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履永桥路，圆梦故乡行

乐翁

人生应惜忆初见，最靓时光美华年。艰辛困厄累身心，患难与共度时艰。五十转瞬回故地，七旬坦然笑从前。夕阳红俏胜春光，相知互爱伴永远。一一永桥故地寻踪感怀 探访故地永桥农场掠影我们的人生每一天每一个人都是在演绎着故事。公元2020年12月27日，天气晴好！一伙人，景德镇的老仔仂，老女仔仂，他们结伴同行，要去寻找少年时的足迹。那是个悲欣交集的年代，他们要去重温旧梦。领头的是黄静波张新民等人，一行18人。他们是当年上山下乡热潮中的知青，被时代潮流身不由己地，挾裹着来到了一个荒凉偏远的农场。艰难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青葱岁月。那儿就是永桥农场。他们是回故乡。自打投身此地，`战天斗地扎根农村干革命数年，时光一去半个世纪。世事发生多少变化，沧海桑田，他们依然忘不了当年这块热土。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当年需要行驶大半天的旅程，如今仅需两个多小时就快到了永桥。一路风光旖旎，令大家心旷神怡，快乐不已。啊！永桥，曾经的故乡，我们来看你来了！此情此景，有人吟起了刘禹锡的诗句：巴山蜀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怀旧空自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一愰四五十年光阴，走过青春，走过壮年，如今垂垂老矣，令人感叹！ 来到久别的故乡，在场部远远看见一人在等候。啊！楊喜！楊定祥老连长的小儿子。大家高兴地相互问好，相互介绍，快乐着一团。杨喜向大家简明地介绍了近年农场人事变迁情况。聊了一阵别后之情，令大家感慨不已。楊喜接下把大家的游玩作了指导和时间交代。我们首站奔向了营部。 营部大楼是大家最熟悉的了。它周边环境都发生了很大变化。楼前两棵大树，一棵已故，一棵也再不见当年枝繁叶茂，早显老态龙钟模样，不知它还认得出我们否？四周树木也尽显沧桑。营部大楼因经修整粉刷，也似老人穿了一件新衣，依稀可见仍是衰容。走进大楼，上得楼梯，青砖地面更显斑礴…大家三五成群，各自寻踪觅迹。拍照留影，叙说着对往事的追忆，今昔的巨变。 参加这次永桥行的战友，主要来自当年四连，于是驱车前往。当年四连遗址，只见一派荒寂。连队营房荡然无存，女同胞关心她们当年洗涮洗衣服的老井，楊喜说也早已填埋了。眼前一片柚林掛满黄澄澄的果，亦无人采摘。更见一株桔树，红澄澄一树佳果，有人情不自禁，用竹篙打落下来，这是品尝农场的味道。当年是他们广种果树，到收获季节，据说到大年（水果有大年〈丰产〉小年〈欠产〉之分），产量达百万斤之丰。这时，知青战友们早已先后离开了农场。回顾往事，大家百感交集。 我们来到了新生水库。水面依然浩渺。据楊喜说，如今的水质可没过去好。周边养殖了猪鸭鹅等禽畜，多少对库水有了影响。当年是四连男同胞夏季游泳洗澡的好处去。爱好游泳的老姜说，他和二连的战友都曾在冬季来水库游过几次泳。在冬季日子里，晴暖的中午，在水中游一个来回，也别有滋味。如今好汉不言当年勇啦。在水库大埧上流连已久，我们返程老营部午饭。车窗外广漠的农田，种上了油菜等农作物，据说土地都承包了给人管理。大家对新生水库情有独钟，纷纷拍照留影。记得那年挑水库，全营战士留下了多少足迹和汗水。忘不了的艰辛！ 回到营部已是午餐时间。我们这次来农场，楊喜特意请示了领导。农场领导也叮嘱楊喜，要招待我们。因是星期天，只有委托楊喜全程接待啦！对此，大家深感温欣感谢！丰盛的午餐，折射出农场对当年知青的返场一片情深厚意。 午饭后稍事休息，下午继续游览农场活动。。走下营部的台階，游览已经废弃的营部中心位置，操场，仓库，八一仪表厂，连营干部们的宿舍…一切是那么熟悉，历经五十（或更长）的沧桑，如今又是那样的破败不堪。眼前令人唏嘘不已。我们继续就近向一连营地寻踪，后得知一连也折为平地，只得半途返回了。 看到仓库墙上的两幅标语：…广积粮不称霸和农业学大寨。是我们当年奋战在田间地头的精神指导。 这栋楼房已经老朽了，你看那藤缦都爬满了房顶。记得新战友初来那年，我们常在这大屋里开大会，一连一连的战友们，每人一只小板凳，魚贯而入。那一两年是兵团最兴旺的年份，也是大讲阶级斗争，人人心弦绷得紧紧的年月。空气，劳动，生活都紧张。看到残缺的营部场面，人的思想回忆到了从前，事物在变，社会在进步，而人在走向衰年。 步入营部大搂，斑驳的地面，引起了人的注意。几十年脚步在它上面踐踏，留下多少历史的印记。那个楼上记忆不曾上去过，它不是我等普通知青战士想去要去的地方，你或许进步或许有事（好事坏事）才有幸一顾吧今日竟也光顾了一吧。当年在这楼进进岀出的领导，如今大多仙逝了，时间是一把刀，斬断每一个人的人生。 下面一组画面，是营部左侧的小卖部所在地，荒凉凌乱，树木苍茂，内面是一个养禽场，远见鸡鸣鸭走，令人远而止步。若说当年，那可是战士们有一点小钱，便来解飢餞的地方。 营部台階，上上下下。你同样见证了岁月的无情和沧桑。当年热闹非凡，如今冷漠凄凉，落叶布满你蹒跚的衰容。 风采不减当年，少年不浪老来浪，追寻风流浪尖上。采茶姑娘人未老，杨摆柳摆赶时尚。 当年八一仪表厂的尊容，如今何处寻踪？ 游兴未尽，时间已不早。回到营部大楼旁，赶上楊喜陪伴他母亲楊师母来看我们。楊师母80多岁了，依然好精神，与大家交谈甚健。往事随风，我们笑谈健康快乐，怡养天年。依依不舍，何日再相见？合影留念，祝永桥人永远健康快乐！ 归途已是夕阳西下，应黄静波之建议，去看月亮湖。月亮湖乃山田水库之雅称，座落在昌江区境内，离市区约30余华里。在水库大埧及附近游览一阵，回身到餐厅晚餐。一桶烧鱼片，该餐店特色菜。大家尽兴享口腹之乐…回到市里，早已万家灯火。知青战友永桥一日游落下完美剧幕。 我曾于1989年，2004年，2008年和今年此回，来永桥故地。永桥，它似我人生旅途的一位朋友，在那年青苦难的岁月中相识相交相伴。走过了4年多的历程。我说不上爱，也无所谓怨恨。它只不过是生命生活的一段载体。由那年代那里的人们在它身上演绎着一幕幕悲欢离合的故事。我曾在我的拙书《双畅集》中写了一些发生在它身上的故事。但对我们这一批知青（800多）是远远不够的。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或无奈，或悲寂，或伤痕，或苦难，或荣耀，或无聊…这就是持殊时代中，人性，政治，环境所造就的一代。在那极左政治的年代，人生谁都由不得自己。作为我们，文革剥脱了我们求知的学堂，上山下乡荒费了我们最美的时光，它无一点值得显耀光荣可呈。所谓得到锻炼也是自誉自恋而已。我与很多战友言及，若不是所谓阶级斗争，无数运动折腾，特别是十年浩劫，我们都比今日活得更精彩，生活得更好，国家更强盛，人民更富足…苦难的历史不能重来，过去的磨难不要忘记。永桥，我们苦难生活的人生驿站，我们忘不了你。如今，在你这片土地上，旧的痕迹已渐渐消失，新的建设已日新月异，我们感到欣慰。余生于今，来日并不方长，愿我们战友好好活着，健健康康，活出我们这一代人在夕阳下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