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三）——我和哥哥是同学

露珠

我有一个亲哥哥，长我两岁，小时候我一直是他的尾巴。上学以后，我们是同班同学。小学六年、初中高中五年，我俩同在一间教室听课十一年。嗯？奇怪吧？

1963年，我哥哥七周岁，开始上小学了。那时候上学是按地段就近上学，所以小学离家不远，孩子的步行速度，七八分钟就到了。

我哥哥上幼儿园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要跟着一起去。所以，我没有上过幼儿园。哥哥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吵着闹着要跟着他跑。不知什么原因，爸爸妈妈也同意了。所以我俩就手搀手去了学校。可是到了学校，哥哥进了教室，我只能站在教室外。

老师上课了，我在外面听。老师提问学生，教室里学生回答不上来，我就在教室外大声说出正确答案。

这下惹怒了教室里的学生们。一下课，同学们拽着我的长辫子，问我是从哪儿来的？！还有的同学打我，把我的脸都抓破了。可是我就是不回家，一是在教室外听课觉得很有意思，二是要等着哥哥放学一起回家。

妈妈发现我的脸被抓破了，对我说“你不要去学校了，你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可是我不听，每天还是跟着哥哥去学校，依旧站在教室外趴在窗户上听课，依旧是随意的在教室外大声的和老师互动。

爸爸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啊，于是提笔给这个叫黄家园小学的校长写了一封信。校长看了信以后居然答应了，答应我可以进教室听课，试试看能否跟得上学习进度。试读的那个学期还没有收我的学费！

妈妈扛着我上学的大方凳和小板凳，送到学校。我终于背上书包，和哥哥一起上学啦。一学期下来，我的成绩很好，校长就正式收下我啦。所以，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我俩就是同学。

黄家园小学是个什么样的小学呢？是一个黄姓大户的住宅解放后公管改成的学校，学校里没有操场、没有厕所。虽然是在城市里，但也是城市里比较差的学校。学校只有两轨制，每个年级只有两个班，称甲班和乙班，全校一共十二个班级。放在今天，是个谁也不愿去上的学校。但是，那个年代，没有人择校。

校长又是何人呢？是个五十多岁的男老师，姓甚名谁，还真不知道。他没有给我上过主课，只代过一节音乐课，却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歌词是“吭铃铃，吭铃铃，骑马上北京，北京城里去见毛主席。”他把教鞭放在胯下，学着骑马的样子跳着在教室前面走来走去，边跳边教唱。回到家我也学着老校长的样子，跨着小竹竿，学着骑马，边骑边唱。



因为我在班上年龄最小，老师对我可能比较宽容，我上课专门接老师的话，好像没有养成举手发言的习惯。不过我听课还是很认真的。不但小学这样，直到高中毕业也是这样。高中的时候，特别是数学课、物理课，几乎是我和老师的单独对话。这个现象老师和同学们都习以为常了。有时候我觉得老师讲得太简单了，不想搭理他。结果老师以为没懂，就再讲一遍，弄得我不得不大声的回应。

我哥哥小时候个子比较高，所以一年级就是班长，中学里还是学校的团长，总之他是干部专业户，我一直是群众，受他领导。但是，学习上我俩是平等竞争的。小学时候学期成绩单拿回家总是先塞在爸爸手上，仰着头等爸爸说夸奖的话。因为，只要我的成绩与哥哥差不多，爸爸就要对着哥哥表扬我，“你看，妹妹比你小，成绩都跟你一样，你要努力啊！”假如成绩比哥哥好，那我就更得意啦！

哥哥虽然个子高，说话总是低低的慢慢的，性格温和善良，从来不和同学吵架。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不知为什么事情，几个同学把我哥哥的书包扔了，还把他摁在地上。我就赶紧撒腿往学校跑，向老师告状。回到家，爸爸妈妈表扬我，说我做得对！从此，我虽然是哥哥的妹妹下属，但我还是他的警卫！

上中学的时候，时兴男女生不讲话。在学校我也不和哥哥讲话，放学也不和他一起走，装着不认识。但是同学和全校的老师都知道我们是同班同学的兄妹。

这是我和哥哥与中学教我们的物理老师胡老师在一起的合影。

注：此处其他的图片全部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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