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情更浓……】

清风静影

题记：

不再是秦时明月，不再是汉时边关。在祖国的万里边防线上，是国力的强大和忠勇的儿男。便是解甲归田，吾心依然……

  北风在刮着，雪在下着。

        巡逻的脚步笔直如刀。战友，便在这西北的关山聚首。战友情，也随这关山生根发芽。

        然，烧心的烈酒在喝着，边关的故事在讲着，兄弟般的情意，也随之生温。

        曾经的铁马冰河，已在身后，浓缩的只是故事，和酒后的豪言壮语，以及西北望的泪眼和故事演绎出的不舍与回顾。

        这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就是冷的边关热的血。

　　是日，年末已至，在2020年最后一个月仅剩几天的岁月更替之时，曾经同守一道边关，共望一片星月的战友凯军和许刚，合谋约我等战友择日找一酒肆叙旧。

        其实，战友的心是相通的，想法也是一致的。单那守边千日的披星戴月，肩负使命的摸爬滚打，就如那界边的山石，凝固在那里。何况，其中渗透了多少苦涩的汗水，凝结了多少风雪吹打过的诗篇。

        相聚，绝不是相见，就这一个聚字，里边就不知有多少激情相拥的故事与期待。

        谁不闲来念战友。相聚，一定是共同的心愿。但，凡事大局为重。允了，念及当前防疫形势下的“少聚会、不聚会”的要求，真的有些担忧。不允，不伤了战友的一片心意？

        军人的决心，一定如作战的意图，定了，便是号令。就在这一天，乌鲁木齐的一个寒冷且晴朗的中午，我们共同来到了老边防、老战友占军兄的酒店，一个安静雅致的去处，按社区要求聚会不超过10人，我们7人相聚了。

　　天寒地冻，有一碗滚烫的热汤胜好。于是，在我们赶到酒店之前，刘总便亲自操刀，全程在灶前煮炖着一锅羊肉。再看那饭桌上麻辣喷香的鱼，精选炒制的鸡，再加上各色凉菜的点缀，望一眼就口水四溢。足见其中的用心，真有些边关执勤守卡，来不得半点马虎的规矩。军人的吃，也如此的有了味道，以及味道中所包含的寓意。

        相聚亦如打仗。起初的行动一定是冷静的，甚至还有些装出来的文静。其实，这与军人的性格是格格不入的。但，这只是开局，或者说是谋篇布局。哪有战斗一开始就显出雷霆万钧之势的。如此，一定不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定是个新兵蛋子。老兵，有时候是老谋深算的。但，他们不是自私自利，而是习惯于以智取胜，善于以攻心为上，更善于把一次战斗当成一场战争来对待。于是，把这吃酒，也吃出一桌子谋略，抑或是火药的味道。

  “吃菜，吃菜，先垫垫”，你推我劝中，那种大气，那种关怀，如同在军营里的新兵，处处都品尝着温情脉脉。其实，这是战争的序幕。序幕，常常是平缓的，平缓中渐近真枪实弹的战斗。

        就在这时，占军老友话锋一转，怎么样？可以开始了吧！转眼间，满满的白酒如上膛的子弹，一杯杯整装待发。尤其那醇香的味道，火药味般弥漫于整个“战场”。喝！许刚、凯军异口同声，喝酒的，抬头挺胸，一饮而尽；端茶的，稍逊一筹，也以茶代酒，喝干为是。

        真正的战斗，随这第一杯酒的下肚，催化成了战斗的号令，便义无反顾地打响了！为了胜利，集体盟誓，凯军、许刚、刘总，各提一杯，三杯下肚，战斗大步向前推进了一步。我则以茶代酒，共敬大家一杯，只是因茶酒差异，劝酒的力度，似乎小了点，但亦倚老卖老，大家还是一饮而尽。新和战友，一位初次谋面的兄弟，只是默默无闻，参战应战，一来一往中方显军人本色。虽不甚了解，仅从这酒风里，就窥见了一个人的品行。

　　战斗的转折，常常是有突破口的。在酒过三巡、肉过五味后，战斗的中坚只剩下了精锐。此时，大兵团作战后，战局已成定局，一部分人已经由参战者变成了观战者。滴酒不沾者，笑迷迷中，略显窃喜，只是失落亦隐隐约约在言语中闪现，大有些不劳而获的窘态之感。不胜酒力者，亦晕晕乎乎中，示图再次一搏，见缝插针中，不知不觉中饮了一杯又是一杯，满足了曾经的攻城掠地后的豪迈与勇敢。

        但，由此转为游击战、阵地战、攻坚战的，还高潮迭起，战斗一浪高于一浪。人借酒劲，酒助人胆。在这一部分“战斗英雄”的眼里，此时的酒，已经不再是辛辣刺激的液体，完全变化成了甜美醇香的玉液，甚至是激情的燃烧剂、话语的扩音器。一场战斗，在一群老兵的眼里，便摧枯拉朽地演绎成生命的画卷和生活的活剧，一页一页、一幕一幕，随边关的风，翻卷演映了过去。

　　最精彩的还是聚会中，被浓浓的情意和纯纯的美酒所浸染的一个个鲜为人知的故事，以及推杯换盏中碰撞出的一句句奇言妙语。于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情，溢满了曾经的边关；义，温暖了此刻的冬天。一场战友的聚会，便如一场战斗，随那酒的“硝烟”散去，便徐徐落下了帷幕。

        尔等似醉非醉。边关在哪里？吾就在哪里。他乡——故乡；今生——今世……

2020.12.30. 文/图 吕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