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营盘铁打的兵

戢双喜

<p><br></p><p> 人们常用“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句话,来说明军队的长期存在和相对稳定,而军队的官兵则是不断变动的。然而,对于常年战斗在川藏线上的汽车部队来讲,将这句话变为“流动的营盘铁打的兵”则更为确切,更能生动形象地概括和反映这部队的特色。</p><p> 川藏线东起成都、西至拉萨,全长(含复线)3176公里。其间要翻越21座海拔4000米以上的雪山,横跨14条江河。汽车部队担负着极其繁重的进藏运输任务,每年要跑六至七趟高原,每趟往返一个多月,一年里有九个多月奔忙在川藏线上。可以说,那流动的车队,就是汽车兵们长期生活的营盘。</p><p> 2000年5月,我和部里的其他两位领导一起带车队进藏。三个汽车团的上千台车辆,前前后后,组成了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东返时在怒江山顶,我和同行的戴成华副科长站在山垭口那四周飞扬着五色经幡、高高地玛尼堆旁,举目向下俯瞰,一个宏大壮观的场面展现在我们眼前。那长长的车队,正在那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开进,宛如一条巨龙飞腾在群山峻岭、云雾山间。然而,前方似乎遇到了什么情况,那一辆辆汽车又依次有序地停靠在公路边上。远远看去,像一座座山峦,又像是一道长长的围墙。不,更像是站在八达岭,观看那气势磅礴、雄伟巍峨的万里长城。稍许,车队又慢慢启动,向山顶奔来。转过疛来,身后是辽阔的邦达草原,邦达兵站就坐落在草原边上。此时,正值夕阳西下。车队已越过山顶,轻松地顺山而下,驶进兵站。雪山、草原、车队,在晚霞的辉映下,构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戴副科长忙得不亦乐乎,闪运快门,留下了一张张珍贵的画面。</p><p> 这就是我们军人的车队,这就是汽车兵的营盘。</p><p> 然而,最让我感动的是那些英雄的汽车兵,是他们的英勇壮举为“西部奇路”增添了神奇。川藏线以其条件艰险、环境艰苦、气候恶劣称著于世。上一次川藏线,可以感受到春夏秋冬四季的变迁,更有雪崩、塌方、山洪、泥石流、飞石等险象环生。兵站部组建48年来,已有664名年轻的官兵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有1825人受伤致残,但艰难困苦、流血牺牲没有吓倒英雄的汽车兵,他们用青春和年轮,伴随着滚滚的车轮,在“西部奇路”上演绎出一曲曲绚丽多彩的生命赞歌。</p><p> 1967年8月29日,汽车某团三营副教导员李显文带领两个连队执行战备运输任务,在“帕龙天险”地段遇山体塌坡。为了带领车队走出险境,李显文率领十名官兵冒险探路,山体再一次崩塌,十名同志壮烈牺牲,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大山深处塑起了一座座不朽雕像和丰碑,中央军委授予他们“川蒇线上十英雄”的荣誉称号。1999年9月,某汽车团行至怒江峡谷,遇到塌方,团领导共产党员突击队,抢修便道,用钢丝绳将困在后面的几十台车辆拉过了险区,每个官兵的双手都磨出了一道深深和血痕。</p><p> 在川藏线上,忍饥挨饿、风餐露宿,对汽车兵们来讲,更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在川藏线上,党员就是一面旗帜,干就是一棵标杆,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共产党员出现;哪里最危险,哪里就有干部冲锋在前。2000年8月,某汽车连在义墩沟遭到暴雨、泥石流袭击,一辆满载物资的军车陷于泥石中,情况十分危急,共产党员、班长浦军奋不顾身,冲泥石流,在战友们的配合下,将车辆开出了危险地带。为表彰他临危不惧的英勇行为,上级为他记了二等功。</p><p> “川藏线的汽车兵技术达硬,最能吃苦。”军区法院王光华院长来兵站部选调驾驶员时讲了这样一件事,他原来的驾驶员是从车团调去的。有一年陪客人上峨眉山,正好碰上天降冰雪。其他驾驶员都不敢贸然行进,惟有他的驾驶员将客人安全送上山。</p><p> 这就是我们川藏线上的战士,这就是我们英雄的汽车兵,他们称得上是铁打的兵。正是他们用青春和热血,用钢铁般的意志,在祖国的西南边关,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p><p> </p><p> 川藏兵站部原政治部主任 游德远著《人生如路》(解放军报社)</p> <p>外训</p> <p>川藏线上十英雄</p> <p>海通兵站旧貌换新颜</p> <p>川藏线第一座雪山——折多山</p> <p>汽车部队风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