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2020岁末想到的

思乡的战士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秘境小城桐庐雪水岭风景区入口外(与金华浦江、绍兴诸暨交界)</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清冽见底的泉水源</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怀念故乡桐庐。</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2020,又临近岁末,想起童年及少年时有几次被从北京送来浙江桐庐祖母家,每逢这样辰光,家家户户都会开始准备制作年糕、冻米糖、熬制番薯片、炒山核桃等各色过年小食,那就是孩子们最为快乐的时光,小家伙们满街追打嬉闹,无论进到谁家,大人都会端出这些散发着新烹制煎炒的小食品,来抓给孩子们,小小镇子上空满是浓浓的蜂蜜香甜的炒熬米类糖品的味道,在孩子们幼小的心中,那便是幸福了。</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 年糕,又名粘糕, 多以糯米江米原料,为江南之地几乎家家会自制, 因多在过年期间制作食用, 故名年糕;幼年童年时跟着祖母祖父生活在在桐庐分水天目溪边的小镇,祖母家的老房子就在小镇的几乎中心地段,是解放后土改分的地主家的房子,地主这个概念,在我幼小心里,应是连环画里那种凶恶长面獠牙样子,但不知为啥,我家后面院里这户地主好像跟我们街坊四邻没啥区别, 记得好像是姓吴,一家都和颜悦色,话也不多, 有一儿子,只记得大家都叫他“娃娃” ,与我已送回北京的哥哥年纪相仿,上还有一姐, 个子高挑,因大我太多,名字也不记得了,印象不深, </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 祖父祖母家的那处老屋, 是我和哥哥出生的地方, 这所房子,早年前还并非现在这样 ,靠近弄堂口的这扇宽一些的木门进去,是家里的饭厅兼待客人的地方, 它的靠里面一角还有一小门,是通到里院的天井,家里人睡房是在楼上, 每次上楼睡觉都必须穿过这天井,从别人家门口经过, 小时候祖母点着煤油灯带着我们几个小孩小心翼翼的踩着叽叽喳喳窄窄的木楼梯走到楼上睡房, 经常穿过里院时会看到身材高大的短头发邻居大妈(吴姓地主家的儿媳)赤着洗净的两脚在大大的水缸里用力踩着腌菜制作咸菜, 再用粗盐搅拌腌了, 最后用清水洗净的大石块压上,那便是江南人最喜欢吃的腌菜之一;</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弄堂进去稍窄这扇门进去,是家里烧饭的厨房, 大大的锅灶, 能做一大家人的饭, 祖母总是用一只竹筒子来吹火做饭, 侧着头,眯起眼睛,脸贴在已用了多年的竹筒子端口, 使劲的吹火, 添柴, 再后来我稍大点后家里就改做拉风箱了, 小时候我也有时也会帮祖母吹火筒和拉风箱 , 不上学时常喜欢跟在已十八九岁,正插队下乡的二叔和小叔后面, 去附近的九龙山上打柴还有扒松树脱掉下来的松毛枝,用麻袋装了背回来用作烧柴的引火物, 那个年代人们打柴, 基本就是头上一顶草编斗笠, 雨天身上披副蓑衣, 腰上一根草绳, 还别着一把弯头柴刀, (这景象现在已只能在博物馆里才可见) 有时叔叔们也常把我放在农村小孩们一起, 在小溪边放牛, 几个小孩子一起爬到宽宽的水牛背上打扑克, 或玩别的啥, 任凭水牛悠悠的在小溪边吃草或摇晃走下水里, 水往往不甚深度, 最多及牛腹部, 安全的很, 至今我都清楚记得该怎样踩着牛弯弯的大犄角爬上或爬下高大的水牛身上, 后来成年后去到军队锻炼, 与农村战友吹起牛来, 他们很难相信来自一个北京的干部子弟怎会竟然如此熟悉那些江南水乡农村生活, 呵呵。</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祖母家走出来弄堂,便是当时镇上唯一的一处物资搬运站,向西隔着一条弄堂,南北走向,走到最南头,称作“南门头”,有一眼水井,水井南二十来米的几所房子那时好像是生产队的队部, 祖母的两个同姓表弟(我们喊做舅公)住在这眼水井东侧三十来米一处那时已显杂乱的徽派院落里,旁边还有当时小镇上的一所耶稣礼拜堂,虽很简陋,却是镇上不少上了岁数的人们聚会拉家常的精神享受之地,每每我的祖母也常是其中之一;成年后我曾走过世界各地已记不清了多少处教堂,例如西班牙巴塞罗那的高迪设计的圣迦大教堂,其高度全世界排第一,一百多过去了,可至今仍在建设中,气势那真叫恢宏; 又如加拿大蒙特里尔大教堂, 据说法裔大歌星席琳.迪翁结婚的婚礼和其孩子出生受洗礼时都在这所大教堂举办……。</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我一直对童年家乡小镇上这所简陋土的掉渣的耶稣堂至今未忘,每到过年前后, 这里就更加热闹,仍可记得晚上昏暗灯光下,镇上生产队部里挤满了人,大人们或坐或站或蹲, 抽着劣制的乡下土烟、吧咋着喝一口茶, 聊着天南海北,气氛甚是热烈,往往一边某个角落里, 几个轻壮小伙正在用脚踏方式一下又一下地统一整齐的踩着踏板, 踏板另一段端下面放着大容器,里面就是已蒸熟的糯米江米,这就是打年糕, 总会有边角剩料被砸到一边,孩子们会聚过去,眼勾勾看着容器里香喷喷的糯米江米, 大人们便会扯下一小段,在旁边沾点白糖或蜂蜜,孩子们会哄抢着分吃,砸吧着小嘴, 满脸的欢喜与满足, 在那物质尚匮乏的年代的小镇上, 这就是幸福一刻了;再稍往后镇上普遍用上了自动化程度稍高的机器制作年糕,记得是在小镇靠北的老电影院旁边,这头把蒸熟的米倒进去, 曲里拐弯的, 另一头就直接出来年糕了,速度更快,孩子们仍还那样眼勾勾的哄抢分吃着, 可味道和乐趣却远不如在以前南门头那简陋的人工脚踏制做的好吃。</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 离开故乡小镇,在北京父母身边生活这么多年, 以及后来被送到野战军部队,吃过各种各样精美或颇具特色的佳肴, 也包括河北、山西、陕西、四川或精致或粗陋的各地饮食,可小时候这江南桐庐村村落落都会制作的年糕总会让我心里一直存有怀念, 怀念起童年时带过我长大的祖母祖父,和记忆中那些善良淳朴的街坊亲友,怀念着那一段远去的情感。</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