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岔河，最美人生回忆录插图

丁曙光

摄影 : 冗黑 文 / 丁曙光 以前，常听人说，乡下人要进城，城里人要到大上海，上海人要去外国。这理念，人们至今仍旧津津乐道。上海由小渔村成为城市，城市变大都市，百年沧桑，变，成了一种基调。变，同时也成了一副调色板，五彩缤纷。上海，就像了画，越变越美。事实上，上海真的很多乡下人进了城，很多城里人去了外国，做了外国人。上海，应了那句话，城市，让生活更美好。 我却不然，人在上海，心无旁骛，没有想去外国，却情有独钟到内地，就想到内地小城镇，乃至乡下生活。 到了小城市，见到乡下的景更觉好，满目绿水青山，感觉那里真正就是金山银山。于是乎，不是想去体验那里，真的就去了，住下了，做一名乡下人。乡下的山水风光，衣食住行，内心说不出的愉悦，格外开心。乡下蒙昧吗？不，乡下底蕴深厚。乡下贫瘠吗？不，乡下是广阔天地。逻辑开始推理，人，原来真的好比是鸟，天高任鸟飞。人，真的好比是鱼，水阔凭鱼跃。 我从荒野来，从那个原本海边滩涂的茫茫盐碱草滩来。它叫四岔河，老早是盐碱荒滩，现今堪比一座城镇，一片美丽的原野。真的，生命的情真感觉之乡野，就是来源于那里。 就此，生命之弦或可绝响于乡野，生命之诗或可遗落乡土…… 也许，我是一种另类。但是，必须知道，另类，却是解读另一种人生意义的重要角色，是一种必由之路…… 怨不得古今中外大哲先贤，要解甲归田，要蛰居高山密林深处，大江大河之畔，咏叹一回“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白云深处有人家”…… 我不是大哲先贤，却回归了必由之路，比当年上山下乡当知青还要自觉，做回了农人角色，坠落农民老百姓之梦。 ——2020.12.28下午 四岔河，最美人生回忆录插图 · 丁曙光 · 一片海滩，一支芦苇，一声鸟鸣，就能完成一次四岔河远去时光的记忆。 往事不在乎回想与否，执拗地把印痕编织成一幅幅画面，躲藏在记忆最深沉的角落，只要触碰，便一幕一幕如开闸的水奔涌而出，恣意妄为一泻千里。 许多感受也如急流，没有选择，于记忆深处迸发，冲刷一次记忆的编程，搅扰一次感觉世界，让人一下子又回到那个难以忘却的地方。 你没有见到过那条四岔河，清澈河水上空，几只盘旋的白色钓鱼鸟，时不时叫一声，俯冲进水面，銜一条小鱼从水里飞出，小鱼竟然没有挣扎，鸟儿的羽翼竟然没有水滴，得胜还朝一般向远方飞去。还有四岔河的日落，把余晖洒在芦苇身上，青绿与金黄交融，变成一幅画笔描绘不出的珍贵图画，很随便地丢在那里，那么大方。 不得不喟叹逻辑在此时会发生混乱，没有事件的冲击，仅仅四岔河几幅自然图画，就要让人振奋起来，去缅怀儿时的童真，缅怀对那时世界无知的眷恋。 最早的快乐欢颜，最早的忧愁迷茫，都从四岔河最美的原始图画中诞生。以至于如今有了一点年纪，总会在叹谓人生坎坷时，一次一次无休止地重温往日时光，惋叹红颜不在，可否岁月重来。 一切都过去了。儿时，少时，红领巾，还有那一段癫狂的无厘头文革时光，慢慢长成的知青日子，重新读书，重新工作……人生瞬间，岁月如逝。抚摸岁月的疤痕，对镜瞅着已是烙印了皱纹的面庞，多少感慨，几多情殇几度愁，潸然泪下。 四岔河岁月，从河水缓缓向东流淌开始，流经曾经荒芜的土地，流过希望和憧憬。一个人，一片凋零的树叶，一粒不起眼的种子，倔强地拼尽微薄的张力，沿自己的生命轨迹，走过了春夏秋冬，把一种匆忙，把瞬间的美丽，留给土地，留给四岔河，天地荣光。 每一次回忆交叉跳跃到此，感觉就会少了什么，那么激烈，那么重要，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那是关于四岔河人鲜活的面孔，四岔河人的情感，四岔河几代人周而复始的情感。 只要触及这个命题，就要伴生许多无奈，就会想到四岔河的水不仅滋养了几代人，也滋生了许多莫名的束缚，甚至压抑，让人平添一种孤独感。每每明镜高悬，朗风拂面之时，听四岔河轻轻的流水声，联想起身在腾格里沙漠，看大沙漠一支孤烟矗天，沙漠的落日浑圆金黄，再想到拂晓与黎明，锦鸡晓啼，就想做一回清风，望远四岔河畔，登高腾格里大沙丘，在静谧中随处飘荡，迎接黎明。 四岔河的诗聚拢来，把诗当做行囊，再没什么东西打点，背上诗，踏上晨曦，去追寻一支久远的老歌，寻找岁月中遗落的背影。许多旧友，少时朋友，师生朋友，知青朋友，劳动朋友，都朝回忆奔来，唯独缺憾了情侣的记忆。智商乎，情商乎，二者皆可抛。 四岔河之夜，月光无与伦比的清澈，朗照之下，分明可以听到露珠滑落土地的声音，分明可以看到落红躺在地上，为已然逝去的娇艳黯然伤神。这样触景生情感怀岁月的情调，让人无可抵御跌落四岔河念想，不可自拔。 人生并不知道昔日朋友何时相会，只知道只要有爱，只要有可能，此生绝不会错过相逢的机会。朋友永远值得珍惜，友情永远珍藏。 人生有爱，与生俱来。爱不会因为岁月沉淀而消失，只会越发醇厚浓烈，无时不刻，只要想，哪怕地老天荒，到了岁月尽头，会给人以颤心一笑。 四岔河的世界，那么温暖，过去，现在，未来，那么美好。心的洒脱，一切在乎与不在乎，都将属于岁月。正如勇往直前，为生命讴歌，为春夏秋冬，春华秋实点赞。学会懂得，回归单纯与童真。心中一片澄明，不必为前行道路的曲折和人生坎坷拭泪。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再也不去苛求别人，也不苛求自己。初心试己，爱心待人。 孟子云，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四岔河的往世今生，爱在心中。 四岔河，最美人生回忆插图。 ——2020.12.28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