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智慧：乳房的名字

雪牦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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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乳房叫什么名字？

平康名妓赵鸾鸾《酥乳》一诗云：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

浴罢檀郎扪弄处，露花凉沁紫葡萄。

诗中以“紫葡萄”喻乳，让人不由地臆想到美人胸部的圆润、饱满、晶莹与水嫩，无限遐思。

但女子乳除“紫葡萄”外，更有许多别名。

  1  

鸡头肉

艳情小说《株林野史》中，子蜜与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素娥调情，作者在描述美人乳时这样写道：

因素娥只穿香罗汗衫，乳峰透露，遂说道：“妹妹一双好乳。”

素娥脸红了一红，遂笑道：“哥哥你吃个罢。”

子蜜就把嘴一伸，素娥照脸打了一手掌道：“小贼杀的，你真个吃么？”

子蜜道：“我真个吃。”

遂向前扯开罗衫，露出一对乳峰，又白又嫩，如新蒸的鸡头子。乳尖一点娇红，真是令人爱杀。遂用口吮住不放……

文中的鸡头子正是鸡头肉的别称。

当然，如果把“鸡头肉”看成是家禽中的“鸡头”上的肉的话，那我们就太低估古人的情趣了。

古人笔下的“鸡头”其实是一种水生植物“芡实”的俗称——果实呈小圆球形，上尖端突起，形如鸡头，剥开后有软肉裹子，壳内有白米，洁白似珍珠，玲珑剔透、温软鲜嫩。

也正因如此，南宋著名女词人朱淑真在《圆子》一诗中也用“鸡头肉”来称赞自己不被人赏识的乳房：

轻圆绝胜鸡头肉，滑腻偏宜蟹眼汤。

纵可风流无处说，已输汤饼试何郎。

无独有偶，在冯梦龙《醒世恒言》第八卷《乔太守乱点鸳鸯谱》里，玉郎也借此夸了慧娘一番：

玉郎摸至慧娘的胸前，“一对小乳，丰隆突起，温软如绵；乳头却像鸡头肉一般，甚是可爱。”

后来，清代陈玉璂在《沁园春·咏乳》中也借用了此喻：

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

想初逗芳髻，徐隆渐起，频拴红袜，

似有仍无，菽发难描，鸡头莫比，

秋水为神白玉肤，还知否？

这首词堪称是所有美乳诗词里成就最高的，作者通过丰富的想象和美仑美奂的文字更是将女子乳的性感美推向了极致：

词中“鸡头”既比喻乳房的白，还暗示了乳房和乳头的形状与质地，词的下阙还以“玳瑁”喻乳头周边的乳晕，以大海中美丽的珊瑚喻高耸的乳峰，描写美人出浴后娇羞的情趣，让人浮想联翩且回味无穷！

如此一来， “鸡头肉”就成了乳房的另一个意象代词。

  2  

塞上酥

一次杨贵妃浴罢，“对镜匀面，裙腰褪露一乳”。安禄山在旁曰：“润滑犹如塞上酥”。

——安禄山是胡人，对于“塞上酥”，他是很熟悉的，那是其家乡的特产，是一种用牛羊奶制成的柔腻松软的酪制品。

这里他以“塞上酥”作比，俨然恰到好处的展现了杨贵妃胸部的柔软和娇美。

于是自安禄山后，唐宋诗文中开始大量出现了“酥胸”一词，借以形容女子美乳的酥软。如《南歌子》云：

“翠柳眉间绿，桃花脸上红，

薄罗衫子掩酥胸。

一段风流难比，像白莲出水中。”

苏轼的《鹧鸪天》：“酥胸斜抱天边月，玉手轻弹水面冰。

再或者欧阳修的 “素裙腰，映酥胸”，以及秦观的《满江红》：“脸儿美，鞋儿窄。玉纤嫩，酥胸白。自觉愁肠搅乱，坐中狂客。”

且吴承恩在《西游记》第七十二回，悟空撞见女妖精们洗澡的这一段中也写道：

“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

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

——不过以上诗句都是对女子乳房静态美的描写，体现了一种细嫩凝滑之感，仅是一种平实的铺叙，但明代诗人朱克生在《秋舫日记·莞尔唐史》中，却把杨贵妃的姐姐——被唐玄宗封为虢国夫人的酥胸描绘得更具生气与活力。

“虢国夫人娥眉长，酥胸如兔裹衣裳。

东莱阿胶日三盏，蓄足冶媚误君王。”

诗里的跳跃与律动，让虢国夫人的胸前成为令男子着迷的美好地带。

你看，仅一个酥胸，在诗人的笔下，女子的娇美就已跃然纸上。

  3  

菽发

何为菽？乃五谷中稻、黍、稷、麦、菽之菽，豆类之总称也；所谓菽发者，初生之豆苗也。

古人将乳房喻为菽发，是取其鲜嫩之意，多用于描写十三四岁少女刚刚发育之乳，渐隆渐丰，柔韧而坚实。

如孙原湘《乳》：个人第一是兰胸，菽发凝脂隐约中；一抹红挂严结实，却逢郎手自通融。

显然诗中女主人公的乳，如菽子刚长出来，新的桐子刚挂在树梢般，玲珑娇小。

清代有三个描绘女子美乳的诗人，他们各写了一阕《沁园春·咏乳》，嵌入了“菽发”二字，相互唱和，把少女的乳房描绘得玉润珠圆，玲珑晶莹，香气扑鼻。

朱彝尊颂赞“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陈玉璂对曰“菽发难描，鸡头莫比，秋水为神白玉肤”，董以宁则和之以“漫说酥凝，休夸菽发，玉润珠圆比更饶”。

古人精妙之喻,何尝不是乳美学史上的文化瑰宝？

  4  

玉峰

以上的紫葡萄，鸡头肉，菽发都是用于形容女子美乳的娇小和纤嫩，但如果因此而得出古人都喜欢小胸的结论，就会有胡乱联系的嫌疑。

何况古人把女子的乳头都写得那么的鲜嫩娇艳，那乳头之下更是风光旖旎了。所以谁说古人不喜欢大乳？且很多文人都是在“玉峰”中流连忘返的。

如元代张劭《美人乳》中的“融酥年纪好韶华，春盎双峰玉有芽”，清代临川山人《花露荫》中的“天生一个神仙洞，无限风光在玉峰”。

拟乳为峰，足见乳房之高峻挺拔，以玉为衬，更显女子乳房之洁白温润，明代文人吴耳在《伸腰》一诗中就这样写道：

一团红玉下鸳幛，睡眼朦胧酒力微；

皓腕高抬身宛转，销魂双乳耸罗衣。

而“销魂双乳耸罗衣”之句，单一个“耸”字即能让人生发许多联想，令人动情，突兀胸前隐于罗衣却又欲破衣而出之乳峰，难免会惹得很多男子有撕剥罗衣的冲动。

自此，“双峰”或“乳峰”便成了女子美乳性感的集中代名词。

  5  

馒头

馒头形圆色白，篷松而有弹性，用它比做乳房，既不像菽发那般隐晦含蓄，又让人一目了然，形象而通俗。

如《冯梦龙民歌集三种注解》中就有一曲《馒头》的民歌，这样写道：

“姐儿胸前有两个肉馒头，

单纱衫映出子咦像水晶球。

一发发起来就像钱高阿鼎店里个主货，

无钱也弗肯下郎喉。”

字里行间无不体现了女子美乳的白花粉嫩，圆润柔韧，质感丰盈，对于饥饿的男子来说，有饱食之欲望。

或许是受古人启发，今说女子小胸，多半会称呼为：“旺仔小馒头”，虽有些可恶，却形象。

  6  

雪、粉

俗话说：“一白遮三丑。”

女子的乳，自然也是越白越好，故古诗词中“雪胸”、“粉胸”者甚多，略举几例以佐之。

如温庭筠的《女冠子》：

“含娇含笑，宿翠残红窈窕。

鬓如蝉，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

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

寄语青娥伴，早求仙。”

再如五代花间词人孙光宪《浣溪沙》有“翠袂半将遮粉臆，宝钗长欲坠香肩”，其中，“粉臆”即为酥胸。

而元代文人不但承袭了前人的“酥胸”一称，与此同时，他们也开始倾注更多笔墨在女子乳的色泽上，如：刘庭信《寨儿令》中的：

寸心恰似丁香结，看看瘦尽胸前雪。

少年抛掷，羞觑见，绣被堆红闲不彻。

——雪，晶莹洁白，又松软如绵，粉，既白皙又滑润。

以“雪”“粉”喻胸，不但体现了乳房的质感，更进一步体现了古人对乳的真实感受与喜爱。

如此一来，小小的乳也在诗人笔下变得摇曳生姿起来。

  7  

兰、梅

朱彝尊《沁园春》有“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一句。

所谓“兰胸”即指女子乳房散发出的香味，有芝兰之气。

其中大辽皇后萧观音在《十香词》中就曾这样写道：

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

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

 唐末诗人韩偓《席上有赠》诗云： 

“矜严标格绝嫌猜，嗔怒虽逢笑靥开。

小雁斜侵眉柳去，媚霞横接眼波来。

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胸雪压梅。

莫道风流无宋玉，好将心力事妆台。”

诗里韩偓不仅写出了乳房的兰花香味，把女子乳房的粉嫩雪白及乳头的娇红也都描绘了出来。

尤其“粉着兰胸雪压梅”这一句，更是色彩斑斓，意象万千，描写精到。

这样形容美乳，男看官焉能不痴迷？

不管是鸡头肉、菽发、塞上酥，还是色如白雪、香似芝兰，从形态到质感，从视觉到嗅觉，白嫩、挺拔、圆润、丰满，静动之间无不表达的是一种对女子乳美感的欣赏。

大抵如此，1916年，郭沫若先生会送给日本恋人、前妻安娜一首情诗《Venus》：

我把你这张爱嘴，比成着一个酒杯。

喝不尽的葡萄美酒，会使我时常沉醉。

我把你这对乳头，比成着两座坟墓。

我们俩睡在墓中，血液儿化成甘露！

天才海子才会在他的诗歌里多次提到乳房，如“她双乳内含有雪花吃草的声音”、“我要在你火红的乳房下坐到天亮”、“乳房像黎明的两只月亮”、“乳房似的火焰”等等，意象非常丰富，俨然符合现代民间的美乳标准。

贾平凹会在《废都》写道“饱满的乳房，一触动情”。

只是作家胡发云在小说《如焉》中，有这样一段对乳的描述：

“和男人不一样，女人身上的一些东西，常常和两个人相关，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孩子。一般来说，这有一个先后顺序，按了这顺序，一切便很自然。

比如乳房，先是丈夫见过、爱过、抚摸过，一对新鲜的、生嫩的、没有哺乳过也没有松弛下垂的乳房。

后来怀孕，渐渐变得大了，颜色深了，给孩子咬过、抓过、吮吸过，日后又渐渐松弛了，小了。这一切都在一种章法中，花开花落一样。”

——小说描写的是年近五十的主人公如焉天亮要与情人相会，或许会发生身体关系。

而作为女性美特征的乳房被她丈夫抚摸过、孩子吮吸过，但却从来没有独立存在过，现在又要即将被另一个男人享用，看到这样的描述，叹气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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