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秀玲】新四军四师群英谱29集【丁香甫区情报站长】

孟秀玲

<h1><b> 我们心中的英雄</b><br><b> ——忆父亲丁香甫</b></h1> <h3> 丁明建 丁明德 丁明轩</h3> <h1><font color="#b06fbb">我的父亲丁香甫</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父亲骑马的英姿</font></h1> <h1><font color="#167efb"><b>【人物简介】</b></font><br></h1><h1> 丁香甫(1924.6~2005.3.9),原名丁献璞,河南省永城市黄口镇大丁楼村人。1938年10月参加革命。1939年1月参加抗日救亡学生队,3月参加新四军,9月在新四军游击支队随营学校(抗大4分校前身)学习。毕业后留校任3中队文书,后任战士、班长、文化教员、参谋。1940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44年9月任新四军4师豫皖苏根据地永城县黄口区区队教导员。1945年初任雪涡县总队3连连长,11月任华中军区8分区独立3团2营5连连长。1946年2月任雪涡县3区情报站长,10月随队改编为华中8分区2支队,12月转隶为豫皖苏军区3分区2支队。后任豫皖苏军区某骑兵大队大队长。1947年10月后历任6分区侦察股长、教导大队大队长。1949年4月后历任皖北军区阜阳军分区军教股长、教导大队大队长。1952年10月转业到地方,历任界首市(解放初期为界首市,后改为界首县,现又恢复为界首市)人民政府秘书、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界首师范学校校长,界首县委办公室主任、副县长,凤台县副县长,阜阳地区科技局局长、广播局局长,阜阳地区行署办公室主任兼党组书记等职。1990年离休,享受地厅级待遇。2005年3月9日在阜阳市病逝。</h1><div><br></div><div><br></div> <h1> 2005年3月9日,敬爱的父亲因病逝世。我们含着泪水,凝视着那颗从父亲的骨灰中捡出的、在父亲左腿的胫骨中静静地躺了近60年的子弹头,浮想联翩,夜不能寐。在极其悲痛的哀思中,父亲的音容笑貌在我们的脑海里一幕幕地重现,许多往事令我们刻骨铭心、终生难忘……<br></h1> <h1><font color="#167efb"><b> 儿女们了解的父亲</b></font></h1> <h1> 小时候,我们最爱听父亲讲述战争年代的战斗故事,由于父亲工作繁忙,难以顾及我们的请求,即使偶尔提起,也很少谈及自己。</h1><h1> 但从父亲的老领导、老战友、老部下口中,从战争年代有幸保存下来已经泛黄的照片上,我们却清晰地看到了他在战争年代叱咤风云的英雄形象:</h1><h1> 一位冲锋在前、勇敢顽强,年仅20岁的新四军连长;一位打入敌伪内部,巧妙地与敌周旋,神话般地获取敌伪情报的情报站长;一位率领骑兵战士们挥舞马刀冲入敌群、“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在枪林弹雨中机动作战的骑兵大队长……</h1><h1> 通过许多传奇的故事和一把保存完好的日军指挥刀(战利品)、一架刻有USA字样的军用望远镜(战利品),还有那一枚枚光荣的勋章,特别是他那两次负伤致残的左腿和一本鲜红的“革命伤残军人证”,使我们懵懵懂懂地知道了,英雄不仅存在于我们的课本上和电影里,还生活在我们的身边,他,就是我们敬爱的父亲!</h1> <h1> 1924年6月,我们的父亲丁香甫出生于河南省永城县黄口镇大丁楼村一个贫苦农民家庭。1938年5月永城沦陷后,爱国志士纷纷组织起来,与日寇进行了各种形式的斗争,父亲也在10月积极投身于抗战的伟大洪流。</h1> <h1><b style=""><font color="#333333"> 参与组建永南抗日学生队。</font></b><br> 1939年1月,在永城县南,父亲和高继英、孙光祖、王维朴、李森材、祝永泽共同组织起抗日救亡学生队。1939年9月高继英率领队员到新四军游击支队随营学校(1940年更名为抗大4分校)学习训练。父亲所在的2大队5中队因都是十几岁的娃娃,所以又叫小鬼队。毕业后,父亲留校任1大队3中队文书。1940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br></h1> <h1> 1941年皖南事变后,新四军4师开始了艰难地反日伪顽斗争。3月中旬,父亲在铜沟集对敌斗争中负伤,组织派人把他送回家养伤,组织关系就交给浍南乡党支部。</h1> <h1><b> 三年艰苦卓绝的地下斗争。</b><br> 1942年春,中共永城县委组织部部长丁明道找到父亲接上了组织关系。父亲伤愈后要回津浦路东淮北根据地,被丁明道留在永城,开展了艰苦卓绝地地下斗争。<br></h1> <h1> 我军东撤津浦路东时,在国民党黄口区党部书记李道三的策动下,我黄口区队长张士明带30余人携枪叛变。父亲同张是拐弯表兄弟,利用此关系,组织上遂派他去做张的工作,务必将这支部队控制在我党手中。</h1> <h1> 父亲首先通过关系打入敌人内部。他了解到1942年驻酂城的伪18师69团团长丁济臣与永南李楼李更五是同学。丁济臣是夏邑县人,此团的营连干部几乎都是姓丁的。丁济臣找到李更五了解当地情况及丁姓家谱,我父亲趁机与谙熟家谱的我爷爷一起去见丁济臣。经续家谱,丁济臣得知与我父亲是平辈,马上以宾客相待。就这样我父亲进了69团,被分配到了3营驻地棘庄。</h1> <h1> 丁济臣建立了伪3区政府,区长和区员都是丁派的。建立的区队名为涡阳县丹城区清乡大队,穿军装、发军饷。杜凤瑞任大队长,我父亲任中队长,何玉明任文书。考虑到收编部队的管理和调动张士明的积极性,同时安排张士明为2中队中队长。区队建立了党小组,党小组成员有杜凤瑞、何玉明和我父亲。</h1><h1> 为更好地控制这支武装,区内几个乡都安有自己的人。每个乡都有十几支枪,全永城南3区当时有150支枪左右。一些讲义气的,如黄口南的朱兴礼独踞石弓山一带,我父亲他们通过拜把子拉关系,控制了朱兴礼部几十个人。</h1> <h1> 在1944年10月新四军4师收复路西的保安山战斗后,历经周折,我父亲终于率部将这支部队拉回到我党的武装队伍中来。同时,以赵宗瑞为主要领导的永城南3区的中共地下党组织一直是完整的,党员人数一直在扩大,安全度过了3年地下隐蔽斗争,为革命胜利做出了贡献,这其中父亲功不可没。</h1> <h1> 1944年9月后,父亲在重建黄口区队时任指导员,李汉江任区队长。三四个月后,黄口区队上升为雪涡县总队3连,父亲改任连长。1945年11月县总队又上升为华中军区8分区独立3团, 父亲在2营5连任连长。</h1> <h1></h1><h1> <b> 机智巧妙的情报工作。</b></h1><h1> 1945年, 父亲调新四军4师11旅学习半年.1946年2月,组织上安排父亲做情报工作,担任雪涡县3区情报站站长。情报工作的任务有3个:一是战略情报;二是战术情报;三是建立情报组织。其情报范围,南到蚌埠,北到徐州,东到宿县。主要任务是获取敌伪组织编制、番号、领导人姓名,以及敌人各方面数字、行动、计划、照片等。</h1> <h1> 父亲利用多种手段发展情报组织:</h1><h1> 一是利用当地的社会名流;</h1><h1> 二是依靠基层群众;</h1><h1> 三是通过保甲长;四是通过商店、照相馆。</h1><h1> 在我弱敌强时,有时还会采取贿赂手段。方式上安点定,面每一部分敌人都有我们的情报人员盯梢。</h1><h1> 他们的上级情报机关是豫皖苏军区3分区2科,科长是郭兰芳、副科长朱华南,全是单线联系,重大情报都由2科负责同志亲自抓。</h1><h1> 凡有敌伪的地方都有我方人员, 其活动形式是地下,以隐蔽来保存自己,等待时机接受任务。</h1><h1> 父亲冒着生命危险,机智巧妙地完成了搜集、传送情报的工作,为保障我军收复、巩固豫皖苏根据地做出了贡献。</h1> <h1><b> 率骑兵大队驰骋中原。</b><br> 1946年10月,华中军区8分区将全区划分为4个工作委员会和4个支队。第2工委由雪涡、宿西两县组成,两个县总队和分区独立3团合编为2支队。我父亲随队编入2支队。</h1><h1> 1947年3月,2支队更名为豫皖苏军区独立11团,南下开辟涡阳、凤台、蒙城一带。10月归属新组建的豫皖苏军区6分区。<br></h1> <h1><font color="#b06fbb">1946年,父亲(中)与独立3团副团长谭勋(左)</font></h1> <h1></h1><h1> 在此这期间,父亲调任某骑兵大队大队长,那是他最值得自豪的一段历史。<br> 早在1941年8月,彭雪枫师长就创建了新四军4师骑兵团。骑兵团以迅捷快速、骑术精湛、勇猛顽强而威名远扬,成为淮北平原一支铁骑劲旅。1943年后4师相继在各旅团成立直属骑兵连、排。 解放战争期间,豫皖苏根据地的主力部队和地方县总队也都组建了相应的骑兵部队。</h1><h1> 父亲调任骑兵大队长后,带领骑兵们刻苦训练,熟练掌握了骑术和战术动作,战斗力产生了质的飞跃。骑兵大队是首长们手中的利剑,凡是有紧急情况或要啃硬骨头的战斗,都让骑兵出马。骑兵大队在游击战中游刃有余,尤其擅长伏击战、追歼战和奔袭战,在历次战斗中屡建奇功、威震敌胆。</h1> <h1><font color="#b06fbb">父亲任骑兵大队长</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1949年初,父亲(右一)与新组建的阜阳军分区战友合影</font><br></h1> <h1><font color="#167efb"><b> 前辈们谈及的父亲</b></font></h1> <h1><font color="#333333"><b> 陈玉伯伯谈父亲。</b><br></font><font color="#333333"> 在父亲的诸多老领导中,我们接触最多的一位就是阜阳军分区第一任政治部主任陈玉伯伯。听父亲讲过,陈玉伯伯是新四军、解放军的一位优秀政治工作干部,战争年代曾经荣获“模范营教导员”“模范团政委”称号。</font></h1><h1><font color="#333333"> 1975年国庆节期间,我们去省委小花园看望陈伯伯。时任安徽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陈伯伯刚从阜阳检查工作回来,由于丰富的阅历和长期的磨炼,他的话语不多,但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font></h1><h1><font color="#333333"> 陈伯伯用他那浓重的豫西南口音对我们说:“我这次去阜阳,见到了你父亲和其他几位阜阳</font>军分区的老同志。阜阳方面对你父亲在地区广播局的工作评价很好,特别是在前一段抗洪救灾中,他表现十分突出,体现了一个老同志的风范!”</h1> <h1><font color="#b06fbb">父亲的战友陈玉伯伯</font></h1> <h1> 说着说着,陈伯伯把话锋一转,“你父亲在战争年代可了不起啊!他十四五岁就参加了革命,在枪林弹雨中拼杀了十几年,永(城)南和涡(阳)北一带的群众说起你父亲的故事一串一串的,他的名字响得很哪!他打起仗来既能拼命,又善于动脑子,这两条军人必备的素质在他身上体现得非常充分。</h1><h1> 在我的印象中,你父亲最风光的一段是他当骑兵大队长的时候,我这里还保存着他当年骑马的照片,一副精明干练的军人形象。我们当时没有汽车,机动作战全靠骑兵,整个骑兵大队让他训练得真是兵强马壮啊!一有紧急情况和大的战斗都得骑兵上,凡是要啃硬骨头的,首长在下达作战命令时都要习惯性地强调丁献璞带队!”</h1> <h1><b> 李时庄伯伯谈父亲。</b><br> 1984年12月,我们陪同父亲去上海看望刚离休的李时庄伯伯,李伯伯招呼我们坐下后,就与父亲聊起了战争年代的一些经历。</h1><h1> 当听说我们现仍在部队服役,李伯伯非常高兴,他说:“部队好啊!子承父业,不仅能锻炼人的意志,还能学到立身做事的本领。你们要好好向你父亲学习,你父亲在战争年代,不到二十岁就当连长了。 </h1><h1> “记得1944年8月,新四军4师在半城县召开收复路西誓师大会,决定兵分两路西征。11旅31团、32团在宿西县总队的配合下,对濉溪城的伪军发起进攻。你父亲可勇敢了,带着战士们先从东城攻入,与攻打西门的部队内外夹攻西门伪军,经过6个多小时的激战,400多名伪军缴械投降,还活捉了伪区长张长法。你父亲对宿西的解放做出了重要贡献!”</h1> <font color="#b06fbb">父亲的战友李时庄伯伯</font> <h1><b> 郭兰芳伯伯谈父亲。</b><br> 1990年春节前,我们受父亲委托专程到江苏省军区南京北崮山干休所看望郭兰芳伯伯。郭伯伯嘘寒问暖后,接着说:“看到你们都长大成人我很高兴。我和你父亲是战争年代的老伙计,新中国成立后我们经常通电话。”</h1><h1> “ 记得1943年3月的一天,伪军大队长朱远平带领日本鬼子出发抢掠至大丁楼村,正遇我军地下工作人员你父亲和黄君珍、赵连三在村里。当时日本人进村时,朱远平就把你父亲和赵连三、黄君珍逮住,又抢大车两辆、耕牛两头,其他物资也受到严重损失。日本鬼子和伪军把你父亲和黄君珍、赵连三带到岳集扣押在伪军大队部,伪军大队长朱远平立即进行严审。过了3天,朱远平把赵连三、黄君珍放了,把你父亲转押到我家。”</h1><h1> “又过了两天,朱远平想方设法向你父亲要枪要钱,孟楼的孟庆艮当时也说要枪12支、军装100套。当时你爷爷和我父亲商量,说只要能把你父亲放出来,要的东西和钱照数给,这样朱远平才同意放你父亲。”</h1><h1> “ 你父亲是一个智勇双全的汉子,回到家的当天晚上就组织地下武装,夜袭了伪军大队部。经过激烈战斗,把伪军大队长朱远平当场打死,又打死打伤伪军十几人,同时缴获了一些武器和弹药。”<br></h1> <h1><font color="#b06fbb">父亲的战友郭兰芳伯伯</font></h1> <h1><b> <font color="#167efb"> 儿女们心中的父亲</font></b> <br></h1> <h1> 50年代初期,父亲服从组织上的安排,从军队转业到地方工作,先后在界首县、凤台县、阜阳地区地直机关等地方和单位担任过领导职务。但父亲始终念念不忘那战火纷飞的年代,念念不忘他战斗过的那片热土。</h1> <h1><b> 念念不忘父老乡亲。</b><br> 1965年11月,因祖父病逝,父亲带着我们回河南永城老家料理后事。在从老家回涡阳县石弓山的路上(我们老家大丁楼村离石弓山仅有18里路),父亲推着自行车,凝视着他当年洒过热血的永(城)南、涡(阳)北一带的旧战场,以及他熟悉的一个个村庄,非常激动,如数家珍般地告诉我们,某某村庄的某个人,在哪年哪月为革命做过哪些好事。</h1><h1> 真没有想到,时隔多年,父亲对战争年代一件件、一桩桩事件的记忆是那样的清晰,说得是那样的仔细,那样的认真,那样的深情。</h1> <h1> 父亲的心情稍稍平静后,用低沉的声音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你们不是爱看描写战争的小说吗,可知道陈老总讲过,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全国解放这些年了,人民群众的生活并不富裕,我怎么能对得起这些推小车的人啊!我们欠他们太多太多了!”回到家中,这些话语又被父亲经常提起。</h1><h1> 当时,我们兄弟还小,不太明白这些话,但却牢牢的铭记在心!后来,我们逐渐明白了父亲这句话的内涵,但也清楚地知道,这哪里是他的过错,哪里是他能担负得起的责任啊!可是,他却为此深深地愧疚了整个后半生。</h1> <h1> 为了人民的利益努力奋斗,这是父亲一生的座右铭。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还与河南永城老家的一位领导谈话到深夜,他逐一询问家乡的情况,了解那些对革命做过贡献的人们以及他们的后代生活状况,地里的庄稼长势如何,有多少人在外地打工,能不能按时拿到工资,适龄儿童还有没有上不起学的……父亲心里始终装着家乡广大群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h1> <h1></h1><h1><b> 永生怀念老师长。</b></h1><h1> 1999年夏天,父亲从我们口中得知,在一个他熟悉的县,一家他曾经住过的宾馆,餐厅的包厢用很多知名人士的名字命名,其中一间包厢挂着的牌子是“雪枫厅”,有些官员模样的人在其间猜拳行令,杯盘狼藉,搞得很不严肃。他听到后怒不可遏,手敲击着桌子说:“这岂止是不严肃,这是在作孽!这些人除了吃吃喝喝,还知道什么?他们知道彭雪枫是谁吗?是令敌人丧胆、令人民敬仰的彭大将军!”透过他那厚厚的眼镜片,我们惊奇地发现,他的双眸在喷火!</h1> <h1><font color="#b06fbb">父亲的老师长彭雪枫将军</font></h1> <h1> 是啊,我们清楚地知道,彭雪枫将军这位毛泽东主席的爱将、新四军4师的老师长在父亲心目中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他不容许任何人诋毁老师长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的光辉形象,就像他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一样。生前,他一直同彭雪枫师长的夫人林颖同志保持着老战友之间的书简、电话往来,以此寄托对老师长的缅怀。</h1> <h1> 2003年10月,父亲还带着我们从阜阳乘火车,专程去北京拜望林颖阿姨。这种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真挚情感,永远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必将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共存!</h1> <h1> 自2005年父亲去世后,我们受父亲生前委托,经常前去看望林颖阿姨。老二明德时任宿州市委常委兼军分区政委,又是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每年3月都要到北京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适逢3月是林颖阿姨的生日,明德前去祝寿。林颖阿姨身体不好,耳朵听不清,马列叔叔就拿着一个钉子放在林颖阿姨手心中,林颖阿姨马上心领神会地说“噢!是丁香甫的儿子小丁。”于是非要留明德吃长寿面,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使明德心中暖暖的。</h1> <h1><b> 既是严父又是恩师。</b><br> 父亲的一生,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他身体力行,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教育和影响着子女们。在我们心目中,他既是严父又是恩师。<br></h1> <h1> 1959年庐山会议之后的“反右倾”运动中,时任界首师范学校校长的父亲被错误地打成“右倾”。若干年后,一些老同志和几位小有成就的弟子谈及当年批判父亲“右倾”错误的“黑话”——“学生不红不专就是最大的浪费”,竟然与后来人民日报评论员文章的标题一模一样,而对他给予赞扬时,父亲却不经意地说:“我这算什么高明,只不过是以长者的身份,替学生算了一笔细账,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鞭策他们好好学习报效祖国。”</h1> <h1> 在父亲平反、恢复名誉并重新工作后,工作之余老同志常相聚,作为子女,我们有时也跟着作陪。记得有些同志曾经好心地劝父亲,对极个别批判他时无中生有、落井下石的人不能客气,父亲却说:“在党内,路线斗争不能追究个人责任,这是个原则。至于有些人在批判我的时候,说过一些错话,办过一些错事,让他们自己认识,自己教育自己吧!不然的话,你斗过来,我斗过去,啥时候是个头啊!”</h1><h1> 他不仅这样说了,而且带头这样做了,同时用这些话教育了我们多年,要我们处处以党的事业、人民的利益为重,不要处处计较个人得失。</h1> <h1> 父亲的大度,在他工作过的地方和单位,赢得了很好的口碑。记得有一次,当年在界首工作过的几位老友在阜阳相聚,席间,时任颍上县委书记的吴尚和叔叔说:“老丁,我们这几个老伙计对你有个评价,你在与同志们相处中,用的是一颗菩萨心啊!”</h1> <h1>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正值父亲被错误地打成“右倾”,身处逆境之日,我们家庭的日常生活异常艰难。父亲以他那大无畏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教会我们省吃俭用,艰苦奋斗,用自己的双手改善生活,与人民群众一道共度难关。记得我们参军体检时还都穿着带补丁的衬衣和裤子。<br> 在这样艰苦的日子里,父亲背负着政治上、生活上的双重压力,表现得如此豁达大度,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共产党人坚定的革命意志比铁还硬,比钢还强!<br></h1> <h1> 1964年,界首县直机关晋升人员工资,在县文化馆工作的母亲符合晋升条件,经过评审程序后,名单呈报时任分管文教卫副县长的父亲审阅。别的晋升人员都领到晋级后的工资了,母亲的工资单上仍是原工资,经过询问才知道,由于名额受限,父亲把母亲的名字从晋升人员中划掉了。</h1> <h1> 母亲王淑筠是1949年3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老同志、老党员。由于级别低了一级,1990年离休时,未能享受县处级待遇(按规定行政18级可享受,而母亲的级别却是19级),这在离休干部中是少见的。</h1> <h1><font color="#b06fbb">1950年元旦,父母结婚照</font></h1> <h1> 有时候提起这件事,我们做子女的就会埋怨父亲无私得“过了头”。父亲先是耐心地听着,然后告诉我们:“不要老是钱、钱的,啥是多啥是少,够花不就行了吗。当时有不少干部工资很低,生活有困难,他们更需要增加收入。把晋升工资的好事给了他们,我心里踏实。再说,钱多了不一定是好事,弄不好还是个祸害哩!”</h1> <h1> 2000年以后,父亲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医生让他住院进行系统治疗,母亲和我们也多次劝说。但每次都要费尽口舌,甚至跟他“争吵”起来,父亲总是说:“阜阳的经济底子本来就薄,前些年又给折腾得不成个样子,雪上加霜啊!我现在又没有什么非要住院不可的大病,老了吗,就是体质差一些,毛病多一些,经常去门诊拿些药回家吃吃就是了。如果住在医院,每天光住院费都要不少钱,虽然财政上都给报销,我于心不忍啊!”除了2000年年初那次因急救住院之外,父亲一直坚持在家服药治疗,直至病逝。</h1> <h1> 父亲生前对党内和社会上的各种不正之风深恶痛绝,并一再告诫我们:“孙中山先生教育后人的时候,有句话讲得好哇,‘不要做大官,要做大事。’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做大官,要做大事。做不成大事就做一些实实在在的好事也可以嘛。再退后一步,真是没有本事,做不成好事,也万万不能做有害于人民的事!这是我给你们的政治底线。”</h1><h1> 父亲的谆谆教诲虽然没有华丽的辞藻,但一字一句都体现着共产党人忠诚于党的事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高尚情操!</h1> <h1></h1><h1> <b> <font color="#167efb">父亲骨灰中捡出的子弹头</font></b><br> 我们擦干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再次端详着那颗子弹头。</h1><h1> 据父亲“革命伤残军人证”上的记载,这颗弹头是在1947年春天涡阳县牛腿湾战斗中留下的“战利品”。那场战斗是父亲在战争年代参加的最惨烈的战斗之一。据父亲回忆,那是一场突发性的遭遇战。在护送分区首长和机关转移的途中,突然遭遇了几倍于我的蒋匪军,敌人的子弹像狂风卷着的冰雹一样迎面打过来,父亲迅速地指挥部队一边反击敌人,一边掩护分区首长和机关撤退。</h1><h1> 在父亲最后撤退时,不幸被这颗子弹打中了左腿,由于弹头打在紧靠膝关节的胫骨上端,一直未能取出来。</h1><h1> 这是一颗罪恶的子弹,也是父亲一生光辉历程的见证。带着它,父亲从战争的硝烟中走进和平时期,怀着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跟着共产党,无怨无悔地走完了他可歌可泣的一生。 </h1> <h1><font color="#b06fbb">父亲骨灰中捡出的子弹头</font></h1> <h1> <b>“毕生革命求真理鞠躬尽瘁,光明磊落存厚德千古流芳”</b>,这是阜阳市委、市政府在向父亲遗体告别仪式上的追悼挽联,也是父亲一生的真实写照。</h1><h1> 我们敬爱的父亲走了,他没有给我们留下万贯家产,却留下了足以让我们受用终生的宝贵精神财富。可以告慰父亲的是,他的5个子女都是中国共产党党员,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努力地从事着父亲未竟的事业,尽心尽力地为党工作,尽职尽责地为人民服务。我们将用自己的毕生精力忠诚地实践入党时的誓词,化悲痛为力量,继承父亲他老人家的遗志,将革命进行到底!<br> 敬爱的父亲,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br></h1><div><br></div><div><br></div> <h1><font color="#b06fbb">1995年,父亲(左)与老战友谭勋(原南京军区后勤部谭勋副部长)合影</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1983年老战友在南京长江大桥合影,左起:汪冰石、李时庄、余筱仙、丁香甫。作者丁明德拍摄</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2007年,作者丁明德(右)受父亲生前委托,专程到北京看望林颖阿姨</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2007年,作者受父亲生前委托,专程到北京看望林颖阿姨。左起:丁明德(时任宿州市委常委兼军分区政委)、林颖阿姨、李晨阳(时任宿州市委常委兼市委秘书长)、马列叔叔</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2005年春节全家合影</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2016年4月,参加新四军四师部分后代合肥联谊活动。左起:作者、周善伟,武敏</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2016年4月,作者参加新四军四师部分后代合肥联谊活动。左起:作者、盛承江</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2019年3月,作者丁明德赴江苏省泗洪县新四军四师司令部旧址参观学习,左起:丁明德、邓小燕(北京新四军研究会四师分会会长)、刘勤(4师后代)</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2019年3月,作者丁明德(左3)赴江苏省泗洪县新四军四师司令部旧址参观学习时与四师后代们合影</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2019年3月,作者丁明德赴江苏省泗洪县新四军四师司令部旧址参观学习时,在新四军四师暨淮北抗日根据地将士名录墙上找到了父亲的名字。</font></h1> <h1><font color="#b06fbb">作者被原南京军区主编的《大众文学》杂志刊为2009年02期封面人物</font></h1> <h1> <b><font color="#167efb"> 作 者:</font></b><div><h1> 丁明建,丁香甫之长子,1953年2月出生,中共党员,本科学历。1969年2月入伍,曾在原南京军区后勤部汽车第32团服役。离开部队后一直从事职业教育工作。现已退休。</h1><h1> 丁明德,丁香甫之二子,1958年7月出生,中共党员,研究生学历。1974年12月入伍,曾任原南京军区政治部保卫部处长,江西省军区景德镇军分区、吉安军分区政治部主任,安徽省宿州军分区政委,合肥警备区政委、党委书记、合肥市委常委,大校军衔,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现已退休。</h1><h1> 丁明轩, 丁香甫之三子,1965年5月出生,大学文化,现仼安徽省阜阳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就业创业科科长。</h1><br></div></h1> <h1> 此文选自2019年11月河南省永城市委党史研究室与北京新四军研究会四师分会合编的《追寻父辈的足迹》,主编孟秀玲、张亚魁。</h1> <h1> <font color="#167efb"> 编辑制作:</font>孟秀玲<br> <font color="#167efb">照片提供:</font>丁明德、孟秀玲<br></h1><div><br></div> 【本美篇所编发制作的文章欢迎转载,为尊重和维护原创首发的知识产权,请转载时务必注明原创作者、来源自美篇的制作人及标题。联系方式13810037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