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书包上学堂

雪

斗鸡

小鸡

小伙伴

孩子

学校

教室

踢毽子

书包

同学

游戏

文字：雪

图片：网络（鸣谢）

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童年往事，快乐也好，辛酸也好，对于他都是心动神移的最深刻的记忆。

--冰心



“小呀么小二郎，背起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哦无脸见爹娘。”

在学校里，每当听到小学生唱起这首儿歌，看到他们天天背着书包上学校的情景，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小时候上学的往事，想起那简陋的教室里一张张质朴的脸庞。

我的小学阶段是在郊区度过的，那是六七十年代，每天背着妈妈缝制的书包，开开心心走在上学的黄土路上，穿过庄稼地，踩着搭石跳过清澈的小河，走过马路，就来到了学校。



学校不大，只有两排教室，二百多名学生，每个年级一个班，那时候小学是五年制。住校的老师没有办公室，都在宿舍办公。学校建在公房的对面，站在公房就可以望见，但中间隔了一条河，一条马路和一条铁路，从家里走到学校也要十几分钟。

每天，迎着初升的朝阳，和小伙伴一路蹦蹦跳跳去上学。走在春天的田间小路上，耳边是啾啾啾的鸟叫声，蜜蜂、蝴蝶围绕着你翩翩起舞，时常有蚂蚱从草丛中蹦到路上，偶尔还有蜻蜓和你来个亲密接触。

路边时常可见酸枣藤、野刺莓，有时为了解馋，野果还是青青的就摘下咂巴几下咽肚了，尽管没有成熟的酸甜好吃，但至少可以慰藉一下饥渴的味蕾，等不到果实成熟，早已被小伙伴们摘光了。

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比较简单、原始，交通也十分闭塞。但环境清幽，景色宜人，到处都是裸露的黄土路，穿着母亲纳的千层底，踏在黄土地上，有一种亲切踏实的感觉。

狭窄的黄土路上，晴天坑坑洼洼、尘土飞扬；每逢雨雪天，泥泞不堪、难以行走。即使雨雪天，也关不住孩子们的脚步，满世界疯跑着玩，脚上沾满黄泥巴，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回家挨母亲一通骂。

每家每户一大帮孩子，有的起名建国、卫国、保国，有的叫国庆、同庆，还有大柱、二柱、三柱……非常有时代感，好记又十分有趣。

因为孩子年龄间隔小，一家往往有两三个孩子在同一所小学就读，甚至兄弟或姐妹在同一个班上课。这早已司空见惯，人们并不感到新鲜稀奇。

春秋季节不冷不热，师生在学校的日子非常惬意。那时候，学校都采用省编教材，同学们学习压力不大，每天上完语文、算术、常识课，只有少量作业，几乎没有家庭作业，孩子们有大把时间玩耍，每天在游戏中欢快地度过。

下课了，文静腼腆的女生们喜欢跳绳、跳房子、踢毽子、丢沙包、抓石子、丢手绢等游戏；调皮好动的男孩们则喜欢斗鸡（撞拐）、推铁环、跳马、老鹰抓小鸡等大运动量游戏。

大家三人一帮、五个一伙，自由组合，各展英姿，乐此不疲，输赢没人去计较。有时上课铃响了很久，还玩兴不减、全神贯注，玩完一局再进教室，挨老师一顿批评。

最有趣的集体游戏要数“老鹰抓小鸡”了。老师常带着同学们玩，甘当“老母鸡”。

“老鹰”在对面张牙舞爪，左突右扑，声东击西，快如闪电；“老母鸡”则张大臂膀，带领“小鸡们”左闪右躲，想方设法保护好身后的十几个“小鸡”；躲在后面的“小鸡们”紧紧抓住前面“小鸡”的衣襟，跟着“母鸡”东跑西躲，被甩来甩去，唧唧喳喳地惊恐乱叫，生怕掉队后被“老鹰”捉走。

女孩子玩的游戏我都喜欢，有时也推铁环、斗鸡。我非常喜欢跳绳踢毽子，记得一位音乐老师姓赵，毽子踢得特别好，男的会踢毽子已不多见，踢得好更罕见。

我和同学黄玉芬下课常常和赵老师一起踢，他会大拐，还会落毽，令我佩服不已。不久，我跟赵老师学会了大拐、落毽，我的踢毽子技艺在学校遥遥领先。

每逢冬季，同学们就可遭大罪了。在寒风刺骨、滴水成冰的严冬里，教室内连火炉都没有，木门关不严实透风，凛冽的寒风“呜呜”地叫着，“嗖嗖”地往里灌，令原本寒气逼人的教室又增添了一丝寒意。那个冷呀，把人冻得鼻酸头疼，两脚就像两坨冰。同学们冻得实在撑不住了，老师就让大家站着，使劲儿跺跺冻麻的双脚，搓搓麻木的双手，插进袖筒里暖和暖和。

下课了，同学们热身的方式可多啦！女同学跳绳、跳橡皮筋，男同学斗鸡、推铁环等。只需几分钟，个个便满脸通红、浑身冒汗。

尽管如此，一冬下来，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和棉鞋，还难免冻手冻脚冻耳朵。冷风吹呀吹，吹裂了稚嫩的小手，吹皴了可爱的小脸蛋。看呀，个个都成了有趣的“高原红”。

斗鸡，分单挑式和军团式，人多人少都可玩，活动量很大，是彰显男孩子实力的精彩游戏，非常刺激有趣。

单挑式斗鸡，一对一对抗，双方后撤几步，搬起一条腿双手抱着，单腿蹦跶着向前，用膝盖猛烈压对方抬起的腿，脚落地或摔倒为输，不服输者爬起来，再战几回合。身高体胖的、脚大腿粗的占优势，个子矮小的屡战屡败。

军团式斗鸡，需要找个大场地，两军对垒摆开架势，颇有“不胜对手誓不休”的英勇气概。随着头儿的一声令下，双方发起冲锋，只见个个怒目圆睁、气势威猛，大有一招制胜的气魄。

刚一开战，小伙伴们有的被顶了个趔趄，有的人仰马翻，还有的痛得直掉眼泪……脚落地了，提起腿再攻；人倒地了，爬起来再战。狭路相逢勇者胜，谁怕谁呀！顶呀顶，顶得腰酸腿痛，顶得屁滚尿流，顶得昏天黑地。顶到最后，也没个输赢。

这年冬天，地都冻裂了缝，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风呜呜地吼了起来。河水冻得严严实实，一改往日的活泼，似乎恬静地睡着了。那个冷呀，把人冻得鼻酸头疼，两脚就像两坨冰。

天再冷，孩子们也不怕，照样在冰天雪地里疯玩。冬天的小河成了孩子们玩耍的天堂，每天上学路过小河，许多孩子冒着迟到罚站的危险，也要滑几下。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下课铃一响，我们便冲出教室，飞快地跑到小河边，扔下书包，迫不及待地加入滑冰队伍。小伙伴们有的动作协调有力，在冰面上轻快地飞驰；有的刚一上去，就重重地摔倒了；有的摔了个屁股蹲，痛得半天站不起来……



年纪小的和胆小的女孩子，站在河岸上看热闹，真眼馋！多想下去滑几下呀！可又怕被那些大哥哥撞倒，摔疼了屁股。

小伙伴们在河面上尽情地滑呀溜呀，喊声震得树上的雪簌簌往下掉，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在蔚蓝的天空上久久回荡。

过了不久，夕阳慢慢地从地平线上消失，周围的光也慢慢地被黑暗代替。照耀大地一天的太阳似乎累了，天地渐渐没有了任何的嘈杂声，一切渐渐地回归宁静。

“快回家吃饭喽！不然要被打屁股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孩子们这才慌忙跑上河岸，撒开腿，一溜烟跑回家。妈妈早已做好晚饭，正等着孩子呢！

那年，那月，那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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