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山英雄赋——塔山有座将军陵园

青檀

      塔山英雄赋 (谭玉峰原创)

      英雄故地，塞外塔山。名之曰山，实则一马平川；塔山是山，血肉铸造玄关。辽沈陈兵，国军拼抢要点；红旗漫卷，我方死守之险。

      日寇俯首，举国欢腾。黑土肥沃，南京弹冠相庆；五子登科，官僚盆满钵盈。共产势弱，劲吹土改之风。谁执天下，谋在关外争锋。拿下锦州，堪称举重问鼎；锦州关键，全仗塔山守恒。

      立马塔山，四纵领命。林罗点将，因其勇猛著名；东野精锐，源自烟台起兵。猛虎入关，创奇迹于新开岭；诱敌深入，扫千里驹之傲风。今葫芦岛鏖兵，看塔山堡谁定？再探中正阵营，悉数尽是精英。侯镜如乃抗日名将，廖耀湘有巴顿之称。赵子龙师，叩关敢当先锋；强弱对垒，胜利就在囊中。美式装备，武装到了牙齿；小米步枪，精神支配行动。阵地易手，死伤不论数字；林总淡定，守住塔山就赢。四纵官兵，为信仰勇于牺牲；当阳部队，虽敢死难以前行。重庆舰上，一度将星闪耀；塔山上空，最后盘旋蒋公。进驻北平，新军脱胎四纵；西苑阅兵，领袖驻足致敬。

       两个意外，心境不同。意料之外，常胜军败走麦城；惊喜之余，林彪赞子弟神勇。饮马河水，汩汩不绝长流；残断木桩，弹痕累累见证。金圆飞舞，江山何来永固？信仰全无，安能天下平城？

说起塔山，很多人以为是一座山。到了那里才知道，所谓的塔山，根本不是山！不过是辽宁葫芦岛市连山区塔山乡一个叫塔山的小村子。

这个只有百十户人家的村子，周边是此起彼伏的小丘陵，海拔最高也不过几十米。

在有些军事常识的人眼里，这种地方无险可守，根本不适合打阻击！然而1948年的秋天，无常的战争让东北人民解放军第四纵队在这里创造了战场奇观 ！打了解放军历史上规模最大、时间最长和最为残酷的阵地防御战，在六天六夜的时间，他们用鲜血和生命阻住了数倍于己的敌人，成就了军事史上阵地防御战的经典战例。

史书对于塔山阻击战评述甚多，有人说，这场阻击战是一场生死之战，是关系到辽沈战役能不能打赢的一战，也成为决定人民解放军和国民党军两支部队命运的一战。

本来无山的塔山一夜成名！

塔山，成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塔山，成就了一支钢铁部队，铸就了不朽的塔山精神！

现在你要去塔山，肯定会看到很奇特的一景——在“塔山英雄团”前沿指挥所的位置,也就是塔山阻击战纪念塔后的烈士陵园里，有一个奇特的将军园， 8位当年在这里鏖战的开国将军——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后来的第41军)司令员吴克华、政治委员莫文骅、副司令员胡奇才、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欧阳文、参谋长李福泽。以及坚守塔山阵地的4纵12师师长江燮元，12师34团(塔山英雄团)团长焦玉山，政委江民风。

上世纪80年代，在帮助老首长撰写回忆录时，我有幸采访过其中的几位前辈。他们说起塔山血战时的情景，用的最多的四个字是，刻骨铭心！

在广州珠江宾馆采访吴克华司令员的时候，说到塔山，他沉默了许久。说出一句话：“在哪里，我们伤亡了3000人啊！” 又沉默了一阵，他说起一件事，战斗最艰苦的时候，一纵司令员李天佑给他打电话，说，“老吴啊，还能坚持吗？我们上去接你们吧。”吴克华在电话里回答：“我们还能坚持，需要你们上来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1987年吴克华将军病逝前留下遗言：“我永远忘不掉塔山阻击战牺牲的战友，忘不掉塔山用鲜血染红的每一寸土地，塔山阻击战是那样的辉煌那样的残酷，我是幸存者，死后我一定要回塔山和牺牲的战友在一起。”

当时在塔山阻击战一线组织指挥的副司令员胡奇才将军，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之后，先后数次到塔山，每一次都要在塔山烈士纪念碑面前伫立良久，不许任何随员打扰他。1997年，弥留之际，他对夫人说，“我是塔山的幸存者，做梦都梦到这地方，死后一定要回塔山，这样我的灵魂才安稳。”

采访时任广州军区副司令的江燮元，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那是对越自卫反击作战结束不久，他和他的两个儿子，都参加了那场反击作战，两个儿子都负伤立功。他听说儿子负伤时，平时总阴沉的脸，露出的笑容，说，好，我的儿子立功了！

当我问起他塔山阻击战时的情况，他说，我那个师指挥所，就在前沿，我对他们说，敌人要想从这里过去，只能从我身上过去！

他表示，百年之后，一定要回到塔山去，要和牺牲的战友一起，永远守住塔山！

我所在单位的老首长莫文骅中将晚年曾经对我说，“哎呀，我们那几位老领导陆陆续续都走了，现在就剩我和欧阳文（当时的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了。”他说，“将来我们也要到塔山，塔山阻击战的英魂都在那里，我们要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

当时，第四纵队奉命直插北宁线，首战月亮山，再战砬子山，攻克兴城后，切断了关内和锦州的铁路、公路交通。正准备参加锦州攻坚战。突然接到了东总的电报，要他们立即进至塔山堡一带，在塔山、高桥地区布防，和第十一纵队，热河的独立第四师、第六师一起，准备阻击锦西、葫芦岛向锦州增援之敌。

这份电报命令他们坚守塔山，阻敌七天到十天的时间，掩护我主力部队攻克锦州，拿下辽沈战役的第一仗。电报明确告诉他们，现在打下锦州不成问题，关键是你们四纵能不能守住塔山这个地方。

这个电报来得很突然，四纵的军政首长觉得这是一个180度的大转弯，四纵的上上下下都是准备打锦州攻坚战的。谁都知道，攻坚战和阻击战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打大城市的仗，缴获多、战绩大。哪个部队都希望打战果丰硕的仗。

但他们也清楚，在辽沈作战这个大局面前，总部首长把第四纵队这颗棋子摆在塔山，就是要他们确保辽沈战役第一战的胜利！

纵队司令吴克华召集作战会议，讲完敌情和我方作战部署，他十分严肃的说了如下一段话：同志们，情况就是这样，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场硬仗，要准备打一场恶仗，打一场苦仗。

增援的敌人，可谓来者不善，他们还有空中、海上的支援，这对我们四纵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考验！无论付出多大的牺牲，必须完成任务！我们必须守住塔山。只有抱定一个决心，和眼前的阵地共存亡，绝不能让敌人前进一步，确保打锦州的胜利。

80年代初，时任广州军区司令员的吴克华在珠江宾馆，亲口对我讲出了上面的一段话，可见在他的记忆中，这段话是永远不能忘记的。

纵队党委会上，党委书记、政委莫文骅说，为辽沈作战的大局，尽快统一官兵的思想，形成共识。这回就是四个字——死守塔山！坚守到底。一步也不能退，一步也不许退！

敌人打到了营部，营部就是第一线，敌人打到了团部，团部就是第一线，打到了师部，师部就是第一线，打到我们纵队部，我和吴司令就是第一线。各位，今天话说在这里，天塌下来也不能退，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人，打到最后一口气，也要完成阻击任务。

江燮元师长黑着脸，带着在34团的干部看阵地,他说: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的指挥位置，我和你们在一起，像钉子钉在这里，坚守在这里，谁都别想跨过塔山一步！

部队到达指定位置的当天，纵队开始了全面的政治动员。最响亮的口号是：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这已经成为全体官兵的共识,也成为了塔山的战场纪律。

战争中，连队是一个重要的作战单元，一支部队的战斗作风，看一个连队就能一目了然。后来成为战斗英雄的28团二连指导员程远茂，带领一排坚守塔山铁路桥头堡五号阵地。这是一块有几座坟堆的墓地，别看这个小小的阵地，和这场阻击战有着极大的关系。

战斗没有打响前，他们绕着坟堆修了一条长约30米的战壕，沿着战壕修了六个地堡，全排战士就分散在六个地堡里。

战斗打响后的头三天，敌我双方阵前交火。敌人伤亡1000多人，始终未能前进一步。

10月13日拂晓，敌军开始了猛烈炮击，炮火急袭过后，敌步兵向二连的阵地发起了密集冲锋，这正是敌独立九十五师，正儿八经的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号称“没有丢过一挺机枪”的“赵子龙师”。他们先向我二、三排阵地冲击受挫，迅速转向程远茂所在的一排，企图攻下这里，从侧面攻占桥头。

一波又一波的向着一排阵地冲来，一排凭借工事，连续打退敌人五次进攻。打到下午2点多，敌人又调来炮火支援，阵地上的6个地堡被炮火掀掉了5个，剩下的1个也只剩被炸塌了一半。

程远茂发现：敌人的炮弹有对面山坡上打来的，也有从东边海面上军舰上打来的。看来是要孤注一掷，他对一排的战士吼道：“人在阵地在，誓死不后退！”战士们也喊，人在阵地在！

忽然，一颗炮弹在程远茂身旁爆炸，他头部负伤了，撕裂般地疼痛。睁开眼睛一看，阵地上三班长倒下了。通讯员小刘上来给他包扎，他说，快叫三班剩下的三个人。补充到一班和二班。

这时，五架敌机呼啸着，低空俯冲下来，子弹打得烟尘滚滚。飞机飞走，步兵再次开始冲锋。这次冲锋和前几次不一样，队伍打着枪，叫着号，哇哇叫着往上冲，程远茂好生奇怪，这是什么阵式？他们疯了吗？（后来得知，这是“赵子龙师”组成的敢死队，每人50万金圆券，抽调连排军官组成的 “敢死队”。他们的后面还有营以上军官组成的督战队。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只许向前，不许后退。）

程远茂做了个手势，命令所有的火力，把敌人放到阵前近处再打！当敌人距离他们只有几十米的时候，步枪、机枪，手榴弹一齐开火。前面的敌人纷纷倒下。后续的敌人踩着他们同伴的尸体，又冲了上来。又是一阵猛打，更多的敌人又躺倒一片……

突然，左边机枪不响了，程远茂跑去一看，掌握机枪的代理排长倒在血泊里。机枪班弹药手张连喜抓起机枪。说：“我来打！”程远茂握住他的手。说：“阵地上两挺机枪都交给你，张连喜，这回就看你的了。”

此时，敌人蜂拥着冲上来。张连喜左右开弓，时而打这挺，时而打那挺，子弹像雨点一样洒向敌群。程远茂朝他伸伸大拇指，并派三个伤员帮他递送子弹。张连喜眼睛冒火，越打越勇。

就在枪声稍停的瞬间，程远茂清点了一下人数，一排的阵地上，连伤员总共剩了七个人。弹药也将告罄。程远茂来不及多想，把全排剩下的人员组成一个班，指定二班长魏殿荣代理排长。赶紧收拢弹药……

这时，十多个敌人冲到了被炸破的铁丝网跟前。一个军官站起来高喊：“冲啊，他们没有弹药了！”话音刚落，就被程远茂“叭”的一声“点了名”。战士们用手榴弹消灭了铁丝网附近的敌人。后面的敌人又冲了上来，黑压压的一片，程远茂拉开手枪弹夹一看，还有三发子弹！他嘱咐大家：“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子弹打光了，就用刺刀，用枪托，用石头，石头砸光了就用牙咬，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和敌人拼到底！”

打光了子弹的人端起了刺刀，拿起最后一颗手榴弹的人已经把弦扣上了指头，阵地上能动的人都拿起了能用的铁器和石头。程远茂扣着扳机，正要喊打——

突然，前面的敌人成排地倒下了，右方庄稼地里射出密集的子弹。

“我们的援兵到啦！”他带头冲了出去！

 二连一排在程远茂的指挥下，连续击退敌人约四个营兵力的八次冲锋，全排只剩下7人（二连115人，剩下18人），而敌人在一排前沿阵地丢下数百具尸体，始终没能向前一步。

塔山战斗胜利结束后，程远茂所在的28团被评为“守备英雄团”。他也被评为战斗英雄。记者采访他，他说，没什么好说的，我和我们的战士战前就说好了的——死打硬拼，敢打必胜，有我无敌！

有了这样的干部，特别是有了这样的政治工作干部，就一定能带出钢铁般的战士。

入伍刚刚一年的丹东籍战士卜凤刚，由于是新兵。没有能参加战前动员会。但他们班有个代表参加了纵队召开的大会，这个战士回来后说：“只要守住塔山，就可以保证兄弟部队拿下锦州，拿下了锦州，国民党反动派就再也回不到咱东北来了。”

这引起了十七岁的卜凤刚的共鸣，他的父亲是雇农，母亲是地主家的佣人，送他参军的时候，父亲对他说：“你是我家的大儿子，当了兵就别想家里的事儿，说什么也要把共产党分给咱家的地给保住。”

卜凤刚不识几个字，写不了决心书，就请会写字的战友代笔，他的决心书如下：一，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二，如果食物不够，就让同志们先吃；三，死守阵地，如有同志负伤，将他背下火线后，再回到阵地上去；四，进攻在前，退却在后；五，为父母报仇。

他在决心书上，重重地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并且当着全体同志们的面表示，我说到做到！

战斗开始后，排长带领他们班坚守一座地堡。第一天，排长的腿被炸断；第二天，班长胸部受伤；第三天，全班伤亡很大。打到第四天，地堡塌了，副班长牺牲，连卜凤刚算上，阵地上只剩下三个人。

卜凤刚说：“咱们三个人，要活活在一起，要死也死在一起。”

他们在阵地上又坚持了两天，连里派来增援的三名战士，半路上被敌人的机枪射倒，卜凤刚冒着弹雨，爬出去救他们，爬到半路上他打死了一个敌人，抓回来一名俘虏和一挺机枪。

副营长鲍仁川带着增援的人来到了他们的阵地上。这时，他们前面的敌人，大约有一个连，在集结土坡的下面，好像是要准备继续进攻。这时候锦州方向传来了炮声。

鲍仁川说：“谁敢爬到前沿去，向国民党兵喊话！他们可能在犹豫，也可能要和我们拼命。”卜凤刚说，我去！他带领两名战士向国民党军的阵地爬去，爬到前沿，他喊：“锦州已经给我们打下来啦！缴枪吧，我们不为难你们！”

有人朝他打冷枪，卜凤刚隐蔽好，继续喊话，又喊几遍，真有十几名国民党军士兵带着机枪跑过来了。

卜凤刚送回俘虏后，再次冒着炮火爬出去，爬到了最前沿，向着群集在那里的人喊：“锦州已经被我们占领了！你们什么办法也没有了！投降吧！刚才过来的那些人，在吃饭呢！”几分钟之后，又有十几名国民党军士兵跑了过来。

他就是这样实现了自己的誓言。战后，他被评为孤胆英雄！获得了纵队发的毛泽东奖章

……

值此一战，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铸就了“顾全大局、严守纪律、勇于牺牲、敢打必胜”的“塔山精神”。这种精神无论在战争年代还是在和平时期，都闪烁着耀眼的光华，成为了这支部队永远传承的红色基因。

抖落塔山阻击战的硝烟征尘，他踏着冰雪，秘密从长城冷口入关，奔赴了平津战场。让所有官兵没有想到的是，古都北平和平解放后，他们成为了唯一一支入城的警备部队。在征战中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他们，他们将受到另一场严峻的考验。

我们要进北京了！我们要进紫禁城了！这对41军的每一个将士来说，光荣、自豪，但也“压力山大”。

1949年1月18日，军政委莫文骅在颐和园排云殿下对全军团以上干部进行动员, 他说：“上级命令我们警备北平，要求对北平的工商业，名胜古迹，公共设施及各项物资等，做到24个字：只许看管，不许动用；只许保护，不许破坏；空手进去，空手出来！”“在塔山，我们严守战场纪律，在北平，我们必须严守警备纪律，北平人民要看看我们这支塔山英雄部队是个什么样子？

老同志们回忆起那段日子，反复说的一句话是：纪律就是生命！我们不是土包子进京，我们是进京的第一支警备部队！121师天天搞 “政策点名”, 每次集合，点名要干部战士回答“入城八项守则”和“警备须知”。

123师更严厉，每一个人都要参加“评入城资格”活动,先由本人发言, 大家讨论。从上到下、从下到上,逐一评定你有没有入城执行任务的资格。

在此基础上,又进行互助互保活动,成立互助组,互相监督,互相帮助。他们提出在遵守军党委的四条规定外,还要做到:一、原封不动,一点不拿;二、不准随便进入民居家中;三、借物资须经上报批准;四、遵守人民群众风俗习惯,争取新的光荣。

1949年1月31日，41军第一梯队从西直门进城；留下了我们现在能看到的那张具有历史意义的接防照片。

 在执行警备任务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严守纪律的形象，永远留在了京都人们的记忆中，北平人对这支军队的认识，通过一个又一个的故事，编成多种文学作品……离开北平时，各界群众依依惜别影像永远留在了纪录片上，赠送他们的“仁义之师”“秋毫无犯”的锦旗作为国家一级文物，陈列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里。

1949年3月25日，他们这支部队，在西苑机场受到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等中央领导同志的检阅。

在和平时期，塔山精神得到了出色的传承。这支英雄部队涌现出的“新时期英雄战士”李向群。成为继雷锋之后又一个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重大典型。

1998年那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发生时，回家探亲的李向群提前乘飞机赶回部队，来到湖北公安县南坪灾区。立即参加了抗洪抢险战斗，8月10日，李向群和战友发现并堵住了一个管涌。13日，一个取水闸门发生渗漏，他又奋不顾身地跳入水中查洞抢险。在“水线”被批准为中共预备党员。

用现在的话说，李向群是个典型的“富二代”，他1978年9月出生在海南琼山一个拥有百万资产的家庭，1996年参军对于能到这样一支英雄部队感到荣幸。塔山精神在他的心目当中落地生根，苦练军事技术，20个训练课目，获得17个优秀，被团里评为“训练尖子”；还被评为“优秀士兵”，“优秀学员”；荣立三等功。战友们称赞他：“不是党员做的是党员的事，不是干部操的是干部的心”；他“身为特区人，不当特殊兵”，把省下来的上千元津贴费捐给战友和群众；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曾从水、火中和爆破现场先后救出5名老人、儿童和战友。

在大洪水中连续搏斗了几天之后，李向群病倒了。20日下午，正在医院治病的他听说连队又紧急出动，就偷偷跑出来赶到抢险现场。领导要送他回医院时，他说，“轻伤怎么能下火线！”坚持战斗，直到病得体力不支，栽倒在大堤上，20岁的李向群从此再也没有起来……

中央军委授予李向群“新时期英雄战士”荣誉称号。解放军总政治部、共青团中央联合发出《关于积极响应江主席题词号召，广泛开展向新时期英雄战士李向群同志学习活动的通知》。共青团中央、全国青联追授他“中国青年五四奖章”，广州军区授予他“抗洪勇士”荣誉称号，集团军为他追记一等功。

在这支部队的军史馆里，参加过塔山战役的老首长站在李向群的雕像面前，老泪纵横，说，这真是我们塔山精神的传承人啊！

（来源：《解放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