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事

王春兰（善心如水）

（一）早就想写点东西，不知道写什么好。这两天睡不着觉就突然想起来写一下日常生活吧。今天2020年11月29日早上，我婆婆不到六点就打电话让我老公开车送她去固阳吃杀猪烩菜。看到婆婆健康的身体，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母亲，含辛茹苦把我们三个孩子抚养长大，让我们各自成了家有了孩子，可她没有享上一天福，早早离开了我们。心酸的往事慢慢写着，有看的继续写。

那是1965年我出生的年代，五岁之前没有记忆，有记忆的时候是1969年我整5岁了。那天早上我妈熬了一锅小米稀饭。过去灶台是连炕的，我家的灶台旁边是碗柜，我要从炕上到碗柜顶上拿东西，需要登着灶台才能过去拿，当我从炕上登到灶台手快伸到碗柜顶上的时候，我的身体倾斜了，我当时没有扶的地方，你们说扶到哪里了？

就直接用我的右手拖到稀饭锅里做了支撑点，那个时候我已经懂事了，我很聪明很机灵地把手抽回来了，但是已经把手烧的退了一层皮。我妈说当时稀饭不是太烫了，如果是更热的稀饭可能就把我稚嫩的小手煮熟了，我现在可能就是残疾人了，但是上天眷顾了我，给了我健全的身体。手烧退了一层皮，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那是啥感觉，我嚎啕大哭，父母亲把我抱到医院抹了烧伤药膏，我回到家疼得受不了哭上没完没了，父母亲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们说怎么办？想看的我就继续写

当年我五岁是1969年，毛主席正在召开九大会议，我家前面走不远就是内蒙古煤炭工业学校的操场，（现在内蒙古科技大钢院），当时人山人海人们都在庆祝九大会议的召开，我爸把我领到跟前，又怕人多把我踩着，他就把我抱起来，和大家一起欢呼雀跃，但是我疼得厉害咋哄也不行，突然我爸看见那里有个小卖部，人们都在买麻花，他也过去花了9分钱，给我买了一个大麻花，我拿到大麻花瞬间止住了眼泪不哭了。这是我有生以来最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我因为烫伤了爸爸花了9分钱奖励了我一个大麻花。这是我记事起最快乐的一件事，还有许多快乐事情继续和大家分享

童年的回忆很美好，随着年龄增长我也该上学了，那个年代也没有学前班，直接报名上一年级。记得那是1973年9月1日，我妈给我做了件新衣服，让我爸带着我去五当沟西校报名，老师问了很多问题，我一点也不怯场全部回答完毕，老师很喜欢我，把我分到一个漂亮女老师的班里，于是我就到了那个女老师的班里，她也很喜欢我，她在班里点了名分了任务，还给我分了小官官副班长，我们班的正班长是一个长得很帅的一个小男孩👦。当年我已经9虚岁了，那个年代8周岁才能报名上学。

第一天去学校报名，发了书老师点了名布置了任务，就到中午十二点放学了。我高高兴兴背着单间双带的书包，那是我妈给我拿碎布用缝纫机做的方格书包。我扎着小辫子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家，那个时候孩子上下学家长从来不接，因为孩子多家长没时间接孩子。我回到家报告我爸妈一个好消息，我不但上学了我还被封了个小官官副班长，当时别提我爸妈多高兴了，笑得我爸合不拢嘴，因为我爸妈不识字都是文盲。

紧接着就是正常的上学放学，我一点没有辜负爸妈的期望，也没给老师丢脸，虽说是副班长但是总是考双百。当时那个年代就俩门语数功课，其余音乐体育不考试。尤其不识字的父亲经常在外面被别人夸的老高兴了，去哪里都把我领上，尤其去亲戚家窜门更是引以为荣。我有一个赖毛病，虽说我学习好，但是我一到期中期末考试就病，不是感冒就是扁桃体化脓发炎发烧，每次都是我爸把我背到学校参加考试，考完试我爸给我买个水果罐头吃完就好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我们全家人都说这是啥毛病，奇了怪了？你们有没有这种现象。

就这样快乐的学习着快乐的玩着，每天放学以后家里就有电灯，其他啥玩具都没有，想想大家都玩啥？夏天大家玩鞋，把自己脚上穿的鞋脱了，扔出去看是清水还是臭水，还有就是踢盒电报，这个盒子是有钱人家吃完的午餐肉罐头盒，把这个盒子给它画个圆圈放在里面，一个人用脚踢，有多远踢多远，然后踢完盒子藏起来，其他人也藏起来，只留一个人把盒子捡回来，放到圆圈里面再去找其他人。就这样玩得不亦乐乎，每天晚上还得家长往回家喊呢，不喊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女同学玩嘎拉哈就是羊蹄蹄的骨头，染成好多颜色。还有推铁圈，弹玻璃球，总之玩得可开心了。冬天大家在冰上抽毛猴，自己做冰车滑冰车。反正是无忧无虑玩得特开心。

光说玩了，言归正传还得说学习了。上到小学三年级我们班就老换老师，一年级的漂亮老师不见了，频繁地不停地换老师，班里很乱同学们也不好好学习了，正赶上要分校了，因为我们那个年代人多，学校放不下了，把我们分到了东校6个班，西校留了9个班，两个学校加起来15个班。我们分到东校又换了一个厉害的班主任，才把我们很乱的班管理好了，但是我不知道啥原因，我们的帅哥班长学习就退步了，把我选成了正班长，因为我的成绩一直是没变。

重新分到东校就好像是小学4年级了，换了一个厉害的班主任，班里同学还好多了，同学们又开始继续好好学习了。但是那个年代除了学习还得义务劳动，秋天大家去山上打柴，冬天生火炉子用。因为大家住的地方都是平房，学校也是平房。夏天还得平操场，冬天大家放假还得拾粪送到农民伯伯的地里。就这样同学和老师都特开心，没有烦恼没有一点怨言。你们是不是这样过来的？

说起打柴就是去山上捡干树枝，同学们捡回来预备冬天生火炉子用。每年都是过完八月十五再去打柴，正好过起节大家带着干粮和水，月饼还有苹果和冰果。记得有一年，我们班同学早早的都捡够了劈柴准备回家，老师清点人数就差我了，你们大家知道咋回事不？我这个人从小就胆小，学习脑子聪明啥也不怕，就是怕上山下山，下午4点了全班同学都整理好劈柴回学校呀，还是不见我回来，我是脱离班集体上到老高的山上不敢下来了，老师又派学生把我领回来。这是我小学打柴最让人忘不了事，也是我最害怕的一天，因为山上都没人了就我自己了。

（二）幸福快乐每一天的童年仍然继续着。打上学起我一直是留着长头发，梳着大长辫子，三年级之前每天早晨起来都是我妈给我把辫子梳好，编得整整齐齐打扮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地去上学。我爸早早起来把火炉子点着，馒头烤好我吃饱了就去上学。爸爸他也和我们一样吃烤馒头，吃完他也去上班了。三年级之后我长大了，自己学会了梳辫子，每天早上爸爸还是照样早早起来，把火炉点着馒头烤好，我吃饱了再去上学，有时候我起晚了顾不上在家吃，就把烤好的馒头带着去学校吃。那个时候学校还分了学习小组，我自然是组长，同学到我家学习我爸妈可开心了。因为那些同学都不如我学习好。自从分了学习小组后，同学们都爱去我家，因为我爸妈对同学们特好，他们下午放学都到我家写作业。我们当时分的学习小组是家在一起住的近的是一组，好像是有七八个同学连男带女，写完作业就出去玩。

记得有一次，我还跑到另一个小组的同学家和他们一起玩。印象最深的是大冷的冬天，我加入了他们滑冰车的行列，过去我们住的都是平房，家里没有下水道，大家都把水倒在外面的马路上，再加上冬天下雪化了，久而久之马路上成了冰坡，从百货的高坡上滑到蔬菜的低坡下，前面一个人坐着冰车两手拿着冰锥，后面的人坐着纸片抱着前面的，一个挨一个像穿糖葫芦一样穿成一串，大家还喊着号子，准备好以后我同学有个胖哥哥老有劲了，他就从最后面把这串糖葫芦使劲一推，前面滑冰车的就带着后面这群同学从高坡上滑下来了，有时候带的人多冰坡陡，中间的人倒了后面的人跟着也倒了，离开了纸片衣服当了冰车，还有的抱不住前面的放开手了，自己单蹦从高坡上滑下来了，总之是玩得不亦乐乎。可是乐极生悲，你想离开纸片滑行衣服是不是刮坏了？有的衣服弄脏了，有的衣服弄破了，回家遭父母一顿暴打。就这也可高兴了，无忧无虑快乐地成长着。

有了学习小组后，同学们早晨去我家找我一起上学，我爸妈还是早早起来，生火烤馒头，我爸连我同学的馒头和窝头都给烤好。有人说你咋天天吃烤馒头？我咋天天吃烤窝头？因为我家孩子少就三个，俩女孩一个男孩，女孩吃不动，正长身体的时候男孩比女孩能吃，过去听老人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可是我家男孩是最小的，我爸下井工资比较高，但是我爸人很好，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没有做父亲高高在上的感觉，不像别人家的父亲，每天下班回家要吃馒头还要喝二两酒，我的爸爸从来都是和我们吃一样的饭。

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男同学放学不和我们一起写作业，还起哄打架。尤其有一个男同学很捣蛋，干脆不学习他爸经常揍他。我去他家学习他爸可高兴了。那个时候我也小，只是看见他爸英俊潇洒，很有领导风范。他一点也不听话一点不爱学习，给我感觉好像就是和他爸搞叛逆。老师经常批评他甚至叫家长到学校，他爸去完学校回家就揍他。那个年代都是家庭暴力，因为孩子多教育不过来，谁不听话谁挨打多。不像现在的孩子，尤其独生子是家长的掌上明珠。他不知道啥原因在我放学的路上就打了我，我回家告诉我爸，我爸听了很气愤，在他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爸咋呼了他一顿，他从此再不敢打我了。因为我爸从来没有打过我一下，他打了我，你说我爸能让他吗？我有一个爱我的爸爸妈妈，童年是幸福的了不得的……

（三）继续写童年的回忆，上到小学4年级，反击右倾翻案风和批林批孔运动开始了，我刚刚学会写毛笔字，就给同学们用红花柳绿的纸写标语，做成三角形的小旗子，这个小旗子是用纸和木头棍粘起来的，同学们用手拿着各种颜色做成的小旗，排着整齐的队伍上街游行喊口号。还有就是经常不上课，学习黄帅反潮流张铁生交白卷。同学们经常参加勤工俭学义务劳动，因为我们是煤矿工人的子弟，我们义务劳动是压炮土，这个炮土是用土和成泥，经过机器加工就和压面条一样压出来，这个炮土是给井下工人叔叔放炮用的，他们在井下打眼放炮出煤用炮土。这个炮土压出来大概有3－5cm粗，机器前面有两个同学坐在机器出炮土的口那里接炮土，接炮土是有要求的，它的长度好像是10cm左右，还得要眼疾手快的同学接炮土，如果手慢了炮土就堆成小山了。把炮土接出来放在一个大约50-70cm²的木板上，同学们把它端到暖和的地方让它晒太阳，把它晒干了才能用，班里同学和老师一起齐心协力干得热火朝天。

同学们不爱上课就爱劳动，尤其这是体力活，不爱学习的男同学干得可卖力了。我们东校这6个班的同学一起去劳动，大家竞赛看谁们班出来的炮土多，你追我赶大家干得汗流浃背，争先恐后要给班级争第一名，就在这个时候好像有一个班的同学把手绞到机器里了，于是老师让我赶快拉闸断电，停了电以后小手拉出来不太严重，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这个带电的机器老师再三强调一定要注意安全，因为那个机器加的泥多了带不动，需要拿长棍去搅和，一般这个都是老师干了不让学生去，因为毕竟是四年级的小学生。刚才那个受伤的学生是老师没注意他自己就去拿棍搅和了，结果棍断了他用小手过去拿了，就把手绞住了幸亏拉闸断电及时，才没有把小手完全绞进去只是破了点皮，当时是很危险的。反正我们班同学很规矩，都怕我们班主任老师，我们老师特厉害哈哈哈。

就这样半工半读，劳动完回家还不误帮爸妈干活。妈做饭我拉风箱，但是我拉风箱的时候还在看书。爸爸从井下上来下班回到家，为了让我们吃得粗粮少点，不惜劳累的身体还要种地喂猪。我们也很懂事放学后帮着拔猪菜，回家继续再拉风箱熬猪菜喂猪。爸爸种的地打的粮食是小米和黄米，再就是我爸回我们乌盟老家，用他下井给发的粮票换我们老家的莜面，那个年代我家孩子少有这些粮食就够了，所以说我们家吃的粗粮非常少。在那个年代有这么辛勤劳动的父亲和母亲，我们是多么的幸福啊！我的童年是无忧无虑非常快乐的，无与伦比的快乐！！！

（四）那个年代不是学工就是学农，前面咱们讲了学工现在就接着讲学农。四年级放寒假了，老师除了布置假期作业，还要布置任务捡粪，把捡到粪便送到农民伯伯地里。你说这个放假大家高兴的才玩呀，像脱缰的野马似的放开了玩，勉强写了一点假期作业，把捡粪的事情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突然老师通知大家要去古城塔农村送粪，因为我们班主任老师是年级组组长，她也要业绩她想让我们班送的粪多一点，可是我们玩的早就忘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捡粪，那天突然通知要去送粪，我们没有粪怎么办？有个同学出了个主意，说咱们去掏木木同学家的鸡窝，我们几个人中午吃完饭就去掏鸡窝了，把人家的鸡窝掏了个一干二净了，掏好以后下午就往古城塔地里送，大家肩抬的手提框的排着队送粪去了，那是大年三十的下午，送去粪以后回家身上臭的，尤其我同学进去掏了鸡窝的，身上臭的她妈连家都没让她进。让她站在院外面把脏衣服脱了，然后才让她进家，现在想想都想笑，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了。

同学们一早穿着漂亮的新衣服，扎着好看的头花来我家玩，给我爸妈拜年。我爸妈看见同学来了，赶快把炒熟的自家种的葵花籽还有窝瓜子给大家吃，炒熟的大豆还有买的黑枣拿出来也给大家吃，爸妈很喜欢我的同学，他们来我家玩无拘无束。大家等我把新衣服穿好，我们就继续再去别的同学家给他们的父母拜年。当我们来到另一个同学家，人家的父母给我们拿出了花生，我们同学悄悄问说这是什么？人家同学说是花生，我们都没见过花生，头一次去我同学家吃了花生。我们那个年代孩子多都是单职工，就父亲一个人挣工资，母亲都是在家带孩子。只有这个同学他们家是双职工，家庭条件非常好，只有去他们家才能吃上没见过的东西。那个年代物资匮乏啥也没有，吃的穿的都很简单，一年四季就一套衣服烂了补上，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等到第二年过年才换新衣服。就这样不管大人小孩没有一点压力，非常快乐无比幸福地生活着！！！

（五）就这么简单愉快的过着每一天，转眼之间就到了1976年7月份了，好像我们学生也放暑假了。喇叭上突然说唐山

地震了。过去家里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只有听外面的喇叭播报新闻。那是“公元1976年7月28日，农历七月初二，北京时间3时42分53.8秒，夜幕笼罩下的唐山市，万籁俱寂。陡然，一道蓝光刺破夜空，紧接着天穹旋转，大地抖动。街道、铁路、楼房，在强烈的摇撼之中错位、变形，倒塌……，这就是震惊中外的“7·28”唐山大地震。这次大地震震级为MS7.8级，使唐山人民蒙受了巨大灾难：24万人死亡；上万个家庭解体。”喇叭上广播完这个新闻后。居民主任就通知大家要做防护措施，虽说我们内蒙古包头离得比较远，但是自从唐山大地震完了以后，我们这里天天下着毛毛细雨几乎没有晴天。我记得所有人家都搭起了防震棚，我家也在院里用草和木棍绑起来搭建了防震棚，白天大人上班孩子们都在外面玩，晚上回防震棚里睡觉。因为防震棚搭的不太大，全家五口人睡不下，还得有人回家里面睡觉。我爸就回家里炕上睡，我也跟着我爸回家在炕上睡。过去平房大部分睡炕，很少有人睡床。但是家里也做了防护，就是把过去做的大红柜抬到炕上，前炕放一个柜后炕放一个柜，意思是房子倒了盖房用的椽头檩子，正好架在这两个大红柜上，我妈妈和妹妹弟弟在防震棚里睡。就这样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大家没有一点紧张情绪，天天继续幸福快乐的过着每一天！

时间飞速地过去了，我们的暑假也结束了。九月一号开学了，大家又背着书包来上学了。开学没几天，那是9月9日下午，我们班的同学在东校教室门口嬉戏打闹。又是喇叭上宣布一个不好的消息，宣布我们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与世长辞永垂不朽了！当时大家听到这个坏消息以后，立马停止了打闹，有个老师过来让我们各班同学回各班教室，一会我们全班同学一起回到了教室，我们班主任老师是党员，她来到教室里说了一句啥话我忘了，她哭得泣不成声，接着全班同学也跟着趴在课桌上放生嚎啕大哭起来，😭那个年代的人思想境界咋那么高？听到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的消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痛哭流涕。举国上下沉痛悼念伟大领袖毛主席！我们几个班干部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用白纸做小花做好后发给每个同学，让他们戴在左胸前，到三矿俱乐部参加毛主席的追悼会。那年1976年是国家和人民的灾年，就那一年我们国家先后失去了三位伟大的领袖人物。一月八日敬爱的周恩来总理逝世，七月六日朱德总司令逝世，九月九日又是毛泽东主席逝世。再加上唐山毁灭性的大地震。国家和人民经受了巨大的损失。接着就是国家有了新的接班人华国锋，英明领袖华国锋主席一上台，一举粉碎了阴谋窜党夺权的“四人帮”。记得粉碎“四人帮”的当天晚上，我们还上街游行，举国上下扭着大秧歌欢呼歌唱，总之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没有了从前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和喜悦了。

（六）那年我十二虚岁了，又不像现在当宝一样，还给过圆锁生日。我觉得我长大了，我要学别人家的孩子为父母减轻负担，尤其我要替我爸分担，他既要下井上班，又要回家种地喂猪，我看着他疲惫的身影挺心疼，就和别的同学相跟上趁我爸上班不在家，去外面公用水管排队担水，学会担水整整两年，我就到十四虚岁了那是1978年。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自从学会担水，想的是为我爸减轻负担，没想到的是:扁担再也没有从我稚嫩的肩膀上放下来。我的父亲突然生病了，不知道啥时候得的，查出来就是晚期了，矽肺加肝癌晚期。矽肺是一种职业病也叫尘肺，尘肺的规范名称是肺尘埃沉着病，该病是由于在职业活动中长期吸入生产性粉尘（灰尘），并在肺内潴留而引起的以肺组织弥漫性纤维化（瘢痕）为主的全身性疾病。这个就是我爸长期在井下工作吸入了大量的煤粉得的。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提前有预感了，老天有提示有征兆自己不知道，反正从毛主席逝世后我的心情就好不起来了。不像从前那样快乐了，我的家也没有从前那会儿快乐幸福了。

尤其爸爸生病而且还是大病，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那个年代虽然家家生活水平都一样，吃着粗粮干着粗活得病的人很少，我爸是我家的顶梁柱他病了，你说全家人能心情好吗？天塌地陷一般的难受，全家人沉浸在痛苦之中，真是痛苦得无法自拔。父亲检查出病到去世就半年时间，父亲去世那天是半夜十二点左右，我那个时候已经更懂事了，那天晚上我给我爸送完晚饭，我爸让我回家照顾弟弟妹妹，我妈留在医院照顾我爸，半夜我姑姑和姑父来到我家叫我们赶快起床去医院，当时妹妹弟弟很小，妹妹十二虚岁弟弟九虚岁，姑姑不让他俩去医院，姑姑在家陪着他俩，让姑父带着我去了医院，结果到了医院我爸已经走了，身上盖的医院的白单子，我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要看看我爸，我哭得撕心裂肺的接开单子，看到我爸面如土色人也走样了，简直不是我心目中和蔼可亲面带微笑的父亲了。

当时我妈哭的都晕过去了，我又跑过去喊我妈，大夫又过来抢救我妈，等我妈醒过来以后，我和我妈揪住护士不让她们推走我爸，结果护士还是硬生生的把我爸推到了太平间。我爸去世的时候才四十八虚岁，连黑白电视都没看过。我想也没想到我这么小，十四虚岁就失去了父亲😭，我妈年纪轻轻地就没有了丈夫，我妈当年才四十虚岁。从此我们一家孤儿寡母过上炼狱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