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相杨幺起义》十二章（伏广晨著）

作家伏广晨

十二章：骄兵计镇天雄叫阵

　　　　五行旗广见识破敌

　　到了次日，众英雄正要起身，忽然有探事的喽啰飞报上山，何能急忙问何事惊慌。

　　喽啰言道：“各位大王，今日万万不可起身离开山寨。即将有三府官兵一齐前来围剿，不日就到。”

　　广见识何能问道：“是哪三府官兵，为何这么快便要来了？”

　　探事喽啰言道：“只因两个月前咱们山寨劫了朝廷钱枢密的金银财宝，那钱枢密颇有权势，竟勒令地方官员追究罪责，很快查知是咱们天雄山所为。这天雄山是武昌、岳阳、长沙三府相连的地界，三府长官不敢怠慢，即刻起兵，点动五千人马，星夜杀来，万望大王早作准备。”

　　广见识何能听了，立即挑选了五百个身强体健，聪明伶俐的喽啰，加紧训练。并颁布军令，规定立功者重赏，有过者重罚，战死者抚恤，多能者提拔，前胸带伤者有功，后背带伤者有罪，使其冲杀进退各有秩序，断然不可私自行事，违令者不论是谁，定斩不饶。

　　何能又将喽啰四人分为一组，一个长枪手，一个短刀手，一个弓箭手，一个盾牌手，长枪手上攻兵将，短刀手下砍马腿，弓箭手专攻远来之敌，盾牌手为防御屏障，特别申明，若是丢了盾牌手，其他三人都要斩首。又立下飞龙旗、飞凤旗、飞虎旗、飞彪旗、飞豹旗，将那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斗底阵、水火五行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阴阳八卦阵、九宫飞星阵、十面埋伏阵俱都演练纯熟。又设立了红、黄、青、白、黑五色旌旗，正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严令日里旌旗为号，夜里举火为号，擂鼓则进，鸣金则退，进则不惧刀山火海，退则不贪财宝金银，行事只尊号令，不得有误。

　　广见识何能又叫人抓紧加添隘口，增设险要，准备强弓劲弩，挖好陷阱沟壕，多备滚木雷石、灰瓶火炮，拉好捆人绳，埋下绊马索，严加把守，及时通报，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不可懈怠。

　　何能将诸事安排妥当，言道：“如今山寨事态紧急，拒敌只在旦夕之间，然而小天王花茂尚且身在囹圄之中，命若悬丝，危如累卵，必须派人立即入城打听消息，及时回报。”于是唤来两名有能力，会办事的喽啰，如此这般吩咐一番，喽啰领命而去。

　　一切分派停当，何能又带领众首领下山，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分立寨栅，那五行相生相克，进可以攻，退可以守，一个方向受到攻击，其他方向便能互相救应，灵活运用，变幻莫测。

　　何能又吩咐镇天雄游六艺、飞过海滕云、焦面鬼王信、小太岁邰元、多臂哪吒柏坚俱都各司其职，大小事物全部安排妥当。

　　不到一日，那三府官军俱都蚁聚蜂拥而来，将天雄山围了个铁桶一般，鸟飞不进，水泄不通。

　　官军一见山上早已有了准备，不能立即攻打，也自立下营寨，深挖沟嵌，密排鹿角，等待战机。

　　何能登上高处观敌瞭阵，把官军情势看个透彻，于是便对众弟兄说道：“现在官军远路而来，疲惫不堪，不可给他喘息之机，我现在欲要乘其疲倦之机而攻打他，实为兵家取胜之道。但我今番不欲示之以强，而欲示之以弱。众弟兄应该各自依令行事。”

　　镇天雄游六艺、飞过海滕云、焦面鬼王信齐声说道：“往日我弟兄三人霸占这座天雄山，官兵一到，立即对敌，没有不取胜的。今日又添了邰元、柏坚两位哥哥，怎么反倒畏怯起来，敢问哥哥，这是什么缘故？”

　　何能言道：“往日官军只不过是府县的几名都头、捕尉，今日却是武昌、岳阳、长沙三府合兵一处，军中必然有多智多能之将，行动必然有严明的纪律。况且早就闻知你等往日颇有勇力，今日之事，必有谋算，岂能无有应敌准备？我现今只有五百人马，而敌方却有五千人马，如何能强拼硬杀而使其败走呢！况且兵法有云，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也是得不偿失。我今以弱示之，并非是真的软弱，只是想要实现我的计策罢了。明日只须听我调遣，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管教一战成功。自此以后，天雄山便可安如磬石，官军不敢轻言进剿了。”众人听了大喜。

　　到了次日一早，两军对垒。两边鼓声大作，喊杀连天，军将兵卒，各出阵前。只见那官军阵上，旗帜鲜明，刀枪齐整，呼啦啦两边军士燕字排开，只见那：

　　一层人一字鬼头刀，刀光闪闪。

　　二层人二刃青锋剑，剑放光明。

　　三层人三股托天叉，叉挑日月。

　　四层人四楞银装锏，锏穗火红。

　　五层人五花狼牙棒，棒打好汉。

　　六层人六轮亮银枪，枪衬红樱。

　　七层人七节精钢鞭，鞭打敌将。

　　八层人八楞紫金锤，锤震天庭。

　　九层人九拧捆仙索，拿人勒马。

　　十层人十锻开山斧，开路先锋。

　　正所谓人上千，没有边，五千人马，摆开阵势，却是黑压压一片。只见门旗影里，盖着三顶伞幔，伞下罩着三位将官，俱都战马齐整，形状威严，顶盔挂甲，各执兵器，更有令旗在手，正在那里指挥军士。

　　不一会儿，双方阵里都是三声炮响，两处战鼓齐鸣。这边早有镇天雄游六艺上马横刀，直出阵前，大声叫道：“现有大将游六艺在此，手上只擒有名上将，刀下不死无名之鬼，有敢交战的，赶快放马过来吃我一刀！”

　　对面阵里冲出一将，大叫一声：“山贼不要张狂，吃我高文一枪。”说着挺枪分心便刺。游六艺抵住厮杀。战不到三个回合，两马一错镫，游六艺轮起一刀，把来将拦腰砍为两段。

　　官军众将大惊，只听一声喊：“山贼休走，还我哥哥命来。”却是那高文的弟弟高武，手持方天画戟飞奔阵前。

　　游六艺一个举火烧天势将戟架住，两人又是好一番厮杀。战了七八个回合，那游六艺假意败走，高武报仇心切，怎肯放过，便在后面紧追不舍。

　　游六艺拖刀而走，看看高武将要赶上，使了一招脑后摘瓜，手起刀落，将那高武首级斩落尘埃。

　　游六艺连斩二将，天雄山这边士气大震。

　　那官军阵上呼啦啦闪开一条道路，又有一将纵马冲出，大喝一声道：“呔！尔等山贼草寇，怎敢抗拒天兵，还不赶快下马受死！”说罢，挺起一枪分心刺来，看看将要贴近心窝，却将枪尖一抖，只取咽喉。

　　游六艺一刀抵住，高声断喝：“来将通名报姓，你爷爷我刀下素来不死无名之鬼。”

　　宋朝军中那人言道：“山贼草寇，也配问我姓名？”说着抖手又是一枪，直取游六艺心窝。游六艺勃然大怒，起手又是一刀抵住，两马一错镫，举刀便砍。两个人在阵上你来我往，厮杀起来，斗了三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

　　宋军中又有一将，眼见不能取胜，跃马前来助战，这边闪出飞过海滕云，出马抵住拼杀。

　　那边见了，连兵带将一齐出阵，这边小太岁邰元、焦面鬼王信、多臂哪吒柏坚一齐杀出。双方一时各添兵将，果然是一场好杀。怎见得，但只见：

　　两边厢咚咚战鼓，四下里密密刀枪。

　　那边官军齐呐喊，这边小校助威忙。

　　马上将军齐用力，山前头领各逞强。

　　枪搠剑砍如貔貅，鞭打刀劈似虎狼。

　　呼喇喇马蹄驰骤，扑腾腾人步奔忙。

　　霎时间人头落地，一刹那尸横当场。

　　那边官长下令擂鼓助威，手中挥动旗帜，高声叫道：“前进的论功重赏，后退的斩首示众。”

　　这边广见识何能见了，也挥动令旗，却暗暗传令，这次只能败走，以成奇谋，切记以拙胜巧，千万不可恋战。

　　这广见识何能自幼精学兵法，胸怀韬略，实在是前世造就的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机。此番定下骄兵之计，一心要捉拿敌将。

　　镇天雄游六艺、飞过海滕云、小太岁邰元、焦面鬼王信、多臂哪吒柏坚五个头领，各逞英豪，施展本事，与三府军将正杀得热闹。

　　只说广见识何能在中军里指挥兵将，暗暗将号旗挥动，将士们远远看见，于是都各自留心，假装抵挡不住，胡乱招架一阵，渐渐且战且退，不多时，五位将领俱都败下阵来。

　　广见识何能假意仓促下令鸣金收兵，众官军不知是计，败军之将，哪肯放走，于是在后面紧紧追赶。官军三面包抄，席卷风摧一般，掩杀而至。看看将到寨门，广见识何能将令旗一摆。早有弓箭手准备多时，立刻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官军不敢追袭，便下令鸣金收兵。

　　单说这三位官长，一个唤作百战神韩帅，一个唤作二郎神高乾，一个唤作花面郎君乔朗，一见今日得胜，连忙聚集众将商议计策。

　　百战神韩帅言道：“向来天雄山贼众强横，皆是因为没有能人督阵，任凭那些都头、捕役懈怠军机，如同儿戏，人人不肯尽力，个个贪生怕死，因此助长贼人嚣张气焰，以致酿成今日之患。而今有我等前来督阵，又集合了三府雄兵，必定一战而令其惊心丧胆。”

　　二郎神高乾言道：“料想今夜贼匪必无准备。我现有一条妙计，叫作声东击西之计。可以派出一支军士正面明攻，大摇大摆地打上山门，吸引贼匪的注意。却另派一支军士暗地里偷袭敌寨，一虚一实，两厢夹击，必定成功。破贼就在今日。”

　　花面郎君乔朗也赞同他二人的计策。

　　众将听了大喜，于是便暗暗传令下去，将士们各个准备，只等夜间偷营劫寨。

　　且说广见识何能正在营中研究计策，忽然有喽啰来报狂风骤起，吹折了中军大旗。何能掐指一算，便知官军夜里要来劫寨。到了傍晚，广见识何能便集合寨中弟兄前来听令。

　　广见识何能吩咐镇天雄游六艺带领一百喽啰去北方坎位埋伏，听到中军炮响，即便直奔炮声响处冲杀过来。游六艺领命而去。

　　广见识何能又吩咐飞过海滕云带领一百喽啰去南方离位埋伏，等候炮声一响，立刻冲杀过来，滕云也领命而去。

　　何能又吩咐多臂哪吒柏坚带领一百喽啰去东方震位埋伏，单等炮声响起，立即杀来，柏坚领命自去准备。

　　何能又吩咐焦面鬼王信带领一百喽啰去西方兑位埋伏，只听炮声一响，马上杀奔而来，王信也领命而去。

　　广见识何能安排停当，四人各自分头行事不提。

　　何能又吩咐邰元道：“今晚官军必乘夜来劫我军山寨，我已经安排妥当。到那时，敌方必定有人乘势从侧背上山，偷袭我方后路，我早做好准备，只等他来。你可以带领一百喽啰埋伏在天雄山左侧，一见官军中计，四百伏兵皆起，你即刻前去劫了官军营寨，敌人必然无有防备，一战即可成功。”邰元得令，立即前去埋伏。

　　广见识何能又在寨中料理了一番，便上山来自做准备。

　　再说这官军中有二十余员将佐，也是个个安排停当，便令军士饱餐战饭，候至二更时分，将士尽皆口里衔枚，兵器绑上枯草，战马摘了銮铃，马蹄绑上毛毡，望贼寇山寨悄悄而来。

　　将要来至山寨侧近，官军立即按照计划各自分路，只听得寨中更鼓错乱，万籁俱寂，鸦雀无声，人安马静。便知是日间战斗疲惫，俱都睡熟了。

　　官军一见山寨并无准备，不禁大喜。于是高声呐喊，一齐杀入营寨。只见寨内空虚，并无一人。官军点起灯笼火把，却见左右树上挂着两面大鼓，绑住了两只山羊，正在那里胡乱敲鼓。官军方才明白中计了，大吃一惊，慌忙传令将后军改为前军，赶紧退出营寨。

　　不料，寨后忽然想起轰天大炮，正南方上一支军马杀来，正是飞过海滕云。官军正迟疑间，正北方又有一支军马杀来，正是镇天雄游六艺。官军腹背受敌，慌忙应战。正东正西又各有一支军马杀来，东方正是多臂哪吒柏坚，西方正是焦面鬼王信。

　　一众匪寇从四面八方冲杀过来，将官军团团围裹。四下里火炮震天，鼓声大作，诸将分头砍杀，如同滚瓜切菜一般。官军触手不及，一时大乱，形同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个个只想夺路逃命，彼此不能相顾，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再说那一支官军领命偷袭，依照计策到了天雄山侧后，只见山势陡峭，怪石嶙峋。静听片刻，山顶上静悄悄地，料想草寇已经中计，心中窃喜。于是各自从腰间解下火把点着，有那能干的从囊中取出飞抓爬索，奋力爬上山来，连半个人儿也没有看见，于是便学了一声鸟叫。

　　山下军兵心领神会，一见山寨毫无防备，官军更加得意，争先恐后爬上山来，谁知刚刚爬到半山腰，忽然山顶上一阵连珠炮响，如同晴天霹雳，刚刚爬上去的几个惨叫连声，血淋淋的尸首叽里咕噜跌下山来。更有那滚木雷石，灰瓶土炮，轰隆隆一齐滚下。官军个个大惊失色，急忙连滚带爬地退回山脚，哪里还来得及，一时间哭爹喊娘，叫苦连天，摔死的、踩死的、砸死的、打伤的、压伤的、撞伤的，不计其数。

　　再说宋营留守的这三位官长，正在帐中等候好消息，早听得连声炮响，四下里喊杀震天，只说是官军劫寨成功，大喜过望。正要派人前去接应，忽然有探马回来通报：“回报将军，大事不好了，官军误中了贼人奸计，贼匪正从四面杀奔而来。”

　　百战神韩帅、二郎神高乾、花面郎君乔朗三人一时得到消息，都大吃一惊。忽然听见寨外喊杀声乍起，为首一人却是小太岁邰元，正领着百名喽啰卷地而来，潮水一般杀入营寨。官军一时大乱，各自弃了营寨，慌不择路，盲目奔走。

　　那广见识何能也亲自引了众人下山助阵，只杀得官军大败溃退，一塌糊涂。

　　广见识何能怎肯给敌人喘息机会，又传令众将连夜追杀，只欲全部歼灭，杀得人芽不留。于是人不离鞍，马不停蹄，乘胜追击而去。只因这一追来，倒有个说法，正是：

　　洞庭英雄小结义，豪杰聚义大惊人。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伏广晨，字子卿，笔名墨灵、飞帆，号九龙居士、伏龙先生、龙图阁主人，当代知名画家、作家、古典主义诗人、辞赋家、童话作家、雕塑家、篆刻家、学者、星探、电影编剧。清代宫廷画家伏琳曾孙，百岁老画仙晏济元弟子，道教全真龙门派二十八代弟子，嵩山少林寺俗家弟子，宫廷描金龙凤画法传承人，现代彩墨龙凤奠基者之一，新生代画龙第一人，当代五大画龙名家之一，国家一级美术师，现为中国美术协会会员、中国书画家协会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华人华侨艺术家协会会员、海峡两岸书画家协会会员、首都书画院会员、赤都书画院副院长、中央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嵩山少林书画院副院长。2014年在人民大会堂获金奖并被授予最具潜力书画家称号。2016年被评为最具潜力书画艺术家称号。2017年中国邮政和中国集邮网联合发行了翰墨丹青耀中华――当代名家伏广晨系列邮票。辞赋代表作有《龙赋》、《凤赋》、《榜书赋》 等。神魔小说代表作有《万仙图》、《封神传》、《玉狐媚》等。历史小说代表作有《五代十国英雄传》、《吴越英烈传》、《钟相杨幺起义》、《契丹王朝》等。武侠小说代表作有《血溅五台山》、《草原飞鹰》、《少林十八家拳法传奇》等。现代小说代表作有《荒村》、《孽缘》、《魔城》等。青春文学代表作有《隔壁班的女孩》、《花季》、《别让学习耽误了早恋》等。人物传记代表作有《我的曾祖伏琳》、《我的师父晏济元》、《我的师伯张大千》等。诗歌代表作有古体诗集《桃花诗》、《百龙诗》、《百花诗》、《咏史诗一百首》、《论画诗一百首》、《伏广晨题画诗精选》，现代诗集《夜半鲤鱼来上滩》，爱情诗集《相思扣》、《月儿姐》，儿童诗集《小蜗牛》等。散文集代表作有《阳光录》、《渝行散记》、《三生石》等。故事集代表作有《赤峰地区传说故事集》、《中国道教故事集》、《小朋友喜欢的365个科学家》、《小朋友喜欢的365个艺术家》、《献给直销界的365个故事》等。国画作品代表作有《百龙献宝图》、《百凤朝阳图》、《五十六神龙图》、《千古奇书山海经》（插图本）、《中国一百名山》、《世界一百名山》、《百鼠迎春》、《星空系列》、《世界未解之谜系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