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本文作者 郭勇</b></p><p><br></p><p>上月,刚刚获得第十三届光华科学技术工程奖的彭士禄院士,又迎来他人生的九十五寿诞,真是可喜可贺!</p><p>远在四川的我,只能以一名第一代核潜艇陆上模式堆上中央控制室的普通操纵员的老兵向你致以崇高的敬礼!</p> <p>1975年我参加工作,值班长耿其瑞、张凤瑞常常叮嘱我,要认真熟悉核动力装置的所有系统,认真领会彭士禄,赵仁恺等老一辈设计专家的设计思想和制订的运行规则,才能正确地操作每一步!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便想亲聆两位老总的教诲!加上操纵员王日清和陈仰止他们每次都回忆着给我讲,在满功率试验那段时期,彭士禄和赵仁恺忘我奋战控制及其装置的个舱室,是如何组织和指挥操作这座埋在深山里的核潜艇的运行。</p><p><br></p><p>我是从知青走上岗位的,刚工作的我,心里不知充满了多少对彭士禄的崇拜,尤其是听到他还是我小学时便熟知的中国农民领袖彭湃的儿子,周恩来总理的“养子”。一个吃百家饭,有百家姓的绣花仔,一个被国民党反动派通辑的“共匪要犯”!一个跟着东江游击队站岗放哨的小战士,一个让周恩来在抗战时就牵挂,并四处托人寻找的烈士后代,周恩来派岀的人不仅找到了彭士禄,而且他还派专人送到了延安!因为毛主席也惦记着他。在革命圣地的摇篮里,他瘦弱的身体得到了延河水的滋润,读“延中”,他是奋发有为的好学生;在抗日的晋察冀边区,他又是一名优秀的“土地雷”设计生产者;解放后,他开始到苏联学习深造。</p><p><br></p><p>1956年夏天,他在莫斯科大学化工机械学院即将毕业之际,陈庚大将访苏会见了他们留学生,说国家急需核科学人才,希望他们中有人能改行学核反应堆时,他和韩铎等同学立即回答,只要祖国需要,我们愿意!就这样他们便义无返顾地首先报了名!1958年6月学成立刻回国,从此便一直投身秘密历程中的核动力事业,正如他在党和人民给予他许多荣誉时他所说,我一生只做了两件事,那就是核潜艇和核电站。然而这两件事是新中国史上惊天动地的事!</p> <p>现在九〇九基地,陆上模式堆上有很多彭士禄的崇拜者,按现在的话讲就是“铁杆粉丝”。在核潜艇陆上模式堆运行时,不少当年与彭士禄奋战过满功率运行的战友,值班长和值班人员,他们常在我凌晨值班发困时,给我讲故事,他们告诉我彭士禄的趣闻轶事,讲他在“三年自然灾害”时,工程下马,他利用在中国科技大学兼职教学的条件,带领韩一洽、潘系人、裘怿春、刘聚奎等技术人员,忍饥挨饿坚持在北太平庄,坚信核潜艇上马的信念,要求大家“钻进去,迷上它!”,工程下马期间,他们克服重重困难,在理论没计上突破了堆芯控制布置方案的设计。更有趣的是,是他为了改善一下几位单身生活艰苦的景况,他特意安排几位攻关者到他家吃饺子。吃饭前,他的夫人马淑英手抓一把筷子摆上桌,而几位技术人员,竟抓住了马淑英抓筷子的一瞬间,联想到反应堆控制机构!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拍案叫绝的奇闻啊!后来核动力装置的控制机构就叫“束棒控制”!其实叫“筷子控制”岂不更好!从此我的心中便有了写这批人的冲动,更有了搜集彭士禄等批核动力专家的研制过程和故事的情结与心事!今后一定要写岀来,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都知道这段自力更生,报效国防的艰辛过程和聪明的中国核动力科技员的智慧的想象力故事。</p> <p>我在经过陆上模式堆四年运行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幸运地得到了一次参与写作报告文学的机会,从此我便与核潜艇工程上的人和事结下缘份,与彭士禄等老一辈〇九人,结下了永远都理不清和割不断的情和义,这也许就是缘份吧!</p><p><br></p><p>记得第一次见到彭士禄老总,是1982年的元旦后,我在北京采访了很多人,但没有一个能讲清整个工程概况,这让我无法动笔!一直联系不上彭士禄,我很着急!焦虑中我找到了部办公厅李鹰翔主任,他非常支持,加上部政工办,宣传处汪兆富处长的帮助,终于追寻到了彭士禄的行踪。原来中央将已是六机部副部长的彭士禄调任水电部副部长兼总工程师,离开了任第一代核潜艇总设计师的岗位。在汪处长安排下,连忙办了去水电部的介绍信,这才连夜准备采访提纲,就一些重要的工程设计接点和关键技术突破列出了三十多条!首先当然要请彭总全面,系统地介绍硏制过程,再就是验证一下九〇九基地上的一些传闻和故事。</p> <p>元旦的第二天,我早早地赶到了北广路1号水电部大楼门前,期盼着见早点见到,这位早己传奇于九〇九基地的彭老总,这位与同事同喝“冬水田水”,共饮华头山玉米烧酒,平凡得和普通工人,干部同享共抽叶子烟一样的核动力专家!享誉核潜艇战线上一位平凡而伟岸的核科技大设计家。站岗的哨兵让我进去了,通过传达室,彭士禄的秘书将我带到彭总的办公室!</p><p><br></p><p>彭总的办公室不算宽大,但他桌子都很宽大,彭士禄个子不高,穿着一身西服,脸上堆满了笑容。他笑着迎向我说道,“电话上部里汪兆富处长已介绍过你的情况,说是模式堆上的一位工人,想写核动力装置研制历史!你太不简单了,写核潜艇工程中的先进人物和事迹就更不容易了!涉及面太广,牵涉的人和事太多了!你要有思想准备,毅力和恒心!相信你能把它写岀来!”接着他向秘书介绍道,“这位是模式堆的战友!是四川老家来的人!我习惯把呆了几年的九○九基地称为老家。有朋自老家来,不亦乐乎!”彭总的爽朗话音和平易近人的作风,一下子我绷得紧紧的心弦便放松了。这是我第一次领略和体验到一位平易近人专家的风采。</p><p><br></p><p>我简单地介绍了采访的来意,恳请安排时间!他却非常认真地对我讲,今上午可以聊聊天,简单讲一下整个工程的概况和几个重要的节点,但我声明,核潜艇工程是个庞大的系统工程,不是我个人的创造,是千万科技工作者和工人,干部集体努力的结晶,虽然前几年大家把我抬到了第一任核潜艇总设计师位置,基层传说很多,说我是中国的核潜艇之父,可与美国核潜艇之父比肩,我说,不敢当,对我这是贪天之功,我不接受!小郭你说是吗?你采访了一许多人,起码知道一些……中国有中国的国情,我们的党才是核潜艇制造成功最坚强的领导!没有党和国家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坚强领导,没有一大批爱祖国,无私奉献的共产党人和工人干部的艰苦奋斗,我们要想在综合国力还十分落后的时候搞岀核潜艇,没有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团结协作精神是搞不出来的!我虽然在其中作了一些技术组织工作,参与了一些领导管理,并亲力亲地参加了一些重要设备的制造,模式堆的安装调试和组织指挥和操作了首次满功率运行!这也只能说,这是我一个共产党员职责,党对我有恩!是党把我从一个孤儿培养成一个能为国防事业做点贡献技术专家,我知足了!我也曾是早期主要技术负责人,但请你不要忘了,当时主要负责任的,还是基层的党政领导人,你不能忘了写一下他们,比如:“李毅、周圣洋所长、苏萍政委、赵仁恺、孟戈非、李乐福、韩铎、昝云龙、蒋滨森、沈抗………”他一下就出来几十个人名。</p><p><br></p><p>他接着还沉着而庄重地告诉我一个叫李宜传的!小郭!别忘了他啊!他一个割了肾的人,仍然坚持在模式堆上,最后牺牲在试航的核潜艇上。说到此,彭总竟不住热泪盈眶!赵仁恺工作仔细,工作认真负责是他配合最为默契的伙伴,昝云龙是如何组织管理核潜艇陆上模式堆生产组,裘怿春等人发明的束棒控制!韩铎,蒋滨森等人是如攻克物理和控制的!</p><p><br></p><p>我没有打断他的话,尽管有些听不懂,他夹带着广味!只是默默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他的讲话绘声绘色!特别是讲他和东景森是如何将他的妻子,儿女接到九〇九基地!讲他和楊朝勇在文革中的深友谊,讲他和酒友们啤酒理论!不知不觉就几小时过去了!临近午饭时间了!他对我讲,中午就在机关吃个便饭!下午他开会!再找时间聊聊!我说:“谢谢!饭不吃了”!我从包里拿出了昨晚准备采访他的三十多条提纲双手递给了他!他笑呵呵地接过那几张我手写的纸!说“看来老家的人给我布置作业了!但饭是必须要吃的!我老彭不请你吃过饭!说不过去啊!”他叮嘱秘书道,好好招待一下!转身对我讲,这样好不好!今晚和明天我准备一下作业,4号上午十点我到南礼士路100号来接你!我在秘书的陪同下吃了顿丰盛的午餐!</p> <p>4号我在原提纲上又增加了十几条问题!希望能在彭老总那里找到答案。上午十时,我在南礼士路门口看到一辆皇冠车戛然停在我的面前,彭老总笑吟吟地让我上了车!我的心情好激动!彭总亲自接我!而且这轿车,可是当时平生坐过的最高级的车!车行不过二十来分钟,秘书给我开了门,我甚至连街名门牌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走进了彭总的家门。</p><p><br></p><p>进门后彭总向他的爱人马淑英介绍我道,“”这就是前天给我布置作业的郭勇!一个模式堆上的工人!一个地道的四川老家人!地道的基地人!”</p><p><br></p><p>第一次见到马淑英教授,感觉她真的是一个十分善良而端庄的母亲,更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知识女性!她戴着一付金边框架的眼镜,镜片后是一两谭清彻的湖水,令人十分亲切。她告诉我,她患有严重的心脏病。</p><p><br></p><p>“小郭,我把你当老家来的人,今天就在家吃便饭!喝点小酒,摆摆龙门阵!”他边说边狡诘地朝我闪了闪眼,没想到彭总,一位官至副部长级的官员,中国第一代核潜艇总设计师,还会顽皮地操着广味京腔的川话与我聊天,坐下来与我叙叨家常般地摆起了模式堆上的家常,言谈中气氛是热情迸发,彭总当时不到六十岁,气色红润,侃侃而谈,我每抛出一个问题,就像一把钥匙,立即就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他思路清晰,回答时充满了睿智,而且声音洪亮,涛涛不绝,令我感慨不已!</p><p><br></p><p>在坎坎坷坷的奋斗岁月交流中,漫游着如歌的砥砺历程,不知不觉我们进行了近六个小时的谈话!当我问老彭:“能不能讲讲你与马大姐相识相知的故事时”老彭狡猾问我:“这也讲?”我认真的回答:“你们一定有故事”,彭总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顿了顿:“认识“马莎”是在1955年夏天列宁格勒火车站上,我接到大使馆电话,去车站接中国留学生开始的!我是支部书记,“马莎”要求进步!这就为我这个三十多岁的光棍创造了接近她的机会。课余饭后书记总有很多讲不完的故事,侃谈进步的方向和道路,就这样共同的理想就把我们谈到一起了”这时马大姐也掺和进来了。当然他们恋爱故事很有点特点浪漫曲折,非常精彩!这里就不说了我的手也写麻木了,后来干脆不记录了,当时要有录音机多好啊!不过好在我记性很好,当时情景,历历在目!</p> <p>午饭时,马大姐(核潜艇战线上的战友们都这样称呼她)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并拿出一瓶五粮液!彭士禄笑着对我说:“沾你的光,能喝点酒了!”一副好可怜的神态,马大姐笑着对我说:“不是我不准,是医生!他胃都切除了那么多,还馋酒!家里我是管着点,但他有几天在家吃饭?”听马大姐这么一说,我笑着对彭总讲:“我很少喝酒,基本上不喝!”彭总急得脸红红的对我说:“既然来我家了,不喝点酒怎么行!都是夹皮沟核潜艇上出来的!烟酒不分家,就算陪陪我吧!”在他的酒文化熏陶下,盛情难却,我连忙说:“喝!喝!”喝下两盅后!他高兴地说,这就对了,四川老家地方潮湿,喝点酒能驱寒!我年轻时在列宁化工学院,天气寒冷中,俄罗斯同学就劝我喝!开始我也不会喝!但俄罗斯寒冷的冬天也的确难熬,索性就喝了!后来也学会了!而且还离不开它了!喝酒也让我结识了几位异国朋友,后来这些朋友在工作上还帮过一些小忙。”我不经意地说:“听说喝酒误事。”他说:“不完全这样!这要看什么事,我在文革中的基地,喝酒还解决了当时九〇九基地军管会破不了谣言,说我们设计的反应堆会爆炸!结果我用高度酒和低度酒之说破了这个谜!”当时何谦指挥长还笑我道,真有你的老彭!这件事后来被记者写进《彭士禄的超验现象》一文中。上升到啤酒理论了!我后来在《彭士禄与中国核动力》一文中竟未写到,我真的是有些愚钵!也可能是当时工作太多,忘了这个情节!现在退休了,回忆的闸门打开啦!好在此文在上个世纪九十代中还获得全国新闻大赛中的二等奖!</p> <p>那次在彭士禄家中是吃完晚饭走的,我普通工人到他家,他竟如此礼义,真的使我终身难忘!临行前他告诉我明天他可能要去广东省考察一个项目,你文章写好后寄给马老师,或由基地人带过来。我说好。</p><p><br></p><p>再次见到彭总,是在我参加编写《中国核军事工业历史丛书,潜艇核动力装置卷》。那是1988年夏天,该卷审了3天,我们之间交流的时间就更加长了。当时他是以科技委副主任身分参加的。会上会下,柳荫湖畔,我在彭士禄,赵仁恺,陈祖泽等专家和领导周围,耳闻了他们对几个关键问题的澄清,如200个大气压的问题,彭总和赵总意见得到了共识!那就是在1961年至1962中通过国家工业技术大调查后,两位老总共同决定的。</p><p><br></p><p>彭总深情地回忆起他与韩铎、周明生、焦增庚、毛玉姣等人多次往返原子能所零功率堆上做试验,为的是验证物理人员几月来手摇计算的结果!试验结果为堆芯设计布置拿到了可控核裂变钥匙,同时也启动了物理的新算方法,结构设计指明了方向!彭士禄在这时期的工作,主要是率领这支五十五人的队伍艰苦而又岀色地完成了核动力装置主参数和主方案的设计,突破了堆芯的物理和控制设计!为1965年核潜艇工程再次上马奠定了基础!创造了条件!</p> <p>彭总充分肯定了赵总在早期探索阶段和核潜艇陆上模式堆建设阶段所做的重大贡献,赵仁恺又谦让地说:“那些工作微不足道,满功率运行没有你顶天立地的拍板!还不知要拖到何时?”</p><p><br></p><p>彭总回忆着:“现在想起还真有点后怕!但当时形势所迫,不得不拍啊!文革中的派性,搞得人心散!好在启动小组的你和符德璠都是技术行家,还有各专家负责人都是我十分了解的人,我有底气!你们的言行,就是我敢于拍板定案力量的源泉。老赵,你的学识设计功底也是有目共睹,人所皆知的!”我抓住机会问他,能不能再谈点他本人的贡献,他淡淡地说:“作为技术第一负责人,我主要依靠各专业骨干,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充分调技术人员的积极性,组织他们啃,难啃的骨头,设计阶段,象刘思义这样在领导眼里就是个刺儿头,但刘思义是个极赋设计天才的人才,尽管他有点涣散,有点玩世不恭的表现,但他却是一个善于脑筋的人!”用人之长,老彭和老赵,要求他做一个核潜艇设备安装布置模型时,要求投入资金少又要符合参考价值小核潜艇,他不负众望,利用六五年的春节期间,冥思苦想,在人力财力不济的情况下,动员资料室的几位女同事,土法上马,硬是用马粪纸,火柴盒,废旧塑料管等材料制作出了一个1比1O的核动力装置。文革中为帮助一些“臭老九、四类份子”摆脱文革中造反派对他们的批斗,他与党委一班人动了多少脑筋,才阻止了多少侮辱和迫害臭老九们的事件……</p> <p>那次,我曾经问到彭总“拍板”的由来!当时,赵总也一齐散步,他在密云水库的深处,告诉我“文革中,非常乱,核潜艇陆上模式堆马上就要启动了,但造反给我送来一份不准参加启动人员名单!我一看很多耿其瑞、范永富、李树山这样的骨干值班长和检修骨干都成为疑是五一六分子!我当时几乎是拍案而起,那好!就让他们试试!那帮人这才灰溜溜地收回成命!!敢于拍有争议的问题的板!在文革时期很多事情被造反派搅和,没人拍板工程无法进行!模式堆安装调试期间,没有忘我无私和不怕死的精神,是无法力挽狂澜,坚持到成功的!当时运行过程由于设备制问题较多,故障和困难,就成了一部人指责的理由,我顶住了力,日夜与调试检修运行人员共同商量解决和处置,大家同甘共苦和顽强奋斗的忘我精神那真叫感天地泣鬼神!没有大家共同的努力和辛的付出,要想在八月三十日达到满功率运行是不可能的!”赵仁恺这样对我讲:“彭总敢于拍板,也是当时环境下,不得已而为之的。但拍板成绩按三七开的话,彭总应该是成功的。”彭总笑呵呵地讲:“没有你细致无微,认真负责的工作,我也不敢拍板。”他们俩的笑声在密云水库的深处发出久久地回荡着,激荡在我心里。</p><p><br></p><p>后来彭总作为《核动力工程》的主编来院,我总会在他闲暇之余到下榻的宾馆和会议休息室去探望他!1998年,彭总作为秦山核电董事长退下来后回院探亲,我又全程陪同他们夫妇回到九O九基地当年指挥部旧址参观,并在当年居住地的山头土沙块旧居前给他们拍了张合影!后随他们去了一趟九寨沟和三星堆。陪同去的还有院情报处长陈善科等人。</p> <p>2008年,我在院的支持下,决定率信网中心音像中心几位年轻同志赴京,沪,汉,圳,采访录音录象核潜艇陆上模式堆一批院士,专家的资料,以备将来院技术发展史,宣传教育的历史影象,以厚院的人物和历史文化。</p><p><br></p><p>那年九月,我首先去京,在彭士禄家访谈录了一天!当然我也是记得访谈是在他女儿彭洁家进行的,我还是提前把提纲给他,毕竟彭总已是八十高龄了,以便年老一时想不起来。</p><p><br></p><p>这次访谈重谈了彭总在几个关键点的用,谈了大力协同毛泽东主席“两论”是如何运用到工程设计上的,尤其是当时的多方面结合,如:设计与工厂与试验相结合,老、中、青三相结合,科技人员与工人与干部结合,还有几个边!即边科研、边基建、边试验、边生产,以及边建设,边生产,边生活,还有就是先生产后生活的标语和口号!</p><p><br></p><p>彭总面对镜头不仅回答了所有问题。访谈录制完后,彭老总和马大姐执要请我们吃饭,陈晶云,龚远辉和小尤一齐喝茅台,摆四川龙门阵。期间为院里留下珍贵的2个小时的音像记录。接着对赵仁恺和孟戈非分别都用一天时间采录,紧接着去上海找到潘系人,张维忠,裘怿春等,转碾回汉,又专录了陈祖泽,吴洪涛,居玉鑫,他们分别为研制核潜艇作了精彩的讲话。</p><p><br></p><p>印象最深刻的当然还有深圳大亚湾之行。昝云龙的高度重视,他动员了在湾的所有核潜艇人,几十位白发苍苍的O九老人聚集在一起,畅所欲言,人人声情并茂,个个激动豪情,叫人怎么不联想起他们将青春和生命揉进核潜艇工程奋斗的激情燃烧的岁月!在对昝云龙的专访中,我也准备了二十多条提纲,并特别提示了1970年7月15日至16日向周总理汇报的细节。</p><p><br></p><p>回顾我与彭总多次的接触和对其他人的采访,使我深切地感受到彭士禄不仅是中国共产党优秀的后辈子孙,青岀于蓝,他传承了中国早期农民领袖彭湃烈士的伟大胸襟和亲仁博爱。而且造性地在核科学事业上将自己铸造成了一个无私无畏的垦荒牛,成为我国核能领域和核潜艇战线上一位当淡泊名利,热爱祖国,热爱核动力事业的伟大设计巨匠!一位把全身心都献给核事业的伟大科学家深受爱戴和敬仰!</p><p><br></p><p>由于种种原因,我没能首写其卷,不能不说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但彭士禄及其父辈的英烈事绩,将永远光照人间!彭湃一生追求真理,以一个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人将自己的全部家产捐献给了农民!天下胸怀!国人尽知!其子彭士禄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为建设新中国国防扬国威、振军威!殚精竭励,无私无畏,淡泊名利更是彪炳千秋!</p><p style="text-align: right;">2020年11月18日稿于成都</p><p style="text-align: right;"><br></p><p style="text-align: right;"><br></p><p>后记:由于本人水平有限,加上不太会手机上写作,但我还是一气呵成这篇文章,以示我对彭士禄院士,我国第一代核潜艇总设计师的深深的敬仰和庆贺!祝彭老总寿岁如松,长青不老!听广州岀版社讲巜芯国魂》离岀版发行不久了!</p><p style="text-align: right;">2020年11月16日初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