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啊,旱与淹

李玉辉

<p class="ql-block">应该是1975年,知青下乡的第二个秋天,遇到了老乡说,从没有遇到过的大干旱。我们村子前面来自水库的水渠水也干了。离村子约100米左右的地点,有水冒出来,附近村子居民就跑到那里排队掏水挑水吃。我们知青也不例外。从头天晚上就到那里排队,第二天清晨才轮掏水,水也就到底了,是黄泥浆样的,一瓢一瓢地耐心舀,装满一铁桶水要一点时间,把水挑回住处,摆一天水才清,拿它来煮饭煮菜,那时蔬菜已是很稀罕了,多是把水煮开,把辣椒粉放进去,加点盐、酱油就是下饭菜了。这段干旱时光的印象特别深。想想,我们村子上边村子的农民,水库水渠没有修到他们那里,难熬肯定比我们难。我们每天10个工分钱两毛四分,听说他们只有五分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水淹我也经历过。那是1990年夏天。住在小菜园附近,头天下过雨,没有什么迹象晚上会下大雨。晚上12点过,开始连续下,几个小时后,听到外面开始叫,涨水了,水进房间了。我家在一楼,起来一看,床边被水淹了,鞋子漂起来了。我家地板是当时流行的地板胶。全部起床。开门到门口看,水淹到台阶,我们赶紧找东西堵,我找到木板,锯成适合拦在过道长的,我修起了“葛洲坝”拦水。再到外面看,球场也淹了几十厘米深,喊声一片。有趣的时,三楼的人打开窗帘往外看,“喔,水淹院子”。随后,拉上窗帘,熄灯。楼上和一楼的差别就这样演绎成现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继续自救,楼上安然!楼上楼下此刻差别是天上和地狱般。院子里见到管水电的,他刚从所里的变电房往回走,他说没事,水进不了变电房。回到家,水根本挡不住,开始从下水道,从厕所坑,从墙缝往外冒,房间全是水,东西全部被淹了。冰箱站在水里,电视机放得高一点还没有被淹。闹了几个小时,雨小了。早上8点过,雨停了。10点多,水也退了。中午时候,各家各户开始搬东西出来晒了。什么都有,米、沙发、地毯、鞋子,有人摆出刚购买的面粉,像搅合了红糖的发面。当时刚刚开始放开物价,有些人家买了好多米,好多面粉。我家也把地板胶收起,抬到球场。忙忙碌碌地搞整个下午,才把水淹的家打扫干净,后来几天继续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再也不住一楼了。后来搬到楼房,四楼,开始感觉爬上楼就不想下来了。过了几年又搬房,本来是二楼,有人要跟我换,我也就换到了六楼。难爬的感觉就更有印象了。下来后,真的不想再往上爬。开玩笑说,要拿把凳子上下楼,累了,就坐下休息,再上楼。后来,自己开始买房,打定主意,三楼以上房子就永远不买了。</p><p class="ql-block">干旱、水淹就这样留在记忆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