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想起了九十年代的教书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文/丹麦童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忽然想起上个世纪90年代的教书生活了。那时候,老师在学校的主要活动很</span><b style="font-size: 22px;">简单但很正常</b><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一备课,上课,看自习,管学生,阅作业,批作文……学期初写一份计划,学期末交一份总结,有时还写篇论文,就这么</span><b style="font-size: 22px;">简单</b><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其实事干得并不少,但都是</span><b style="font-size: 22px;">正经事</b><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天到晚也挺累,但</span><b style="font-size: 22px;">心不累</b><span style="font-size: 22px;">。虽然钱很少,有时还不能按时拿到手,但好像也</span><b style="font-size: 22px;">不是很苦</b><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20.12.4</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25年前,我踏上了讲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文/丹麦童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屈指一算,教书已整整25年了。清楚地记得95年2月,刚22岁,元宵节刚过,推着一辆自行车去了一所乡下小学一一石匣口小学,在这里开始了教书匠的生涯。这个学校的名字听起来像是在山里头,以至于有一次去县城韦曲一家文具店买东西,店主一听我在“石匣”教书,满脸同情很担忧地说:“在那儿教学,以后可怎么找上对象呀!”其实“石匣口”并不在山里头,这位热心的店主实在是替我多虑了。之所以去那个学校,是因为那是个“大”学校,里面有灶,吃饭不成问题,而有的学校太小,不开灶,老师都回自己家吃饭。民以食为天,就这样充分得到了体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天走进学校的时候,正是下课时间,孩子们正在校园里尽情玩耍嬉戏,忽然发现一个陌生人推车走进学校,都感到奇怪,一下子围拢了过来,可以想象那个情形,当时真有一种大熊猫被围观的感觉,或者更象只身来至花果山被猴儿们团团围住的感觉。好不容易从孩子群中穿过,到了校长办公室,递上乡教育专干开的介绍信,很快就被安排代五年级二班的语文兼班主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所代的孩子看起来很小,一个个天真可爱,记得第一排有个孩子早读读书的时候还用脚踩着抽屉里垂下的书包带儿一晃一晃的,看得人直想发笑,那幅画面至今历历如在眼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清清楚楚地记得讲的第一篇课文是看图学文《燕子》,是郑振铎的《海燕》改写的。不知道是怎样讲的,印象中强调过一个词的读音一一“活泼”的“泼”,不要读成“bo”,要读“po”。好像文中出现了一个生词一一“俊俏”,里面有一句用了个动词“凑”,觉得好,还特意分析了一番,有感情范读课文是少不了的……反正总算没有冷场,平生的第一节课正常地上完了,对一个从未讲过课的人来说,也算是个良好的开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来又听了老教师的课,慢慢地上课也就比较自如了,课堂上还会出现点儿小插曲。有一天讲巴金的《鸟的天堂》,“鸟的天堂”实际就是那棵栖息了许多鸟儿的大榕树,作者先后去了两次,第一次没见到鸟,第二次见到了许多鸟。上课时随口提了个问题:“为什么第二次见到了鸟?”学生齐声回答:“因为第二次是傍晚,鸟儿都归巢了。”我夸他们回答的对,说鸟儿傍晚都不飞了。可是有个学生却提出了不同意见,用方言说:“夜biaohuer还飞呢!” “夜biaohuer”是关中方言,就是蝙蝠。我紧接着这个学生的话,不假思索地纠正道:“夜biaohuer不是鸟!”话一出口,感觉不对劲儿,怎么普通话里夹了老陕呢?师生共同一回味,顿时哄堂大笑。这个“自创”的真实笑话,我想绝对是绝无仅有,空前绝后,远比有些瞎编了陕西人讲普通话的段子精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教了一段儿时间,学生对我的评价是俩字一一“不wai”,“wai”在关中方言中是“凶、狠、严”的意思。校长和老教师便热心地向我传授教学生的共同经验,言简意赅,一句话一一“给好心,嫑给好脸”,前半句做得到,后半句做起来很勉强、很费力,结果效果就不太理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但刚工作,干劲儿还是挺足的,开始工作的那一学期还算实习期,竟然不给一分钱,自己却无怨无悔,好像还精神百倍。那时候还实行的是“三晌制”,早上上两节课后,学生回家吃早饭,老师在学校食堂用早餐。我吃完饭后,总是要赶到教室,在黑板上给学生写一两道语文题,让学生到校后有事可做,坚持了很长时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记得还曾用蜡纸刻过题,用手工油印机印出来发给学生答,出的题考的不完全是课本内容,还问一些课外知识,想让他们多了解些我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记得问过宋朝的开国皇帝是谁。就想让学生多知道点儿历史,并且会写“赵匡胤”的“胤”字。现在想来真是迂腐得可以,别的老师决不会干这种“没意义”的事,一定会在心里说:“考试又不考,你瞎忙伙个啥劲儿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为了鼓励学生好好学习,还曾在许多学生的新笔记本上针对他们各人的优缺点精心写过一段儿话,希望他们能扬长避短,那时候就是那么书呆子气十足,理想化得厉害,好像也没起多大作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总之,那时才接触学生,还是挺喜欢孩子们的,很喜欢和他们在一块儿。学生都在本村,放学后,常常不马上回家,老爱去老师的房子说说笑笑。当时自己正在进修英语,有台小录音机,常用它录下孩子们唱的歌。放着清脆的童声听,觉得挺有意思的。记得那时电视上正在热播江珊主演的《爱在雨季》,录下了孩子们唱的主题歌,稚气十足,至今都能想起那熟悉的歌声。有时连师生的闲谈都录了下来,孩子们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实在有趣,可惜那盘磁带已不知去向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因为是刚工作教的最早的学生,那个班孩子的名字现在还清楚记得好几个一一鲜梅、刘娟、刘院玉、熊力超、王渊博、刘毅……“鲜”,是石匣口村的一个大姓,学校的老主任就姓鲜,在这里,我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独特的姓。女生大都很乖,学习认真的多,管起来不费劲儿;男生调皮捣蛋的不少,很让人伤脑筋。算起来这些孩子如今都已三十五六岁的了,现在他们的孩子都跟他们当时一般大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9.2.20</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停电岁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文/丹麦童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晚上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看着手机,不由得想起过去的“停电岁月”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如今,偶尔停电,但已很少了,一年到头没几次,一般都是因为电路检修。而过去停电是经常性的,有时几乎是每天晚上都停,特别是冬天,甚至到自己参加工作的九五六年晚上还停电,原因是电力供应不足。晚上电一般来得很晚,有时都到了十一二点。才参加工作时在一所乡村小学,晚上住校的人很少,有时只有我们三个小伙子。晚上没电的时候干什么呢?等电来呗。以何种方式等呢?玩扑克一一“挑红四”。当时很流行“挑红四”,城里乡下,大街小巷,大家都玩这个,现在很少有人玩了,现在都玩手机。那时候别说手机,单位连电话都没有。“挑红四”,得赢点儿啥吧,一毛两毛的人民币!点起蜡烛,在烛影中,一页页地甩着扑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来电了!那种重见天日的喜悦简直是无以言表的。马上干一件大事一一推电闸,给水塔上水,要不然,第二天烧水做饭会成问题的。上完水,还可以围着学校那台唯一的电视再看会儿电视剧。在冬天还能打开电褥子暖和暖和,躺在床上听着童安格的《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或马连良的《甘露寺》中那段“劝千岁杀字休出口”脍炙人口的唱段或叶少兰的《监酒令》“微风起露沾衣铜壶漏响……”那段儿悲怆的唱腔,便是莫大的享受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平淡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生活就如此的简单,却觉得挺有味道的。而今,电几乎不停了,可做的事比那时候也多得多了,却并不觉得有多么充实快乐了。可能还是《芋老人传》里面讲的那个道理,时间不知不觉已改变了人的心境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019.10.8</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