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曲逊克知青的礼赞

方良

<p>又一曲逊克知青的礼赞</p><p>——高滩大队知青新编图书《知青岁月》读后记</p><p><br></p> <p><br></p><p>前几天,我收到一沉沉的快递,打开一看,是一巨册图文集。新颖别致的封面,吸引了我。在高大的雪松下,卧着一块巨石,石面上镌刻着酱红色的“高滩”两字;与雪松平列的则是书名《知青岁月》,配以血红色的篆刻印记;副标题是“高滩大队知青下乡50周年纪念”,又以一排草屋陪衬。那草屋曾是高滩女知青集体宿舍,已是破旧不堪人居,但对此图书的内容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p> <p>然后,我打开图书,慢慢地看了起来,沉浸于其中,竟不知时钟转动几久。冬日暖室读书,是快事;阅读一本惬意的图书更是幸事。粗读一遍,掩卷而思,思绪不能自己。书中有人,书中有事。人,皆我同俦;事,皆我所闻。虽说是熟人陈事,但我为之激动,心跳加快;又为之肃然起敬。我想写些什么,却没能立即动笔。隔日,我费时再读了一遍,厘清思绪,要说出我的阅读心得。</p> <p>半个世纪的岁月已逝,物我皆非,但充盈在高滩村以及上海滩空间的一股浩然之气存在人心。这是阅读《知青岁月》的图文之后,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也是我的最大感触。</p> <p>此图书有“序”,序文说:“弘扬知青文化、传承知青精神是我们永远不变的承诺与追求”,“作为高滩知青的见证和传承者,我还想说:高滩知青在老乡心目中不仅仅是一个名号、一道风景;也不单单是一种记忆、一份情愫;它已定格为一段历史、幻化成一种精神,并将成为永恒!”</p> <p>写序者生开君,现任逊克县档案馆馆长,他本是知青时代的高滩少年,对知青在高滩的人与事“印记很深”。由他写序,文字激扬,感情充沛,关键是写出当地同志对知青的积极评价。序文说:“当年知青来了,对落户闭塞的高滩村民来说是何等的惊喜,以至于都没能觉察出知青们刚来时的落寞与忧伤。如果没有知青来,高滩村不知还要延续多少年它的沉寂与落后。”(知青的到来)“于是高滩便也有了激情燃烧的岁月。”这是写序者说出《知青岁月》的基调。</p> <p>此图为生开君馆长在去年11月应邀到沪参加逊克县反修公社知青影集发布暨年度聚会时与当年山河大队(高滩邻村)上海女知青村干陈锡珠合影。</p> <p>此图是生开君馆长与笔者在去年11月参加反修公社知青聚会时交谈。</p> <p>再看此图书的正文部分,有图有文。图分彩照与黑白老照片两种,按知青个人自荐意愿,组合入册。彩照说新事,黑白老照片说往事。图书的前半部分以知青入村时序,逐一列图,配文说明,有个人简历,有回忆文章。</p> <p>图书的后半部分则以若干个专题列图说文,有“70年代的我们”、“回沪10周年”、“90年代的相聚”、“新世纪的相聚”、“上海宜宾知青情谊深”、“回访第二故乡”等名目。图书还附有“高滩大队知青大事记略”、“高滩知青下乡纪念活动”、“知青回访高滩活动”、“高滩大队知青下乡知青名单”等资料。</p> <p>在阅读图文的过程中,我不断地感觉到其中的闪光点。</p><p>首先是感悟到了高滩知青群的高度凝聚力。高滩知青总共有101名,落户在本只有36户老乡的一个小村屯里。知青群里有23名当地城镇下乡知青、70名上海知青以及8名四川宜宾知青。第一批知青18名是在1968年9月插队落户的,全是当地下乡知青;然后在1969年4月以及次年3月至5月,上海知青分成四批到达,多年后又有第二批当地下乡知青以及宜宾知青的到来。尽管这些知青的来源地有异,但融入此群里,彼此关照珍重,情谊“经久弥坚”。</p> <p>一位宜宾女知青在图册文里说:“我是三生有幸遇到了一个贵人团队——高滩村上海知青。”她列举出一桩桩具体事例,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有“知青村领导、成长引路人”,有“兔根(沪青人名)勇排弹、川妹免一劫”,有“灾难遇贵人、善心见真情”,等等。上海知青在群里人数最多,也最活跃。</p> <p>刘晔在此书“后记”里写道:“特殊的插队生涯形成了知青们特殊的友情,结下的兄弟姐妹般的情谊经久弥坚。回到上海以后,特别是迈入知天命的年龄尤其是花甲之年以后,知青们相聚的频率反而高了。”这是观察汇总知青团队长时段活动之后,才能做出的一份总结。</p> <p>图书中列举的2019年春,高滩沪青邀请本村乡亲一行16人来访的事,我早有耳闻,但见此书,更得其详。高滩上海知青集体众筹,用时10天,极其热情地接待乡亲。一位受邀人说:“为我们想得那么周到,行程安排得紧凑又合理,”“将他们心目中最美好的江南事物让我们都感受一番。让我们尽量多地观赏江南美景,尽量多地品赏江南美食。”</p> <p>其次是感悟到高滩知青群的历史贡献留存在乡亲们的口碑里。除了前述“序文”所言,还见“高滩知青大事纪略”里以及图文所载,知青初到高滩,有一段大约一年左右的时间需要稳定情绪、适应环境、学会农技;与此同时也在这个北疆小村屯散发城市文明习惯与物态文化。</p> <p>随后,就有杰出的知青代表开始成为小村屯的带头人。被我们称之为知青村干的人物出现了。一批知青在村里加入党组织,成为大队领导班子成员;又经几年,由知青村干主政,村容村貌由此改观。在当年的《黑河日报》也可以找到记载。</p> <p>在1976年2月12日的《黑河日报》上刊发了一篇文章,记述了一位上海知青马国强以身作则的事迹。文章说:从1973年冬,马国强担任大队党支部书记之后,他以身作则,带领一班人端正工作态度,遇事与群众商量,想在前干在前,关键活领着干,脏活累活带头干,危险活抢着干。在第二年麦播的日子里,一天夜里,还有几片地没播完,车头灯坏了,天黑又下起了小雨,马国强就打着手电筒为机手照明,冒着雨坚持干,直到把那几块地全都播完,才与大伙儿一起回家休息。群众这样称赞年轻的书记:“小马一年四季,样样农活不拉。真是我们称心的好干部。”又说:高滩大队的党员、干部,从1974年以来,每年每人劳动在300天左右。有这样好的领导班子,该大队很快改变了落后局面,成为全公社的先进典型。</p> <p>不仅仅是村干层面,在村小、幼托园、农技、赤脚医生、牛马车驾驭等方面,也是知青“当家”。</p> <p>正如一位当地同志在书中所述:“虽然那个年代给知青留下了许多伤痕和遗憾,但知青给这片土地留下的物质积累、精神财富、知识传承是任何其他所取代不了的。我们今天的发展正是有知青们当年的付出、当年的血汗、当年的苦干、当年的无私奉献。”这份赞誉,胜过无论多少尊的奖杯。</p> <p>再次是获知高滩知青的一些精彩的新旧故事。如高滩大队地邻黑龙江界河,当年成立民兵连,下设武装基干民兵排,上级下发崭新的轻机枪、自动步枪、手榴弹到基干民兵个人。民兵战士们一边务农,一边接受军事训练,持枪到田,枕戈达旦;还要到江畔岗楼站岗放哨。担任民兵连长的知青陈建华除了日常劳作,还要常年坚持“领兵”备战,以夜间查哨一项,就十分辛苦。</p><p><br></p> <p>又如上海女知青郭梅林没有返城,她至今还定居在逊克。她在书中有一篇题为《感恩》的文字,令我读得感叹不已。她写道:“看到许多知青话题的文章,其中不少农婚知青结局悲惨。回想自己45年的农婚生活,不由暗自庆幸。”她走进了一个多民族、多人口的大家庭。婆婆是满族、丈夫(兄弟)是鄂伦春族、大嫂是俄罗斯族,其本人是汉族南方女子,但一家人在婆婆带领下,和和睦睦,“使我享尽久违的温馨家庭生活带来的甜蜜。”如今,她定居在逊克县城,是当地街舞以及老年文艺团队的骨干,逊克县城街上的老人们都知晓:她是上海知青留下的根。</p> <p>再如上海知青王永建在高滩担任过大队党支部书记,有着吃苦在先享受在后的村干品质,也有着出色的管理复杂事务的能力。返城后凭着个人品质与能力,他成为一名三级警监,在公安战线走上重要岗位。</p> <p>曾担任民兵连长、副大队长等村干职务以及公社团委书记的陈建华,在返城后重新投入新战线,成为一名一级警督。</p> <p>曾担任大队妇女主任的上海女知青严品华返城后在司法鉴定科技领域取得优异成绩,先后获得过部颁科技进步二等奖与市颁科技进步一等奖。</p><p><br></p> <p>刘晔作为女知青的代表,当年担任民兵连副连长,肩扛全自动化步枪,飒爽英姿。她在返城后,一直在著名高校工作。她在业余不仅积极参与以及召集本地知青活动,还积极参加本县知青联谊活动,很努力地收集本县知青名录。</p> <p>书中的闪光点一一闪烁,但有一句话,更使我看得惊心动魄。那就是在一帧图片下所写的:“现在看上去破烂不堪的土草房,1973年(我们)可是欢天喜地搬进去的。”作为当年“天涯同命人”,我懂!此图揭示知青内心深处的伤痛,并非三言两语可道尽,只是心底善良的高滩知青不愿意人到晚年再去无谓唠叨,更不会把那份历史悲伤归结到政府、社会与插队所在地。放眼望,人民群众(包括知青)在经历国家困难时期,人尽其责,都是祖国进步的推动者。祖国的日益强盛以及第二故乡的日益发展才最值得称颂。</p> <p>书中有一篇题为《知青土草房的变迁》的文章,详细又生动地记述了四位男知青同处一室,成为互帮互助的异性兄弟。特此介绍全文阅读。</p> <p>我赞高滩大队知青的胸怀!我赞这本《知青岁月》带给我们的喜悦!</p><p><br></p> <p>我们已知有关逊克知青的书籍,已经有24册问世。高滩知青编撰的《知青岁月》问世,又为这份书单添上重重的一笔,可喜可贺。把《知青岁月》称作:又一曲逊克知青的礼赞,可以确定。</p><p>(附:特此感谢寄书给我的该书文字编辑刘晔女士。)</p><p>逊克县松树沟公社东发大队知青方良写于2021年1月3日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