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废都》有感

岁月传媒

<p>第一次看贾平凹先生的《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文学青年,带着强烈的批判的眼光,也带着对“此处作者自删**字”的好奇去看的,甚至脑中一直在想这删去的文字,到底是哪些文字。</p><p><br></p><p>书中的情节基本都忘了,只记得庄之蝶与唐宛儿初见面,庄就将一个甲鱼头放到了唐宛儿的碗里。还有一次庄与唐外出,不知为什么庄下面突然就石更 了,然后要唐宛儿帮他掏一下耳朵,因为这样注意力分散了下面可以恢复正常。</p><p><br></p><p>还有一个记得很清晰的细节就是,一群人拥挤在一块看热闹,突然一个农妇大叫起来,说有人偷了她的钱。旁人就问是如何被偷的。农妇说,她把钱放在乳罩里。刚才人多,感觉后面有个小青年在掏她的奶。她想,我都是生过娃的人了,年轻人稀罕,就让他摸呗。“谁知这杀千刀的,不是在摸我的奶,而是在偷我的钱……”</p><p><br></p><p>这个细节是我跟小伙伴峰哥一起看的,两人都觉得这段写得好。以至于那段时间,我们一见了面,就女声女气的怪叫:你这个杀千刀的,不是在摸我的奶,而是在偷我的钱……</p><p><br></p><p>每每这时,我跟峰哥就会捧腹大笑。</p> <p>日子就在这样的欢笑声中一天天过去了,我跟峰哥也各奔东西,各自为人夫、为人父。他南飞到了广州,我北漂到了北京。当年那个用强烈的批判的眼光看《废都》的青年,已变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油腻中年男。</p> <p>就在前几天,我忽然间又翻到了《废都》,并且花整整三个晚上的时间,把它通读了一遍。</p><p><br></p><p>这时,我才发现,我仿佛就是里面的庄之蝶,至少在精神上,我与庄之蝶仿佛合为了一体。</p><p><br></p><p>由于长年的相处,庄之蝶与老婆牛月清就像左右摸右手,完全没有了激情与感觉。庄之蝶当时最多四十岁,却与牛月清同室分床而眠,偶尔做起那事,也是不举与早泄。庄之蝶甚至认为,他完了,他这一辈子上彻底完了。</p><p><br></p><p>然而,唐宛儿却拯救了他。这个来自潼关小城的小女人,用眼神,用身体,用一封只有唇印与卷曲毛发的信,把他再次激活了。</p><p><br></p><p>柳月,这个来自陕北黄土高原俏丽的小保姆,更是满足了庄之蝶这个中年油腻男对年轻女人的所有幻想。无论是那次庄之蝶与唐宛儿羞羞被柳月撞见,为堵柳月的口,庄之蝶不得不放下唐苑儿的身子扑向柳月,还是柳月出嫁的头一天晚上,与庄之蝶在床上的疯狂,都无不让人认为,这简直就是当代的“金瓶梅”,也无不让读者热血沸腾,联想翩翩,狠不得自己马上化身为庄之蝶……</p><p><br></p><p>这是与当下的现实是高度吻合的,也与埋藏在文明表层下人的动物性是高度吻合的。在动物的世界里,没有哪种雄性动物只满足于一个性伴侣,它恨不得整个族群的雌性,都是它的后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