起当兵又在同一连队。廖助保是他的老乡,当兵后就在一个班,我们指挥排3个班的人员天天生活、学习、训练在一起,亲如兄弟,可惜就在一刹那间他们就离我们而去了。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生与死就在几秒钟、几步远。我们伤心地回忆着,时而将头靠在对方膀上,时而抱在一起,时而默默无语地流泪,此情此景深深地铭记在我的脑海里,一生一世中永远也无法忘记。</p><p class="ql-block"> 4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战斗情景和烈士们的英容笑貌经常在我的海里浮现,那一幕幕悲壮场面常常在我的记忆中闪现,有时想着想着眼泪总会不知不觉地流下来。我这一生中能有机会上战场,特别是在国际主义战场上跟世界上最强大的美国军队打仗,深感无比光荣和自豪。当年和我们并肩作战而英勇献身的好战友、好兄弟,他们是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革命战士,为了实现崇高的革命理想,为了祖国,为了全人类的正义事业,为了履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义务,他们英勇顽强,以忘我牺牲的精神,浴血奋战,前赴后继,把青春年华奉献给人类的解放事业,献出了自己的一切,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无限忠于党,无限忠于祖国,无限忠于人民,是祖国的英雄,是人民的好儿子,他们是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战斗。“五·一四”战斗光荣牺牲的烈士们,你们用鲜血和生命实现了铁骨铮铮的誓言!你们的英雄事迹将永远载入共和国的光荣史册!祖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我们也永远怀念你们!</p> <p class="ql-block">  作者简介: 许咨勇 男, 1953年12月出生,福建省晋江市人,初中文化,中共党员。1969年12月在福建省晋江县入伍,服役于空军高炮第十五师四十四团五连指挥排,历任报话班报话员、副班长、班长等。1970年12月至1972年11月赴老挝参加援寮抗美作战,曾参加1971年“一·二八” “二·二” “五·五” “五·一四”等战斗,在“五·一四”战斗中荣立三等战功1次,所在班、排分别荣立集体三等功,连队荣立集体二等功。入伍后,多次获得嘉奖。1976年3月退伍,供职于福建省晋江市东石镇政府。2014年1月退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