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雪

秀江山

冬天，缺了雪就缺了一种气氛；冬天，有了雪才有了那份意境。随着1996年岁末的临近，人们渴望下雪的愿望已愈来愈强烈。

元旦清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消了我朦朦胧胧的睡意。接电话的儿子告诉我：“大舅来电话，外面下大雪，今天不去姥姥家了。”

真的下雪了？我内心一阵激动，急忙掀开窗帘向外望去，尽管时针已指向7时许，可天仍然是灰蒙蒙的难辨真伪。正想起身看个究竟，妻已抢先翻身下床，毫不犹豫的拉开窗帘、推开气窗将手伸了出去一一，“真的下了，太好了！”妻的带着激情的话和着那股涌入室内的清新空气，一下子将我们一家人的情绪调动起来，我和儿子顾不得穿外衣一起奔到了窗前，急促地推开了窗户：今冬的第一场雪伴着新年的第一天真的来到了！

连绵不断的雪花，仿佛也包含着渴望，正激情四溅的扑向大地，既为节日中的房屋、街道，以及山川、河流披上了新装，也把喜悦和兴奋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这场期待已久而又突然降临的大雪，在满足了人们渴望的同时，也为我们一家三口创造了一次单独过“元旦节”的机会。然而，上小学四年级的儿子却不买这个账，他因少了一次与哥哥、弟弟玩耍的机会而一脸的不高兴，直嚷嚷没有意思。

临近中午，雪渐渐的小了，儿子的脸忽然又挂满了兴奋，叫喊着要去学校扫雪。在与老师和同学电话联系后，便独自一个人拖着铁锹走了。半个多小时后，突然响起了极不耐烦的敲门声，我猜想一定是儿子回来了。门开处，果然是儿子一身雪花、一身寒气的扑了进来，我和妻这才意识到室外寒冷的严重程度。

面对冻的快要哭了的儿子，妻直埋怨她的粗心大意，没有给儿子穿戴的再厚暖些，让儿子饱尝了寒冷的滋味。儿子则强忍泪水，把头深深地埋在了妻的怀里……。

妻又忙起了家务，继续准备午餐。儿子在脸蛋和耳朵仍是红红的情况下，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视机，很快就沉浸在动画片的情节里，将刚刚发生的半途而废的扫雪行动抛掷脑后。内心涌动着一股激情的我，则不由自主地站在了窗前，透过玻璃静静地看着片片雪花在寒风中飘舞，默默地注视着马路上匆匆行走的人员和车辆，感悟着时光的快捷和匆忙。

一年的光阴在不觉中又已消尽，尽管每个人都绝对平均地长了一岁，但耕耘和收获的东西却是千差万别的。就拿我们一家来说吧，儿子转到一所新学校才半学期，就取得了期末考试全班第一名，被评为“三好学生”的好成绩；妻转正成为一名正式党员，且有20余篇新闻稿件被采用，外加工作职责的调整，使她得心应手、干劲十足；我则应工作需要，提前结束了组织安排的原定2年时间的下派锻炼过程，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度过了人生难得的一段经历。

有耕耘，总会有收获。窗外那飘舞的雪花，正是有了不怕消融的决心，才换来了山河的洁净、大气的清新。人，只要付出了，任凭岁月匆匆，任凭环境多变，成功之果总是会品尝到的。

雪仍在下着。但愿这场给新年第一天带来新意的雪，能给有着历史意义的1997年带来好运。香港回归，祖国强大！也愿这场雪能给那些肯于付出的人，在新的一年里带来新的、更大的收获！

元旦的雪，你下吧！

写于1997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