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情深50载

Ai悠闲

2019年2月4日，立春，恰逢大年三十。踩着年节欢快的步履穿梭于新老校区之间的我，偶遇小学班主任关宝珩老师。祝福、拜年、合影，一通忙活之后意犹未尽，我们兴奋地相约2020庚子年共庆我们的本命年。自此，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兑现承诺就一直缠绕着我，再聚首，成了我心里一篇美好的憧憬…… 庚子年到了，约定该择时实现了。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打乱了我们的节奏，人类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考验。一切都偏离了轨道。生日聚会、家庭聚会都取消，宅家就是“爱国”，我们真的做到了…… 夏末，随着疫情的逐步控制，人们走出家门，恢复日常生活。经济复苏的同时我那渴望相聚的心亦跟着躁动起来。无奈身边的孙儿尚幼，牵牵绊绊的空不出闲暇时间。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一晃就到了12月。孙子随妈妈出差刚刚坐飞机走，我和同学们就迫不及待地敲定了聚会时间，接下来几天的等待竟让我兴奋不已…… 　　关宝珩老师，生于1936年4月11日（丙子鼠年三月二十日）。1970年调入西军电附属小学——曙光小学，担任我们三年级五班的班主任，主教语文，由此开启了我们的师生情深50年。 　　我多么羡慕这几位同学和关老师在一起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当年35岁的关老师一走进位于小平房的教室，那亭亭玉立的身材，和蔼可亲的容貌就在我脑海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从那时起，我们就有了一位上课时认真负责、下课了关心体贴的班主任。 　　20世纪70年代，苏联电影《乡村女教师》深深地吸引了我。主角瓦尔瓦拉凭借自己的坚持以及对梦想的执着，用一颗教育工作者纯洁而美好的心灵，将爱与希望播撒到她的每一个学生身上。 　　当看到影片中已是将军的学生探望他的乡村老师时，立即想到我们关老师一生桃李满天下，恍惚之间二者融为一体。至今都分不清是谁影响了年少的我，一生最喜欢的职业是小学教师。 　　小学情深却没有毕业照。为此，我们号召同学们纷纷找出各自当年的照片，拼凑出我们第一个合影照。 　　2007年春节期间，“失联”了多年的曙光小学74届五班同学，在有心人的组织下，举行了相识四十年毕业33年后的第一次聚会。 　　 2011年孙军同学从美国回来，邀请大家再次聚会。把酒言欢、舞厅漫步，完全没有当年男女生之间的生疏甚至“敌对”。 　　新冠疫情的余孽让我始终对今年聚会的规模有所担心，人数控制到最少、倾心交流、再次静谧地聆听老师的教诲成为最终的方案。 　　2020年12月11日上午终于成行。我开车在路边等候，王阿丽同学负责接扶关老师。 　　车一到饭店，早早就等候在门口的杨跃飞同学立即迎了上来，关老师清楚地叫出她们俩的名字时，让我们对今天的活动充满期待。 　　顾不上点菜上茶，先让我们给老师红红火火装扮起来。 　　深深地鞠躬，表达学生50年来对老师深深的爱意。 　　虽然传说属鼠人在本命年里会遇见一些挫折，但是我们属鼠人具有越挫越勇的精神——只有前行没有退缩。瞧，我们共度本命年生日的师生笑容多么灿烂。 　　吃饭过程中，仨学生事先没做任何分工，杨跃飞同学就全程负责照顾老师，点了可口佳肴，送上长寿面，保证老师用餐愉快。 　　王阿丽同学担当全程摄录工作。克服灯光环境的影响，确保拍出最美丽的照片，弥补我们50年前的缺憾。 　　补一生应该为老师唱的生日歌。 一碗长寿面，祝贺老师笑口常开、身体安康。我们也享受着老师的爱心。 　　大喜之日，以茶代酒庆贺我们在年少无知时遇到可敬的关老师，庆贺我们仅仅三年所学知识却终身受益。 　　王阿丽同学只顾自己开心，全然不顾她周边的同学可能生怨。 　　老师给我的长寿面补上了我的生日缺憾。 　　杨跃飞同学在细品与老师一起分享长寿面的别样快乐。 看着这个场面，想象着当年杨同学默默的坐在最后一排，敢把手搭在关老师身上吗？ 　　聊着聊着没有任何准备，关老师拿起对话的纸，兴致盎然地写下祝福，送给全体五班同学。 　　王阿丽同学，老师批改作业时，你敢这样去看吗？ 　　近85岁的关老师眼不花腰不弯，端庄优雅的气质，让我们彷佛看到50年前批改作业的老师。 　　思维敏捷的她心不慌手不颤，在不甚平整的餐桌上写着祝福语。 　　五十年前对老师还是有点敬畏之心，今天完全放开啦，靠近点，再靠近一点，看不够，还要找好角度拍出来……我们比老师还忙。 　　关键时刻，急了。学生扶着老师的手写出一个大大的寿字，师生角色在此时互换。 　　写完祝福语关老师准确写出日期。我们赞叹着老师写字时严谨认真的态度，也惊讶时常记不得几时几刻的我们与老师的差距。 　　此时，看着照片才反应过来，60岁的学生在85岁的老师面前有点尴尬——谁该带老花镜呀！ 想热情地表白一下对老师的爱，才感觉语文学的不好，老师教的“黔驴技穷”这会儿用上了。反转考老师，步步紧逼之下老师的思路依然清晰可见。 　　这是我小学时代唯一一张在学校参加活动后的照片，40多年后才偶然得到这件宝贝。此时我找到提问题的机会。 我们就缺一张小学毕业照，对为什么没有拍毕业照的问题，机智的老师回答的天衣无缝。 　　提问题者态度要严肃，最好把老师拷问住。 　　老师高兴的时候就是学生出题失败的时候。 学生再多也辩不过老师。 　　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老师，想起9月15日在院子里遇见老师，请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没能合影留念，只能拍下孙子与奶奶的老师的合影。 今日才知道那次相遇是在3月份摔折9根肋骨、第四节腰椎后身体刚刚恢复的独自出门。她自己始终不知道病情有多严重，就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和不给儿女添麻烦的心理，早早就锻炼起来。 　　近85岁的老师，眼不花，满口好牙一颗未损，耳朵有了问题带着助听器，还随身携带纸笔，边听边让我们写出每一个问题。 　　时间过得很快，一会儿2个多小时了，怕老师身体吃不消不得不收场。老师略显疲惫可我们还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们一会儿走到前面，一会儿又走在后面，细细看着耄耋之年的关老师，手不离杖、小心翼翼的碎步，老了。我们在寻找50年前关老师的背影…… 　　小区里正在全面修整环境，坑洼不平的路面难不倒我们。60岁的人在老师面前依然是孩子，轮流搀扶把老师安全送进家门。 　　进了家门了，老师还和我们拉着手，并和我们一起拍手叫好，久久不愿我们离去。 　　我也平生第一次抱住了我的老师，可亲可爱可敬可畏的老师，感叹今天的活动，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我们很快把老师的祝福视频发到五班同学圈，和大家分享快乐。 　　老师漂亮的照片我很珍惜的收藏起来。 　　网络时代真可怕，我们还在考虑怎么向五班圈里的同学汇报工作时，万能的群主率先推出了我们的庆生活动照片。同学们的祝福也纷纷送出。 　　晚上，收到老师的女儿赵东辉回复的信息才让我们放下了心，一次非常时期的本命年庆祝活动才圆满画上了句号。 又到岁末年终，回望 2020，那些"至暗时刻"已被中国人奋斗、坚强与不服输照亮，经得起一生回眸。 我十分感谢杨跃飞、王阿丽同学的默契配合，有了庚子年生日聚会，几日来一直沉浸在五十年的师生情里。过去的2020年，身未动，宅在家，心已远，跨越时空五十载，搜寻与老师的“恩恩怨怨”，少不更事的点点滴滴，不谈天不谈地，不说老不议小，全程只说五十年前的那三年，时时看着健谈的关老师，庆幸我们这个年纪，还能围坐在小学老师旁，在交谈中获得快乐无边…… 关宝珩老师，展示了一个更为立体的老师形象——在从师的路上，有辛苦，有疲惫，有欢乐，有感动，而让老师能够坚持住自己这份事业的，就是将每一个学生培养成才时的那一份骄傲与自豪。而在我这个学生眼里，始终保持着对老师的尊敬、爱戴，还有稍许的敬畏之心。从十一岁的孩子开始，漫漫人生五十年不曾改变…… 后记：2021.01.09书收到了，再次走进关老师家，交作业，求判分。 学生时代不是听话的好学生，今天得此成绩，美美美。 　　再次拥抱我的85岁老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