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儿，菊儿】

西窗菊儿

【文字】菊儿【图片】小张【歌曲】网络 一组熟悉的黑白照片，把我的思绪带回从前，想起了很多很多，我的思绪从上海飞回到浙江，飞回到那个叫湖西村的地方，飞回到四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题记 【菊儿，菊儿】文/菊儿🍃🦋🍃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我的故事从四十多年前讲起，那个年代我们没有车，没有自来水，没有电灯和电话，火柴叫“洋火”，煤油叫“洋油”，面条叫“洋面”，布料叫“洋布。” 南方的农历五月，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季节，天气不热不冷，处处绿草成茵，繁花似锦。 而浙南农村的五月，就更是美丽万分，青山绿水，翠竹青松，山花烂漫了山野，绿油油的庄稼布满田间地头，喜煞了农家人。 　　母亲说，生我的那天，是农历五月十七的黄昏，绚烂的晚霞布满了天空，夕阳在慢慢地落下，鸟儿们也逐渐回到了巢穴中，她不知道是几点钟，因为那时候家中没有钟表，如果找古老的时辰法来计算，我应该是“酉”时出生，也就是下午的五点至七点。 她一次次的重复和推算，为此我特意去搜了百度，她老人家说得没错。我的出生时间只能估算个大概，夏天的傍晚，五点至七点之间。 　　母亲生我的那年已经45岁，那时候也没有医院，村里只有一个接生婆，生我的时候是难产，胎位不正，倒着出来的。当时只有父亲，大姐和母亲在场，据说我出来的时候脸是青紫的，用手一探，已经没了气息。 母亲说：“如果没气息就埋了吧！”那时候农村夭折的孩子有很多，父亲心有不甘，说要把接生婆叫过来试试，万一能救过来，就是一条命，即使用米汤也能养大。 　　那时候的大姐约十来岁，一听要找接生婆，就自告奋勇地把接生婆叫了过来。 幸亏接生婆离我们家不远，她也没有出门，如果再晚来一步，这个世界就没有我了…… 接生婆倒拎着我，狠狠地拍了我的小屁股……我终于缓过气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世界就有了我这个人。 父亲、母亲曾经很多次提起这到问题，母亲总要强调一句：“倒着生的孩子往往聪慧！”要是换成现在这个年代，百分百剖腹产。我也不会在鬼门关前绕一圈了。 　　据说小时候的我很聪明，记忆力超强，二岁半的时候去了趟江西姨妈家，当时的场景如今依旧记忆犹新。 前年夏天，我遇见了江西七表哥，回忆起当年的场景，他很惊讶，感觉很不可思议。要知道我只有二岁半，而且时光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能记住那么多的童年趣事，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瘦、小、丑、任性就是小时候的我了。 有五个哥哥和三个姐姐，他们都让着我宠着我，加上母亲的溺爱和父亲的宽容，所以我的童年过得清贫却很快乐。 　　我的童年，是金色的。 除了放学后去拔兔草，几乎没有干过什么农活，洗衣做饭也轮不到我，虽然生活在农村，却和农活没什么关系。 但是母亲和父亲去田间地头的时候，都会哄我去，去了不用干活，摘花摘野果，只要不脱离他们的视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许是因为我可爱，也许是觉得我有去，就连我的五哥，也是走哪都带上我。 　　五哥是个鬼精灵，什么事都会干，钓鱼、捉虾、挖笋、开荒种地，什么事都会干，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孩子们心中的偶像，特别喜欢玩打仗的游戏，我这个娇滴滴的小妹，是上不了“前线”的，一来是怕我吃亏，二来也有可能我不怎么机灵，所以我都是小哥的弹药仓库管理员。 家门口的右边有一条小道，小道的旁边长着一棵不算太高的棕榈树，只要站在高处，小哥就能把一串串棕榈树籽给砍下来，藏到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充当“打仗”时的弹药。 　　大我四岁的五哥总会叮嘱我，发生战争的时候躲远一些，因为棕榈籽要是乱扔的话，有可能会误入眼睛，或者会砸到身上受伤。我只要把“武器”搬运过来就好。 也不知道曾经发生过多少次“战争”，一着急五哥就催“快点快点，真笨……”那种表情和不满的口吻，如今想来，却是温馨无比。 已经长大的哥哥姐姐们，就在边上看小弟和小妹玩打仗，父亲母亲也很开心，有时还会过来叫看我们谁胜谁负。 我们的合作天衣无缝，哥哥在前面“开火”，我在后面屁颠屁颠的搬运弹药，几乎每次“战争”都会获得胜利。 　　五哥会去挖蚯蚓钓鱼，农村的孩子野惯了，螃蟹、泥鳅、小虾、小鱼，常常有不少收获，我那个傻哥哥还教我一种快速煮虾法，夏天的时候把小虾直接放在晒热的石头上，一会小虾就慢慢变成了红色，然后我们俩就这么把虾给吃了…… 想不起来那虾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是生是熟，反正这种吃法是绝无仅有的，以后再也没这么吃过虾…… 　　跟着哥哥们挖竹笋，是最开心的事情，那四个哥哥是不会带我去的，嫌我烦或慢，小哥就不一样了，身后总跟着个小尾巴。 竹笋可以分为春笋和冬笋两种，还有一种小小的，叫“竹鞭笋”，那是一年四季都有的。有时候家里没有什么菜了，母亲就叫小哥去挖。 小哥聪明异常，就是不爱念书。几乎干哪一行都是高手，他告诉我找一个有小裂缝的地方挖，保准有笋。 我一般负责拎小竹筐，他负责挖，几乎每次都会满载而归，双双获得母亲的表扬。 　　离开家乡已经好多年，记忆却是随着时光的流逝越来越清晰，不经意间，小哥已经当了外公，我也已经两鬓斑白，人过中年。 父亲和母亲，已经长眠在了青山绿水间。屈指一数，已经故去了二十多年。 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明天？又能拥有多少个二十年？ 回忆很美好，窗外下着雨，我的眼眶开始湿润，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作者简介：菊儿，来自浙江省丽水市括苍山脉脚下的湖西村，出生于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排行第九。喜欢花花草草和山山水水，湖西村没有湖，有着无与伦比的风景，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是旅游胜地，也是绝佳的避暑胜地。 致谢小张老师的美图，致谢你的赏阅冬安