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里笔记：木里大寺的燃灯节和金刚神舞

麦辉

10月8日，我从水洛乡“文化下乡”回来，路过木里大寺。进寺参观时，见数位喇嘛在大殿中整理宗教祭祀用的傩面具和其他道具、服饰，还有几位喇嘛正在用糌粑和酥油制作供奉用的祭品。我问喇嘛这两天是不是有活动？喇嘛说从十号开始，有为期三天的“燃灯节”，目前在做“燃灯节”的准备工作。我问这些傩面具是不是在“燃灯节”上用的。喇嘛说是的，这些神物是在“燃灯节”中用来跳神舞的。

什么是“燃灯节”，神舞又是什么舞？
燃灯节又称“五公节”，藏语叫“葛登阿曲”，是西藏、青海、四川、甘肃等省、区藏族人民的宗教节日，每年藏年十月二十五日举行，为期一天。燃灯节是为了纪念佛教改革家，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的逝世而举行的活动。这天凡属该教派的各大小寺庙、各村寨牧民，都要在寺院内外的神坛上，家中的经堂里，点酥油灯，昼夜不灭。

木里大寺燃灯节上跳的神舞，据藏族朋友用藏语说是“杜基嘎尔”。我在大殿看到的傩面具可以用惊心动魄、面目狰狞来形容。

既然是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无论如何也得排除万难上山朝拜。或许是心诚所至，在10月10日上午十一点，我们一行四人来到了木里大寺。木里大寺一改前天的安宁肃穆，广场上人头攒动。

我们在一位喇嘛的住室喝了酥油茶，在喇嘛的引导下参观了木里大寺。进大殿前，按照当地人的礼俗我们每人买了一盒酥油灯供佛。

在大殿的门口，一位喇嘛给每位进寺的人一颗用糌粑做的丸子。带路的喇嘛依次给我们介绍各位所奉的菩萨。在去二楼的楼梯口，又有两位喇嘛给每人一条白色哈达。

上二楼，高大的木质经书橱，放置着藏经以《甘珠尔》和《丹珠尔》为主的数千册藏文经卷。据藏族朋友说，这里放置的经卷是当年用金熬成的金水写成的，如此完整的经卷，全世界独此一份。

入护法殿，又叫年降殿。供有普贤菩萨、莲花生大师、本尊大威德金刚、马头王菩萨、护法年降等“加布歌昂”五尊护法守护东西南北中，贡布法王、巴登拉姆、财神王等护法镀金塑像。

进强巴康，瞻仰弥勒佛（未来佛）坐式巨像。
出大殿，送加持过的核桃一颗。

中午在木里大寺下的藏民朋友苏朗家用餐。

下午约一点，金刚神舞开始。此时法鼓敲起、法螺吹起、法号奏起。大殿石阶下的广场上五位（三男两女）头戴傩面具的角色端坐一排（大约象征看神舞的百姓？）。接着头戴各种恐怖面具，手持各类法器的角色在广场中手舞足蹈。

在整个神舞过程中，跳神者基本上是由寺中二十来岁的喇嘛担任。在跳神过程中，没有歌唱，没有言语、没有台词，是以哑剧形式的系列舞蹈，所有演员都要戴上牛头马面、人妖鬼怪的各相面具，手持各种法器，如刀、剑、戟、铃、钵等，身着奇异各色法衣进行表演。许多角色都身披与经幡同样的五色彩条。

据藏民说每一个角色的每一段表演都有不同的涵义，我第一次接触金刚神舞，所以解读不出其中的内涵。但为什么大部分角色都是如此恐怖？时而青面獠牙、凶神恶煞？

据查，当年莲花生大师为了顺利建成桑耶寺，应用特殊的法术舞蹈——金刚法舞来征服妖魔，故与佛菩萨示现忿怒形，以降伏一切恶魔是一个道理。

广场上观众、信徒或席地而坐，或倚杖而立。在金刚神舞的间歇，僧人们向观众抛洒糖果、桔子、核桃。观众们一哄而上，争抢供品。

神舞结束后，有许多虔诚信徒在大殿的门口跪着接受大喇嘛的摸顶赐福。

朋友说，晚上广场上会有隆重的点灯仪式，届时上万盏酥油灯摆成各种藏传佛教图案的造型在广场上燃起。因时间关系，没有机会一睹此景。

通过朋友的微信，看到康坞大寺等也在举办燃灯节活动，各有各的精彩、各有各的神圣。

今天，除了一睹燃灯节、金刚神舞的神圣、神秘。最大的收获是中午认识的、住在木里大寺下的藏民苏朗。他的家族史，是一部极具传奇色彩的家族史，且待来日了解、整理。就叫《传奇从这里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