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散文微刊(第四期)

肖慧

<p class="ql-block">主 管: 贵州省文联</p><p class="ql-block">主 办: 贵州省散文学会</p><p class="ql-block">编 发: 贵州省散文学会微刊编辑部</p><p class="ql-block">编 委: 秦连渝 伍秋明 刘红娅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陈跃康 周光智 邓春源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黄彩梅 肖 慧 雷智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期主编:伍秋明</p><p class="ql-block">责任编辑:肖 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卷首语</span></p><p class="ql-block">文/肖慧</p><p class="ql-block"> 《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又是一年冬来到。庚子年真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全世界都经历了一场疫情的风暴。</p><p class="ql-block"> 世界怎么了?人们困惑不已。深陷现代消费主义生活方式的人们开始重新思考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而在地球的东方,一场脱贫攻坚的冲锋号已经吹响。</p><p class="ql-block"> 久困于穷,冀以小康。这是中华民族千年追求的美好梦想,也是中外无数仁人志士的希冀。如果说疫情让作家们痛苦,那千年梦想的实现则让作家们振奋,纷纷拿起手中如椽之笔,妙手丹青、奋笔疾书,记录这一划时代的最强音,鼓舞创造者的精神力量,担起了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重任。</p><p class="ql-block"> 这一年散文学会创办了微刊,开展了“贵元”杯征文。这一年散文学会的各位老师笔耕不辍,创作了大量的佳作。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回首往事,风雨同舟。诗人雪莱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黑暗之后是黎明,美好的希望就要到。</p><p class="ql-block"> 岁末年初,让我们一起走过昨天的苦难,让我们一起迎接更美好的明天吧!</p> <p class="ql-block">目录</p><p class="ql-block">一、楠木渡采风专栏</p><p class="ql-block">游楠木渡镇记 文/王代延</p><p class="ql-block">楠木渡 文/丁玉辉</p><p class="ql-block">醉人的大塘口 文/张纯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贵元杯”征文专栏</p><p class="ql-block">风雨不改初心,点燃大山梦想 文/迟蓉</p><p class="ql-block">错觉 文/丁欢</p><p class="ql-block">水仙 文/刘礼贵</p><p class="ql-block">消失在风中的绿花 文/韩韦佳</p><p class="ql-block">古城遗梦 文/尹卫巍</p><p class="ql-block">休戚与共我的家 文/张锡涛</p><p class="ql-block">爱在青枫岛 文/黄德冰</p><p class="ql-block">为了一句承诺 文/胡荣胜</p><p class="ql-block">村里没有梳妆台 文/杨昌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贵州省散文学会2020年度论文专栏</p><p class="ql-block">小说散文化与散文小说化浅谈 文/李玉真</p><p class="ql-block">品读脱贫攻坚作品 感悟散文撰写精髓 文/陶玉鑫</p><p class="ql-block">散文写作实践中的几点感悟 文/周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边走边唱</p><p class="ql-block">悠悠竹海情 文/罗环</p><p class="ql-block">石门为你洞开 文/邓春源</p><p class="ql-block">翘首观云梯 文/黄彩梅</p><p class="ql-block">梦竹溪,漫步竹海 文/李茂</p><p class="ql-block">文化名城修文溯源 文/江跃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五、读书故事</p><p class="ql-block">书缘 文/伍秋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六、时光回眸</p><p class="ql-block">故乡的老屋 文/绿野来客</p><p class="ql-block">时间与你.我的老家 文/骆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七、心灵故事</p><p class="ql-block">芦荟花开 文/秦科</p><p class="ql-block">出书记 文/杨兴化</p><p class="ql-block">给妈妈的信 文/严雅译</p><p class="ql-block">卖豌豆的男人 文/冯定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八、纪实文学</p><p class="ql-block">李老大的菜园子 文/路广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十、学会动态</p><p class="ql-block">贵州省散文学会“进基层、看实景、听实情”采风活动走进盘州</p><p class="ql-block">贵州省散文学会开展经典散文品读及赠书活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游楠木渡镇记</span></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文/王代延</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 庚子年夏初。省散文学会副会长邓春源先生约去开阳楠木渡镇采风。意在觅踪当年红军强渡乌江胜址。当晨阵雨婆娑、有怯意,却终随往。谁知别言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各地同行早已在镇政府汇集,皆省内江郎、子建、谢女、文君,探花笔与咏絮才各半,约三十余人。</p><p class="ql-block"> 苍天不负诚心人。出行时云开雨霁。远处白雾依依。凭借汽车伟力,瞬间即达景所。然后次第观瞻雄关三埠,即楠木渡、大塘口和茶山关。</p><p class="ql-block"> 出镇十余里,先履平畴,便入深山。公路蜿蜒茂林险隘中,幽窈慑魄。暗忖今尚如此,可知昔时的乱石古道有多难行。到得谷底,即见江畔壁立万仞、水深难测。半空一桥飞架,如霓虹贯天,望而生畏。此渡旧时靠木船载客南来北往、甚为不便,而今天堑通途,日月新天,展示着山河的巨变。</p><p class="ql-block"> 再至大塘口,地名桃子台处,是傍江一处斜坳,形似蟠桃。房舍栉比,江水如碧。当年红军由此而过,挺进黔北,遂至辉煌。</p><p class="ql-block">茶山关更为峻险。关前十里都是一溜狭窄山沟。两旁山高林深,荆棘满地。葛藤环绕。路阔仅丈许。处处都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昔时古道,满布乱石,人马踯蠋。不由喟叹当年红军的艰难。正沉思间,猛地就觉喇叭声咽,马蹄声碎,不绝于耳;而红旗猎猎,漫卷东风,人流如潮。一群负被扛枪,身着姜黄戎装的战士在一路披荆斩棘,艰难前行,面对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的险境却仍毅然决然、十分从容,最终击溃对岸守敌,挥师北进。此刻,一股浓浓敬意从我心底油然生起,五指并拢的右手竟下意识举到额角:致敬,可爱的勇士们,是你们用鲜血乃至生命换来一个崭新的世界,成就了今日的繁昌!</p><p class="ql-block"> 观罢圣地,逸兴遄飞。归途两旁风景旖旎而繁荣。千里一碧。梯土平田,黍椒遍地。畦垄俨然。红男绿女躬耕其中,频添山河的美与活力。眼前忽又一亮,前方一片雪白。幢幢白棚宛如藏家蒙民的毡帐,又似传说中的八百里连营,长空白云朵朵。农户们的果蔬大棚,原来壮美如斯,转过山来,又是一片辽阔烤烟地,塑纸铺盖,条分缕析。整齐如画。烟苗嫩翠。珠露莹莹。预示着绝好的收成。</p><p class="ql-block"> 夕照朦胧。乘间徜徉小镇。见数排风味洋楼大观隽秀,以为是高官大款的别墅,谁知竟是政府为贫民修建的生态环保安置居,信步阔荡的广场,有靓男仕女,鹤发童颜在场中欢跳,裙裾飘曳,甜歌动人。如斯佳境,激得人心跳不止:不禁吟诗数句以志之:</p><p class="ql-block">满怀虔诚觅芳踪,铁军踩过万山重。</p><p class="ql-block">喇声碎蹄犹在耳,红旗猎猎迎春风。</p><p class="ql-block">乌江天堑悍然过,大峡深谷任腾冲。</p><p class="ql-block">晨出紫气东来意,暮归夕晖西去红。</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王代延,开阳县原党校副校长,县文广局副局长,共产党员。</p><p class="ql-block">自幼喜读诗书,酷爱文学写作,八十年代初开始文学创作,曾在《文明》杂志、《贡嗄山》杂志、《贵州日报》、《劳动时报》、《贵阳晚报》、《甘孜报》等报刊和全国部分微刊平台发表散文,小说,诗歌等文学作品近百万字,系甘孜州作家协会员,安顺地区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散文学会会员。</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楠 木 渡</span></p><p class="ql-block">文/丁玉辉</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nbsp; 楠木渡,位于开阳县境内,是千里乌江中游一个著名的渡口,历史悠久,充满传奇。明朝永乐年间,朝廷在北京修建宫殿,在播南征集名贵木材楠木,由于山川阻隔,道路不通,无法运输,所伐楠木只得在此排放,顺江而下,直达长江,楠木渡便因此而得名。</p><p class="ql-block"> 楠木渡是苗岭山脉与大娄山脉的分界之地,被誉为“黔蜀古分疆”。在明代,宋氏土司与播州杨氏土司各管一边码头;当时,这里人流很大,是巴蜀文化与水东文化的交融之地。到了清代,这里开为私渡,是由黔入川的重要渡口。这一切,像烟云一样,早已成了历史的尘埃,惟一让人记住的是,1935年1月,红三军团在此抢渡乌江,攻陷了遵义,召开了举世闻名的“遵义会议”,从此,改写了中国革命的历史。如今的楠木渡,清凉幽静,景色迷人,已成了著名的休闲度假和红色文化旅游之地,也是养身避暑的天堂。</p><p class="ql-block"> 初夏,这是一年最美好的季节,应朋友之邀,我去游览了楠木渡。清晨,我们从楠木渡镇出发,车行半个多小时便到了景区。这里交通便利,住宿方便。路两边酒店、农家乐很多,码头设施完善,停车方便,还可乘坐江轮或快艇游览乌江,可观赏到危岩绝壁形成的十里画廊和峡谷风光。雨后的大地,满目清新,充满生机,仿佛空气中都带有丝丝甜意,令人神清气爽。放眼望去,蓝天白云下葱郁的群山,显得苍翠欲滴,宁静的村落,点缀其间,一幅田园牧歌的图景,令人心旷神怡。</p><p class="ql-block"> 乌江发源于乌蒙山东麓,是横贯贵州中部第一的大江,也是长江上游最大的支流。来到渡口,只见乌江已失去了天然的野性,再也看不见她昔日汹涌的激流,听不到她不安的咆哮。那是因为在楠木渡下游,建起了一座便于乌江开发的控制性大型水电工程构皮滩电站,其装机为300万千瓦,容量超过了葛洲坝电站,是贵州历史上最大的水电站,也是西电东送的标志性工程。电站建成后,高峡变成了平湖。碧水柔波,给楠木渡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p><p class="ql-block"> 此时,楠木渡的江面,就像一位裹着翡翠、横卧在峡谷中水灵纯净的少女,显得格外的温柔沉静,在夏日热烈的亲吻下,她浑身都闪烁着碎银般的光波,显得格外的迷离甜美。天上散淡的白云,与两岸叠翠的青山,映在滟潋的江水中,构成了一副灵动绮丽的画卷,让人无不心动流连。</p><p class="ql-block"> 在渡口右侧的不远处,半山腰有一座横跨峡谷的桥梁,是当时贵阳通往遵义和重庆的主要通道,被称为楠木渡乌江老桥;在渡口左侧,碧峰耸峙的两山之间,有一座横跨乌江的高速公路大桥,它凝聚着中国桥梁建设者的智慧和汗水,被称为楠木渡乌江特大桥;也是兰海高速贵遵复线扩容工程大桥,双向6车道。大桥主桥长620米,为双塔双索面预应力砼斜拉桥。两主塔高度,分别为143.1米和197.1米,主梁宽达37.6米,是横跨乌江最宽的大桥,其地势险峻,气势雄伟。从远处眺望,大桥就像一只翱翔在蓝天下的雄鹰,显得无比矫健而充满神韵;那一根根斜拉的钢缆,宛如千手观音的玉手,透出现代与古典的美,让人感到大桥特别牢固和安全。</p><p class="ql-block"> 当我在渡口仰望这座特大桥时,我的心,被这种雄奇壮美的景观震撼了,脑子里突然迸出伟人的诗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昔日雄关漫道,如今已成了坦途。一种中国人的自豪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我急忙拿出华为手机,把眼前的美景摄录了下来,标题是《复兴之路在贵州高原延伸》,并注明摄于楠木渡。然后用微信分享给了移居在美国的好朋友。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复,除了点赞,还有一段因警察跪死黑人弗洛伊德引发在白宫暴乱的视频。留言是“真羡慕你们能自由出行,美国疫情现死亡已达10万多人,如还能活着回国,一定去游览楠木渡。”我的心际,掠过一丝悲凉,除了对朋友的牵挂,更感到生活在中国真好。</p><p class="ql-block"> 这时,江边传来清脆悦耳的笛声,吹奏的是《红军不怕远征难》,在游客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笛声再次响起《骏马奔驰保边疆》。这悠扬明快的旋律,萦绕在楠木渡的江面上,让人感到远离战火、生活在和平安宁的环境中是多么的幸福美好啊!</p><p class="ql-block"> 返程途中,朋友还给我讲了楠木渡许多趣闻,也介绍了舌尖上的美食。最有名的小吃是胡豆凉粉,配上各种佐料,色香味俱全,其特点是酸辣嫩滑,非常爽口,令人垂涎欲滴。当年,楠木渡的老乡,就是用这个美味盛情款待红军将士的。</p><p class="ql-block"> 小车行至半山腰,我从车窗回望,只见楠木渡被群山怀抱,浸润在翠绿的山谷中,显得格外的静美,如同世外桃源。那两座横跨乌江的大桥,在明丽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就像镶嵌在喀斯特群山中的音符,无声鸣奏着时代前进的旋律。眼前这幅灵山秀水的美景,如远方的一首诗,深深映在了我的脑海里。</p><p class="ql-block">&nbsp;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丁玉辉 ,河南人,生于重庆,当过知青,毕业于贵州师范大学。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写作学会常务理事,贵州省散文学会常务理事。出版有散文集,其作品多次在全国文学大赛中获奖,多篇散文收入中学教学课本并被《意林》等杂志转载。作品散见于《中国作家》、《作家报》、《散文选刊》、《安徽文学》、《山花》、《脊梁》、《贵州民族报》及中国作家网,中国文学网等报刊杂志和网络。</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nbsp;</p> <p class="ql-block">&nbsp;<span style="font-size: 20px;">醉&nbsp; 人&nbsp; 的&nbsp; 大&nbsp; 塘&nbsp; 口</span></p><p class="ql-block">文/张绳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对于旅游,我不甚喜欢,总喜欢宅在家里,朋友说我是典型的宅男,我自己都觉得宅的像一只守候大树的老鸟,整天看树前花开花落;看天上云卷云舒。但这次贵州散文学会文友来楠木渡采风,我高兴地手足舞蹈,欣然的参与了他们的行列,于是大家兴高采烈的驱车来到了这里。</p><p class="ql-block"> 这个地方,它没有茶山观红军足迹的历史悠悠,也没有楠木渡大桥修建时的尘沙滚滚,它有的只是平常百姓家的饮烟袅袅。它就是楠木渡有名的大塘口-----又称三岔口,一面连着息烽的温泉,另一面连着遵义的新民。</p><p class="ql-block"> 初来咋到,你会感觉这个地方群山环绕、碧水相连。一条条的羊肠小道好似齐天大圣在养马场留下的一条条鞭痕,汩汩流淌的河水沐浴着青山的倩影,梳洗着绿树的秀发。</p><p class="ql-block"> 看着这样的美景,你不得不想,此生读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不憾也。</p><p class="ql-block"> 对岸是出名的一指峰和写字崖,写字崖上有诗一般的预言:“脚踏马儿坡,手摸三岔河。谁人识得破,金银用马托。”</p><p class="ql-block"> 往前走,轰隆隆的水声破坏着大山的宁静,沿水声向上,两座山峰就像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这就是传说中的姊妹峰了吧!看着峰上的异树怪柏,你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郦道元《山峡》中“绝巘多生怪柏”的佳句了。峰壁上的色彩斑斓,让人拍案叫绝,大概是神笔马良露过时撂下的几笔吧!</p><p class="ql-block"> 峰下则是历史悠悠的仙佛洞,洞里有许多珊瑚礁似的东西,那是用大山的眼泪煮熟的吧!&nbsp;紧挨着的是仙佛桥,他们清理着这儿的不幸与沧桑,介于他们之间的是有名的出水洞,洗刷着这儿的腐朽与堕落。</p><p class="ql-block"> 正在修建的公路,正在修建的渡口,会把着儿的幸福与快乐向山外延伸。</p><p class="ql-block"> 那边静静的站着的高坎子、红房子,书写着红军当年的点点滴滴,而对面破旧不堪的碉堡,记载着敌人瑟瑟发抖的文字,遥想红军当年,雄姿英发,枪声一过,敌人灰飞烟。</p><p class="ql-block"> 正陶醉于这儿的奇山异水,一串歌声再次破坏了着儿的宁静,“大塘口的山,大塘口的岩,大塘口的山连山,岩连岩,山连山来岩连岩。大塘口的鸟弄水,鱼戏浪,寺庙建在半山上。”</p><p class="ql-block"> 分享着这歌声,仿佛身上的忧伤与烦恼也被歌声碾碎。</p><p class="ql-block"> 朋友们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馈赠的美景,似乎忘掉了一切,急促的喇叭声对他们都无动于衷。我无奈的下了车,加入他们的行列。</p><p class="ql-block"> 我想:“不是风景醉了人,就是人醉了这儿的风景。”</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张绳强,70年代出生,贵州开阳县人,楠木渡镇中学教师,贵州散文学会会员。</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风雨不改初心,点燃大山梦想</span></p><p class="ql-block">文/迟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nbsp; 风声、雨声、雷声,大自然这支宏大的交响曲成了我们动员搬迁路上最富有激情和动力的伴奏。</p><p class="ql-block">——题记</p><p class="ql-block"> 莽莽大山,乌蒙腹地——赫章县德卓镇,奋战在脱贫攻坚第一线,随着脱贫攻坚工作的不断推进,长达数月,我们每天都啃着易地扶贫搬迁思想动员工作的硬骨头。</p><p class="ql-block"> 整个尖山村都坐落在深沟高壑之中,德乐寨子更是处于地质滑坡地带,落后与危险伴着德乐寨子的苗族同胞。一条条羊肠小道挂在陡峭的山腰,下面是深不可测的沟壑,脚不小心一滑,人就吓得魂飞魄散。可是淳朴的苗族同胞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往来穿梭。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医疗滞后,孩子们徒步上学,往返就需要要三四个小时。这一切已经注定德乐寨子、注定尖山村寨的贫穷落后。唯有易地扶贫,搬出祖祖辈辈生活的“桃花源”,才能改变尖山村人的命运。</p><p class="ql-block"> 走访动员中,有两个家庭的天壤之别引起了我深深的思索。一家孩子四岁,从小就跟着父母外出务工,因而能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而另一家孩子,从小在尖山长大,八岁了还没有入学,就连简单的汉语也听不懂。祖祖辈辈与大山为伴,看上去,他们的表情似乎像大山一样,显得有些木讷。可是只要一问及他们的打算,他们就会异口同声,振振有词:生在这样的家庭就得接受这样的条件,我们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孩子健康长大就好,读不读书都无所谓!</p><p class="ql-block"> 世世代代,走惯了高山深壑,看惯了一井之天。他们心中没有一丝想要走出大山的愿望。身体健康固然很重要,可是如果不走出深山老林,尖山村的人们会永在祖辈走过的老路上耗费无谓的时间和精力,这样世代相传,恶性循环,我们真不敢想象尖山村、德乐寨子以后的处境和命运。思想保守,固而不化,这是大山苗族同胞贫穷落后的根源。扶贫先扶志,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中共中央 &nbsp;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2015年11月29日)》明确指出:“加快实施教育扶贫工程,让贫困家庭子女都能接受公平有质量的教育,阻断贫困代际传递。”这是党和国家给予深山边远地区的人们最温暖、最保障的精神支柱和政策扶持,帮助他们走出大山,走进另一个柳暗花明的新天地,这是脱贫攻坚时代对大山深处民族同胞命运的唯一指引。</p><p class="ql-block"> 面对深山同胞的因循守旧,我们没有放弃,一直坚持着思想动员工作,我们挨家挨户了解他们不愿意搬迁的原因和顾虑,向他们仔细分析搬与不搬对他们将来发展的利弊。每一次都苦口婆心地给他们讲解搬迁政策,对他们进行语重心长的劝解,甚至把他们的孩子抱在怀里视如珍宝,亲自动手与他们帮他们料理家务、打扫卫生……但是他们始终“稳如泰山”,纹丝不动,话就四个字:“我们不搬!”</p><p class="ql-block"> 深山滑坡地带,看似稳固,实则摇摇欲坠。它究竟挡住了多少人走向外界的视野,羁绊了多少孩子走向未来的步伐?生于斯长于斯,山里的同胞,大山养育了他们,他们对大山有着无限的牵挂和眷念,于是他们把自己的命运与大山紧紧相连,宁愿坐在这山高路远的地质灾害区抱守残缺,也不愿意搬到县城改变命运。山里的人对家乡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愁可以理解,但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我想,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山的他们,最大的使命就是“不忘初心,勇于搬迁”,踏着坚实的步伐,带着坚强不屈的大山精神走出坚韧的品格、执着的情怀和无畏的刚强,用知识和文化反哺家乡,用进步和发展回报大山,给大山创造更多的希望和辉煌,为大山留下历史性的厚重感,如此,才是这一辈父老乡亲最值得骄傲和铭刻的生命时刻,才是是对大山最好的馈赠。</p><p class="ql-block"> 每一次从尖山回来,心里都五味杂陈。我们很担心,却无力帮他们改变,甚至最难改变他们保守固执的内心;我们哀其不幸,却无力将他们带出深山老林,让他们去感受生命里不一样的蓝天。每每看到山里的孩子赤着小脚丫在泥泞路上奔跑;看到六七岁的孩子独立带着三四个弟弟妹妹时,我们心里就会油然而生一种酸楚、一种怜悯。看到大山里的种种情景,想到在外长大能说标准普通话的机灵小孩,而在山里长大的七八岁的孩子连汉语都听不懂时,心里总会莫名地冒出一丝悲凉、一阵惋惜、满心焦虑和感叹!</p><p class="ql-block"> 山路崎岖,骨头难啃。这样的工作状态一天一天熬着,一个多月了,依然不见任何成效。到最后,甚至家家关门闭户,上山牧马放牛,人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们。崎岖山路,风雨兼程,我们绝不能放弃,更不能就此理由让父老乡亲们留守地势险恶的尖山。易地扶贫搬迁动员工作任重道远,且一直在路上!</p><p class="ql-block"> 深思熟虑后,我们分成三个专班,每天起早贪黑,披星戴月,不分昼夜,加大力度开展动员工作。深更半夜,漆黑一片,大雨哗哗,道路泥泞,我们经常深一脚浅一脚地陷在烂泥里;风声、雨声、雷声,大自然这支恢宏的交响曲成了我们动员搬迁路上最富有激情和动力的伴奏。</p><p class="ql-block"> 白天他们到山里放牧回避,我们就主动上山开展动员;晚上他们回到家里,我们就坐下来和他们促膝夜谈。一开始,他们对我们不理不睬,对我们的话不以为然,就当耳边风,从不用心去思考搬迁对他们有多大益处,但我们依然乐此不疲,一遍不听就说两遍、三遍......不厌其烦。</p><p class="ql-block"> 苦心人,天不负。一天,我们与寨子里在外求学回来的小马进行了沟通后,他便召集村寨里所有搬迁户与我们交流。小马性格开朗,在他的带领下,苗族同胞们终于敞开心扉与我们畅所欲言,我们很认真地解答他们的疑问和顾虑,他们终于答应——明天去县城看房子。第二天他们去看房子回来,一家家都十分满意,并积极主动选房领钥匙。就这样,易地扶贫搬迁工作一步一步得到推进。</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多次对搬迁户们作了回访。已经不记得是第十几次二十几次踏入尖山,他们远远地看着我们就笑脸相迎,赶紧抬凳子抹桌子让我们坐,和我们拉家常,开玩笑,教我们苗家的歌曲,甚至把家里的鸡蛋洋芋都拿出来招待我们。我们从当初的“瘟神”变成了座上客。当我们再次提到搬迁时,他们便说:“你们放心,等我把家里的猪牛羊处理好,娃娃开学我们就搬过去,以后我们的娃娃读书近了,也就放心啦!”看着他们态度的转变和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欣慰感和成就感遍布全身,汩汩流淌。感觉所有跋山涉水的奔波和夜以继日的努力都是值得的。易地扶贫搬迁工作于我们,既是来之不易的工作经历,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人生阅历,脱胎换骨的心灵洗礼。而最值得幸福的,是山里的同胞终于摆脱困境,改变命运,他们终于奔出祖祖辈辈生活的泥潭,看到了美好幸福生活的曙光。今后,他们的孩子想的不再是喂猪、放牛、割草……而是练声、画画、跳舞......</p><p class="ql-block"> 路在脚下,梦在远方。贫穷的山里人,他们所走的搬迁之路,是一条以国家不断发展强大为基石的光明之路。在扶贫攻坚的浪潮中,山里人终于来到城里,昔日一切美好大山里的梦想会一一实现,这将成为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乐章。而作为基层干部的我们,无论风雨泥泞,我们绝对不改初心,继续阔步前行,我们踏实迈步基层工作之路,深入群众,不辱使命,让我们的人生事业与“中国梦”时代的名片交相辉映。</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错 &nbsp;觉</span></p><p>文/丁欢</p><p>&nbsp;&nbsp;&nbsp;&nbsp;</p><p>&nbsp; ——在母亲的眼中,无论儿子离家多久,对她而言都仿佛一日三秋。</p><p> 五岁那年,有位亲戚家举办酒席,举办地点在县城,我便和父亲姑父一道,坐上了去县城的客车。我们在城里一共待了三天,当我满心欢喜的回到家之后,望着第一次出去“见世面”的儿子,母亲说,“我感觉你走了好久”。</p><p> 十二岁,我从村里的小学毕业,因为只有镇上才有初中,所以我不得不开启了人生中第一次“离家之旅”。从老家到镇上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在母亲她们读书那个年代,因为没有条件住宿,大部分的学生都是走读,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赶路,夜里要到很晚才能回到家。而到了我上中学的时候,条件好了很多,我们不必像母亲她们那样每日来回奔波,除了离家近的学生,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住校,所以每个星期的周末晚上到周五下午有五天时间我都待在学校里。当我第一次放周末回到家,望着第一次独立“生活”的儿子,母亲说,“我感觉你走了好久”。</p><p> 那时候学校虽然已经有了食堂,但食堂里的菜并不如意,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从家里带一些“特产”,用菜油制成的油辣椒干豆豉之类的调料。在我初一那年,很多个星期的周末下午,母亲会亲自用菜油制好一罐一罐的辣椒,她生怕我在学校饿瘦。有一次放学后,我不记得是因为学校有事还是我们自己贪玩,总之我和同伴一直到夜幕降临都还未赶到家,但我们可不忙,气定神闲慢悠悠的在泥巴路上踱步着,那时候的农村几乎没有什么车辆往来,所以路上十分宁静。不知走了多久,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弯道,一束光突然打破了夜的宁静,闯进我们的视野,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电筒光的身后若隐若现,显得既模糊又凝重,母亲试着喊出我的名字,我应了她,母亲问我今天怎么这么晚,我和同伴异口同声的回答,“学校有事”。</p><p> 十五岁,我初中毕业,经过一个漫长的暑假,即将迎来高中生活,要上高中就得离开乡下去到县城,因为从小到大都在农村生活,所以即便是县城我也没去过几次,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又是一片新天地,我预感到,我人生中的新一段旅程即将开始。因为初中时我住校住腻了,和父母几经商议后便决定自己在外租房住,由于当时家里的农活和田地还没有完全舍弃,所以母亲不得不在老家打点一切,我回家的频率也就从曾经的一个星期变成了一个月。当我第一次放月假回到家里,望着多日不见的儿子,母亲说,“我感觉你走了好久”。</p><p> 母亲时不时会来到我住的地方,提前为我备好热腾腾的饭菜,后来父母也打算舍弃家里的几分田地进城务工,于是我们一家人就在县城边上租了一套简陋的房。从高一到高三,课程越来越繁重,即便是对学习毫不热心的我,也得每晚挨到十一二点才能到家,母亲经常站在窗外看着归家的人群中,是否有自己儿子的身影,如果某一晚我要是迟迟不回家的话,她会寝不安眠。我也是后来才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件事,在此之前,我只知道,那几年她在一家早餐店上班,每天凌晨五点半就得起床,她一年下来,几乎没有几个懒觉可睡。</p><p> 十八岁,我即将离开那片已经“束缚”了我十几年的天地,去到另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临走前夕,父亲打算邀请表哥驱车送我去上学,在饭桌上,父亲问母亲想不想与我们一道,母亲用晕车和第二天上班两个理由推托掉了。隔天天刚明,一行人便准备出发,行李很多,最占空间的是两床母亲特意去棉纺店弹的被絮,在她的目送下,我踏上了人生又一次的离家之旅。自从上了大学,回家的频率就不那么固定了,虽然只是在省城,但回一次家也得花上一个月生活费的五分之一,所以回家的机会往往都是伴着节假日。当我在大学的第一个国庆节回到家里,望着军训后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儿子,母亲说,“我感觉你走了好久”。</p><p> 二十岁,我去到了离家千里之外的上海实习,陌生的口音;陌生的味道;陌生的气候;陌生的繁华,一切都是不曾相识的。母亲和我开视频时经常问我,“习惯吗?”“还好,”“想家吗?”“不想,”“要不要给你邮寄一点辣椒酱,土豆片?”“不用,”“工资够花吗,要不要给你打点钱?”“够花。”过年那天,母亲说,“一个人在外过年,记得要自己出去吃点好的啊,”于是在那个既热闹又单薄的夜晚,我和几个挚友第一次在陌生的异乡过了春节,母亲在熟悉的故土第一次过了一个没有大儿子的年。当我结束了漫长的实习之旅,风尘仆仆的赶到家,望着在外奔波许久的儿子,母亲说,“我感觉你走了好久”。</p><p> 今年我二十二岁,在贵阳附近一个乡镇当“西部志愿者”,过完年没几天,正月初十就开始回单位上班。那几天正好是“疫情”爆发最严重的时期,母亲老是提醒我,“这几天疫情又严重了,你下村入户走访的时候记得戴口罩啊。”每次从家里赶到贵阳,不是晚上就是凌晨,母亲每次都会念叨,“开车开慢点,到了记得发个消息。”所以每次停好车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发微信向父母报平安,因为我知道,要是在晚上迟迟收不到我的消息,母亲一定不能安心入眠。</p><p> 上个月,刚好连续两个星期有事,所以那两个周末我都回去了一趟。当我第二次回到家,缓缓踏进客厅后,母亲用讶异的目光看着我,突然对我说:“我感觉你走了好久,”弟弟赶紧纠正,“他不是上星期才回来过吗?”“哦,我忘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水&nbsp;&nbsp;仙</span></p><p class="ql-block">文/刘礼贵</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 洪水过后,我去了一趟花溪。漫步十里河滩,偶然于岸边发现一株水仙:她躺在礁石上,根须裸露,奄奄一息。我猜测:她原本是生长在上游水边,还是岸上谁家的盆栽?而不管咋说,她都是于洪水暴涨时遭了劫难:心头一怔,似乎听见了她呼救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没有任何迟疑,我从礁石上将这株水仙拾了起来,放进塑料袋,决定将她带回贵阳家里盆养。</p><p class="ql-block"> 我养过水仙,对其特点和生活习性较为了解。水仙属石蒜科草本植物。她的叶由鳞茎顶端绿白色筒状抽出花茎再由叶片中抽出。每个鳞茎可抽花茎1-2枝,多者可达8-11枝,伞状花序。花瓣多为6片,花瓣末处呈鹅黄色。叶狭长带状。春季开花,开花时香气馥郁,类似茉莉花的清香。</p><p class="ql-block"> 水仙性喜温暖、湿润、排水良好。她对肥料的要求甚少,每天浇上些许清水,水仙就满足了。她虽然喜欢阳光,但不宜在骄阳下暴晒。同时也经不住严霜噬咬。我原来养的一盆水仙,摆在阳台上,那年冬天发生凝冻,没搬进室内避寒,连同蟹爪、法国兰一起遭灾蒙难。因没保护好她们,我内疚了好久。</p><p class="ql-block"> 水仙花素雅、高洁,让人赏心悦目。据史书记载,我国有一千多年养水仙的历史。她拥有许多雅名,如凌波仙子、金盏银台、玉玲珑等,历代文人墨客多有题咏。与苏东坡齐名的北宋诗人黄庭坚夸她“含香体素欲倾城,山巩是弟梅是兄。”南宋理学家朱熹赞她“水中仙子来何处,翠袖黄冠白玉英。”南宋诗人刘学箕写了《水仙说》,说她“若葱若薤,绵亘畴陌.”这些诗文读来脍炙人口,足见人们对水仙的喜爱.</p><p class="ql-block"> 回到贵阳家里,我一边将水仙植进花盆,一边向老伴讲述拾到她的经过.老伴说:”我看你呀,自从去年生病之后,心肠越来越软了!”</p><p class="ql-block"> 年届八旬的我,除了血压有点高以外,身体并无大碍,谁知灾难却突然降临了——</p><p class="ql-block">去年11月4日早晨,老伴早起外出。</p><p class="ql-block">我醒了,觉头昏,右掌麻。试着起床,然站立不稳,身体右侧乏力,有偏瘫征兆。服两粒降压药,平躺于床,头昏未释,后脑开始疼痛,先是一点,后扩至整个后脑;疼痛延至右脑,额头直冒冷汗,感觉病情加重,必须去医院救治。老伴接到电话匆匆赶回,问明情况,立刻联系了贵医附院的救护车,约15分钟,救护车到。救护人员将我从床上抬至车内,送附院急诊科抢救,CD检查 :脑梗!马上住院治疗。医生说,幸好抢救及时,要是晚了,轻则偏瘫,重则呜呼哀哉!</p><p class="ql-block"> 住院第五天,我躺在病床上默诵杜甫的《秋兴八首》,只背错两个字,说明记忆并未受损。出院那天,我赋诗《晚秋感怀》:“晚秋晴日胜春光,街树推陈菊正黄。塔吊横空成壮举,钻机入地铸康庄。平仄故里历三校,灵海血栓依次亡。小恙焉能遏远志,愚翁尚可咏诗章。”</p><p class="ql-block"> 脑梗易致命,并非小恙;诗里那么写,目的是不让自己消沉。这次突发脑梗,让我意识到一个人在危难时刻特别需要他人的帮助,要是没有老伴告急,没有救护车及时开来,没有医生尽力抢救,也许我和这个世界就真的告别了。庚年春天,新冠疫情在武汉肆虐,我从电视上看到武汉人民受难的情景特别揪心:而看到白衣战士响应党的召唤奔赴武汉抢救病患的场面,心里又特别激动,一次又一次泪流满面。</p><p class="ql-block"> 面对向全国蔓延的疫情,我能做点什么呢?口罩,戴了!宅家,做到了!款,捐了!但总觉得做得不够!突然想到:何不写首歌词请作曲家李启明配上曲,鼓舞鼓舞人们抗疫的斗志呢?将想法电告启明,他欣然同意。熬了大半夜,我的歌词写出来了,发给启明;作曲家忙碌了两天,抗疫歌曲《驰援武汉》诞生了!然后,我们请省里的青年歌唱家演唱录了音,发到网上,收到了非常好的宣传效果。</p><p class="ql-block"> 是的,如老伴所说,自去年生病住院之后,我的心肠変得越来越软了。当我在花溪岸边看见那株奄奄一息的水仙时,立刻联想到突发脑梗的自己。在危难时刻,这株水仙和我一样都需要他人伸出援手。所以,我没有丝毫犹豫,即刻将她拾了起来,带回了家。而要是在过去,我是可以一瞥了之的。关爱弱者,随时施以援手,应当是一种精神的升华。</p><p class="ql-block"> 我将养植水仙的花盆摆到了阳台上,与先置于那里的玫瑰、栀子、海棠结为芳邻。水仙将得到我和老伴的呵护。我会按时给她浇水,让她恢复元气,亭亭玉立起来。</p><p class="ql-block"> 水仙啊,明年春天,你定会开出笑靥般明媚的花。</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古城遗梦</span></p><p class="ql-block">文/尹卫巍</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 微雨滋润的古城,朦胧了苍穹,也朦胧了历史。那座叫做“福泉山”的美的魂魄,用欲说还休的典雅矜持吸引了我追寻的意念。</p><p class="ql-block"> 登临古城,风起云涌,神秘与大美在凄风苦雨中躲藏在数千年的皱褶里。我来黔南福泉时,正是寒风凛冽的孟冬。黔南州作家协会组织了“重点作家看福泉”采风活动,来自全国的二十几个作家风尘仆仆汇聚福泉。哦,福泉古城,你用惊艳迥异于全国各个乡土村镇的亘古的音符,给我深情地讲诉你的前世今生,时令寒冬,朔风肆虐。我只能在微雨里寻寻觅觅,脚下的泥土,眼前的城墙,空中的微雨,古河的断流,心上堆满了奇闻轶事与残垣断壁,也堆满了美轮美奂的神秘,于是,我挣脱出迷茫的经年岁月,眼前巍峨着一座经过修缮的古城,一点没错,新的“古城”,更是心的“古城”。</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 我站在山腰。可上,可下;可仰,可俯,可进,可退。</p><p class="ql-block"> 面对巍峨在苗岭山脉上的古城,我分明看见生活在黔南腹地的福泉人那份诚挚之心,难免受些感染。我,更有他们,小心翼翼拾起往事,力图用最大的努力还原那段历史,文化的信仰已经根深蒂固,那曾遭战火与岁月的剥蚀毁坏的城池,又在热切的心愿与敦厚的质朴里站立起来。</p><p class="ql-block"> 好雄伟壮观的一座古城。它以占地5000余亩的宏大气魄和深掘2000余年的悠远厚重,还有65亿元修缮款项的投入,托起无尽的大美与神秘,向世人娓娓讲诉曾经的辉煌与惨烈,声震天宇,惊心动魄,它唤起的是又一轮崭新的文化自信与文艺复兴。</p><p class="ql-block"> 陪我采风的当地一位年轻女作家就在我身边,滔滔不绝地给我一路讲解这座古城。明洪武十四年,朝廷同意在平越修筑卫城,以便防御强悍的苗民进攻,准开四道城门,建成当时府城规制的卫城修。我终于明白,福泉的古称为什么叫“平越”,公元1381前的福泉古城垣拔地而起。</p><p class="ql-block"> 福泉古城,你从此坚守了一个人类生存的不灭法则,包容与排斥,创造与毁灭。女作家一路走一路给我深情讲述。明正统十四年,苗民起义,二十万人围攻城池长达九月之久,而城内无河,全城仅靠一口小小的福泉井取水,众多的兵士、百姓,以及战马和其他牲畜都被渴死,后来把城墙延伸到河边,依山傍水而建。平越卫城便有了五道城门。我在当地作家朋友的带领下气喘吁吁爬上城墙,放眼望去,千年的历史风云仿佛尽收眼底。</p><p class="ql-block"> 历经沧桑的福泉古城是修了又毁,毁了又修,当人心中的那一座,却是永不倒塌,永不漫漶。</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 福泉古城不同于全国任何古城的特点是城中有山,一座福泉山,山中有仙,名叫张三丰。文友班雪芬带着我上得山来。一座山门耀然眼前,上书“福泉胜境”四个大字,仿佛一双巨手托出一个宁静致远的道教圣地。站立山门,回首青山,但见一条自然形成的太极八卦的蜿蜒河流,神奇得让人唏嘘阵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当一代宗师张三丰到此修炼得道成仙后,这里便成了一代道教圣地,名声大振。唏嘘飘进微雨,而微雨里的福泉山更加神秘精美。这个季节,山上没有什么游人,只有历史与传说在静静等待。福泉,是因了山上这口喝了会有福气的泉水而得名,我当然俯下身子,用手捧一捧喝进嘴里,甘冽清甜,已然看见张三丰这位仙人留在福泉山的印记。明洪武二十五年,张三丰从云南看望弟子沈万山返回武当山途中,看见了福泉山,喜爱它的山清水秀,林森碧翠,是道家修炼的绝佳之地。遂在高贞观后空地结茅为庐,苦心修炼,心想事成。练成正果的张仙人,飞升回转武当山之时,在山中留下了一只巨大的脚印。这脚印,至今留给福泉一个悬而未结的探索话题,引导一种品古思今的文化取向。我站在大大的脚印前,思绪万千。我看见,其他游客也有些心事重重,毫无疑问,这就是古城的魅力。</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 恍惚中,眼前走来了沈万三。仰卧在福泉山腹地的万三府邸,依然雍容典雅地彰显一代财神的聪慧与富足,不错,沈万三,正是富甲一方的江南财富第一人。元末明初,沈万三因富获罪被发配到云南。落难的才子毕竟是才子。他用常人不可匹敌的智慧开拓了云贵驮马商道,创办茶园,开挖汞矿,制造云南热带的生漆,把茶马古道的商品远销海内外,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国十四世纪最伟大的理财大师”。他创造的不仅仅是商业神话,也是千古流传的德商精神。</p><p class="ql-block"> 我来到福泉采风的第二天晚上,市文联带我来到福泉剧院,从一部推陈出新、形式活泼的歌舞剧《梦归平越》的历史入口,走进一个文化复兴的所在。</p><p class="ql-block"> 演员不再舞台上,而是在观众中间,与观众互动,剧场没有舞台,只有场景,身边就是“沈万三”。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演员是本地居民,每天各干各家的家务,晚上穿上古人的衣衫来参加演出,不雕琢,不夸张,原汁原味。我“亲眼看见”沈万山从一个陆府的管家,大胆与小姐相爱、成婚,一步步奋斗,一步步聚财。1391年沈万三跟随者师傅张三丰从四川会蜀献王来到福泉。在福泉他虔心问道、炼丹,福泉成立富财神沈万三最后的人生福地。</p><p class="ql-block"> 福泉人纪念他,在福泉山上修建了他的衣冠冢。福泉保留的不仅仅是沈万三的商业神话,更是千古流传的德商精神。</p><p class="ql-block"> 梦归平越,平越梦归。</p><p class="ql-block"> 如此一来,沈万三活了。</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五</p><p class="ql-block"> 是夜,我下榻在静美古朴的平越驿站。</p><p class="ql-block"> 又是一番温婉怀旧的享受,每一个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都把我的思情温馨成美的安抚。其实这是一个酒店,与北京上海惜土如金的建筑方式不同,它采用平铺,以延展358000平方米的方圆,建造了飞檐翘角的大门、白墙青瓦的小楼、雍容典雅的大厅、曲径通幽的道路。走在酒店的每一处,都有袅袅娜娜的轻音乐在耳边回想,牵引我怀古的幽思。后来听说,平越酒店的老总得知是一批来自省内外的作家来福泉采风,宣传福泉,主动为我们无偿提供这么高档的住宿。可见福泉打造文化品牌的拳拳之心。“平越驿站”已经成为福泉古城文化的活生生的载体。酒店里的每一种陈设都生动地植入的古老文化的元素。</p><p class="ql-block"> 800年前的一幅图徐徐拉开,平越驿站里嘈杂这运兵作战的口令、南来北往的茶盐、敌情变换的情报、朝廷下达的政令、情绪低落的贬官、腰缠万贯的商旅。山间铃铛马帮来,在平越驿站酒店入梦,那梦一定是活脱的亘古的遗梦。</p><p class="ql-block"> 福泉,积蓄了千年才情的古城,在穿越了千年苦难之后,以千流归海的执着,重新构建弥久日新的古朴与壮美,这是厚重文化的壮美,这是山川大地的魅力,可不是吗?当我双手捧起福泉山上那口福泉之水,立刻浸润我周身不仅是甘甜与清冽,那艰深奇美的古城遗梦已经飘飞在旅人心灵的深处,游弋在苍茫的天宇。</p><p class="ql-block">&nbsp;</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休戚与共我的家 </span></p><p class="ql-block">文/张锡涛&nbsp;</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p><p class="ql-block">&nbsp; 题记: 百姓家常事,一叶看民生。社会发展史,资料在底层。</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nbsp;&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一〉</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时光之舟跟上宇宙飞船的速度,将一筋斗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甩开老远。一晃我就迈过79的坎,跟上了80的队伍,来到"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现代化社会。</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回眸扫描一幕幕场景,心潮起伏,百感交集。</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1966年,父母前后辞世西归。形单影只的我,孤苦伶仃。</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7年后, 那场史无前例的大革命虽已接近尾声,而凄风苦雨的日子,仍然在我狹窄的生活圈里缠绵悱恻。</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上苍历来都不亏待世间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1972年,"牛棚"中的我,终于遇上了缘分中的爱情,相互倾心,情投意合。第二年,即草草完成没有婚礼的婚姻,园了成家的梦。</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翌年大女儿诞生,两年后二儿子接着出世。</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计划经济的年代,没有户口就没有购粮证,我一人的定量四人分。苦命的二儿子,留在我记忆中最深刻最凄惨的声音:"饿得很!饿得很!"我心如刀绞,无地自容。 至今言犹在耳,刻骨铭心,终生难忘。</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又过两年,生命从来都不选择门户,老三无所顾忌的投进妻腹。权衡再三,如果再让一个无辜的新生命来经受饿得很的残酷,将是我一生不可饶恕的罪过,决然地 让妻 坠掉。</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生存高于所有,拼搏才能活着。妻以命相拼,术后隐忍不休,坚持爬上小山顶的民办小学教学,一天六七个小时下来,还要家务劳作。</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血肉之躯,不及旬日便垮下来了。高烧不退,"反爪筋"频抽不断,延续了百十来天。积劳成疾,其间所受折磨,言难尽述。</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天命有归,阎王爷还是饶下了一条小命。而渐进性的震颤附于柔弱身体,日甚一日,从此就缠住不放,落下了终生残疾。</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nbsp; 〈二〉</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来到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深得民心。沐浴着和煦温暖的春风,迎着市场经济大潮,焕发出闯商海的勇气,带着程度不甚严重的残妻,摆地摊,赶乡场,售卖针线扣子花发夹,基本排除了饿肚子的困扰。</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令我此生难忘的四岁小儿子,懂事明理。才得几餐饱饭下肚,便牵挂起母亲的身体,隔三岔五催我:"爸爸,你快点引我妈去医抖手嘛,医好了才去多找点钱来买"嘎嘎"吃嘛",一把抓住我的手摇来摇去,两只小脚板不停地跺着。一脸的撒娇模样,实在让人揪心,不知所措。</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人生的悲欢离合,从来都是互不相让,交替登场的。儿子刚刚吃上几餐有点油腥味的饱饭,饿得很的画面还未彻底淡出,他妈的手也没医好,便唱着"我要长大"的童谣,匆忙地顺着一场暴风雨,飘洋过海去了另一个世界。</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夫妻俩悲恸欲绝,相拥挥泪,抱头痛哭。</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悲伤换不来宽容,严峻的生活并不放松苛刻的要求。唯有忍悲节哀,奋起直追不放弃,才是出路。</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居于偏僻的林区,一瓢饮一壶浆都要努力。枯水季节,那岩缝里渗出的汁水,还得排队依次。轮到深更半夜,即便顶风冒雪也得去一勺一勺舀进桶里,待得装满一担,晨鸡早鸣天已拂晓。</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紧接着,挑起一担小百货五六十斤,紧追三四公里山路赶到火车站,前去乡场设摊销售。为争居中位置,一下火车便争先恐后,用短跑速度追去占领。为的是增加点营业收入,解决衣食之忧。</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含辛茹苦的日子,不可能让时光放慢脚步,让人喘息片刻。而是催促着去追求梦想,妻不停地辗转操劳,任劳任怨。</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1981年,正值轰轰烈烈的计划生育全面铺开之时,上苍竟开恩将一生命赐给我这单传之家。是喜是忧,吉凶未卜。</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县里的工作组闻讯赶来时,爱妻腹中胎儿已近七月。荘严神圣的国策,百姓闻风丧胆,对于立即坠胎的指令,令人不寒而栗。</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天下为公,苍天有眼。幸逢人性执法的官员排忧解难,放我一马,为我这模棱两可的半工半农户开启绿灯,批发了准生证。三月之后,儿子得以降生人世。</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恢复了四口之家,购粮本仍然是一人指标,无米之炊,令人心急火燎。 此时,一家人又由山窝窝搬到县城,面临提高一两个档次的生活环境,窘迫更甚,捉襟见肘。</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妻学着生黄豆芽,而售卖时手难随心,木杆称左摇右摆难侍候,生意来时没速度,总是落后于同行。无可奈何又改行,推着一个安上轮子的货柜,栉风沐雨,晨起暮归,赚来几文小钱,贴补我的微薄工资,勉强度日。</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天无绝人之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借地搭起一个遮风避雨的小棚,用残疾二字的谐音冠以《择吉小店》名号。营业条件有所改善,生意逐渐好转,日子才慢慢舒展开来。</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易经中的否、泰二卦,看来还是挨点辩证法的边。否极生泰,经历千难万险之后,总会遇到风调雨顺的光景。</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1988年,又在好心人的帮助下,解决了母子三人农转非问题,告别了"黑人黑户",终于吃上了国家的平价粮。不仅生活得到改善,更大的受益是子女登上户口,就可正常享有国家教育资源的权利,入学不受限制,升学深造无障碍。</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磕磕绊绊一路走来,终也享受到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惠,一家四口顺顺利利,过上了普通百姓的正常生活。儿子女儿读书毕业,相继就业。嗣后成家,添丁增口,各自拼搏在发家致富路上。</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家庭的发展,说千道万,都与妻子身残志坚,不辞劳苦,鼎力襄助分不开,对于家庭的奉献,劳苦功高功不可没。</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日子逐渐好转,可妻子的神经性颤抖却与日俱增,吃饭连筷子勺子都用不了,餐餐吃的"手抓饭",渐渐连拍进嘴都难如愿,严重影响了日常生活。</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风雨同舟半辈子,熬过了艰难困苦,却被病魔无情遮去美好生活的曙光,深深为之惋惜。忆及夭折幼子稚嫩声音:"爸爸你快点引我妈去医抖手嘛!"灵魂深处更是不安,良心甚感亏欠。</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于是与儿女共同商定,护送前去北京医治。</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进出京城五十余天,哪有游览名胜古迹的心情。心急火燎地在看病难的环境中饱受煎熬。尤是一号难求的折腾,每周仅二、四两天的专家号,一天限额十五票,九个窗口同时开挂,排头的能胜出,排第二希望就不大了。</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因此挂号大厅的门前,每夜十二点左右便挤满了人,或子女或亲属都企盼抢个头筹,为争取亲人的健康,甘愿熬一通宵。</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为可怜的发妻尽份爱心,我义不容辞的在那深秋的季节,熬了难忘的四夜,最后终于挂上号,住院做了手术,换得了妻子康复三年的称心生活。</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而病魔难改其残暴本性,卷土重来,将医疗科学的一点成果夺走,重又肆虐着妻子,看在眼里疼在心,无可奈何。</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为解其烦燥苦闷,用轮椅推着去游过大江南北二十余省市,去海南躲冬避寒,阖家三代齐聚还出过国。儿女一有空闲时间,驾车带着外出遊玩散心,更是经常。慰藉安抚,家人尽心尽力。</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至今已快半世纪,耄耋与古稀相依相伴,儿女孝敬孙子宽心。温馨舒适的家庭氛围,化解了"残缺不全"的无奈。夫妻都能直面人生,知足常乐,用心经营晚年生活。</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nbsp;&nbsp;</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夫妻牵在一根藤,甘苦与共不可分。前事不忘固底线,真情相濡伴终生。</p><p class="ql-block">&nbsp;</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爱在青枫岛</span></p><p class="ql-block">文/黄德冰</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千里之外,海的城市,与春风徐徐擦肩。那些被春雨沐浴的花木,湿润洁净的小道、幽长绵绵、眼帘剔透。</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在烟雨中写意出墨香浓淡的气韵,用一纸素笺浅吟私语,是诗画的告白:</p><p class="ql-block">细雨如丝千万缕,薄雾林溪墨几许。</p><p class="ql-block">一夜湖岸飞雏燕,杨柳半掩羞花语。</p><p class="ql-block">这便是上海的三月,我爱念的青枫岛。</p><p class="ql-block">青枫岛是上海普陀区长风公园景点之一,位于银锄湖南岸,不大的空间被各种繁茂弥彰的树林所覆盖。悠悠葱葱,假山奇石、木椅石凳穿插于花间草丛。按照中式园林的布局与岛屿的地貌特质体现其中,拱桥亭台、曲径通幽。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观景,都会让你由近到远、由远及近饱览到她变化万千、温润如玉之美,身处其中,如梦如幻。宛如旗袍的装容,包裹住上海文化所浸染的那份柔美与雅致。</p><p class="ql-block">张爱玲曾这样描述:“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一种袖珍戏剧,贴身的环境…”。青枫岛的气息就在于她的“细腻且舒适、袖珍且贴身”。只要到过一次,都会被她那温婉的秀色所吸引。</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从铁臂山登高俯瞰:万物复苏,春意盎然。她神似池塘里的一片绿莲,悠悠静谧,润物无声;繁花斗艳,得宠犹惊。她又似水中的流星花园,芳香四溢,醉迷经年。</p><p class="ql-block">对岸遥望:烟波浩渺,水秀神秘,柳枝迎风飞舞、花草映染湖畔。五彩的游船荡起水与天的春意,不尽让人为之赞叹,这是繁华大都市守候的一份幽静与恬淡。她甚是《桃花源记》里的洞然中开之景象。不,她就是海派沪上清新的桃花源。</p><p class="ql-block">曾几何时,这里是一片潮湿低洼荒凉之地。查阅资料得知,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普陀区一批市民、学生响应党的号召,与政府部门一起群策群力、义务劳动,挖沟建湖、填石堆山,担起对长风公园旧地改造。这是何等高尚的精神!有一种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气概豪情。</p><p class="ql-block">铁臂山、银锄湖景点的命名,取意于毛泽东七律《送瘟神》 “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的诗句,时代文化的注入为公园谱写了历史崭新的一页。翻阅昨天,是一代文人志士的真知灼见,愚公移山,因地制宜,创造了家园邻自然山水而居的奇迹。</p><p class="ql-block">青枫岛经过岁月的洗礼、更有风雨的润泽,婀娜多姿,处处流露出天然雕饰、天地人合一的美学理念。</p><p class="ql-block">沿东面的青枫桥石阶而入,拥入岛的怀抱。环游皆是景,起步存仙境。岛的右前方是银锄湖最为宽阔的水域,一眼望去,波光粼粼鸟飞鸣、小船悠悠穿梭欢,很是多了一种人在画中游的醉意。如若在夜晚,大悦城的灯火把湖面村映得五光十色、巨幅荧屏炫耀大厦,闪烁着时代之光。长亭蜿蜒在岛屿沿岸,有着闲情逸致的人们,融入水天一色之地,步履轻盈,柔中有刚,或太极或剑术,或吊嗓或起舞,享受着生活的曼妙。</p><p class="ql-block">微风吹过,花瓣飘散在湖畔水面,几只小松鼠警惕地飞越湿漉的草坪,意境幽深仿若奇幻森林。此时此景,不禁使你浮现出情感电影的场景,牵人入戏、引你遐想。</p><p class="ql-block">岛屿的至高点是小岛中央的小山丘,拾级而上,青枫亭悠远安详,透过碑文的印记,领略石刻的骨风,仿若旁伴古时墨者在洒脱挥豪,写意春风,刚劲而又飘逸,娴熟却又奔放。这样的雅俗共赏,引文人墨客折腰,教才子佳人倾情。是李白杜甫腾云驾雾前来花间一壶酒?还是陶渊明欧阳修穿越而醉卧作曲水流觞吟?禅意在青枫亭隽秀的词牌里魂牵梦萦,诗风文意从银锄湖微荡的水面上飘散四溢……茂密的植被透着春光,摇曳曼舞,妖娆着这岛屿的风姿绰影。</p><p class="ql-block">“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唐诗人&nbsp;刘禹锡赋予我对小岛的哲思与情韵,有山有水的地方是灵秀鲜活的,有情有意的心底是豁然透明的。无论春夏秋冬、炎日寒雪,你来了,心便安之,你走了,景随携之。长亭小山,便是挡风遮雨的屏障;树荫草地,便是洒落心境的栖息。这个春天,静静地欣赏,放飞人们宅家抗疫的孤独。走出家门,与小花同影放逐,搭帐篷席地睡熟。这是久违的深锁樊笼的放纵,这是企盼的心灵身体的释然。</p><p class="ql-block">银锄湖是我对疲倦身心的一次裸露;青枫岛是我对自然山水的一次回归。</p><p class="ql-block">在海的城市,你是微小的,小得只是听一首歌的时间,小的只是一幕春雨的飘落。在物质的世界里我是微小的,我们契合互给。你是我旅途中所一闪而过的花园,我愿是一棵小草和一粒种子,欣赏你那诺大的春天,温馨芬芳。</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为了一句承诺</span></p><p class="ql-block">胡荣胜</p><p class="ql-block"> 多少次想放弃,可最终还是没有放弃,鼓起勇气把它完成了,其原因就是为了那句承诺。</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 前不久一天晚上,打开手机在夜里听了篇文章说的是做人的底线,讲帮人做事要么就不要答应,既然答应了再苦再累也得完成。文章里还举了一个例子说:一天,一位画家家里来了一个他要好的朋友,摆谈中他看出朋友有难言之语,追问朋友才勉强说出,原来是想索要他的一幅画,见他身体不好,整天又忙这忙那,就不好意思开口。画家知道后,张口就说:“我俩是啥关系,不就是一幅画吗,过几天就帮你画。”当天,那位朋友道了谢,高兴地走了。后来,这位画家由于身体不好,又忙于其他事,就把那天朋友索要画的事给忘了。几个月后,那位朋友的儿子打来电话说,他父亲去世了,因为考虑画家与父亲是好朋友才给他说一声。噩耗传来这位画家难过不语,沉思几天后闭门认真地画了一幅画,然后把画烧给去世的好友,并叮嘱儿子以后有朋友索画一定要提醒他。</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 听了这段话,我很感动。想起了年前答应我老乡、老同学杨兴化的帮他发表的文章收集整理编辑成册子的事。此事,当时想推又不忍心推,就把他发表在《兴义晚报》上的文章,由报社副总编黄正书老师帮他剪辑粘贴在一起的一叠样报带回认真拜读了上面的文章,那些发黄样报上激情似火的文字确实很感人。后来,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总是想放弃,不过,自从听了前面那篇文章后就不犹豫了,现总算要完成了,很快就能兑现给好友杨兴化的承诺。</p><p class="ql-block">&nbsp;&nbsp; 杨兴化,跟我是同龄人、邻居,读小学、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我俩是同班同学。初二时,因我父母兄弟姐妹已离开了老家安龙龙广科汪新寨,未成年的我只好被迫离开老家到邻县册亨县民族中学继续上学。后来就很少回老家,即使回去,也就是每年的正月十四回去亮灯和清明节回去给老祖人飘坟挂纸,或寨子亲戚朋友哪家有大物小事知道。但是,不时常遇见他。杨兴化,在我印象中是个憨厚、本份、老实、地地道道的农民。</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 2001年1月,我调兴仁县文联工作。2003年县委、县政府同意我们文联创办文艺期刊《兴仁文苑》,杨兴化知道后积极给杂志投稿。作为编辑的我,也给他刊发了些作品。于是,我们的杂志及我出版的书:《深山红叶》(诗集)《生命谷》(诗集)《太阳的摇蓝》(散文集)等也带些给他。2004年,他与寨子里的人来我们兴仁打工到我住处交流,源于对文学的爱好,彼此比较谈得来,于是,与他再添文学之缘。</p><p class="ql-block">&nbsp;&nbsp; &nbsp;&nbsp;杨兴化的文学创作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1986年至2003年为第一阶段,2004年至现在为第二阶段。第一阶段:86年他开始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文章多数是些豆腐块散文,也有短小说或叫微型小说。内容主要反映身边的人和事,这些人和事泥土气息非常浓,歌颂了生活中的真善美,鞭打了假丑恶。同时,透视出改革开放之初,大山里农村青年面对五彩斑斓世界的彷徨和迷惘。第二阶段:随着杨兴化生活阅历的增加,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日趋成熟,作品对社会的洞察力有了深度,创作视野拓宽了许多,如《吴永书老师》《永远的回忆》《李大脚板》等。杨兴化光发表的散文就有二三十篇,小说有十来篇,本次收入集子中的文章大多数都是发表过的,只有四篇是临时决定收录的,因为,出这本小册子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容易了!</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 杨兴化可称得上是位地地道道的草根作家,几十年未离开过家乡,一直在那块贫瘠的土地上耕耘,跟泥土打交道,平时少言寡语,唯一的爱好是看书写作,文章没有矫柔造作之气。读之,尤如清晨从山里走来,脚上沾满露水和泥土,但扑鼻的清馨中夹杂着苦涩的异味。这可能跟他长期处于生活的底层和与之打交道的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有关。</p><p class="ql-block"> 杨兴化发表在2004年第一期《兴仁文苑》杂志上的散文《送妻打工》,短短八九百字就道出了迫于生计,只得让人到中年的妻子外出到福建打工,自已一个人在家承担家里的全部农活和带两个倒大不细的娃儿读书,还忍受寨邻长舌妇们的说长道短。此文,时代感强,可称得上他的代表作。《永远的回忆》讲述了他妻子在外省打工发生意外伤亡事故,与妻子的朝朝暮暮只能变为永远的回忆!小说《情殇》《雪米》,塑造了生活在底层人物的悲惨命运,同时也弘扬了“人间自有真情在”不变的道理。</p><p class="ql-block"> 杨兴化是一位在生活底层生存的作家,前些年他的妻子外出打工不幸遇难,永远离开了他,悲痛欲绝的同时,是文学支撑着他。现又身患这样那样的重病,很少出门,接近瘫痪,前两年差点去另一个世界找他爱妻团聚了。我回老家听说后去看他,躺在病床上的他说:“荣胜,我现在走路都成问题,看来一时半载是不能做体力活了,你帮我个忙,把我发表在报刊上的文章收集整理汇编成小册子,印个几十本,也算我给远方妻子一个交待。同时,我赠送给身边的朋友,让他们从我身上获得些人生感悟。现时不时会有人来找我写祭文。”当时,我本不该答应他的,但是,见他的现状,确实不忍心拒绝,就勉强承认了!</p><p class="ql-block"> 沒有办法,既然答应了,就象前文所说的“再苦再累也得把它完成!”。于是,只好贴钱、贴力、花时间,经一年的编辑,这本小册子终于问世了! </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村里没有梳妆台</span></p><p>文/杨昌雷</p><p>&nbsp;</p><p>1.</p><p> 村里没有梳妆台,这是我还未来到烽火之时就已经预料到的。当然,连梳妆盒也不会有,这也在情理之中。</p><p> 从未奢求能有多好的条件,一屋一床、一水一电就已满足简单的需求。</p><p> 不可否认地说,梳妆台与梳妆盒于我而言,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我不可能在工作中把自己打扮得花姿绰约、招蜂引蝶。亦不可能在工作之余把自己弄得非男非女,除非我有李玉刚妖娆的身段和林妙可银铃般的声音。</p><p>但是所需必有所用。</p><p>&nbsp;</p><p>2.</p><p> 翻看签到表,上面已有二十五个签字,加上空白的三个周末,说明我到任烽火已有一月的时间。</p><p> 八月到七月,再从七月往前推两个月。时间指向五月,那时我的孩子才满两个月。清楚地记得,是在孩子满六十天的那个下午接到组织部门电话通知的,要求我下沉任烽火第一书记,等待上级组织部门批文同意。</p><p> 妻问:你走了我和孩子咋整?</p><p> 等着看吧!我模棱两可地回答。</p><p> 妻没回话,我亦没多语。只是在沉默中将车融入滚滚车流,往家的方向前行。</p><p>&nbsp;</p><p>3.</p><p> 局长打电话给我说:你去吧,这是我经过多方认真思考决定的,我知道你目前存在很多困难,但相信你能克服。</p><p> 我告诉妻,烽火还是得去,没有讨价的条件。</p><p> 妻不言,只是对着镜子独自梳妆。</p><p>其实我也清楚,抛下妻女个人前往,家中无人照看她们母女;带上妻女一起,又怕条件着实不允。在两难之间,是一份信任和责任决定让我克服困难到位。</p><p> 下文第一周,带上简易行李来到烽火,在村办公室一楼腾了一间房屋作为安居之所。有床有被,有水有电,还算心安。在电话中我告诉妻,条件比我们想象的要好,虽不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那般短暂的浪漫,但也能在蛙叫虫吟的夜里睡去,在鸡鸣鸟语的清晨醒来。</p><p>&nbsp;</p><p>4.</p><p> 第二周,决定携妻女前来,尽管村里没有梳妆台。</p><p> 妻将她和孩子所需的物品塞满一车,包括婴儿车、纸尿裤、换洗衣服、床单被子,加上锅碗瓢盆,还有心爱的梳妆盒。</p><p> 连副驾驶都未能幸免,装满了整个空间,一副搬家的样子。</p><p> 安全送妻女到达村上,卸下物品,妻重新铺了床,打扫了房间,把镜子挂在墙上,下面摆上一张陈旧的办公桌,将梳妆盒放在桌子上面,成为简易的梳妆台。</p><p> 简陋却不失真。美好的自己在任何环境下都应该得到体现和尊重。</p><p>&nbsp;</p><p>5.</p><p> 女人爱美,妻不例外。</p><p>但很多时候的美并非体现在美貌的外表和娇嫩的容颜,还有对对方工作的支持上。</p><p> 我知道,亦有很多女性“抛夫弃子”来到一线,她们也是生活和工作在没有梳妆台的村里,和其他干部一起走村串户,了解真实民情,掌握第一手资料,展现出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采。</p><p> 于是梳妆台成为照亮我们驻村干部工作是否尽心尽力的一盏明灯,成为我们检视工作成败的一面镜子。</p><p> 美与不美,自在人心。没有梳妆台,也求无愧于心。</p><p>&nbsp;</p><p>6.</p><p> 在梳妆台的镜子里,眼里只能看到衣冠是否楚楚、边幅是否整齐的我,却无法看到我工作的得失。</p><p> 我真正需要的是在别人身上看到我的得失。所谓“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是矣。</p><p> 妻在村里需要一个梳妆台,她希望随时都能将她的美展现给别人。可村里没有梳妆台,她只能用行动证明她的另一面的美。</p><p> 我在村里需要一位领路人,我希望能在需要的时候有所请教。可村里没有专门的领路人,每一位实践者都是领路人,他们都有自己所欠缺的一面可供学习,用别人的优点弥补自己的缺陷。</p><p> 村里没有梳妆台,社会全是梳妆台。</p><p>&nbsp;</p><p>&nbsp;</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小说散文化与散文小说化浅谈</span></p><p class="ql-block">文/李玉真</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 小说和散文,文体泾渭分明,并不模糊,至少在文学作品的分类里面,它们是相互独立的。然而,在我们的阅读体验中,小说像散文,散文像小说,这样的情形时有所见。换言之,二者当中的部分篇什,都或多或少地隐含着“趋向”另一种文体的特征。</p><p class="ql-block">以下,做些简单分剖。</p><p class="ql-block"> 小说散文化</p><p class="ql-block"> 一般地,小说的要素包括人物、情节和环境,结构包括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塑造人物形象是小说的首要任务;某些小说人物形象不鲜明或欠典型,情节不曲折不生动,或许可以理解成小说散文化的几种表现。它们可以单独出现,也可以“协同”作用。有这种倾向的小说,主题往往侧重对生活的“再现”而非“表现”,有的可能有所概括和提炼,但力度不够,易使其艺术形象与生活原型过多重合甚至“同一”。</p><p class="ql-block">选以下几个名篇,仅为了证明小说向散文的“趋向”性,而不是试图否定它们的思想或艺术成就。</p><p class="ql-block">《一件小事》,是鲁迅先生小说集《呐喊》里的一个短篇,通过“我”这个知识分子的“小”,来反衬底层劳苦人民思想境界的高尚。《故乡》,是鲁迅先生《呐喊》里的另一个短篇,通过“我”回乡期间的见闻感受,反映了农村经济的凋敝和乡村百姓处境的凄凉。《边城》,是沈从文先生的一部中篇小说,叙述了湘西茶峒这个边城小镇的风物人情,颂扬了冷色调环境中人性的善和美。</p><p class="ql-block">以上几个名篇,都曾经或正在作为大中学校的课文,但通过简单分析我们可以发现,它们的小说要素都是存在某些“不足”的:《一件小事》有人物有环境,但情节的一般化,让我们更相信这是一篇倾向于写实的散文,尽管对时代背景的渲染和小中见大的谋划使这篇作品的成就并不低。《故乡》有人物、情节和环境,主人公“我”的身上却有着较多与作者经历重叠的影子,我们会情不自禁地将这篇小说当成散文来读。《边城》同样有人物、情节和环境,但情节有些滞缓;滞缓的情节和着意描摹的笔触,使我们总会以为是在阅读一部凄美的长篇散文。有意思的是,因为叙事抒情的唯美,因为与当时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等等大气候的不合拍,《边城》曾经饱受诟病。</p><p class="ql-block"> 散文小说化</p><p class="ql-block"> 这指的是一些散文,超出了“平实”这个特征,在人物塑造、情节安排、手法运用等方面,有着小说一般的魅力;有的非但不是写实,出于某种考虑甚至全然虚构。以下几篇,都选自鲁迅先生的散文集《野草》。</p><p class="ql-block">《影的告别》:“形影不离”,生活中常被用来比喻极其亲密的关系;从科学常识角度,我们还可以明白“影”是永远依附于“形”且永远没有独立地位的。这篇作品的主角“影”,表达了种种异于常态的念想,集中体现了满腔愤激与彷徨。</p><p class="ql-block">《复仇》:作品主角“他们俩”,手捏利刃摆出姿势准备赤膊死战,引起了各路无聊看客的围观。他们长久地按兵不动,无聊看客们于是无聊地走散。主角的心性,别人不懂,他们也不屑于别人懂。</p><p class="ql-block">《过客》:在孤苦境地里,老翁和女孩相依为命。面对不速而至的“过客”,女孩热情中有好奇,老翁客气中有戒备。唐突闯入的客人不知道他自己的来处与去处、不知道未来的方向,甚至不知道自身是谁,但他会在“声音”引导下坚持走下去,哪怕最终不过是走向夜色和坟岗。从文字布局上看,这篇作品直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袖珍剧本。</p><p class="ql-block">《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奴才因为受到主子的苛待四处找人诉苦,聪明人听了,假装同情,他满心感激;傻子听了气愤填膺,动手帮他砸碎桎梏。傻子热心的义举,却成了奴才向主人邀功的“证据”。</p><p class="ql-block">鲜明的象征意味,是上述各篇在主题上的共同特色,作品的主角,基本都不具有现实“合理性”,然而作品的思想和艺术价值,非但没有因此削弱,反而得到了大幅提升。</p><p class="ql-block"> 文体之“辩”</p><p class="ql-block"> 一篇作品是散文还是小说,在看法不同的情况下谁说了算?决定权应该属于作者,但在现实中却未必。下面举个有趣的例子:</p><p class="ql-block">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是一篇篇幅较长的优美散文。《上海文学》编辑部与史铁生沟通时,准备作为小说发表,但他坚持了自己的意见。该刊在登载时做了变通,开辟了一个临时栏目:“史铁生近作”。因为优秀,这篇作品获得了“1992年度上海文学小说奖”。在《灵魂的声音》里,韩少功也这么认定:“我以为1991年的小说即使只有他一篇《我与地坛》,也完全可以说是丰年。”当年的一些小说选本和散文选本,都选了这篇作品。后来人们的认识渐趋一致,都认同它是一篇散文。然而,直到十多年后的2003年,还有人研究这篇作品的“小说嫌疑”。</p><p class="ql-block"> 近年来,一些作者对传统散文写实化和程式化的窠臼逐渐生厌,于是有了各式各样的探索和尝试。在各种未必得到公允的尝试中,“小说化”无疑是最受读者欢迎、最值得推广的一种。</p><p class="ql-block"> 并非结论</p><p class="ql-block"> 虽然有精彩和未必精彩的差异,小说与散文却没有文体优劣之分。一篇具体的作品,到底是小说还是散文,在边界模糊时,可以是读者的判断,更应该是作者的“赋予”。在确保思想性和艺术性的背景下,一篇作品的体裁究竟是小说还是散文,宛如九方皋眼里马的性别,反而成了次要。</p><p class="ql-block"> 从作者角度,明确文体特征固然值得介意,但我们更该着眼于思想性与艺术性的构建,因为作品的精彩或生动,就包含在“艺术性”之中。</p><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李玉真,黔中人,二十世纪六零后;贵州省作家协会、散文学会、纪实文学学会会员,贵阳市作家协会、诗词楹联学会会员,有零星稿件见诸报刊;著有《容膝斋诗词集》、文学评论集《容膝斋俚谈集》及散文随笔集《聆听山林》。</p><p class="ql-block">&nbsp;</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品读脱贫攻坚作品&nbsp;&nbsp;感悟散文撰写精髓</span></p><p>文/陶玉鑫</p><p>&nbsp;</p><p> 当代著名散文学家秦牧曾指出:散文创作应积极参与并推动现实生活向前迈进,从中提炼出带有浓郁时代气息的高尚主题和美好境界。</p><p> 前不久,笔者再次研读《六枝文艺》2019年第1期“脱贫攻坚”栏刊载的《当扶贫路上的“老黄牛”》《桃花源与脱贫攻坚》《新寨新生活》《驻村随想》等散文,产生某些新奇感受。</p><p>我们知道,优秀散文作品是作者凭借内心的真挚情感与独特感悟来打动读者的,应该由情触动、有感而发,引发更深层次思考,使情感得以升华。</p><p> 那么,本期《六枝文艺》选编的这组“脱贫攻坚”散文,究竟给我们怎样的启迪呢?</p><p>一、抒写作者真情实感</p><p> 散文一般是抒写作者真情实感,并将其当作重要的评价标准。真情是散文的内在生命,尤其是作者倾注于文中的主观情愫,是优美散文不可或缺的灵魂。</p><p> 如艾永散文《桃花源与脱贫攻坚》,以内心独白方式,开篇叙写作者童年时对粮店的回忆,来衬托作者的下乡驻村感受,表现作者对如今农民摆脱贫困后的“桃花源”生活环境的由衷赞美。文中说:“现在农业农村一定程度上有了‘桃花源’的味道,……颠覆性地改变自己对农业农村的人生体验”。这种心灵剖析,颇具真情实感,虽用笔朴素,却以情动人。再如刘迪的《驻村当做“蒲公英”》,强调驻村干部要“争当扶贫攻坚战士,争当贫困群众守护神”,以此唤醒无数驻村干部的党性与良知。这些作品,诚如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说的“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p><p> 在书写真实情感基础上,作者情感移入也是提升散文境界的重要手段。如曹伦散文《驻村随想》,通过农村某些现象的对比,引发对驻村工作的忧思,形象揭示出我国新农村建设需要物质、精神文化双重需求的重要,突出“乡里乡外”工作的艰辛,使读者感受到作者真情。在此,驻村不再是浮在表面的形式,而是浸入骨髓的深思,是忧国忧民的形象再现。</p><p>二、富有深刻“思想力”</p><p> 所谓“思想力”,是指散文内蕴丰厚,具有思想深度。一般分三类:</p><p> 1.揭示生活真谛社会真相。如刘迪在《当扶贫路上的“老黄牛”》中说:“老黄牛精神,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财富,它提倡无私奉献,崇尚开拓创新,弘扬忠诚实干,彰显力量和善良。”因此,扶贫路上要“大力弘扬老黄牛精神,发扬光大老黄牛精神”。这与意大利著名诗人但丁说的“作品的善在于思想,美在于辞章的雕饰”观点相符,显得思想深邃,让读者不禁深思。</p><p> 2.具有文化品格。它们或呈现文化意蕴,或反思文化。如李恒的《新寨新生活》,通过对六枝新场乡新寨村村口墙壁上草书体《新竹林园记》的介绍,得出“村里树立的这些乡贤,旨在引导村民见贤思齐,倡导和引领乡风文明”“脱贫攻坚,开启了新寨新生活”的观点。作者对文化命运和民族传统进行深入思考,并与脱贫攻坚收官战紧密结合,使散文作品赋予了崭新的时代特色。</p><p> 3.具有哲学思维。散文通过写人记事、描景状物、谈天说地,揭示出某种生活本质和人生真谛。再看艾永的《桃花源与脱贫攻坚》,通过作者童年时亲眼目睹的收缴公粮、幼儿嬉戏等,跟当下农村开展“环境卫生整治”“释放出村寨精气神”类比,说明脱贫攻坚工作最高境界,就是“在创造一个美好的家园”、“要努力使已然桃源与时俱进地变得更加桃源”。文章把脱贫攻坚理性上升为“乡里乡外”新农村建设,提升了文章哲理性思辨性。</p><p> 三、带来愉悦快感</p><p> 1.知识点丰富。如曹伦散文《驻村随想》写草原村九组生有三子、住两栋大平房、坐小轿车前往市政府索要低保的老妇人,想到脱贫攻坚中五种“不和谐”现象,强调脱贫攻坚需要处理好几个关系。文章广征博引、深入浅出、知识丰富,让读者感受到知识、智慧和趣味魅力。</p><p> 2.构思要巧妙。如李恒的《一个贫困村寨的向往》,在描写牛场乡平寨村水落洞村民组时,从村口对联写到村里“幸福桥”、甘甜井、“感恩亭”、“镂空”、“老旧房整治、安全饮水、庭院硬化、改厕改厨”等工作,把这些节点连接起来,抒发了“平寨村向往富裕、向往文明、向往美好新生活”的浓郁情怀。文章以情感为中心、结构全文,表达出赞美脱贫致富、讴歌新农村建设的主旨。</p><p> 3.语言有美感。仍以李恒散文《村里那片竹林》为例。“我们村里有片竹林……风过时竹浪翻滚,碧波荡漾,清爽宜人,竹叶摩擦沙沙声宛若天籁,让人心驰神往;雨过天晴,竹叶在阳光映照下亮光闪闪、竹叶尖挂着粒粒水珠,像晶莹剔透的宝石。”文笔生动,辞藻华丽,如沐春风,语言个性化,融笨拙与轻灵、泥土气与现代感为一体,带给读者美妙文学享受。</p><p> 4.要有意境美。仍以李恒《村里那片竹林》7段为例:“闲暇时,我怀揣一管自制竹笛走进竹林,……吹奏一些悠扬欢快的笛子曲……曲终小憩,望着一竿竿迎风招展的竹子延绵无垠,拔地而起,排山倒海,直刺天穹,充满了凛然气节。”文章既写作者身处家乡竹海中怡然自得、宠辱偕忘心境,又抒发出他孤傲脱俗情怀及深层审美想象,甚至还有古人遗世独立、超脱凡尘的意味,因而具有意境美。</p><p>总之,散文或以情动人,或思想深刻,或构思巧妙,或手法巧妙,就是优美作品;如还能多方面综合表现,那更是上乘佳作了。</p><p><br></p><p>【作者简介】</p><p> 陶玉鑫,中华诗词学会会员,贵州省散文学会会员,省诗联会员,六盘水市作协会员,六枝特区作家协会秘书长,曾在《中国新农村月刊》、《铁道护路联防》、《贵州作家报》、《六盘水日报》、《六枝文艺》等报刊刊发诗文若干。</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散文写作实践中的几点感悟</span></p><p>文/周&nbsp;操</p><p>&nbsp;</p><p> 散文素有“美文”之称,以其独具的语言优美、意境深邃、形散神聚、抒情性强等特色而深受世人喜爱。品读散文,犹如一柄细密的梳子梳理着繁杂的心绪,眼前会变得更加美妙清晰,给人一种心境的豁然和身心的舒爽。而散文的写作就是基于这种对美的探寻、感知、酝酿和延展等的一个过程。勤奋写作既能在碌碌红尘中忘却自我,益于身心健康,又能令人心静如水、淡泊明志,在嘈杂喧嚣的世界里得到解脱。在具体的实践过程中,我认为,兴趣、美感和应时是散文写作必备的三个重要关键环节。</p><p> 一、兴趣:散文写作的源头活水。</p><p> 毛主席曾说,“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所以写作归根到底要靠自觉、自发。兴趣是人们活动强有力的动机之一,它能调动起人的生命力,使我们热衷于自己的事业而乐此不疲。散文写作也是如此,需要我们写作者带着兴趣走进生活,从生活中攫取美的营养和力量,让散文写作更具有生命力、散发生活味道的芬芳。有了兴趣作为写作的精神支撑和动力,我们就会千方百计在思想的海洋里寻找方向和方法。就我而言,在学习散文写作之初,出于对散文这一文种的钟情,我每天坚持反复诵读《古文观止》中的《与朱元思书》、《滕王阁序》和《醉翁亭记》等散文名篇,以及现代散文中的《荷塘月色》、《桂林山水》等经典之作,经常关注一些散文写作方面的理论研究、经验介绍方面的材料,久而久之对散文就产生了浓浓的兴趣,看的多了积累的也多了,思考的步伐也就随之停不下来,散文的美感在心灵深处播下了种子,也在慢慢的筹备着生根发芽,总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督促着我拿起笔来记录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在模仿的快感中慢慢的步入散文写作的轨道。我早期的散文作品《早春的乡野》、《怡情神龙潭》也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受兴趣和爱好催化创作出来的,尤其是在精心打磨后出来的成果在县刊《织金报》等版面很荣幸变为铅字后,那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自己的文章被认可,就会有一种热情与动力,这种动力是内发的、持续的、不可替代的,写作也就成了计划内的习惯动作。正如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所言,尊重需要得到满足,能使人对自己充满信心,对社会满腔热情,对于个人写作而言,需要通过培养兴趣来提升写作动力。</p><p> 二、美感:散文写作的精神力量。</p><p> 生活不能缺失美的存在,生活中的美无处不在,生活更需要美的事物来支撑、需要美的语言文字来体现,这就是散文这一文种所应承载的使命和责任。如何获取美感?恰如欧阳修所说“无它术,唯勤读书而多为之,自工”,也就是说美感的获得与散文写作没有捷径,唯有多读多写,才能在长期的大量积累和反复训练中实现量变到质量转化,才能在写作中寻找到生活的味道,体验到散文的美感,最大限度调动知识潜力和智慧的火花,激发出源源不断的写作灵感和精神力量。散文的美感主要体现在几个方面:一是思想之美。思想是散文写作成功的关键所在和灵魂依托,有思想力的美才是永恒的美,有了思想的积淀,美不再徒有其表,美必将成为永恒,具有思想美的散文作品给人幸福的希望,能够升华人的境界、净化人的心灵,让人回味无穷、百读不厌。二是建构之美。构思散文,最活跃的因素是情,写出一篇优秀的散文,离不开作者和读者心灵共振的浮想联翩,把真情实感融入到文章之中,有时代变迁、生活幻象、酸甜苦辣、离合悲欢、现实体验及真情表达,有山的伟岸、河的流动、海的汹涌、湖的平静,或喜或怒,或哀或乐,或爱或憎,或怨或愁,和谐的色彩、自然的节奏、隽永的韵味都展示着艺术的光彩,甚至会无形中制造幻觉。三是语言之美。正如著名作家秦牧所说:“文采,同样产生艺术魅力和文笔情趣。丰富的词汇,生动的口语,铿锵的音节,适当的偶句,色彩鲜明的描绘,精采的叠句……这些东西的配合,都会增加文笔的情趣。”作为散文作者,必须依靠驾驭文字的娴熟,笔墨的高度净化,将零散的文字和语句排列得让人读后眼前有景致、心中更清爽,通俗易懂、韵味无穷。四是音韵之美。散文作者要懂得格律对创作的重要性,就像写诗一样,音律感较强的散文作品更容易品读,读起来也更能字正腔圆而朗朗上口,景中含情,情在景中,最终才能达到情景交融的艺术效果。</p><p> 三、应时:散文写作的生命华章。</p><p> 文学本该与时代对话,正如伟大诗人白居易提出的“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强调的就是写作者对时代的关注、对现实的关切。优秀的散文作品关注现实、反映时代、讴歌生活,具有承担历史、社会、文化和民族使命的自觉意识,比如鲁迅、沈从文、朱自清、冰心等,他们的作品字里行间充满着强烈的时代感召力,给人以审美的享受、思想的启迪和心灵的震撼。“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我认为,一个善良而负责任的散文写作者,写出来的文章应给读者以快乐和启迪、能影响人并留下记忆,生活在波澜壮阔的新时代,散文写作就更应迅速反映时代的心声、时代的气息、时代的脉搏和时代的风貌,让散文从平常、平淡、平庸中突围,讲述缤纷多彩的中国故事,传播中国价值,抒发中国情怀,凝聚中国力量,展现散文及其作者的情怀与担当、责任与使命,不断创作与时代同频共振、文质兼美,充满人性深度与人生意味的散文力作,以春风化雨般的营养滋润读者的灵魂,接续中华民族不断前行的精神力量。</p><p>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文学是时代的号角,文学是时代的表达,只要我们支配得了写作的灵感来源、运用得好写作的方法技巧、把握得住写作的方向标,因事而写、有感而发、精心构设,我们的散文无论是写的天文地理、历史现实,还是国家大事、个人生活,或是山水草木、江河湖海都能给人耳目一新。</p><p> ——写作就是艺术性的说话,说话加以提炼润色就是写作。谨以此文感谢各位老师一路上的点拨和指引,激励自己继往开来一股劲向前不停奔跑!</p><p>&nbsp;</p><p>作者简介:</p><p> 周操,贵州省毕节市委统战部干部,贵州散文学会、贵州诗歌学会、贵阳市诗词楹联学会会员。</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悠悠竹海情</span></p><p>文/罗环</p><p>&nbsp;</p><p> 有人说,大洞竹海是个让心平静的地方;也有人说,大洞竹海温馨典雅的优美环境能使人温润陶醉;而我却说,大洞竹海是一个能够让心灵得以沉淀和让灵魂得以升华的地方。也许,正是对青山总是隐隐,世外向来桃源的那份憧憬,竹海采风已结束数日,但与盘州大洞青青竹海的邂逅,就像穿过竹林的清风,虽带不走一片竹叶,却将那一缕清香,又一次深深的永远珍藏于心。九月,秋高气爽,与富源文友相约竹海采风,而我更是像要了却心中的某种夙愿般地迫不及待,想再次被那鲜亮氤氲的绿色环抱与抚慰,想再次去看看竹林深处的炊烟是否袅袅依旧。20年前的竹海大家都叫盘县老厂,交通极不方便。因了同学风的家在那里,几同学相约去找风。绕山绕水,印象中坐了很久的车,吐了很多酸水,昏昏沉沉晕头转向来到有点炊烟的竹林深处时,别说美丽的景致,同学母亲用新鲜竹笋炖的火腿连闻都不敢闻,翻江倒海的肠胃直到喝下阿姨煮的干酸菜炖的竹片汤才慢慢暖和舒服点。那时竹林深处没有多少人家,很多小年轻几乎都走出竹林到外面闯荡去了。没有考上中专的风不忍父母太操劳,决定留在家乡。但几年过后,风终究还是抵不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单调枯燥的日子,毅然走出了大山。</p><p> 五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中再次见到了风,高大、伟岸、健硕、谈笑自如的风已是盘县老厂竹根水最大的代理商。风的自信和健谈与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不求上进的落榜生判若两人。酒酣情浓,抵不过风的热情,我们再次相约回乡“观海”。2000年的老厂竹林,道路已经四通八达,竹林深处的小径上,厚厚的竹叶铺满一地,轻轻踏上小径,嘎吱、嘎吱,微风过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竹径通幽处,人在画中游。每一次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旦置身竹海,总能收获惊喜;那种远离喧嚣,清幽而不孤寂,欣喜而不浮躁,仿佛全身的感官都被打开了一样的神清气爽是在哪里也感受不到的。”风激动地说。那天,风早早安排家人炖上了新鲜的竹笋,说是上次因为晕车我们没有吃上竹笋,这次一定补上。说也奇怪,路还是那样的弯弯曲曲,可能是风的轿车太舒适,也可能是风给我们的竹根水太甜,这一次我们既然没有一个人晕车。晚餐很丰盛,竹荪炖鸡、竹笋炒肉、竹笋炒蛋……各式各样的竹类美食让我们不仅饱了眼福,更享了口福。一桌子的竹宴,撑得我们一个个直打嗝。可能是竹根水酿制的竹根酒纯正香甜好下口,不知不觉中我们都醉了。在茂密的竹林簇拥下,我们开始沿着蜿蜒的小径向竹园小溪走去。一路欢歌一路嬉戏,行至溪边,大家学着风的样子,捞起裤腿慢慢蹲下,从身旁捡起一片大些的竹叶相互对折,然后捏紧折痕轻轻舀起一小瓢送至嘴边“刺啦”一吸,一股甘冽沁入肺腑,那种酣畅淋漓的冰爽让人回味无穷。风说,竹根水如同竹笋竹荪是老厂的宝,用于洗衣,去污力强;用之泡茶,甘甜清香;用之烹煮牛羊肉,味道极为鲜美;用于加工豆腐,豆腐洁白似玉,细嫩如脂......看着滔滔不绝、自我陶醉、摇摇晃晃、满脸通红的风,我感慨万千,没成想当初大家的一句“可惜了这清澈甘泉”竟唤醒了竹林深处的风,也成就了风的魅力前程。</p><p> 秋风习习吹来,秋天的韵味,似挽风如梦。夕阳下,很多植物的叶子已经渐渐地染了颜色,唯有这一片绿竹,依然在季节的洗礼中昂扬着挺拔的姿态。今天,我们一群追梦的人儿又来到了竹林深处。如今的竹海比20年前的竹海更繁茂,规模更大了,高速也通了。所有的小径都换成了木质栈道,原来密林深处除了当地人很少有游客踏入,而现在,竹海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四通八达相映成趣。随着导游地指引我们气喘嘻嘻爬到狗跳崖山顶,在努力的平复着爬山之后的喘息之气时,眼前的美景再一次让我们深深地震撼。放眼四望,周围全是山,山上全是竹。竹连着竹,山连着山,层层叠叠的近山远岭一片葱绿,近处的山是翠绿的,远处的山是墨绿的,犹如一幅水墨山水画。半壁观竹海,空中闻犬吠。一只大黑狗“呜、嗷,呜、嗷”地长鸣如同“云竹和阿海”的爱一样执着。听着导游幽幽地述说,感动之余我内心五味陈杂,喟然长叹。“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突的想到了风。是的,我只是一个过客,是山的过客,竹的过客,也是你的过客。</p><p> 离开狗跳崖,走在新修的木栈道上,听着脚步声在木栈道上踏出清脆的响声,也许是故事过于凄美,大家默默地跟着导游慢慢往下走,去一个更加幽静的竹溪园,也就是当初风带我们去的小溪边。大家都走得很快,两个7.8岁的小朋友嘻嘻哈哈打闹着跑前跑后,也不知道累。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一个个的腿像弹钢琴一样一上一下,落到平地时仿佛后跟脚短了一截,直到踮着脚尖走了一大段平路后才慢慢适应。我想回去后的我们肯定会浑身酸痛,下楼梯绝对只能横着一小步一小步小心翼翼地走了。竹园溪,一听名字就能让人遐想翩翩。其实不知多少次,竹园溪的美丽景致,总是萦绕在我的梦里,风牵着我们一个个走过小桥的情景也总是历历在目。林间,竹影丛丛,太阳透过竹叶的间隙,撒下点点亮光。从竹根流出的每一滴灵动的水都富含生机,泉水“哗哗”的在我们脚下流向竹林深处。溪边多了一些竹舍,取名竹园溪酒店。客房名字也别有韵味。“拥岚舍”桃李红透,“思蝶苑”蝴蝶纷飞,“步云阁”品茗悟道,“赋旧轩”谈古论今,“思竹苑”琴声悠扬,“乐隐居”心归田园。难怪有人说:云上竹海云意迟,竹园溪畔寻归处。竹海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听风雨。看着文友们在“思竹园”前摆着不同的poss,我感慨,感慨这一遇的策划者的用心。踏在宛如厚厚棉花铺就的竹林间,沁人心脾的竹香,若有若无地袅绕在鼻尖,雨后挂在竹叶上的泪珠晶莹剔透,不时落在我们的身上,在衣服上晕开,开成一朵小花。莫非这是风的策划?当初我说要是在个小溪边盖上一栋竹屋,该是怎样的世外桃源。我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一下子燥热起来,我使劲摇摇脑袋,再次将所有的思绪抛向脑后。</p><p> “如果说登高而望的景如爽朗豪气的将军,那走进竹林中的景便是那低眉浅笑的美娇娘。”</p><p> “国庆节,一定带上家人和朋友来这小住几日,品竹根水,观竹海韵,听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享受不一样的世外桃源。”文友们感慨着憧憬着。看到文友们的惊叹之情,我小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的同时,身心皆醉其中。回程的路上,看着车窗外穿梭而过的风景,我就在想,什么样的人生才算得上是有志向、圆满的人生呢?孔子问过他的弟子,其中一位弟子——曾皙是这么说的:“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大概就是人生最理想的生活状态了吧。于某一个秋日午后,约三五好友着轻便之衣,在大自然的水中嬉戏,沐浴着秋风,享受着眼前的美景,又能边走着边哼着歌。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还有什么可遗憾和纠结的呢?奢侈如是,夫复何求?对于都市生活的我们,来到这样一个的确可以忘忧的地方,该是怎样难得的人生一大享受。“梦境里,想你的灵秀;歌声里,唱你的风流;走进你,我再不愿回首;情悠悠,爱悠悠,梦悠悠,我把心儿留!”七朵莲珺的歌声又一次在耳边回荡。</p><p>&nbsp;</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石门,为你洞开</span></p><p class="ql-block"> &nbsp; 文/邓春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当阿里巴巴将一句咒语刚刚念毕,只听见那道石门‘嗬嗬’打开。他纵身跨入石门,哇!眼前的一切使他惊呆了:绫罗绸缎、珍珠玛瑙随地摆放;金币银圆、奇珍异宝堆满了每个角落……”这儿时百听不厌的“天方夜谭”谁不知道。它讲的不过是一个让孩童取悦的传说,是作者妙用笔触让理性的认知与表象的事物产生的耦合而已。可是转念想来,谁又不奢望有朝一日也跨入这么一道门,而获得异想不到的惊喜呢?然而这毕竟是个梦。</p><p class="ql-block"> 神话归神话,可这样的事,在贵州开阳构皮滩水库淹没区的乌江大峡谷里,竟然就有这么一道相似的石门,它自古至今有个恰如其分的名字——“两扇门”。倘若你驾舟历经此处时,那矗立在峡谷遄水中的石门,仿佛就会为你缓缓洞开。</p><p class="ql-block"> 在那若干年被江水切割、洗刷,深邃得不可见底的大峡谷内,两山夹峙,刀切厉斧般壁立。对峙的两岸中,相互各伸出一面高约五、六十米,宽约三十余米,形若大刀,亦如马鬃,准确地说就像一道关隘之门的巨石,正正当当地伫立于河道两侧。陡然,一种神奇、挺拔、巍峨、险峻的气势不得不令身临其境的你,生发出几许敬畏、几许惊叹!而石门背面如丝如缕的滴水钙化石幔,不正似你视角中朦朦胧胧、遮遮掩掩那些感观物象的“门帘”么?</p><p class="ql-block">可当你的轻舟徐徐驶入此“门”时,眼前的境地却是另一番景象:湖面渐渐开阔,绿水清波荡漾,两岸竹木森深,村落鸡鸣犬吠;群鸟在水的蓝天中游弋,鱼儿在蓝天的水中飞翔,渔歌在点点的扁舟中飞渡,湖畔酒肆、茶楼姑娘的笑声在那一串串大红灯笼的摇曳中随风飘荡。远处,一座现代巨桥飞架南北天堑,桥上那满载财物的车辆川流不息……据说,大桥侧畔便是新建成的深水码头——开阳港。</p><p class="ql-block"> 在细波微澜与艳阳折射成点点闪烁的金光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芝麻开门”的神话里。冥冥中,我惊奇地发现,一种虚拟的景象仿佛已化为了现实。</p><p class="ql-block"> 是呀!石门之内是“三洋开泰”之一的黔中腹地,石门不远处便是黔北古驿,尚有“蜀水黔山”之摩崖刻石立于其中,而古蜀之道,不正好与之“一依带水”么?</p><p class="ql-block"> 黔中之阳,乃人杰地灵,资源丰富,气候宜人;北有天坑,南有地缝,东有温泉,西有溶洞;“黔中第一汤”、“十里美画廊”、“喀斯特世界公园”、“富硒绿色故乡”……而不愧为刘伯温“不是江南胜似江南”之说了。难道,这般美境,不是堆金积玉、不是凤毛麟角么?不可以与阿里巴巴见到的稀世珍宝媲美么?</p><p class="ql-block"> 然而,从前似乎这里有一道难越之“门”。门是什么?是守护自己财富的一堵碍物,是内与外连接的一座截闸。如此看来,或许这“两扇门”便是当地与外界交往的一处“锁钥”了。千万年前,大自然在为黔中庶民谛造家园时,就在这里设下了一道通向外界的关卡,并用长年累月的厉水,把这峡谷一再切割,剜掘得如此夹促、避塞而似乎成为了当地人不可逾越的关隘和桎梏。</p><p class="ql-block"> “栈阁北来连陇蜀,汉川东去控荆关”。由此,又让我的心绪穿越千年时光,想起了《石门颂》“临危枪砀,履尾心寒,空舆轻骑,滞碍费前”的那些关于石门“万夫莫开”、“关山难越”之说,以及用诡谲写究的沧桑历史与悲撼了……</p><p class="ql-block"> 一阵机船的笛鸣把我的思绪唤回到甲板上来,此时,我蓦然想起:就在不久之前,这“两扇门”处,仍是如此的荒芜,苍凉与奇险绝峻,可眼下这汪洋恣肆之水,遂在构皮滩大坝的蓄水管辖之下顿然上涨,已将水位提升到数十米而迈过了“两门”下的相交狭窄处,继而形成水涨船高,天宽地阔,石门豁然敞开之势!由此,便可泛舟往返,顺利通航了。当舰船飞速行驶而由远至近时,因河道弯曲,视角递进、变换的缘故,即可让你观赏到石门徐徐开启的景象。</p><p class="ql-block"> 是啊!大自然造化的玄机是何等的神奇迷离,然而人类在改造大自然的本来面目时,更是何其的壮烈伟大!因为人可让高山低头,河水倒流!这构皮滩出人意料的奇迹,不正好证实了这一点吗!亦由此,我想,当地那禁锢的、守着金山而难于摆脱窘境的困惑,如今岂不正好乘一叶轻舟飞渡,挥篙一跃,漂扬过海,快然自得,驶向未来美好的世界,去实现“芝麻开门”的梦想么!</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邓春源,贵州开阳人,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散文学会副会长、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贵州省书法家协会会员、贵州师范大学职业学院客座教授、国际休闲专委会艺术中心特骋书画家。</p><p class="ql-block">&nbsp;</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翘首观云梯</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nbsp;</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记河北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李亮</span></p><p>&nbsp;</p><p>文/黄彩梅</p><p>&nbsp;</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17把刀,层层叠叠,接近18米高,每把刀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刀刃锋利无比。一位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青年赤裸着双脚,踏上去了,一步二步三四步向上攀爬,突然一个转身,单脚独放刀刃上,向观众致意、行礼;他继续在刀刃间翻身穿越向上五步、六步七八步,身手矫健敏捷,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快看,他撩开上衣露出肚子,啊!他将肚子横在刀刃上,使整个身子飞了起来,惊得台下的我手心冒汗,不敢喘气,更不敢吱声。那可是上“刀山”云梯呀,一个不小心,就会开腹破肠。</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今天应邀走进河北沧州吴桥杂技大世界,在这里第一次看见人在刀刃上转身、穿越、横飞的动作。只见这青年爬到刀山最高处,一根独杆支撑着他的腹部,刚开始双手紧握杆子,双脚微微张开,突然双手平张,整个人像飞了起来一样,太惊险了!以前也看过无数上刀山的表演,可今天是最惊险的一次。</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表演结束后,我走进刀山,认真仔细地观察起来,表演者笑着说:“是真刀。”我抬头看了看他,这正是采访的好机会呀,随即说道:“你太棒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李亮”瞧,这回答跟他的表演一样干净利落。</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李亮,1985年出生,上有一个姐姐,家中独子。从六七岁开始,他的父亲李印怀(吴桥杂技八大怪之第三怪,骨刺穿鼻从眼睛里出来)每天天不亮就要他起床,开始教他练习基本功,如跑步,压腿,踢腿,下叉,下腰等。练功时太苦,太受罪了,更何况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可他老实听话,大人说练,他也乖乖地继续练。</p><p>每个孩子都有童年,都应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一开始他怕吃苦,不愿意练,闹情绪、找借口、偷懒。可他的父亲也是他的老师,虽然严历却非常疼爱这个家中的独子,从来没有打过他,就跟他讲这些功夫是咱家传的,不能失传,一定要把它传承下去。12岁的时候。他父亲就开始教他练习气运丹田,然后练习节目,比如钢筋锁喉,气断钢丝,吃钢球,吞宝剑,单掌开砖、高空节目上刀山等。从13岁开始,每年学校放寒假一直到过春节的时候,他就跟着父亲到景点去演出。刚开始他是跟着父亲去景点见世面,看到父亲演出时,台下传来一阵阵的掌声和笑声,他非常羡慕,也想早点登上舞台,也想像父亲那样拥有观众的热烈掌声,他要以此为傲!于是,在他的再三要求下,14岁时便征得父亲的同意,带他一起登台表演了。2002年,初中没有毕业就不上学了,做起了专业杂技表演,哪里有演出合同就往哪里去。</p><p>一开始他的母亲不赞成他学杂技,说孩子太小了,太受苦了。经过他爸李印怀的劝说,才同意的。功夫不负有心人, 2003年,他就被誉为新江湖八大怪,被封绰号怪腿李、吴桥杂技八怪之第七怪-刀山爬到云屑外 ,2014年,荣获沧州能人,2015年被命为河北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2016年10月,在首届河北省民间杂技绝技绝活展演活动中,做出突出贡献。在这期间,他也练就了父亲李印怀的绝活“骨刺穿鼻眼睛出”。</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这些荣誉背后,是他用坚定的毅力,无数的艰辛和痛苦换来的。他在练功时受过几次伤,一次是刚练习气功节目铁尺排肋时,由于年龄小,气力不足,运用不当,用铁板拍在肋骨上,没有把铁板打弯,肋骨反而疼了好多天;在练钢筋锁喉时也晕倒过好几次;练吞宝剑时,他先运好气,让食道打开,把宝剑打下去,可由于才开始练习的他不会运用内气,咽喉部位没有打开,宝剑怎么也下不去,咽喉部位就被宝剑划破了,宝剑拿出来时上面都是血,咽喉肿了,嗓子也哑了,疼的他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还有一次是在台上表演上刀山时,由于没运好气,刚上了几把刀,脚就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因为是在演出,他就忍着疼痛坚持表演,后来他说:“虽然受伤了,但是游客们的一阵阵的掌声使我心情激动,给自己鼓劲,坚持演完。”并说这场演出,他的父亲也在场,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是更加用力地打着锣给他鼓劲和叫卖口。演出结束以后,才过来安慰他,鼓励他说:“要勇敢,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只要你以后加强练功,就能战胜困难。”</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最令他痛苦的还有,在上刀山时,除了下雨,刮大风,下雪等自然恶劣的天气外,只要有游客就要表演,即使只有一个游客也要表演。我问他:“太阳晒得猛烈时也演吗?会有影响吗?如会头晕眼花吗?”他坚定地说:“演,刀和铁管都烫得很历害。今年夏天胳膊上还被烫了一个泡”边说边摞起袖子给我看那印迹。天啦,我居然忽略了钢刀在夏天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温度跟它的锋利一样的可怕。我接着问:“没有办法降温吗?可以带手套隔热吗?”他说:“没办法,带手套影响演出效果,而且是滑的,会更危险”。</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不过,李亮也生在了好时代。据了解,一七年以来,吴桥县县委、政府践行和落实“杂技兴县”经济发展,重视杂技发展和传承的方向,不仅提高了吴桥杂技文化在世界上的影响力,而且还通过办学校,打造人才教育培训基地、杂技艺术创新研发基地、杂技文化交流基地、杂技魔术道具研发制造基地等,提高了杂技人的文化素质,还大大提升了杂技文化的内涵, 使这里成为了世界杂技旅游目的地于一体的世界杂技之都,也由过去形式上的走向世界,转变成了今天真正的走上世界。 </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吴桥是世界杂技的故里,是世界唯一的杂技之乡。目前吴桥具有强大的IP符号-吴桥杂技,并有“没有吴桥人,不成杂技班”之称。在此值得一提的是,此行应邀的作家,都被吴桥县政府聘为《吴桥全域旅游特约作家》,由分管副县长刘秀梅给各位作家颁发证书,这更体现了当地政府对文学创作的尊重和敬意,更体现了当地政府对杂技艺术发展的重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在吴桥杂技大世界里的众多节目表演中,李亮的上刀山是吴桥杂技八大怪的重头戏之一,加之上刀山这个节目作为地域文化的一种独特表演形式,历经百余年的传承流变而至今不衰,表现了这一民间文化的生命力,且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它由以前的基本动作及传承历史转化成为今天的丰富内容和高难动作,在这杂技中实属罕见。</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入冬的季节,中午的阳光还是那么灿烂、那么热烈,我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还好今天中午的最高温度才22度。看着这闪闪发光的刀片,心想,要是每天都是这样的温度该多好,就不会再烫伤李亮了。</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梦竹溪,漫步竹海</span></p><p>&nbsp;文/李茂</p><p>&nbsp;</p><p>&nbsp; 正值初夏,天空却飘着若有若无的雨。约上三五好友,驱车前往竹海镇。渐渐接近目的地,空气也变得纯净起来,打开车窗大口呼吸着,让带着竹香的风拂过面庞,吹起发梢。竹海镇,名副其实,乍一看,这不就是王羲之笔下“崇山峻岭,茂林修竹”的美景么,这不就是苏轼梦中“不可居无竹”的风雅之地么?不经放慢行驶的速度,那样的美景反倒让人不忍接近。</p><p>&nbsp; 下了车我们披着一身的浮躁,带着城市的喧嚣,登上竹海镇最高点——狗跳崖。狗跳崖的名字似是有些莫名其妙,心想着怎么会叫这么一个诨名,心里又想狗怎会主动跳崖呢?原来,这背后竟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据说在很久以前,员外家美丽的小姐和勤劳能干的长工相爱了,地位的悬殊使得他们的爱情终究不得善果。在那样的时代,只能向命运妥协,可是小姐和长工却没有轻易地被不公的命运打倒。就在小姐被迫嫁给他人的前夕,小姐和长工决定出逃,一路忠犬相随,最后那对苦命恋人,无路可走,只能往山上爬,到了山顶已觉无处可逃,二人无可奈何相视一笑携手跳下山崖。忠犬看到这样的情景痛苦长嚎一声也随之跳了下去。狗尚且有情,又何况人呢。从那以后人们便唤那山峰为狗跳崖。</p><p> 听完故事,感动之余我内心五味陈杂,喟然长叹,望向远方。万亩竹海映入眼帘,眼前的景越发生动起来。烟雨中绵延不绝的山峰如同洗过的碧玉,笼在一层曼妙的白色薄纱之中。近山如玉,远山如黛。霎时间疲惫一扫而光,随身携带的伞干脆也合上,祈盼这空灵之雨濯去满身的俗世尘埃,抖落城市的喧嚣。此刻,唯有眼前的美景让人不忍闭眼,清风徐来,竹海上涌着波浪,一浪推着一浪,一直涌到很远很远,看不到尽头的地方。我不知道这竹海的海底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记得几年前在大海里潜水时的情景,无论海面上如何波涛汹涌,越往深了去,越是宁静。我想这竹海之中必定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p><p> 离开狗跳崖,走在新修的木栈道上,听着脚步声在木栈道上踏出清脆的响声,思绪回到两年前。两年前,我邀朋友到家乡游玩,来观赏这万亩竹海的壮阔之景,朋友们来自五湖四海。有来自天涯海角海南的,有来自多彩云南的,也有来自东南丘陵福建的。当时的路没有现在那么好走,交通也没有那么便利,可对于热爱自然美景的人来说,这些不便利又算不得什么了,正如王安石所言“非常之观,常在险远”。想如今短短两年,看竹海美景竟然会变得如此便利,欣喜之余,内心更是暗暗下决心要多来走走。曾看过不少美景的朋友们既惊羡于登高而望的波澜壮阔、豪迈大气之景,也沉醉于漫步竹林深处的清幽雅致之景。看到朋友们的惊叹之情,我小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的同时,身心皆醉其中,果然不虚此行。</p><p> 由邀请朋友们到竹海游玩之事,便想起一则典故,汪伦曾邀请李白去家中做客,但又想到路途遥远,恐李白不至。故写信给李白说,“先生好游乎?此地有十里桃花。先生好饮乎?此地有万家酒店。”李白一听世上竟然有这等好地方,便不辞辛苦欣然前往。谁知到后一看,只有一二酒家,竟无一朵桃花。汪伦解释说:“酒店老板姓万,故曰“万家酒店”。此地有十里潭水,名曰“桃花潭”。听了汪伦这一番诓骗之语,李白非但没有生气,大笑,认为有趣。此后,李白写了一首《赠汪伦》“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咏吟他俩的友情,想着汪伦的十里桃花为假,但这万亩竹海却真真实实的横在眼前,尽收眼底。据说这里的竹根酒也十分有名,能否酿成好酒,水质极其的关键,这竹根酒便是由这万亩竹林天然过滤沁润过的竹根水酿制而成。竹根水,顾名思义,是流经过盘根错节的竹根,从竹林地底下流出来的天然矿泉水,这些水既清凉又甘甜,倘若想喝,也不用找什么杯具,直接就那竹根水奢侈地洗净手,感受一下泉水的清凉划过指间,而后直接用手抔一捧清泉送至嘴边,身体由内而外似乎都得到了涤清,有这样的好水还愁没有好酒吗?从前父亲就常常请人从这里打酒捎回家,总要存上几大坛。我想李白这样好游玩,好饮酒,如果他到过这里,必然也会留下千古传唱的名句。可惜他与这里无缘,自古夜郎便是诗人文豪们认为的荒蛮之地,只有左迁之人,流放之徒才会至此。如果他知道这里竟有这样可婉约可豪放,非一言二语可描述之奇景,李白大概也是愿意不辞辛苦,欣然前往,乘兴而归的吧。</p><p> 再往山下走,就进入了另一番景象,如果说登高而望的景如爽朗豪气的将军,那走进竹林中的景便是那低眉浅笑的美娇娘。越往里走,竹子的形象就越发的清晰高大起来,漫步在其中的人就越发的渺小。竹子原本就十分的高大,到底有多高大呢,我对数字没什么概念,不知道怎样用具体的数学单位去衡量。我抬头向上看,只觉得看不到天空,白色的光透过翠绿的竹子,形成一个个中间白四周微绿的光圈。竹子,约摸有七八层的楼房那么高,或者更高一些。竹子也很粗,有的已经粗如碗口,层层竹叶铺满竹间,有之前落下的黄叶,有新落的绿叶。踏在宛如厚厚棉花铺就的竹林间,沁人心脾的竹香,若有若无地袅绕在鼻尖,雨后挂在竹叶上的泪珠晶莹剔透,不时落在我的身上,在衣服上晕开,开成一朵小花。</p><p>走着走着,耳边传来如快乐音符跳跃的流水声,我不经加快脚步,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前方到底又有怎样的惊喜等待。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座木质小拱桥,拱桥下便是灵动清澈的小溪,小溪下是一座转动的小水车,水车随着小溪的流动而转动,水车上的水又被另外一根粗大中空的竹子源源不断地引往旁边竹制的水缸里,水从竹水管中高高地落下,形成一条白色的水柱。水柱又激烈地落在水缸里,在水缸泛起浪花。往小溪上流看,几幢别有风味的黄色小竹楼若隐若现,这不就是“竹林深处有人家”么?建竹楼的竹子,大概是就地取材的,竹子的材质看起来光滑而坚韧,在雨后的光线下竹楼隐约像是透着光,看起来十分雅致,与四周环绕着的绿色竹子形成强烈的冷暖色差。竹楼、水车为竹海增添了些人间烟火之气,看着甚是可爱;小溪呢,又是这竹林间飞动的精灵,使其不显单调乏味。</p><p> 至此,也索性不走了,就找一处幽静的茅草亭坐下,不太远处的竹海寺,传来悠长悠长的禅钟声,我的思绪也跟着这钟声飘荡在竹海之颠,穿越在竹海之中......。不经想到自己前尘过往,或悲或喜,或忧或愁。走出亭外,我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又低头看了看脚踩的土地,顿时觉得可笑,什么前尘往事,什么现实生活,在这浩瀚的宇宙中又算得了什么呢?还是学学东坡先生的豁达从容,于是低吟着东坡先生的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词吟罢,陌上修竹,可缓缓归矣。</p><p> 在回程路上看着车窗外穿梭而过的风景,我就在想,什么样的人生才算得上是有志向、圆满的人生呢?孔子问过他的弟子,其中一位弟子——曾皙,是这么说的“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大概是人生最理想的状态了,要什么荣华富贵,管他什么功名利禄。暮春之初,约三五好友着轻便之衣,在大自然的水中嬉戏,沐浴着春风,享受着眼前的美景,又能边走着边哼着歌。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p><p> 梦竹溪,漫步竹海,像风走了八千里,期许不问归期,忘却一切俗世烦恼,留一抔清明,带一份禅意,牵一份豁达,携一份从容,存一份浩然正气,漫步人生路。</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文化名城修文溯源</span></p><p>&nbsp;</p><p>文/江跃华</p><p>&nbsp;&nbsp;</p><p> 修文历史悠久,往前追溯,是一个文明开发较早的地方。明代奢香开龙场九驿,名儒王阳明先生谪居此间立书院授徒讲学,并创“知行合一”之说,大启西南文教。</p><p>&nbsp;</p><p> 明清进士二十八</p><p> 明清之际,贵州人才以“万马如龙出贵州”之势,角逐于科举场上,创造了“七百进士、六千举人”,“三鼎甲(状元)一探花”的骄人成绩,被誉为“俊杰之士,比于中州”,在贵州的教育史和文化史上,谱写了一曲光辉的篇章。</p><p> 经查阅《明清贵州进士科名录》,发现修文表现不俗,中进士28人。虽明代修文仅2人荣登科名,然清代却有26人,名列黔中第四位,排在贵阳(191人)、遵义(46人)、毕节(30人)之后,却在黄平(21人)、都匀(19人)、安顺(19人)、铜仁(12人)之前。</p><p> 修文,是一座文化名城;自古以来,士人勤学苦读,志在功名。人人以“幼而学之,壮而行之”,“学而优则仕”为生存的法则,视荣登仕途、扬名显贵为人生的理想,虽经百千挫折而不气馁。明代有崇祯十三年(1640)温如珍、十六年(1643)苏国瓓中进士,之后,修文人才辈出世代不衰。清康熙年间,张乾亨、王嗣衍荣登科名;雍正年间,尹祖伊金榜题名;乾隆年间,尹德裕、李良栋先后荣膺进士;嘉庆年间,又传捷音,王翔及刘灹、刘炜弟兄,袁如凯相继进士及第;道光年间,寇秉钧、聂逢恩、周际云、袁思韩(袁如凯子)、董炳章金榜题名;同治年间,胡日宣、袁思乾(袁思韩弟)、谭培堃再领风骚;光绪年间,陈后琨、胡治铨、戚朝卿、柴作舟、赵廷光、徐培光、丁良佐、陈国祥(陈后琨子)、刘钟俊接踵而至,荣登皇榜。以上28位进士中,文进士25人,武选进士3人,这是修文的骄傲,足显其文化之实力。</p><p> 修文何以有此惊人佳绩?</p><p>&nbsp;</p><p> 王阳明办龙冈书院</p><p> 修文地处黔中腹地,明崇祯元年(1628)朝廷将此地题名“敷勇”。两年后,又在该地设卫所,建卫城。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撤卫改县,更名“修文”。这一地名的改变,标志着国家由乱到治,弃武从文,重视教化。</p><p>由于历史的际遇,早在明正德三年(1508),修文迎来了伟大的哲人王阳明。当时,阳明先生因得罪宦官刘瑾,而谪居龙场驿。在其人生最困顿时,阳明先生磨砺心志,悟道讲学,终于成就了自己的心学理论,亦为修文乃至贵阳播下了人才的种子。</p><p> 自阳明先生在阳明洞创办龙冈书院聚徒讲学开始,开启修文县文化教育之先河;他对学生提出了“立志”、“勤学”、“改进”、“责善”四条规定,体现了现代教育的基本精神,被誉为“黔学之祖”,对修文、贵阳以后的人才成长影响极大,可谓居功至伟,彪炳史册。</p><p>&nbsp;</p><p> 历届知县兴文重教</p><p> 明、清两朝,修文人才辈出,在科举考场纵横驰聘,数领风骚,获骄人成绩,与历届知县兴文重教,亲历亲为密不可分。</p><p> 早在明崇祯五年(1632),就在龙场城东建文庙(亦称“学宫”),建敷勇卫学,修文始有官学。清康熙五年(1666),重建学宫,仍设卫学;二十六年(1687)6月,裁敷勇卫改置修文县,改敷勇卫学为县学;三十一年(1692),贵州巡抚卫既齐捐资重建学宫,仍设县学于其内;四十三年(1704),知县林攀桂于县学右侧建义学1所,孤寒儿童免费入学;五十九年(1720),知县朱齐年倡率举人陈光裕等增修学宫,并购田一处,收其租为义学束修费。</p><p> 乾隆四十八年(1783),知县潘本智与教谕谢佳霖于学宫左侧建县儒学教谕署,右侧建儒学训导署,负责管理学务;五十年(1785),知县秦睿于县城察院坡永安屯重建龙冈书院。道光十年(1830),将各场收缴的刮斗粮作教育经费,于龙场内文昌宫、南门处之忠义孝悌祠和新场之忠烈庙建义塾3所;同治十年(1871),知县俞渭于扎佐城内建景阳书院。</p><p>光绪二年(1876)三年,知县李崇畯以常平仓米租谷,先后在城隍庙和双梦祠建义塾2所,各以斗谷40石为束修;七年(1881),知县孙其正委绅团劝捐和变卖县内公田重建学宫;二十八年(1902),知县曾沛霖就地筹款培修察院坡龙冈书院,奉令将书院改为县官立龙冈初等小学堂;三十二年(1906),置劝学所,设视学员1人,负责私塾改良和小学堂行政管理,县境兴起新学之风。知县杨永裳在龙冈书院增设高小,改名为官立初、高两等小学堂;改扎佐书院为扎佐初等小学堂,并在狗场(今久长)、小箐两处创办初等小学堂。</p><p>&nbsp;</p><p>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p><p> “天下之山聚于黔,其山磊落峻拔,雄直清刚之气,一钟而为巨人”。这是康熙年间,贵州巡抚田雯在《黔书》中对贵州地理环境与人格特质的描述;同样,也正是修文人奋发图强意识的体现。</p><p> 修文虽距贵阳不远,但明代仍是关山阻隔,属夷蛮之地;王阳明办龙冈书院时,贵阳的许多学子背着干粮,步行前往求学听课。自此以后,修文许多读书人把“少而学之”、“壮而行之”、“学而优则仕”视为人生目标,伴着孤灯,而壁苦读,谱写人生的华彩乐章。</p><p> 经查阅资料,明清两朝,修文人才成长具有鲜明的地域色彩,并以家庭、亲缘和师承关系为主导。他们深受儒家思想影响,重视家学、家风的传承,视获取功名为正途。如刘灹、刘炜两兄弟,袁如凯、袁思韩、袁思幹“一门三进士”,陈后琨、陈国祥父子等,他们恪守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在人生道路上“立德、立言、立功”,他们的勋业伟绩和人格魅力,影响深远。</p><p> 值得一提的陈国祥,字敬民,生于清光绪三年(1877)。国祥少而聪颖,性情敦厚;年十八,父逝,家庭陷于困境。国祥振作精神,发愤苦读,是年乡试,名列第二;二十七年(1901),陈国祥进京会试,金榜题名,入翰林院为庶吉士。翌年东渡日本,入东京法政大学深造,从而结识梁启超,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是年秋,陈国祥学成归国,清廷授予其待讲衔,再次任翰林院编修;次年,经河南巡抚林绍年举荐,陈国祥出任河南法政学堂教席,不久继任河南咨议局筹办处总办。宣统三年(1911),风起云涌的辛亥革命爆发,陈国祥毅然投身于辛亥革命,走上了自己新的人生道路。民国元年(1912),陈国祥被选为临时参议院议员,在北京参与组织共和协进会;协进会与民主党、共和党合并为进步党后,陈国祥与梁启超、汤化龙等是其主要成员。次年,陈国祥入选国会众议院议员、副议长,进入了自己政治生涯的顶峰。在反袁护国运动中,其政治立场及作为,使他成为民国初期政坛上风云一时的人物;民国十年(1921),正当他风华正茂之时,病魔却无情地夺去了他的生命,病逝于北京,享年44岁,给后人留下了极大的遗憾。</p><p> 修文作为文化名城,名副其实,文化传承,源远流长。在现代,上海知青叶辛,上山下乡来修文落户,兴许沾了这片土地及王阳明的灵气,写出了《蹉跎岁月》、《孽债》等数十部小说作品,成为国内著名作家之一;本土成长走出的70后知名作家肖江虹,中篇小说《百鸟朝凤》,被著名导演吴天明改编成同名电影,国内放映好评如潮。他的另一部中篇小说《傩面》,获鲁迅文学奖,这在贵州尚属首次,他是获此殊荣的第一人。</p><p>&nbsp;</p><p>&nbsp;</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nbsp;书 &nbsp;&nbsp;缘</span></p><p>文/&nbsp;伍秋明</p><p>&nbsp;&nbsp;&nbsp;</p><p>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是智慧的来源。</p><p>当你走在大街上,都会看到许许多多的女性,她们或时尚,或优雅,千姿百态,风情万种。这其中,也不时会看到有一种女人,她们貌不惊人,衣着普通甚至素面朝天,但是浑身流溢出一种书卷味。在或穿着时尚或浓妆艳抹的女人中间,她们身上那种气质和修养与众不同,格外引人注目,而所谓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大概如此。</p><p> 喜欢读书的人,其读书目的各有不同。有的是为了获取知识,增长才干,有的是为了愉悦身心,陶冶情操,有的则只是一种消遣和打发时光。我不属于颇有书香气息的女性,但我也喜欢看书,喜欢看那些有故事情节,读起来让人荡气回肠的小说,或者是意境深邃、语言优美、形散而神不散,读后令人回味无穷的散文。</p><p> 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喜欢看《雷锋的故事》、《西游记》、《童年》、《一千零一夜》等,这些书不仅有精彩的故事情节,还能给我们受到教育,带来启发。尤其是《童年》中的高尔基,小小年纪就承受着生活的艰辛,过着悲惨的生活。每当看到他遭作坊主毒打时那一章节,我都会禁不住潸然泪下。</p><p> 上了初中,我迷上了小说,《红楼梦》、《红岩》、《青春之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都是我爱不释手的书。那时候家里并不富裕,喜欢看的书大都从高年级的哥哥姐姐手中借来,极少部分是自己到书店去买。每天放学回到家里,我第一件事就是赶着做家庭作业,等饭菜摆上桌子,作业已完成了一大半。到了晚上,书桌上的书本全部收放进书包之后,我就在台灯下翻阅着厚厚的小说书。</p><p> 桌前的窗开着,淡淡的槐花香伴着阵阵微风吹进来,沁人心脾。在这样静谧的夜晚,我一边阅读,一边随着书里描写的穿情节与书中的人物同喜同悲,或心潮起伏,或热泪盈眶,我从书中感受到了精神的力量,感受到了人间最真、最美的感情。</p><p> 有时候看书入迷了忘了时间,父亲一次次推门进来告诫我关灯睡觉,可上床之后,我又将书拿进被子里,偷偷打着手电筒看,一直到黑暗中那束光渐渐变弱。这还不算,到了第二天,还将小说带到课堂上,把它压在课本底下,趁老师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字时,偷偷地看一眼,然后又赶紧盖上……</p><p> 歌德说过:“读一本好书,就是和许多高尚的人谈话”。由此可见,读书是一种境界,只要你钻了进去,就会发现其中蕴含着无穷的乐趣,就会逐渐养成了一种习惯,甚至达到如饥似渴的境界。那些年,我可以把一本好书读上几遍,《家》、《春》、《秋》、《苦菜花》……有时候将书还给人家时,书的前后几页都因反复翻阅而起了毛边。</p><p> 这样的嗜书如命也让我有了很好的文字功底,也渐渐点燃了文学的灯。还在上初二,就有了一篇类似散文的东西发表在由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学生作文选》里。那段时间,我经常会跑到书店里暗中观察,当看到柜台上那本蓝色封面的书被人买走时,心里会生起一种自豪感。到了高中,已经会写诗歌、散文、小小说之类的东西了,也被同学们当成了偶像。</p><p> 工作以后,我没有像很多女孩一样注重打扮自己,依然把看书当成了知己。喜欢阅读,并善于从书中吸取营养,学习写作技巧,从而慢慢走上了文学之路。迄今,已发表了一百多万字的作品,中、短篇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还出了几本书。</p><p> 读书是女人的立身之本。因为读书,梦想翅膀的羽翼变得更充盈更丰满,让我飞得更高、更远。从借书、读书到写书,我就这样在书的海洋中徜徉,在墨香里沉醉,在创作中享受快感……</p><p>  </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故乡的老屋</span></p><p>文/绿野来客</p><p><br></p><p>&nbsp;&nbsp; 老屋有如村头的古树,默默挺立,静静沉思,饱经岁月的风和雨,见证人生的春与秋;&nbsp;</p><p>  老屋,看似摇摇欲坠,在我心中却根深蒂固!&nbsp;</p><p>  老屋有如窖藏的陈酿,深深掩埋,久久沉淀,发酵稻麦的芬与芳,醇化天地的阴和阳;&nbsp;</p><p>  老屋,看似空空四壁,在我笔下却依旧乡愁情浓!&nbsp;</p><p>  故乡的老屋,就是母亲的根,外婆的家,本地人称为“左家院子”,曾经是十里八乡的名宅。&nbsp;</p><p>  “左家院子”,一座房龄逾百岁的三合大院,正面六排五间上房,东、西两列厢房,中间的院坝足有两个蓝球场大小,大院一色的青瓦、粉墙、木柱梁;院子四周,树林、竹丛、菜畦、田园相环绕,一条小河弯弯曲曲从大院旁流过。&nbsp;</p><p>  我的母亲与她的姐妹兄弟,在这“左家院子”度过了天真烂漫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左家院子”是他们的天堂!&nbsp;</p><p>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恍然若梦。&nbsp;</p><p>  外公在旧社会时就过世了,原本家底殷实的“左家院子”开始衰落。&nbsp;</p><p>  外婆姓许,是外公的二房太太,端庄、贤淑而勤劳。她为左家生下一男四女,也就是我的大舅、大姨、二姨、母亲和幺姨。外公去世后,在左家的大家族里,外婆分得左家院子的两间老房,几亩田土,一人拉扯着一群孩子,日子过得孤苦而单薄。&nbsp;</p><p>  此时,正是时代变革,新、旧社会交替的年代,边远的川北农村也逃避不了阶级斗争的影响,外婆家的成份被划为了地主,无形的阶级论、血统论的绳索,将外婆一家的精神紧紧束缚。&nbsp;</p><p>  外婆的不凡之处,在于她作为偏僻农村的妇女,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就具有卓越的远见,不论经济条件如何艰苦,乡村教育如何落后,社会政治压力如何大,外婆将风雨一肩挑,让她的孩子们,不论男孩、女孩都坚持上学、读书,以至后来从“左家院子”走出来的,都是有文化的人,为乡里乡亲所敬佩!&nbsp;</p><p>  外婆为“左家院子”的儿女们,超前规划了宽广的人生道路。&nbsp;</p><p>  那年,父亲抗美援朝复员回乡,曾经的贫穷人家的孩子,成为乡亲们眼里的时代英雄,在探亲的很短的时间里,他竞神奇地娶走了“左家院子”才貌双全的“左三小姐”——我的母亲,在家乡一时传为美谈,外婆在其中起了关键的作用。&nbsp;</p><p>  写到这里,我心头不由响起《懂你》的旋律,《懂你》的歌词也映入了眼帘:&nbsp;</p><p>  花静静地绽放&nbsp;</p><p>  在我忽然想你的夜里&nbsp;</p><p>  多想告诉你&nbsp;</p><p>  其实你一直都是我的奇迹&nbsp;</p><p>  多想靠近你&nbsp;</p><p>  告诉你我心里一直都懂你&nbsp;</p><p>  ……&nbsp;</p><p>  泪水不觉潸然而下。&nbsp;</p><p>  1980年,我奉父母之命,与二弟回老家接外婆来贵州治病。&nbsp;</p><p>  这是我自在老家出生后,离开家乡二十年第一次回故乡,记忆里毫无故乡的映象,家乡的一切,陌生而新鲜,心头常常涌起莫名的兴奋和冲动!&nbsp;</p><p>  第一次到外婆家,我终于见到了“左家院子”的真面目,亲情如故,只是比想象中的陈旧许多。&nbsp;</p><p>  不必说,我出生的那一间小屋子是如何的狭小与黑暗;不必说,我在院子里怎样寻找母亲当年的笑音和足迹;&nbsp;</p><p>  望着外婆那张凝固着生活的风霜,慈祥中透着刚毅,轮廓仍然秀美的脸庞,我在心中暗叹:年轻时的外婆将有着怎样迷人的风采啊!&nbsp;</p><p>  我与弟弟以十二万分的孝道之心,将外婆从老家接到了我们的家,仿佛完成了一次朝圣的使命,“左家院子”从此便成了我心目中老家的象征与符号。&nbsp;</p><p>  一年以后,外婆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母亲与父亲想尽一切办法医治,终归无力回天!&nbsp;</p><p>  我们全家泪送外婆,无比悲伤,二姨一家也从湖南赶来为外婆吊孝、送葬。&nbsp;</p><p>  外婆的去世,终结了“左家院子”的最后时代,也带走了“左家院子”无数的秘密。&nbsp;</p><p>  老屋,气数已尽!&nbsp;</p><p>  那年清明节,我又回一次老家,陪着大姨到了“左家院子”。令我吃惊的是,昔日阔气的“左家院子”已经面目全非了,蓝球场式的院坝成为了菜园,东、西厢房踪影全无,正面的上房已坍塌大半,唯有当年我出生的、外婆住过的那间老房还苦苦支撑着,唯有白发苍苍的大姨独自守候着这片残破的家园。&nbsp;</p><p>  “左家院子”从传说到现实,从现实到梦幻,岁月竟是如此无情!&nbsp;</p><p>  老屋也就成为了字里的景象,笔下的故事。&nbsp;</p><p>  故乡之行,匆匆而忙忙,游子的脚刚刚踏上故乡的热土,旋即就离开了。&nbsp;</p><p>  现代社会,熙熙攘攘,为生存和发展,放大了家园,淡薄了乡土。现代之人,四海为家,有乡难归,故土难回,故乡之云,飘零四方,已多年不知故乡的阴和晴!&nbsp;</p><p>  那次别离故土,再回来的机会也就飘飘又缈渺了。</p><p>父亲多年前已去世,安葬他乡,父亲的坟茔就是儿女的心魂所系。如今,母亲也离我们而去,悲伤绵绵无尽期。</p><p>唯有留下这篇关于老屋的文字,权作心底对故乡、对父母的怀想与思念!</p><p>... ...&nbsp;</p><p>&nbsp;</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时间与你•我的老家</span></p><p>文/骆贤</p><p>&nbsp;&nbsp;&nbsp;</p><p> 我的老家笕槽沟。村子并不大,有村民70来户,在一片盆地里,房屋依高差逐级而建,混泥土铺筑的道路联通了所有人家,若是有人放开地喊一声,所有村民都能清晰地听到。</p><p>春天,这里有蝉鸣蛙叫,也有鸟语花香,美好的光景都是从这时开始的。清晨,小村子被浓雾笼罩,与袅袅炊烟交织一起,像缠绵悱恻的恋人。村舍若隐若现,说似仙境也毫不为过,总是有孩童拿着野花穿梭在这个童话式的乐园里。这个季节最重要的节日是清明,一个家族聚在一起,烹羊宰牛祭祀祖先,祈愿祖先保佑家族兴旺,护佑风调雨顺。儿时交通不便,总是要带着纸钱步行十几公里到另一个乡镇悬挂,对祖先的怀念,对家族遗训的遵从,是整个民族的传统,让我们充满敬畏。春风起时,村子显得十分喧闹。我儿时的村庄经常没有电,我们从不闲着,大家相约躲猫猫,藏在村子的各个角落,总是玩得满头大汗,不亦乐乎。有几次因为躲藏得太隐蔽,没有被人发现,结果朋友都回家了,我却还在那个骄傲的小角落。最后发现只剩下自己才怏怏而归。等下次玩耍,还是会记得那个位置。在念书的大寨子里有一个人工的池塘,里面生长着无数的万年鱼,中午放学,我们做好渔具,或者带着玻璃罐去捞鱼。每天捞几条,就连大人也参与进来,做了各种各样养鱼的池子,鱼儿大多活不过几天,我们却十分享受这个过程。</p><p> 夏天是耕种的时节,总能够看到勤劳的庄稼人扛着犁头牵着老黄牛一步步坚实地朝着土地走去。如果你觉得这个季节是辛劳的,我更想用快乐的劳作来形容。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大家摩拳擦掌,选择好自己的利器,在生养我们的土地上有说有笑,相互帮衬着做完近一个月的农务。每年的六月初六,在家族成员的基础上,约上要好的三五邻里一起过节,村里有句俗语“六月六,吃羊肉”,六月六是这个小寨子一年中比较重要的节日。很多农户家都有一定数量的牛羊,午饭过后,三三两两地约着去放牧,到了晚上六点左右才回家。牛羊很聪明,总能找到来去的路。对我而言,放牧是世界上最漫长的事情,始终在煎熬中度过一分一秒,不喜欢也就不擅长,难免出现一些事故。有一次,我在山上睡着了,牛羊把几块土地的庄稼全部糟蹋了,最后家里做了赔偿。我硬是被老妈骂了半天,因为内疚,我也哭了许久,这恐怕是童年最糟糕的记忆了。如果放牧让我觉得愉悦,那就是在山上烧烤,不像现在主要是各种肉类作为食材,那时候就是到附近村民家的地里薅土豆、玉米、小瓜、黄豆之类的,说白了就是偷采。一起放牧的伙伴会做严格的分工,“找食材”的,捡柴的,“煽风点火”的,一场原生态烧烤顺利地组织起来,愉快地吃罢,就赶着牛羊兴尽而归。闹热的夏天,总是有很多的故事,我们村有一条小溪,却没有能蓄水的洼地,到了多雨水的夏天,我们通常要去其他村的泥塘里游泳,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于是几个孩子头商量着决定做一件大事,要拥有属于本村的泥塘泳池。这是一项大工程,一干就是几个月,从挖池塘,堵边口,到用水桶提水倒在池子里(我们单纯地以为用水桶就可以把池子灌满,可第二天水总会被全部吸走),再到挖沟渠,有团结一心的勤劳,更有朴实无华的智慧,从此我们可以很硬气,可以说是自力更生,值得扬眉吐气。有更多的追求,也有更多的烦恼,自从有了这个游泳池,隔壁村的小孩儿就时常造访,每次遇到就要打架,我们人少就被打,我们人多就打人,对于本身就很团结的小伙伴,外部压力让我们更加坚不可摧。村子周边有几座山上结满了野生的杨梅,在阳光的照射下亮闪闪的,看到便口水直流,吃上几颗就停不下来,最后酸到连豆腐都咬不动。</p><p>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亲戚、左邻右舍又有了在一起相聚的机会。比耕作时笑得更开心,看到田地里长出的累累硕果,这是一年的收成,意味着安稳的一年。秋季对于在沙淤小学读书的我们是无比欢快的,走在放学的路上,周边的农作物就遭殃了,等到收割时,已经不在了大半。这时很多水果都成熟了,到了晚上,我们就会偷偷地出动,有些品质较好的水果,或者稀奇的产品自然成了目标。有一次去摘李子,大伙儿都很兴奋,七八个人都上了树,树尖的小伙伴说不能再上了,话音未落,树瞬间就折了,大家被压在树下,半天才缓过神。若不是年轻,怕是要出大事儿。马蜂也在这个季节筑巢下崽,要知道蜂崽子是世间绝佳的美味,有很高的营养价值。我们到处寻找它们的踪迹,以发现蜂巢,到了晚上就可以去烧了,然后拿到家里喂养,等到蜂崽最多的时候就可以享受美味。风险与收益共存,这是永恒的道理,如果被马蜂蛰到,皮肤就会迅速肿起来,溃烂,甚至有生命危险。烧马蜂一般在晚上,我偏偏不信邪,和哥哥在白天就行动了,结果硬是被蛰了九次,肿得一个头两个大,母亲照顾了我们一晚上才好转。也算是庆幸,心里却落下了永久的阴影。秋天还有一种野果子叫鸡素子,也称野荔枝,树枝上挂满了红艳艳的一片果子,美味极了。</p><p> 冬天除了零星的农事,就是上山放牧牛羊。在外打工的也陆陆续续归来,这是村里人最集中的时候。大家围着火炉,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是对一年的总结,也是为下一年蓄力。大部分人家都会在临近过年的时候杀猪,在农村组织杀猪饭,一方面是请人帮忙杀猪,其二是借机宴请亲朋好友,被邀请的,都是被认为可以一起玩耍的,很是热闹。总觉得以前的冬天很冷,飘着鹅毛大雪,冰冻的十分厉害,从村子到小学有5里的路程,很多人都准备了一个小火炉,里面放满煤炭,一路上边走边取暖,为了保持火炉旺盛,还需要不时地荡悠。上课时,教室里挤满了学生,四十平米的空间,有90号学生,加上火炉的热气,还算有一丝暖意,只是教室顶上被熏得黑黢黢的。课间,大家总是喜欢玩一个游戏来取暖,就是在教室的角落里面挤人,经常听到最里面的人在嚎叫,大家也管不得这么多,毕竟取暖为先,其他的都不重要。中午放学,烤上几个土豆,即使有一股浓浓的烟味,还是会吃得美滋滋的。村民总是变着法子创造各种各样的节日,创造让自己愉悦的机会,忙时酣畅淋漓,闲时悠然自得。</p><p> 时光太短,记忆悠长,转瞬间,童年记忆成了内心中被深藏的部分。</p><p> 我到越来越远的地方求学,再后来为了生计疲于奔命,全家人离开老家已经有六年之久,这些年获得了基本的物质保障,精神却日益空虚。回想起来,儿时虽物质不充裕,却有着最纯粹的精神食粮。</p><p> 今年回到老家过年,村子发生了很多变化,道路通过硬化通畅了,建起了很多高楼,安装的路灯使村子彻夜通明,树林变得更加茂密,但家依然是那个家。我想念这里的人,这里的物,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吃杀猪饭,走亲串戚,听老人讲故事,贴春联,祭祀山神,放鞭炮,和儿时的玩伴回忆过往,看看熟悉的山河,走走曾经走过的路,过上了那个熟悉的年。原来,一切都还回得去。过年,不再是儿时渴望的鸡鸭鱼鹅,不再是绚烂的烟花,不再是购买新衣服,不再是颜色鲜艳的香槟,而是原始的感情回归,是一种精神的寄托,是一份难以割舍的牵挂,这才是春节该有的样子。</p><p> 我有一座小小的房子,小小的房间、小小的客厅,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夜晚,我有满天的繁星,有微风拂面而过。我内心震颤,我热泪盈眶。</p><p>&nbsp;</p><p>&nbsp;</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芦荟花开</span></p><p>文/秦科</p><p><br></p><p> 父亲欣喜地告诉我,老家后院祖坟前的芦荟开花了。我的心为之一震,都说芦荟开花百年难遇。那丛芦荟是父亲很小的时候栽种的,如今父亲已经年近古稀,算起来那丛芦荟已经生长了一个甲子年。每年清明节上坟挂纸,我们都会刻意去看一下它。小时候,我们常用镰刀割下芦荟当武器玩耍打闹。心想,多年以后芦荟未必会开花,即便开了花也未必有缘相见。谁会用一生的时间去等待一个虚无缥缈而又不确定能否实现的梦?</p><p>&nbsp;&nbsp;&nbsp; “浅薄月季频出镜,纯情芦荟慎开花”,因为芦荟不显山不露水,突然开花,而且又生长在自家祖坟前,母亲很担心究竟是福是祸,是吉是凶。我高兴地对她说:“花开富贵,芦报平安”,当然是好事。而且看见芦荟开花的人一生都会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母亲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说她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看见芦荟开花,而且还是父亲小时候亲手种植的,她能在有生之年遇上,也算得上是一种幸运。</p><p>&nbsp;&nbsp; 人世间,有多少姹紫嫣红的花事,春天一来,搔首弄姿,竞相开放。只有芦荟,懂得隐忍,懂得不争,保持定力,一生只专注做一件事:平凡不屈的向上生长。因为没有人给它施肥,没有人悉心照料,它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坚持活下去。那丛芦荟生长在石缝间,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在歧视它,虐待它,可芦荟不鄙己其位低下,不薄己其弱小,不惧己其孤独,天光地色,尽纳尽吮,努力吸收阳光和水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的叶子已经长得宽大厚实,边上和叶顶全是坚硬的刺,留下了生命走过的印痕。它的根须向鹰爪一样镶嵌在石缝里,扎进黑暗的泥土,为了叶子伸向苍穹,默默输送着成长所需的养分。</p><p>&nbsp;&nbsp; 芦荟有花语:洁身自爱,不受干扰。人世间的花有千万种,不必说那些雍容华贵的牡丹,惹人怜爱的蔷薇,傲对冰霜的腊梅,出淤泥而不染的夏荷。单就芦荟毕其一生的经历只为一次花开,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就让人感动不已。芦荟的花期可持续半年,花谢以后就会慢慢地老去。我不禁想到,当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它是否会因为多年来的跋涉,原来只是为了赴一场灿烂而又寂寞的花事而不值。</p><p>&nbsp;&nbsp; 世界上没有什么永恒的侥幸让你沾沾自喜,也不会有永恒的不幸让你痛不欲生。痛哭的时候,始终要相信经过眼泪过后的人生,才会有水洗过的清明。要证明它曾经努力地活过,唯一的方法就是尽情绽放,以绚烂的姿态向世人宣告活着的意义。</p><p>&nbsp;&nbsp;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一生只为一次静默,一生只为一次喧嚣。你若芬芳,蝴蝶自来。一念花开,一念花落。芦荟在没有开放以前,一直在平凡地默默生长。生命的辉煌,拒绝的不是平凡,而是平庸。强者的可贵在于失败后的奋起,懦夫的可悲在于失败后的颓废。 </p><p> 天下的路都是相连的,只要沿着心中的路坚定地走下去,一定能抵达你想要去的地方。就像这丛芦荟,生命终了之时没有悔恨,因为努力地活过,骄傲地盛开过。</p><p>&nbsp;</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出&nbsp;书&nbsp;记</span></p><p class="ql-block">文/杨兴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0二0年三月十二日是个好日子,由同乡好友胡荣胜全力帮助编辑印制的《山寨黎明——杨兴化散文小说集》问世,由寨邻胡雨小弟带来交给到我,实现了我多年的梦想!</p><p class="ql-block"> 双手捧着我花三十多年心血创作积攒的《山寨黎明》作品集,激动得我老泪纵横。为了这本小册子荣胜花费了一年的业余时间,把样报转换成电子文档,文字编辑,排版校对,书装帧设计,撰写专文,贴经济找人印刷。没有荣胜的无私付出,这本小册子不可能问世。另外,就在这本小册子即将完成的前几天,年过古稀的恩师黄正书又为册子撰文作序,给册子增添光彩。好友荣胜的深情厚意,恩师黄老的大恩,我终身铭记。</p><p class="ql-block"> 捧着设计大方,很有当地特色的《山寨黎明》作品集,我的心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荣胜回老家,听说我病卧在床,前来看望。当时我病很重,不能自己做饭,靠年近八十岁的老母忙完农活送饭来吃。那时,我妻子刚去逝不久,娃儿出门打工,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钱,电话早已欠费停机,自己身无分文又重病在身,心里焦脆,好想去天堂找那逝去的老伴。</p><p class="ql-block"> 不过,我心里还有一个念头,想把我三十多年发表的作品汇编成册,让亲人朋友看到,希望他们从我的人生旅途中找到感悟,少走弯路,愿他们活得都比我好。可我自己小命难保,于是就求荣胜帮忙。</p><p class="ql-block"> 那天晚上荣胜答应了,劝我想开些,坚强起来,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给了我两百元钱作零用,带走了由《兴义报》副总编辑黄正书老师为我收集整理的《兴义报》样报。荣胜回兴仁没几天,我父亲去世,父亲的后事只能由兄弟姊妹安排,病中的我痛哭了一天,昏睡了一夜。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活到现在,是荣胜给我活下来的信心!</p><p class="ql-block"> 仔细想起来,出这本小册子求荣胜帮忙,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因为,出这本小册子,花去荣胜一年的业余时间,为精心打造这本小册子,荣胜贴经济找人印刷,册子出来后,荣胜又及时托人带来给我。这些无私的奉献,也只有重情重意的荣胜才能做得到!荣胜帮助我圆了大半辈子的梦,对于他我有感不完的恩,诉不完的情。</p><p class="ql-block"> 和荣胜的友谊还得从儿时说起,我俩是邻居,更是好友,一起上学,一起砍柴割草放牛,晚上还在一盏煤油灯下做功课,饿了一个粑粑分了各吃一半。那年头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穿不好也吃不饱,我们小学的毕业合影照,二十个同学,只有四位穿鞋,其余的全部光着脚丫子。</p><p class="ql-block"> 进入初中读完初一,未成年的荣胜跟随他父母去邻县册亨上学。临走用他父母给他的零花钱给我买了条围巾,我至今还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初中毕业后我走进农民工行列,荣胜师范毕业当教师,去北京鲁迅文学院深造。再次见面我们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荣胜长得比过去结实,戴一副近视眼镜,一脸毛胡子,他送他出版的诗集《木叶的旋律》和一本文学期刊给我。我们的友谊没有因地位差距而疏远,犹如一瓶真正的好酒,时日越长酒味越浓。</p><p class="ql-block"> 二00四年,我和寨子的人去兴仁打工,到荣胜家交流,源于对文学的爱好,我们谈得很开心,他们夫妇对我很热情。当时,荣胜已离开教师队伍调兴仁县文联工作,他帮我在《兴仁文苑》和《绿海》杂志发表了好几篇文学作品。后来又将他出版的诗集《深山红叶》《生命谷》散文集《太阳的摇蓝》及不少文艺书送给我。那几年,我妻子在福建打工,我在家带娃儿种田,荣胜给的那些书陪伴我渡过了许多孤独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感谢荣胜为《山寨黎明》的无私付出和对我的关爱,感谢黄正书老师这么多年对我文学创作的大力帮助,《山寨黎明》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安抚我曾经受伤的心。生我者父母,知我助我者荣胜。《山寨黎明》这本册子是我上半生文学创作的总结,同时,也是我后半生文学创作的开始。现在我心情好,吃饭香,身体康复了大半,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今后,我要加强锻炼身体,多做善事,业余时间都用于创作,书写我所思所想,我的爱恨希望,努力回报荣胜和黄正书及所有帮助我的好心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杨兴化,笔名兴化,1965年生于贵州省安龙县龙广镇佳皂村新寨组。初中文化,农民,贵州省散文学会会员。常年在家耕田种地,搞过小型养殖,外出当过农民工,现因病不能劳动在家休养。读初中时对文学就情有独钟,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发表作品,有散文、小说、小品在《兴义县报》《兴义报》《兴仁文苑》《绿海》等报刊发表。文学观点:直面人生,抒山里人的情,讴歌真、善、美。真诚做人,真情作文,勤奋努力放飞心中的梦想。&nbsp;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作者近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给妈妈的信</span></p><p class="ql-block">&nbsp;文/严雅译</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我知道,你们给我的声音清洌如泉水,不是为了让我哭泣。只是让我擅长讲故事、唱歌。</p><p class="ql-block">小时候在离池塘不远的家门前,常常围坐着一圈妈妈虔诚的学子,他们也是我的听众。那时您希望我能站在光辉的讲台,而后看着我,您可以掀开毫不掩饰的欢喜。</p><p class="ql-block">今天的阳光上好,它晒着我的窗前, 我亦忆起,我如一只试飞的小鸟,在绚烂的阳光下震颤翅羽,跌跌荡荡地飞向你朝着我张开的怀抱 。</p><p class="ql-block">&nbsp;就在那时,我不知错过、不知分离、不知永诀。我亦不知,有一天,我的亲人会成为我人生中的段落。</p><p class="ql-block">&nbsp;相逢易,离别苦,他日情何处,人生无常梦归路。</p><p class="ql-block">&nbsp;一切都是他的离去造就的悲伤。他是一棵树,为我们站在生命的悬崖,救赎着我们的每一次脆弱和险境,即便狂风、暴雨,我们亦安然、无恙。</p><p class="ql-block">&nbsp;那些无忧的生活,那样难忘的童年,终究不会长久。只因有一天,我们的大树倒了,那大树正是我的爸爸,你的丈夫。是的,他患了癌症,茂盛的枝叶无情脱落,树干枯萎,剩下瘦骨嶙峋的身体,顷刻间,人间蒸发般离开了我们。</p><p class="ql-block">&nbsp;而后,你重新开始你的生活。我哭得百转千回,我愤恨,认定世间抛弃了我。</p><p class="ql-block">&nbsp;与我爱的人分开,当然心痛和不甘,只怪我,对世间的情意有着太多的贪恋。</p><p class="ql-block">&nbsp;我从不愿在你的面前提起。</p><p class="ql-block">&nbsp;那个上学的年代。</p><p class="ql-block">&nbsp;那个痛失爸爸的年代。</p><p class="ql-block">那个你弃我而去的年代。</p><p class="ql-block">&nbsp;那些世人嘲讽般的怜悯,将我包裹成一个极度自卑的孩子。虽然心存感激,但我拒绝怜悯。</p><p class="ql-block">&nbsp;是的,我如一条安静的鱼,稚嫩的鳞片一层层被世间的生离死别以及舆论绝情剥落。也许没有了鳞片的赘负,我将变得轻盈光滑,游丝般地自由徜徉,看不出任何悲伤过的痕迹。只是,剥落鳞片的疼痛,亦是在所不惜,万劫不复。</p><p class="ql-block">&nbsp;你们给我的声音,我从此用来哭泣,在被窝里,肿了眼,哑了声。</p><p class="ql-block">&nbsp;那样晶莹的泪,那些悲伤的事,随着记忆的河水已变得混沌不清。其实,我亦不想记起。</p><p class="ql-block">&nbsp;有关爱情的境界,“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我决不愿看见你是这样的,我希望你快乐,幸福,所以,他们说得对,你选择重新生活没有什么不好。我也懂得,童年的欢乐不会永远光亮,照耀失去你们后晦暗的天空。我更懂得,一个女子,除了母亲,她应该还有人生很多的角色值得去扮演。</p><p class="ql-block">&nbsp;所以,亲爱的妈妈,为了让我飞掠这烦扰的尘世,不打搅你为自己圈下的幸福,我学会了隐忍。我开始无视那些无知的嘲笑,我开始敬重你们。</p><p class="ql-block">&nbsp;我由衷地,站在一个女子的角度去祝福你。因为,我终知道,你的爱,分解不了我的孤单。我的孝,抵御不了你的寂寞。我亦知道,有关永远,有关不离不弃,有关相濡以沫的爱情。</p><p class="ql-block">&nbsp;只是不甘的我,反复做着童年的梦。在那棵树下,我们唱着歌,讲着故事。门前的池塘里,那些鱼,借着微明的烛火,摇曳的尾巴渐渐消失不见。就像爸爸他、妈妈您,还有我,在一起的美好,借着东君水流的湍急,一去不返,成为了我生命中的片段。</p><p class="ql-block">&nbsp;没有谁来得及看完谁的成长,没有谁能替谁翻山越险。我学着长大了。</p><p class="ql-block">&nbsp;我如今已不再娇纵,慢慢学会宽容。也和你,一起去回忆我们爱着的、想念的人。那个人,已离世多年。不知道,他还听不听得到,从他到你,从你到我,爱的轨迹划下的那些故事。</p><p class="ql-block">&nbsp;妈妈,你给予我的,或多或少,我却不知用什么赠与你。</p><p class="ql-block">&nbsp;我想,我的声音,确实不如从前的好,但我可以用它,祈求世间寡憎多爱,在我们心中点一盏艳丽,温馨,永远宛如春好月夜不灭的灯。</p><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严雅译, 笔名林小楉,《国家诗人地理》副主编,《霖阅诗社》主编,贵州省散文学会理事、贵州省诗歌学会会员、贵州省纪实文学学会会员。作品见《绿风》《参花》《文学世界》《北方诗歌》《南北作家》《贵州纪实文学》《贵州诗歌》《黔民阅读》《诗刊微刊》《国家诗人地理》等纸刊、微刊及网络平台。</p><p class="ql-block">&nbsp;</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卖豌豆的男人</span></p><p class="ql-block">文/冯定英</p><p class="ql-block">&nbsp; 中午拖着疲惫的步伐顶着火辣的太阳在大街上行走,想尽快吃碗粉面或炒个饭解决午饭问题,中午好小憩一下。和同事找了个空无一人的小食店,炒了两份饭,又带了两份给离家远中午不回去的同事。</p><p class="ql-block"> “豌豆,豌豆,老板要不要豌豆?”吆喝声在门外响起,“豌豆,我看一下,你歇在树下嘛。”胖胖的老板娘走出门去,我才看清是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在吆喝。他背着一个背篓,两只手各拎着一个麻皮口袋。老板娘看了看空着手进来。我走出门去。“这个豌豆好得很,剥出来,嫩得很!”中年男人对着老板娘和我喊道。我凑上前去,中年男人继续说道:“这个豌豆好得很,我今天早早才摘的,剥开嫩得很!”中年男人又说道,只见他身穿一件皱巴巴泛黄的细格子旧外套,领子袖口都磨破了,只剩一颗扣子孤零零的钉在衣服上,裤腿高一只低一只的挽着,解放鞋上沾满尘土,蓝色的口罩也掩不住满脸的沧桑和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一个过路的中年妇女看了看口袋里的豌豆走了,我低头看麻皮口袋里的豌豆,是那种厚皮的大豌豆,可能是一路的颠簸,大太阳晒,豌豆卖相不太好,有些焉巴,怪不得老板娘空着手回去了。“剥开新鲜得很,你剥一个看,嫩得很,便宜点卖给你,你买点嘛!”中年男人就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似的急切地对我说,抓起一把豌豆剥开一颗给我看,大颗饱满的嫩绿色豌豆躺在他粗糙的手掌中,绽放着他的希望,豌豆真的很新鲜。我的心头闪过一丝难过。“你去前面那个菜街卖,集中卖菜的,要好卖点。”“去过了,那里有好几个卖豌豆的了,买的人少得很,不好卖。”中年男人双手拽紧麻皮口袋的边缘叹息道。我这才看清他的手,粗大的双手粗糙皲裂,如松树皮般,和麻皮口袋一样扎眼。是的,这段时间本地豌豆上市,豌豆很多,出门买菜的人又少,真的不好卖。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中年男人在田地间辛苦劳作的情景,在劳作时播下希望的种子期盼着丰硕的果实,真的丰收了,天麻麻亮就赶到地头采摘,背负着满满的希望……</p><p class="ql-block"> 看着他焦虑沮丧的神情,我的心情莫名的沉重起来,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想起我们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就像负重缓慢爬行的蜗牛。表面上我们大部分人都在晒自己的美好生活,游山玩水的美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健康美丽的身影,聪明漂亮的娃,都是幸福美好,哪怕有些痛苦、不堪,也是唯美的画面和诗意的表达,我们的生活是如此的完美无缺。就算是有痛苦和挫折,也是成功励志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可事实是这样吗?我们喝了太多的毒鸡汤。把美好的梦想和生活的真相混淆了。我们变得不愿意接受真实的生活,然后因实现不了心中的蓝图而焦虑抓狂,忘记了生活原本真实平淡的模样。</p><p class="ql-block"> 眼前这个为生活奔波的中年男子,一览无余的展露了生活磨砺的艰辛和无奈,无力焦虑充满着他的内心,一如我们隐藏太深的脆弱。</p><p class="ql-block">大街上少了昔日的熙熙攘攘和车水马龙,每一个戴口罩的人都步履匆匆,世界有太多难以预料的变故,我们的生活也随之改变。很多的计划、打算、梦想都被迫搁浅。还好有那么一群挺身而出的人为我们负重前行。一位超市大姐说“今年能够健康的活着就很不容易了,能够活着就很好了。”是啊,健康的活着就已经不错,活着是多么的重要。</p><p class="ql-block"> 希望疫情快点结束,世界恢复正常,街上重新变得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重新回到那摩肩接踵、热闹喧嚣。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37, 35, 8);">学会动态</span></p><p class="ql-block">1. 2020年11月28日至29日,贵州省散文学会与盘州市作家协会交流座谈会暨“进基层、看实景、听实情”釆风活动在盘州市保基乡陆家寨举行。学会会长秦连渝、常务副会长伍秋明、副会长刘红娅、副会长黄彩梅、会长助理雷智贵、副秘书长胡彦、副秘书黄越江、常务理事黄亚文、余国辉、林长宽、刘涵以及会员雷敏、杨阳、唐小瑛、迟蓉、陈霞、刘礼贵、卓美、任敏、韩韦佳等20余名会员参加了活动。</p><p class="ql-block"> 盘州市文联、作协主席甘琦、盘州市作协相关领导受邀参加了活动。</p> <p class="ql-block">2. 12月19日下午,贵州省散文学会在金阳世纪金源国际商务中心散文学会办公室,举行了经典散文品读及赠书活动。 贵州省散文学会会长秦连渝、常务副会长伍秋明、副秘书长江跃华、副秘书长黄越江、办公室副主任黄亚文、常务理事徐秋田、会员张锡涛、王晓瑞、祝会群等会员参加活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