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野清音

汉晋斋

图文/汉晋斋

天空灰蒙蒙的，树林里升起了雾气，寒风一阵一阵吹起，接着细密的雪纷纷落下，树枝子挂不住，地上的树叶赶忙迎上去。

雪，覆盖了小路和地上的空隙，不久，到处一片白，亮晶晶的，还发着细碎的光。

显然，雪是趁着人们忙活着，悄然下起的，像蒲公英的种子，飘悠悠落了一地；像满天开着的小白花，一转眼，翻到一边去。

如柳絮那样轻盈，如荻花那样柔白，这让人想到了杏花，想到了梨花，想到了水面上笼罩的一缕白烟，天边的一道白色的云，抑或游动着的白色的羊群……

其实，那优美高大的雪松，伸展着有力的臂膀，热情而兴奋地招着手，抢先呼唤着飘飘忽忽的雪花：“这边来，这边来！”

于是，雪花寻声而至，一头扎下去，缀在细的松针上，毛茸茸的，晶莹透亮，若即若离，丝丝微动，像是随时飞走，像是诉说自己的游历过程，或是一则遥远的故事……

于是，即便冬日里，依然碧绿的雪松，被来自星际的白雪渐渐覆盖、包围，又一层层叠加，慢慢垂下，形成绿与白的反差，猛然发现，那是一种自然的装饰，一种集聚的某种奇妙的力量结合在一起，是一种千里的邂逅，正相识、相知、沉浸在物语中神秘的微笑里……



此刻，在家乡的山上，一片白茫茫的雪下，枯黄的草丛里面，这里、那里隐藏着一些红果子。

比如白英果，这种圆溜溜的小小的浆果，与其说是被冻得通红，倒不如说是一种由里向外的热情的暖色，它不怕寒风刺骨，不怕寂寞，透着坚毅，在雪中格外得安静，格外得红艳。

而那片茜果的紫红色，显得从容大度，它没有计较那么多的不是，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茜素服务于人类，人类多以忽略而感到气馁，相反，自己在冬天的存在，迎接着白雪，依然神采奕奕，自有芬芳。

因为自身特殊的异味，或说是某种缺陷，草本植物鸡矢藤橘黄色的果子，人们多以冷眼相待。

似乎在人们那里什么都不是，以至于动不动就用撅头、镰刀清理为快，从来没有谁考虑过它的感受。

可是，当它以中药参与治疗、保健人们的身体健康之时，融入人类的血液里，又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呢？

也许，无需知道，也不用关注。因为人们总是有很多的借口和理由，似乎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

然而，白雪的到来，轻轻地抚慰，轻轻地亲吻，轻轻地呼唤和装扮，那橘黄色的小果子在山间，顶着洁白的雪，闪着光芒，有意无意间凝聚成一处靓丽的风景，升腾着无尽的热情！

当然，冬雪不止与众多的山果相遇。你看，那雄伟壮观的大山，白了；那冰封的弯曲的河面，白了；那茫茫的林海和大地，白了；那山间的房屋白了……

一切都白了。

一时，“千树万树梨花开，”千门万户雪花盖。白得纯洁，白得简单、纯碎，白得令人心疼，绝不容一丝的尘埃。

因了白雪，山果、枯草彰显韵味；因了白雪，枯枝败叶充满情趣；因了白雪，大山深处的脚印，如平仄的诗行，渐行渐远的背影，如律动的音符，层层叠叠的梯田，如飘动的圣洁的玉带，逶迤、磅礴的山岭，又如生动的巨幅的画卷。

是的，冬雪的景色确乎一幅幅美丽的画卷。你看，巍巍太行满山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窗含西岭千秋雪”，“独钓寒江雪”，千树万枝层层雪……

当然，在我家乡的山上，那些柔美的雪影中红色的山果，一路不屈不挠地努力，一眼四季，迎雪含笑，雪中漫步，此刻更加红润，绽放光彩，孕育着成熟和丰满。

那一地厚厚的落叶知冬，在白雪的怀抱里静静地沉思，聆听山林的清音，包含着记忆的馨暖，期待着灵魂的升华，蕴含着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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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轻盈而来......

我这里下雪了

冬日，那一抹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